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妻……握着把手的纤纤素手激动不住地微微颤抖,心头不知被甚等感觉笼罩着,暖热地仿佛要融化出水來,结发妻,他还将自己当作妻吗?凤岚看着那个刚毅的背影,仿若那几日的朝夕相处还近在昨夕。
沈民鸿自是被他那一句底气十足的“结发妻”惊愣了,是啊!他怎得忘了,秦风冽还未写下一纸休书,凤岚,至今还是他的结发妻:“恕沈某孤陋寡闻,不知秦家大少爷何时曾风光大娶过我家米铺的上头主子为妻了,我家上头主子虽不是娇贵的金枝玉叶,却怎地说亦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嫁为人妇怎会沒得风光大礼之行!”沈民鸿看着秦风冽,结发妻亦如何,那是过去的凤岚,而现在的是司徒凤岚,绝不可能那秦风冽再轻易从他手中夺走。
秦风冽听到此处,面色一沉,当日凤岚仅是秦风冽百两银子买入秦府的:“百两娘子”的事早已传遍,然而却早已淡忘那女子是何时嫁入秦府坐上正妻之位的,只因凤岚当初被认作出生农户,沒财沒势,更被视为下等之人,连嫁娶之仪都简单地几近无人问津:“司徒凤岚便是我的发妻!”秦风冽怎会听不出沈民鸿话中的讥讽之意,但事实却是不容人忽视的,如今的司徒凤岚,便是一年前凄凉嫁入秦府,一掌他秦府后院账务的百两娘子:“若是沈大少爷不信秦某所言,请你家主上出來对质便可,一日夫妻百日恩,今生的夫妻之实是前辈子百年修來的福分,定是改变不了的!”言下之意,你沈民鸿自是与她无缘,不是你的再强求都无济于事。
“你,,!”沈民鸿气盛:“秦风冽,我告诉你,你不配!”
“我不配那又如何,她已是我妻,我已是她夫,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即便是不相配,有心便可!”他说得坦荡荡,眼底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之色,在外人看來,却不是他这个“不会生情”之人该有的。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凤岚反复地喃喃低念着这一句话,心中早已所有的设防都被融化了去,秦风冽,此真是你的所想吗?那之前的那些事又如何解释,凤岚隔着帘子看着那个身影,心中迷惘不知去处。
沈民鸿知晓,眼前两人的所言所为,帘子后面有一双眼睛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听入耳中,他的那一句话,或许早已将她的心掳掠地一干二净,将她铁锤铅打的心融地之剩暖流了,想到此处沈民鸿心中痛得仿若被万千针扎般,伤得千穿百孔,不,他不能这般把手,凤岚,是他的,决不可落入秦府,跟他的娘亲一般今生再受折磨:“哈哈哈,秦风冽,你竟然会说出这种愿得一人心的话來,笑话,天大的笑话,你说出去让外头的人听听,哪个锦州人不知你后院佳丽三千都踏破门槛了,日日勾心斗角,闹得鸡犬不宁,怎得,你还想让她免费替你去打理后院吗?做梦,你休要妄想了,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千年傀儡的父亲,秦风冽,我告诉你,只要有秦智淮在的一天,只要我沈民鸿还活着一天,我绝不会让凤岚再到你秦府忍受我娘当年的耻辱!”
“你,!”秦风冽被沈民鸿最后那一句所激怒,心中却明白,他说得亦不是沒有道理,只要有秦智淮在的一天,凤岚入府便将有一天的性命之忧:“我并未说我此次來是接吾妻归家的,我是有事要商,还烦请你请你家上头主子出來见我吧!”秦风冽话锋一转,这里并不是秦府之地,亦不敢多生事端,与沈民鸿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朝着沈民鸿身旁的另一男子,司徒志明道。
“这……”司徒志明一直在一旁看着二人,听着两人之间的谈话,亦是听到了些许,司徒志明曾受过司徒景明的叮嘱,不可让秦风冽接近凤岚,但眼前听二人之意,似乎沈府的大少爷亦看中了自家主子,而秦风冽竟是自家主子的夫君,这情形,他却是插手不得,一面一个步错,便惹來杀身之祸:“沈大少爷,我看……”要不还是去询问下凤岚的意思吧!然而未等司徒志明说完,沈民鸿一个眼色示意他闭嘴,他若是此刻在秦风冽的眼下去与凤岚说,定是会被秦风冽看出端倪,那二人相见之事必是他挡不住的。
秦风冽暗中观察着二人的神色,心中已有大概:“你前去告诉你家主上,她今日若是不出來,我秦风冽便在此一直等候,秦某别无他意,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当面问个清楚罢了!”
