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请大家购买正版 公主眉间一挑, 知道陈小鱼这是在调侃自己, 语气依然是淡淡的,说道:
“本宫要是没记错的话,新婚那晚, 小鱼就已经同我道过喜了, 不是么?”
陈小鱼摸得准公主的性子,知道见好就收,忙笑着说道:
“呵呵, 是。就是可怜了驸马爷,独守空闺, 良宵寂寞啊!”
那晚, 主上居然会亲自前来寻她,可把陈小鱼可吓了一跳, 毕竟那晚, 是长公主殿下的洞房花烛之夜啊!
主上一脸神色匆匆, 原来是让自己设法, 帮她去寻一个人,一个失落在突厥之地的人。
“贫嘴,可有打探到那人的下落?”
主上此行是来打探那人的消息来的么?
陈小鱼知道那人似乎对主上来说非常重要, 所以从主上那得到的零落消息入手, 按图索骥, 发现那人应该已经被带到了突厥境内, 无奈, 她只能动用商道之人,以行脚商人为名,深入突厥之地,去寻找那人的下落。一旦有消息,便会立刻派人去通知主上的。
“那人沿路似乎都有留下记号,想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我的人一路追踪而去,发现最后的记号留在了呼和图,也就是突厥可利可汗的王都。那人现在应该就在此处!”
公主闻言,不禁微微皱眉,他居然深陷突厥王都,那么想要派人马前去接应只怕不成,依着他的身手,迟迟未能脱身,想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可他还能有机会一路留下记号,那便是说,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看来,必须得尽量派人前去营救他才行。
现在的关键是,派谁去才好呢?
陈小鱼一眼便看出了公主的忧虑,言道:
“主上,您那自是不便派人前往,我们商号也是能人辈出,您若有意,我们可以先想方设法与那人取得联系,只是需要一件信物为证,让他相信我们派去的人,是友非敌人。”
公主觉着陈小鱼言之有理,问道:
“你可有把握?”
“愿尽力一试!”
“好!”
公主赞赏的点了点头,陈小鱼也越发稳重了,将来若遇大事,她也可以独断。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半月形的紫玉,交到了陈小鱼的手中,说道:
“你的人若是见到他了,可以此玉佩为证,他见了自然知道你们是我派过去的人了!”
“多谢主上!”
说完,陈小鱼谨慎的接过这块紫玉,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还有一事我得告知于你,便是那陈四已然回到陈国了。”
陈小鱼早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那陈四公子一旦回到陈国,自然免不了对她陈家一番打击报复,其实,就在一个月前,陈家在陈国的一些产业和商道,都被陈国收缴得干干净净了。
原本以为,即便是有主上相护,陈家还是难免有些震动的,却没想到,都到现在,陈家在这北魏的京城,不仅安然无恙,生意反而蒸蒸日上了。
这个时候,陈小鱼才知道,这位主上当真好本事,好手段!
“陈家能有今日,全赖主上相护,小鱼感激涕零,今后定然为主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以追随这样的主上,陈小鱼当真觉得三生有幸,而且同为女子,她就越发敬佩她了。
公主微微一笑,言道:
“你这丫头,明明是个女儿身,怎么说起话来也同男儿一般呢?人若能好好活着,还是活着的好,别随口便将死字挂在嘴边啊!”
陈小鱼见主上今日情绪有些不佳,难道主上遇到了棘手之事?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为她分忧一二。
“今日主上似乎颇为感怀,可有小鱼能为主上办的事儿么”
公主微微垂目,语气中有些许无奈,言道:
“小鱼,你记住我今日同你说过的话就行了!”
陈小鱼知道主上身份奇特,一定有很多无可奈何之事,自己虽说在商界小有成就,可那句富不与官争却是至理,朝廷之事她不能插手,也插手不了。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想为主上做些什么。
“主上,要是有小鱼可以为主上办到的事儿,主上尽管吩咐,小鱼,无论如何都会替您办到!”
“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
说过这句话后,公主便一句话也没再提起,而陈小鱼,也只是静静地陪着她赏花了。
……
刚回到公主府,紫玉便急忙来报,说有紧急的情报送了过来。
公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又惊又喜,可是转念一想,却是忧多于乐,言道:
“这消息准确么?”
“已经证实过,那《百官行述》,确实是在左丞相手中!”
这《百官行述》,便是公主设计贺弼的目的,也是她追查当年太子谋反案的一条重要线索。
这是一本名册,还是当年崔廷佑为了方便联络各级归附于太子殿下的大小官员而亲自撰写的名录。公主知道,谋反案设计得环环相扣,滴水不漏,而这里边一定有潜伏在太子身边的内应,只要找到了这本名册,那就有机会找出那个内应,那么当年的那起冤案就有拨乱反正的机会。
紫玉说完,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说出了口,道:
“还有,就是那贺弼,昨晚在家中暴毙了!”
