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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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钱付怎么行呢。

    原本忙着把一只只打包带搬下马车的伙计,听到家丁那样说后,当即不搬东西了,连忙走上前,很认真很严肃地对那个家丁说:“这可是你们少夫人的衣服,自然不是问你要钱,你们大少爷在府上吗?”

    他完全是按谢丹丹教他的在说。

    门户大一点的家丁看人都是鼻孔朝上,更不要说门户大到像迟家这样的。

    家丁一听他一个伙计开口就要见迟延庭,当即眼睛和鼻孔都朝上翻了,“好大口气,我们家大少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那个伙计被家丁高傲的口气噎了下,刚想开口,一开始负责和家丁说话的那个伙计用眼神阻止了他。

    只见忽然之间刚才还站的好端端的伙计,突地下就跪下了,而且还是对着家丁跪下了,两只脚忙着,手也没有闲着,一把抱住家丁的腰,“这位家丁大哥,求你行行好吧,就让你们大少爷出来一下下啦……”

    那声音要有多嗲就有多嗲,那个被抱大腿的家丁估计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状况,完全懵了,“你……你先起来再说。”

    如果抱着他大腿这样发嗲的是个女人,他还能有分寸,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做了。

    那个伙计怎么可能会起来,他非但没起来,反而两只手更用力地抱住家丁的大腿,声音也更发嗲,“家丁哥哥,你要不答应我,我就就不起来!”

    家丁低头看着他显然是拿他没办法了,朝另外一个也完全傻眼的家丁看去,那个家丁明白了,朝大门内小跑而去。

    升平身为公主,经常在外游历,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也看到过很多稀奇古怪,或者好玩的事,像眼前这样的事,她一时间找不到用什么形容词,也自然是第一次看到。

    这伙计的磨性也太好了,关键还很不要脸。

    对此,迟静言却觉得不足为奇,现代人比这脸皮厚的多了去了,谢丹丹也算是有点了解她,知道安排这么个极品的伙计来送东西。

    不出一会儿,有人真的从迟府大门走出来,迟静言一直都拉着升平的手,明显感觉她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激动,继续朝下看。

    她很清楚,有人来,不代表来的人就是迟延庭。

    有人走出迟府,这个人果然如迟静言想的那样,未必就是迟延庭,而是迟家的管家迟江。

    迟静言已经听韩蓝羽告诉过她,迟延庭的真正身世,对这个以前只是觉得精明的管家,忽然有了种不一样的感觉。

    为什么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她看到迟江眼底通红,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天大的伤心事。

    转眼间,她想到了邱氏的去世,还有升平告诉她的,昨天晚上那个叫袁茵的女人又连夜离开迟府,是迟延庭拖着病躯,再一次把连夜找回。

    迟延庭虽然没有直言,升平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误以为是她背地里对袁茵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才导致她又一次半夜离开。

    她的高傲,让她不屑去解释很多事,但是,唯独把他救下战场,和没有对袁茵做过任何威胁,让她咽不下委屈,她想解释,可迟延庭却是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

    不给就不给,以后她也不会再解释了。

    迟静言眼珠不过转了两圈,已经知道这一系列的事,看似无关联,却有根看不见的绳子把它们串联在一起。

    难怪邱氏去世了,迟延庭一点不伤心不说,还有心思和袁茵逛街,他被蒙在鼓里呢。

    隐瞒邱氏去世,不让迟延庭知道这件事,韩蓝羽肯定参与其中了,以迟静言现在和韩蓝羽的关系,有些事,与其自己胡猜,还不如找机会去问她来得方便又准确。

    也许是知道了迟江和邱氏的关系,迟静言越看越觉得迟江在为邱氏的去世伤心,伤心之余,眼底也有阴鸷时不时的乍现。

    心爱之人死了,想替她报仇,这也是人之常情,迟静言也确实能理解他的心情。

    换位思考,如果有人胆敢伤害端木亦尘的话,她都敢上去拼命。

    看到有人出来,善于磨叽的那个伙计马上转移了目标,两只手直接朝来人的大腿抱去,手刚要碰到,就听到一声厉斥,“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这里撒泼吗?”

    伙计愣住了,他的磨功还是第一次不灵,等回过神,人已经被跟在迟江身后的两个家丁架了起来,不由分说,已经把他扔到石阶下面。

    另外一个伙计看同伴被人扔出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跑下石阶,把同伴扶起来时,他壮着胆子和迟江说:“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我们只是送衣服的,这衣服可是你们将要过门的少夫人要的!”

    迟江原本脸色阴霾,听到这衣服是升平的,脸色立刻缓了缓,“你说这衣服是谁的?”