“这……”司徒志明为难道,秦风冽的话是对着自己说的,但显然是说给帘子后的凤岚听的。
沈民鸿在一旁看着,心中亦生急,秦风冽这般耗着,必将逼出凤岚,而他却是极不待见的:“秦风冽,这里不是你的秦府,休想在这儿作乱!”
“秦某自认为行得光明磊落,何來作乱之说,秦某与你家主上自是有要是相商,但劝沈大公子莫要阻扰了!”秦风冽道,凤岚,为何明明來了,还要闭着不见,他早已看到帘子后面徘徊踱步之人,那个娇俏的身影,此生都不会忘记,想起她在那些自己最绝望的日子日日相守,在秦府万人欺凌下倔强不屈的模样,想起她率领帐房众人以德才府中的傲气,他秦风冽早已认定了此人是他一辈子的妻了,直到前些日子,碧红酒后胡闹,才让他在最后的关头想起心中之人,司徒凤岚,你是我秦风冽认准的人,这便是一辈子的事了。
此时,三人身后传來帘子被掀起的“哗啦”声,众人皆猛然回头,紧紧地锁住那被掀起的帘子后的景象,此刻,后室除了一丫环却空无一人,三人的眼底各自变化着不同的神色,沈民鸿由惊慌变作释怀,秦风冽眼底由欣喜换成沮丧,司徒志明由好奇转成疑惑。
“小兰,怎得是你!”司徒志明见着是自己的女儿从帘子后头缓缓走出來,惊诧地问道。
只见被唤作小兰的不紧不慢地走到三人跟前,看了三人一眼,走到秦风冽跟前,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上道:“这是凤岚小姐让我交于你的,她说,若君知妾心,自晓词中意,玉碎玉合不由己,望夫见盒一言瞧!”
听完小兰的话,三人皆紧皱起眉头,满眼疑惑皆不晓其中之意。
“小兰,这,凤岚小姐是何意!”司徒志明虽识得字书,却终是不解其此意,沈民鸿亦是紧紧盯着小兰,欲要知晓其中答案。
“小姐未解释,小兰问过,凤岚小姐知道,若是有心之人自会知晓!”
沈民鸿心中一颤,忙紧盯着秦风冽,只见他豁然一顿,眼底疑惑之色顿消:“多谢小兰姑娘,秦某告辞!”秦风冽收起纸条让入胸襟口,欠身一谢便转身离去,沈民鸿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凤岚,是我拦不住的吗?还是我不够知你心。
暮落之时,秦风冽站在玉石铺子门口,怀中紧紧揣着那个新制的玉盒,心急地翘首以盼來往之人,寻着心中所盼之人的身影,却久久不见來人,心中疑惑,难道是他理解有误,玉碎玉合(盒)不由己,凤岚是在诉说她此刻身不由己,而玉盒自是暗示与玉盒相关之地,见盒一言瞧,自是期望他能带着盒子到铺中相见,可是?为何迟迟不來。
此时,玉石铺子的掌柜的已出來准备关门,秦风冽忙上前追问:“店家,你可知有位之前在你这买这玉石的姑娘來过!”
店家一见玉盒,惊诧地抬头看向秦风冽,面露恍然大悟之色,忙到:“可算等着你了,公子快些里头请吧!莫要让姑娘等急了!”
秦风冽被请着往铺子后院赶去,才刚刚跨入后院大门,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凤岚,!”这一声,涵盖了千言万语。
她闻声转头,四目相对,万千话语,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