公主眼神闪过一丝阴冷,脸上是不甘和愤怒的神情。
这是,对她的警告么?!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害死太子哥哥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从谋反案发生之后,那些借此机会得到权势和利益之人,就能猜出他们都有参与这起谋反案的策划上,比如门阀士族,比如皇室宗亲,比如皇家正统……
她想为太子哥哥平反冤案,还他清白,她也做好了与这些势力争斗斡旋的准备,可她也知道,只凭自己是根本无法撼动这被各自利益牢牢锁在一起的三方势力的,它们互相制衡也互相利用,可以做的便是从内部逐个瓦解。
可如果自己真那么做了,那么第一个挡在自己前面的,应该就是皇祖母了吧!
皇祖母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她的前半生戎马生涯,造就了她杀伐决断,果敢决绝的个性;而她的后半生就是在筹谋制衡,她一手扶植了高家成为制衡宗亲的棋子,一边将公主们下嫁给了朝中显贵士族,用来平衡皇室与士族之间的权利,又借助高家与士族大家们的矛盾,来抑制高家独大。
多么了不起的女人啊,几乎所有人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多么可怕的女人啊,亲情血脉,在她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是啊,因为她是一个独特的女人,一个敢为人先的女人,一个喜欢熬鹰的女人!
雄鹰,是我们鲜卑一族人们心中的神物,它高贵雄伟,翱翔于九天之上,不肯轻易向世人低头,它是我们族人历代尊崇和追寻的象征,是天之骄子。
而她是第一个敢把雄鹰训成手中猎鹰的女人!
熬鹰,是一次从**到心灵对鹰的彻底戕害,经过一系列难以想象的残酷煎熬,最终将一个高傲、自由的灵魂,驯服成立人手中追兔叨雀的工具!
而皇祖母,就是把她当作雄鹰一般,要让她受尽残酷煎熬,最终脱变,成为像她那样的女人的人!
这些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皇祖母的要求,可是现在才知道,这样还远远不够,自己可能真的无法成为像她那样了不起的女人了吧?!
因为比起对权力的追逐,她却更像自己的母后,内心依然渴求着那一丝丝温暖与呵护,渴求着得到一份至真至纯的感情,她越用冰冷的面具掩饰自己,内心里就越发无法抑制对那份感情的渴望。
她无法抛弃这份软弱,所以,注定会成为像母后一样为爱而生,又或者为恨而死的女人吧。
也许,这就是命吧!
紫玉见公主有些痛苦的神情,不禁为她感到伤心,顿时两眼朦胧,跪在了公主脚边,说道:
“公主,紫玉不忍心看到公主您这般模样,紫玉感到很伤心啊!”
这个傻丫头呵,真是天真可爱啊!
要知道熬鹰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鹰死,要么就是被驯化,可对她来说,死与被驯化别无二致……
摸着紫玉的头,公主安慰着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丫头,说道:
“傻丫头,我看起来有那么脆弱么?我可是公主殿下啊!”
是啊,她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了,或死或被驯化都不是自己所愿,那何不拼死一搏呢?至少让这辈子不觉后悔,只是,可能会有些遗憾……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把他也给牵扯进来啊!
公主苦笑了两声,可见在这一瞬,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明白了为何皇祖母会把他放在自己身边了……
嘴角的苦笑冻结了一般,抚摸着紫玉头的手也一动不动了。
对啊,没有比皇祖母更了解自己的人了啊,她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也知道如何将我那早已脆弱不堪的一点点高傲和自尊,粉碎得一丝不剩,从来就没有她驯服不了的鹰!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被那份渴望已久的感情所背叛,那今后,自己还会想要那样一份看似一文不值的感情么?
无力的垂下了双手,她突然觉得有些冷,那是一种彻骨的寒冷,冷得心都在打颤,冷得仿佛足以泯灭人的一切感情……
身后一双温柔的手抱住了她,她身子微微一怔,可还是任由他将自己拥入他的怀中。
不知何时,他回来了,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还伸出手来抱住了自己。他的怀抱很温暖,温暖得仿佛可以抵御一切寒冷的侵蚀。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甚至不用回过头去看他,都能知道身后的人就是他了,也就只有他,敢这么大胆,敢这么的肆无忌惮……
“嗯,因为我想媳妇啦,所以赶紧处理完今天的公事,就急忙赶回家啦,媳妇,媳妇,你想我了吗?”
我是真的想她啦,现在我才知道,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绝不是胡说八道的。
因为有了一个家,更重要的是,家里有个人在等着你,光想着这一点,我就恨不得生了翅膀立刻飞回来了。
她笑了笑,然后撇了嘴,说了句,道:
“不想!”
“胡说,你一定也在想我了,因为我想你了!”
我不依不饶,把头伏在她的肩上,非得要她说句也想我了不可。
“你想我了,我就得想你啊?”
公主她居然不买我的账,我好伤心啊,她居然不想我,立马撅着个嘴,一副不高兴,又伤了心的表情。
她一瞧我这模样,立马就心软了,转过身来抚着我的脸,笑着说道:
“好啦好啦,骗你的,我想你,很想你……”
我立刻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她是想我的嘛。听到她说很想我,我心里就跟一片片羽毛飞过一般,舒服又痒痒的了。
将她轻轻地揽入怀里,我温柔的拍着她的背,然后在她耳边轻轻问了一句,道:
“你很冷么?是不是着凉了?怎么觉着你方才在发抖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你一下问那么多问题,我应该先回答你哪一个呢?”
