第五十章 喝酒解忧愁
圈起膝,将脸埋进去,没多大一会,我闻到了淡淡的药香味。
听到一个女声说:"这就是七王爷啊,我还是第一次见,穿这个,合适吗?"
"没什么的,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上官雩的声音。
真好,成双成对了。
我抬起头,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他们嫣然一笑,再踏上舢板,上了船。
摆了一桌的酒菜,早已在等候了。
我坐在一边,看着二侧的俪人,楼破邪和米小姐,上官雩和一个美艳的女子。
我笑:"你们好,我是倪初雪。"
女的倒还好,就是他们竟然怕我的灿亮眼神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我轻声地说:"就现在祝贺你们吧。"
"你呢?"米小姐似乎带着一些不友善的眼神问。
我摇头轻笑:"我现在啊,估计是还没有姻缘。"
"我给你介绍如何?"她直视着我:"你想嫁什么样的男子。"
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戒备,有些好笑。
我摸摸脸:"不用了,就我这样子,也上不了台面的,我奶娘会帮我打理这些事。"
米小姐又递给我一叠纸,我细眯着眼一看,竟然是银票。
我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倪小姐的画,最好看了,这是二十万两银票。"
我有些意思了,托着腮看她,好一个骄傲的米小姐啊:"是你给呢?还是七王爷给?"
"我的,便也是他的。"她别有深意地说着。
我吃笑出声,挑些爱吃的菜夹到碗里,先吃一些,才举起酒杯说:"敬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我不要再醉,我清醒着的。
如果这是他的选择,我也恭喜他,总算,也能让他有幸福的。
这是权与钱势的结合,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楼破邪和米小姐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楼破邪眼里有些歉意,低沉地说:"用钱来衡量这些,有些污了你眼中对画的喜欢,可还请你收下。"
我笑,摇摇头,心里好酸涩:"不必了。"
"倪小姐,为什么呢?"米小姐紧追不放。
我挑挑眉:"你的钱,我能收下吗?而且,也不是我第一。"
真好笑,问我为什么?我倪初雪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就算是没吃没喝我穷困潦倒,我病得奄奄一息,我也不会要。
这是我的骄傲和尊严,楼破邪真了不起,总是轻易地就能打破我的自信,也能惹起我的怒火。
我看到,上官雩身边的那个女人,看到银票眼睛一亮,她身上掩不住的脂粉香味。
让我不得不佩服,上官雩,就随便找一个女人来吗?
心里暗暗叹息着,我有些佩服我自已,竟然还吃得有滋有味起来。
这一桌的好菜,似乎大多是我爱吃的。
一双筷子加入我的行列,我抬头看着上官雩身边的女人笑:"这菜不错。"
她说:"是的,很好吃。"
"这些都不是秦淮的特产,你尝尝这些,宫廷里烹煮的方法,炸得特嫩,特好吃。"
米小姐脸色有些难看,端起酒就一饮而尽。
瞪了我一眼,再倒上。
我知道,在这世上,几乎没有一个女人能抗拒得了楼破邪的美。
吃了个八分饱,楼破邪和上官雩都没有动筷。
风徐徐地吹来,这就是秦淮的好风光时候了,水净如碧,两边尽是茂盛的荷花莲叶,粗壮得几乎将船都盖住,粉的白的,一枝枝的花,美得让人叹息着。
我轻声地说:"你唱个小曲吧!"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我,我朝那美艳女子一笑:"你唱吧,我知道你会唱,你就是秦淮花船里的姑娘吗?只可惜没有琴,不过,我可以吹奏一曲。"
那女子看看上官雩,又看看我,结巴地说:"我、、我才不是。"
"我见过你。"我笑:"上官雩真是不会找,居然找了个天天在秦淮花船的小姐,楼破邪也不会找,最讨厌权势加身的人,居然找了个有钱的。厉害,我敬你们一杯。"
看来,我不出声,他们会装作没事。
我讨厌这样子,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好吧,是我的错,我早已是尝到了错的味道。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不必这样的,我会幸福,我会快乐,我奶娘说,明天让我去相亲,很多人喜欢我的,我想,如果你们这样,或者我先开始幸福吧,欠你们的,终不是一声对不起,那只会是一段错一样,我认为,不是错的。"
是一段难免的过去。
他说过,他会来接我,可是我平安之后,什么也没有说。
我解下手腕上的红色天珠,用力地一扯,散落在桌上,如一个个破碎的梦,这梦,也是我搅碎的。
"对不起,我想,我以后不用这样,快乐是自已给的,不是奉送的。我会好好的。让船靠岸吧,我想,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我怕我忍不住。
此事古难全,永远没有二全的办法。
"其实我过得很好,真的,不必再为我操心了,我和你们,是没有缘,就算了吧。不要勉强你们,更不要强迫自已。我正视着楼破邪,看到他眼中让人淹没的怜惜,我笑着说:"你和米小姐,好好相处吧!"
