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璟的脸色不好看,元碧霄的脸色自然也更好不到哪里去。
元璟咬牙切齿道:“该不是,你想自己当皇帝吧?魏玄机,把你手里的丫头给我!”
魏玄机面露不悦道:“老夫活到这把年纪,还没有谁敢给老夫下命令呢!”
“说得也是!”玉烟道,“他还没当皇帝呢,就这般的猖狂,让人看着实在是不舒服。”
元璟道:“魏玄机,难道你不想为花果报仇了吗?”
魏玄机道:“花果的仇,该怎样报,该由谁来报,恐怕不是你能管得了的。醣”
“好了!”玉烟摆摆手,“元璟,你也得意够了!本姑娘也不想再陪你玩了。先生放了我吧!我要去跟我的堂兄谈谈,悬崖勒马,或许还有的救。”
魏玄机真的放开了玉烟。
元璟一愣,跳脚道:“挟持是假的?”
玉烟耸耸肩,“如果是真的,沈廷钧早跳脚了,会那么淡定吗?”
沈廷钧叹气,“我其实不是很会演戏。”
玉烟笑笑,“没有犯傻就很好!”
沈廷钧道:“我只是信你而已!”
一个人精,怎会轻易让自己落入他人之手呢?
没等玉烟过去,柳雷却走了过来,“雪儿,你不该趟这趟浑水的!”
玉烟道:“真正不该卷进来的是堂兄啊!你可是柳家咱这一代里唯一的男丁了。回头是岸啊!再这么执拗的走下去,祖母在地下也是会不得安宁的。”
“要你管!”柳雷身随着声动。
别看他胖,却是够灵活。
只是一个移身,就已经到了玉烟的身后,然后匕首就抵在了玉烟的脖子上。
沈廷钧想救却是来不及了。
元璟脸上刚刚聚起的阴霾就很快的消散,“沈廷钧,这下,你没戏演了吧?”
沈廷钧道:“柳雷,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本王绝对杀你柳家满门。”
就算魏玄机的挟持是真的,他其实也不是很担心,因为魏玄机毕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
但是,这个柳雷,虽然与玉烟有着很近的血缘关系,却是个阴险的。不然也不会隐藏那么久了
所以,此刻,他还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了。
玉烟道:“堂兄,你不会真的对我动手,对吧?”
柳雷冷笑,刀子稍稍用力。
玉烟就吃疼的微微皱眉,“看来,你是来真的!你可知,你这一举动,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柳雷道:“从最初参与进来开始,我就从来没想过要回头。你要想活命,就老实点儿!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不会失手。”
玉烟叹气,“你我可是亲堂兄妹啊!你这样子,将来还有何颜面见我爹娘?”
柳雷冷哼道:“你们二房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
玉烟道:“很好!既然不在乎这层关系,他日见了我爹,我也就好交代了。那咱就丁是丁卯是卯!柳雷,咱们来打个商量如何?”
柳雷没好气的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玉烟道:“那你和大理寺卿总有的商量吧?”
“谢曜?”柳雷四处打量,“他在哪里?你又使诈!谢家祖孙三代,压根儿一个都没来。”
“谁说的?”
伴随着这三个字,谢曜从宫殿的侧门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
元璟抢先道:“这皇宫,尤其是这大殿都被包围了,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是如何进来的。”
“本国舅带他飞进来的,不行吗?”伴随着这个戏谑的声音,白影一闪,云竹翩然落地。
云竹先看向将洪缨踩在脚下的韩松,“你一个武状元,拿个洪缨,还这么费劲!”
韩松道:“国舅爷怕是忘了,这洪缨当初也是武状元呢!”
这一仗,众人的注意力虽然都不在他这边,但他还是打的很累的。
柳雷的面色一黯,“你们究竟还藏了多少人?”
谢曜冲着殿外道:“薛梅,把人带进来吧!”