公主在我怀里偷笑,我心里也暖洋洋的,只要她开心,我也跟着会很开心的。
“那,今晚你就答应陪我一起去看灯会吧!”
其实,我很早就想带她去逛灯会了,虽然上次的灯会留下了一些不大好的记忆,但是,失而复得之后,也让我越发明白现在能够拥有,是如此的可贵。
我不想再浪费与她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我喜欢她,也期望着她能够回应这份感情。
当我兴致勃勃的回到家想要立刻见到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一个人静静地杵在了原地,我来到了她的身后,她居然都没有发现。
悄悄地支开了跪在一边的紫玉,她离开时向我投来求助的眼神,我就知道,公主一定是出什么事儿了。
在我眼中,她一直表现得很坚强和勇敢,很强大和可靠,仿佛什么难题遇到她都能迎刃而解,即便是天塌下来,她都能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态去面对一切。
可此时的她,却是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我告诉过她我的过去,也期待着有一天,她能对我敞开心扉,也告诉我属于她的过往。我突然很希望,要是我能够早一点遇到她就好了,若是能早一点遇到她,兴许她不用过的那么辛苦,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不用再像现在这般,故作坚强……
要是早一些遇到她的话,我还会像现在这般,如此喜欢着她吗?
我有些疑惑了,直到我将她抱在了怀里,然后告诉她我想她,问她想不想我,她说了那句很想我,这个时候,我知道了,无论是早还是晚遇到她,我还是会喜欢上她,而且喜欢的程度只会有增无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虽然,我暂时还无法抚平她内心的伤痛,但是至少,我得让她在和我一起的时候,都是自在快乐的!
“好啊,你若是想去看灯会,我便陪你去……”
我嘴角微微一翘,然后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话,随即,她脸微微一红,我哈哈大笑着拉着她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跑出了公主府……
高辰本是个处事圆滑之人,别看他平日随性不羁,可做事还是极有分寸,也很少会情绪失控。似乎是那人提及到了一位名叫柳絮的琴姬,他才会变得如此失控的。
也是位琴姬呢?
青衣公子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察觉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饶有兴趣的瞅着白衣公子,只见他正瞧着远处石桥上的那个身影,似乎还有些愣愣出神……
“不用去跟他打声招呼么,主上?”
青衣公子察觉到了白衣公子的心思,好心给了建议,也顺便结束这不知何时结束的苦等,谁知道那高公子要站在那石桥上多久啊?莫非那人不走,他们就得在这等到他走为止么?
……
白衣公子瞅着桥上那有些落寞的剪影,也是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好些吧,更何况,现在他们不适合见面。
“不用,我们绕道而行。”
白衣公子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来。
青衣公子不禁哀叹一声,这绕道少说还得多走一炷香的时间啊,唉,今日随着主上来见识下京城风流名士的风采,这喝酒应酬已经是够累人的了,现在还得饶远路下山,还真是够折腾人的啊。
白衣公子不理会青衣公子的抱怨,转身准备往另一条路过去,刚走几步,身后的青衣公子突然开口问了句,道:
“你对那柳絮姑娘,真的就不好奇么?”
青衣公子想着,若是他有兴趣知道,那自己动用下手底下的人脉去查探下,保管立马便会有消息的。而且,他也是真的很好奇,那柳絮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居然连那个高辰,都为之神魂颠倒,如此情绪失控。
白衣公子陡然停步不前,语气依然淡淡的,言道:
“每个人都有不能对人言及的过去,你别多事。”
青衣公子倒是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会如此平淡,毕竟,按照自己的观察,他对那个人的感情并不一般呢,不然也不会因为那幅画而赴约了。
既然当事人都让自己别多事了,那他当然不会那么多事的真的去查那柳絮的来历了。
见白衣男子毫无停留之意,青衣男子也跟了上去,才刚走几步,回头一看,差点吓得被路边的石头绊倒在地。
“啊,主……主上,那小子,那小子看起来不对劲啊!”
青衣男子见桥头上的那个身影突然站在了桥栏上,看那架势,高辰不会是想要跳水吧?
白衣公子被身后的嘈杂声给叫住了,忙回过头来往桥那边看了过去,却刚好看到桥上那人从桥头边跳了下去……
“啊,他,他跳下去了!”
青衣公子吓得脸色发白,这小子不会因为受了点打击就去寻死吧?怎么可能啊?高辰是那么脆弱的人吗?啊,不对啊,那小子要是死了,他欠自己的银钱找谁要去啊?
也不对啊,现在应该担心的,好像不是这些吧!
“那小子,不会是殉情去了吧?!”
还未反应过来,眼前只觉得白影一闪,前面的白衣公子哪里还有影子,那水面上飞着的,不就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