再看看上官雩,还是暖暖的,可是眼神中有些的幽深心痛,让我心也痛着,我说:"上官雩,不要再在后面守护我,我会好好的,你有你的事业,你有你的志愿,你有你的人生,并不是陪着我走完。真的。我想,我这一辈子或许没有缘份,但是我不相信,我总是不信命的,所以奶娘说我会受伤,从现在开始,我还是不信,明天开始,我还是努力生活,至于那画斋,关了吧,我不会再送画到那里。"
"初雪,你生气了?"他轻淡地问。
我一笑:"没有,我不生气的,真的。谢谢你。"
"该死的楼破邪,你说话啊?"上官雩再也忍不住,怒叫起来。
楼破邪的眼里只有叹息:"我负了她,我说过去接她,我总是保护不了她。"
我格格直笑,抓起酒壶里的酒直灌着:"你们是好人,倪初雪是坏人,不人再谈倪初雪,她不值得,好了,停船吧,为什么不停呢?不停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我走到船头,朝他们一笑:"我答应过皇上,五年不谈婚事呢?我在清心道观,你们不知道吗?你们,也要对自已好一点。不要当我是投河自杀,我等不及要回去了,在这里,觉得很不舒服。"
其实,我真的很清醒,我只是不想看他们相互的指责,以前,他们总是争着,现在,又是推着。
是什么原因呢?我跳下水里,好是舒服,因为,我没办法去想这些事。
二个落水的声音,如此的重,我真是笨,忘了自已不会游水了。
在水中糊乱地抓着,抓住了莲茎,想要借力透透气,却让我给折断了。
二只手抓住了我,将我往上提。
我有些莫名:"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渐远的船头上,站着气急败坏的米小姐。
"你又是干什么呢?"上官雩气急败坏地骂:"你会游水吗?"
"会啊。"我眨着眼睛说话。
"瞎话。"楼破邪冷哼。
我看着他们,觉得眼里有什么流过一样,暖暖热热的。
我轻声地问:"不要再指责了,行吗?我不喜欢听,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
低垂下头,上官雩叹了一口气:"都是该死的楼破邪,跟我争倪初雪,争也是他,放也是他,初雪,你要恨他。"
"你呢?你不曾吗?抗婚也是你,逃婚也是你,入宫也是你,退让也是你。"我瞪他一眼。
楼破邪点点头:"没错。"
"二个都是混蛋。"我大声地说着。
上官雩按住我的头,往水里泡去:"清醒了没有。"
我气得在水底下胡乱地踢着他们,没有力气了,我才轻声地说:"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可以做朋友吗?这样,算是什么呢?"
"可以。"楼破邪先说。
上官雩叹了一口气,也点点头。
我一手挽着一只胳膊,让他们将我带上岸。
不要再躲闪,如果没有缘,就做个朋友也不错的。
坐在幽静的一小酒馆中,七月的热烈阳光,早将衣服烤了个干爽的。混了一圈,身上的泥,倒是干净了。
我眯着眼,细细地喝着酒,什么时候起,我竟然爱上了酒的味道。
可是我不敢在奶娘的面前喝,她会叹息。
看着外面开得多采的荷花和浮萍花,心也慢慢地散了开来。
"可以吗?"我自嘲地问:"我自私一些好不好。"
上官雩夺去我手中的一坛子酒,丢在水里。"倒是变成了一个酒鬼,如果不可以,怎么会坐在这里。"
我笑,一会拉下了脸说:"你们二个,真是可笑得很,一个带着有钱的米小姐,一个带着花娘,越来越有出息了啊,楼破邪,如果我不是知道你是王爷,我还以为你吃软饭了。上官雩你别偷笑,居然下流起来,还去妓院寻个花娘,为什么不寻一个我不认识的,她太出名了,秦淮的人,几乎都认识她。你们太可恶了,真是气死我了。"
"我还恨死你们,为什么要争我的时候,都用尽办法来迷惑我,不争我的时候,都相让,我倪初雪是不是一幅画,可以让来让去的?我是一个人啊,我有感觉,我有脾气的。"我恼恨啊,他们把我当成是没有脾气一样。
先出了我这口气,再让他们训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