大殿正门外,就走进来两个身着官服的人。刨去官服的品阶不说,单就这两个人就足以让人唏嘘了。
一个是薛梅,另一个就是柳志高了。
薛梅的手里也有一把匕首,却是抵在柳志高的脖子上。
柳志高的嘴被堵住,双眼无神,双肩塌陷,竟是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
谢曜冲着柳雷道:“柳大少爷,可以商量了吗?”
柳雷倒也不笨,道:“你们想以人易人?”
“不!”沈廷钧道,“你先把你的刀子从玉雪的脖子底下拿开。”
“不!”柳雷道,“你们先放了我爹!”
“你真的想学元璟吗?”沈廷钧挑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爹死在自己的面前却无动于衷?”
“元赤霄死了?”一直坐山观虎斗的元碧霄终于沉不住气发话了。
“是啊!”沈廷钧道,“就是被元璟的手下当着他的面杀的,说到底,是元璟他自己亲手杀的!”
“你胡说!”元璟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死了?真的死了吗?”元碧霄喃喃的重复。
他们是兄弟,却也是最强劲的对手。
没有过真正的反目,却也是一直争斗不休。
他以为整垮了谦德王府,他就是最后的赢家,所以,很潇洒的放他们一家离开。
以为失去一切荣华富贵的人,活着会比死了痛苦。
却没想到,他们父子一直在暗中精心的布局,只等着这一刻,将他的皇朝掏空。
他们做到了!
可惜,元赤霄却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下。这就是他想要的争来争去的结果吗?
如果重新来过,元赤霄会不会就甘心做一个王爷了呢?
而他,虽然活着,却也已经输了。
放眼看去,这些人,应该囊括了大半的官员吧!
这就是大康朝的栋梁之才!
每天对着他低头哈腰,拿着朝廷的饷银,却不是为民做事,而是想方设法的吸食民脂民膏。
一旦被人揪住了小辫子,就开始站到他的对立面,来逼他退位。
有这些蠹虫在,就算没有元璟的反叛,迟早有一天,也是会将朝廷蛀空的。
所以,元赤霄输了,他又何曾是赢家呢?
沈廷钧面向文武官员,道:“一个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可以舍弃的人,你们助他事成之后,他会怎么对待你们呢?”
石头扔进水里,迅速激起水花。
官员里就炸了锅,开始窃窃私语。
元璟道:“沈廷钧,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凭你三言两语,你以为会有人相信吗?是个男人就给句痛快话,你究竟站在哪边?”
玉烟在这个时候还能够笑出来,道:“他当然是站在我这边的!”
“你闭嘴!”柳雷的手上再次用力,“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玉烟就听到了刀刃划破皮肤的声音。
“玉儿,别说话!”沈廷钧惊呼。
心脏漏跳了节拍,有些慌,但好在还没乱。清楚的知道,在这个时候激怒柳雷是极其不明智的。
柳雷冷冷的笑,“平祝王爷也有怕的时候吗?”
沈廷钧转向薛梅,“让柳志高说话!”
薛梅就取出了柳志高嘴中的帕子。
柳志高重重的吐出了口气,发出的第一句话是:“雷儿,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放了你妹妹!”
柳雷道:“父亲不要着急!儿子会救你的!”
“你胡闹!”柳志高跳脚道,“你斗不过他们的!对方可是少年王爷啊!”
“够了!”柳雷烦躁的打断他,“从小到大,你就拿他来教育我,说他有多厉害多厉害。这儿也比我强,那儿也比我强。我真是受够了!现在,我就要扳倒他给你看看!”
柳雷越说越激动,抵在玉烟脖子上的刀子就不觉移了地方。由玉烟的脖子下改为指点沈廷钧。
玉烟猛的抬起左手,往右后方抛洒。
随之一声惨叫响彻大殿,匕首咣当坠地。
沈廷钧反应也很快,飞起一脚,将柳雷踢翻在地,顺手将玉烟抱到了一边。
然后就听到了重物倒地的闷闷的声音。
沈廷钧用力抓住玉烟的两只胳膊,“你有没有怎么样?脖子底下有点儿流血,疼不疼?”
玉烟看看捂着眼睛倒在地上哇哇大叫的柳雷,摇摇头,道:“我没事!他这算不算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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