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爵翎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使了一个眼神给站在慕熙身旁的手下,便又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
老大被他送走了,老二也已经从秘密通道走掉,老三这混小子就更不用说了,搂着媳妇看着飞机就跑了。
他帝爵翎一生风光,无论走到何处都是四面威风,何人敢不敬?
可是内宅却是如此的混乱,膝下的三个儿子跟他也不甚亲近,如今能谈论说得上话的,竟也只有往常关系最疏的老二一人了。
老三性子最像他……可偏偏,最想自己死的恐怕就只有他了。
而就在这时,慕熙终于忍受不住剧痛,口中猛地发出一声惨叫,透过话筒传了出去,在天地之间回荡着。
老人的脾性如同小孩,帝爵翎向来不信这个,可如今却又是相信了,不然按照如今来看,自个这种喜怒无常的脾性又是从何而来的?
而站于空地上的慕斯可就没有这么好心情了,那一声刺耳的惨叫,彻底挑起了他最深处的记忆。
“你把慕熙怎么样了?!帝爵翎!不要太过分了!我们之间的决斗,不要扯上第三个人来搅局!”
慕斯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但也是无法,只叹慕熙怎么不在小岛上好好呆着,又是谁把他送出来的?
不过后来脑子一转便又想到,自个送给慕熙的小胖鼠就有感知方向的能力!
慕熙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清楚,左不过是因为想帮一下他,便从岛屿上跑了出来,只是却没事先通知过他。如今反倒被帝老头给抓住了。
扩声器里传来一阵杂音,应该是说话筒被转移了方向,接着帝爵翎的嗓音重新出现。
“我并不想说让你退兵之类的话,想必你想攻打帝氏城堡的计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坐于城中,等着你来把我拉下台,年轻人来吧。可别让我等得枯燥无味了!”
话语狂妄。语气狂妄,或者说帝爵翎这几十年过来就从来没有谦卑的时候,生活如此平静。但是从来没有人敢再向他挑战。
如今也好,在晚年时还能尝一尝年轻时的激情,倒也是实为不易。
慕斯但心境却是完全不一样了,原先只是她和老头子之间的一个决斗。可如今却莫名地搭上了他最看重的那个人的生命。
味道全变了……
“我们手上的武器还有多少……全都给我用上来,如果攻不进城堡。那就只有全部死伤!”
慕斯的嗓音彻底沙哑,也没回过身,就这么背着手大声地开口,苏城一字一句全都听进心里。嘴角却是挂上了笑。
终于到了放手一搏的时候了,不用顾及任何后果,他喜欢!
“我们这几年所屯的武器。就算无法与帝氏城堡相同,但是应该也不会相差多少。只不过有些麻烦的就是,别人用的是不知道疼痛的钢铁人,我们在这方面上总有些吃亏。”
慕斯呵呵地笑了一声,转过身双眼盯着苏城,“你可别忘了,方才我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来破解那个鬼地图的……”
苏城一听有戏,赶忙凑了上来问是什么功用,是不是就此切断了控制室与机器人的联系?
慕斯无言,就只是伸手在苏城的肩膀上拍了拍,心中对这娃的天真真是无语。
“你只需要搞好你的半兽人部队,其他的不用你管……我们的速度要加快了,启动计划吧,我去把羽向给叫出来。”
慕斯转身便走,就见到不远处立着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人,面容精致,表情不再是方才的温柔,反而是带上了灵气。
“刚才的话……我已经全部听见了,没有想到你虽然看起来不是好人,但是心肠却还不坏……”
“如果你纯粹地只是安慰一下我,那就不必了,你现在就回家吧!不要再出来了,至少不要下来这边,待会慌乱起来,我可没有那个能力能护得住你……收起你那怀疑的目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的姐姐交代而已。”
慕斯走开了,身材修长,双手扣于口袋,全身仿佛都带上了一种寂寥的情绪。
蔷薇……我现在好想再见你一面,就当是为了完成我这最后的心愿。
有时候会感叹,并没有在我最好的年华遇上你,可到如今最后才发现,只有遇上你,才是我的最好年华!
在原郊区的一栋别墅里,草木丛里,绿草茵茵,春天的天气已经不再那么寒冷,草木也开始露芽。
凰念妃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蕾丝长裙,头发松松垮垮的挽着,在她面前正摆着一架古筝。
不远处有一个小湖,湖面上此时正有着三三两两的鸳鸯与天鹅在湖中交颈缠绕。
凰念妃弹琴向来不用琴谱,素手调香,安指于琴弦上,勾、拉……
一个个音符从琴弦上蹦出,形成一段段优美的旋律,现在就连湖中的天鹅,也忍不住引吭高歌一曲。
而站在2楼阳台上的帝昊天,手中端着颜色鲜艳的红酒,听着楼下那悦耳的琴声,全身放松,时不时的轻啜一口杯中的液体。
这种生活十分的惬意,让人都忍不住贪恋,不想脱离,帝昊天探出头去,看着坐于廊下的凰念妃,小腹微凸。
以前自己所奢望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有她有孩子有家。
可是心底却总有一种声音,在勾着内心最深处的私欲。
茗夫人……他的母亲。
直到亲眼的看到缘分如何嚣张跋扈,多么不懂事的少女,一旦做了母亲,全身都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母性光环。
呃……那个不听话的少女当然不是说得凰念妃……他不敢!
偶尔脑中也会思索,是不是母亲在怀着自己的时候,那种一心一意想的,就是自己的存在呢?
也曾一遍一遍的抚摸着肚皮,给自己唱着安胎曲,也会一遍遍呕吐,吃不下东西,甚至就连走路都不敢放快了速度。
母亲她……是否也曾做过这些举动呢?
在没有碰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母亲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而已,只是生活将完全是白纸的她上了颜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