    “是你们未来少夫人的,是她让我们帮她送来,还说只要说这衣服是她的,迟府就会有人付钱,结果倒好……”

    那个伙计也的确会察言观色,看到迟江的样子,就知道说这衣服是迟少夫人的,肯定管用,顿了顿,口气越发的委屈,“我们把衣服送来了,也按迟少夫人说的说了,你们不给钱也就算了,居然还打人!真是太没天理了!”

    “汉哥,我的屁股好痛,估计是骨折了。”被人扔到下石阶的伙计不失时机的接上话。

    迟静言汗颜了,这话再怎么能乱说,也不能说成屁股骨折吧,换句话说,她活了两辈子了,还是第一次听说屁股里有骨头,屁股会骨折的。

    对迟江来说,他虽为迟延庭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却一直只能把父爱深埋在心里。

    没人会明白,每次迟延庭跟着迟刚出征时,他有多担心,每次边关有什么信送来,他就深怕是迟延庭出了什么事。

    父爱如山,深埋在心底,和迟刚相比,他这份父爱,更为深重。

    对一个父亲而言,除了欣慰子女的长大,还有就是子女成家立业,迟江亦是如此。

    升平假扮成丫鬟在迟府伺候迟延庭的那段日子,他把升平的表现看得一清二楚,那时,在不知道升平的真实身份时,他就动了纳升平为迟延庭小妾的念头。

    后来,升平是公主的事人尽皆知,尤其端木亦元又赐婚了,他甭提多开心。

    能娶到既是真心爱着迟延庭,身份又尊贵显赫的公主,是迟延庭的福气。

    至于袁茵,哪怕没有升平的先入为主,他也不会喜欢,小家子不说,再怎么掩饰,举手投足间也给人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像是……从青楼来的。

    要不是看在迟延庭对她很好,的确暂时不能动她,早把她悄悄解决了。

    “这位小哥。”迟江翻脸比翻书看,刚才还阴霾密闭,转眼已经是满脸青天,“对不住了,刚才都是我不好,既然是我们少夫人的东西,我们自然会付钱,一共多少?”

    伙计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报出个数。

    谢丹丹衣庄的账本每个星期都会送过来给迟静言过目,这些打包的衣服到底值多少钱,她很清楚。

    这个伙计也不是个老实的人,摸准了迟江的心理,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很大的一笔钱,迟静言以为迟江会要来清单看一看,哪知,迟江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吩咐其中一个家丁去把账房先生喊来,而且还叮嘱家丁务必让账房先生带着银票过来。

    在迟府大门上演的这么一出,升平只当看戏一样看着,迟静言却和她不一样,她敏锐地嗅出了另外一个帮助升平的机会。

    她毕竟不生活在迟府,对付那个袁茵,只能靠机会,偶尔羞辱或者膈应她两声,那对出身青楼,脸皮厚实的袁茵来说,或许只能算是挠痒痒,甚至,她要脸皮再厚一点,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迟江就不一样了,他是迟府的管家,每一天都待在迟府,机会比她多了又何止是一点点。

    这个“帮手”还真不错。

    等账房先生的时候,迟江打开腿边的一个打包袋,知道是升平的东西,他到底不方便用手去碰,只是用眼睛看了看。

    这一看,一开始只是很随意地瞟一眼,忽地,整个人僵住了,眼睛瞪地溜圆,手也伸进打包袋拿出其中一件衣服。

    他拿着衣服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着。

    迟静言诧异他反应的同时,也肯定一件事,他拿在手里的衣服,肯定是让他想起了什么。

    能刺激的迟江情绪波动这么大,放眼看去,似乎也只有和邱氏去世有关。

    迟静言才是衣庄的真正老板,谢丹丹每次进布料前,都会送一点过来给她过目,她觉得没有没问题,才会以匹为单位的进货。

    有时,迟静言遇到喜欢的,就会让谢丹丹送一点过来。

    曾经,她想学着这个年代的女人那样,为心爱的人亲手缝制一件衣服,到底手艺太差,给端木亦尘的衣服只做了一个衣袖就作罢了。

    布料闲置着可惜,她闲来无事,也会拿出来练练手,其中,有一次练手就是替端木亦靖缝了他掉线的衣袖。

    那件经由她拙笨补发的衣服,她以为端木亦靖不会再穿,没想到,他离开七王府,什么都没带,唯独那件衣服却带走了。

    迟江整个人的反应,很清楚的告诉她,他根据手里衣服的布料,确定了邱氏的死,能从这衣服的布料找到线索。

    ------题外话------

    祝亲爱的们,新年快乐,幸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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