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老板见朱家友话里的意思胳膊肘往外拐,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在求人家帮忙,脸上的笑只好堆的满满的。︾頂︾点︾小︾说,
涂老板心想,“别是朱家友见自己今天空手而来,所以不愿意松口帮助自己”,有了这种想法,涂老板把话题一转说:
“你看我都忘了,来之前,我带了点特产放在对面宾馆的房间里,我跟您唠到现在,我也有点饿了,不如我请你到对面吃点东西,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再说吧。”
朱家友哪能猜不透涂老板那点伎俩,什么对面的宾馆,是想给自己送个美女,冲他笑道:
“涂老板,吃饭的事情,我看就算了,今天我还有事情,估计腾不出什么时间来,倒是你的事情,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我,我跟你说句实话。
不管陈大龙是故意整你也好,还是按章办事,你都是有错在先,这种事情,不管你找谁出面都没用,国法家规,你公司犯错在先,陈大龙要是咬住了不放手,谁也不敢帮你出面协调此事,做好的办法就是和陈大龙协调,如果他不追究了,也许就好处理多了。”
涂老板见朱家友不肯接受自己的“礼物”,话里依旧是推脱之词,心里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他带着几分哀求的口气说:
“朱书记,我这次遇到这么大的困难,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要是不肯出手帮我,我的公司可就真的没指望了。”
朱家友却还是冲他轻轻摇摇头,涂老板又跟朱家友磨叽了一会,见朱家友的态度比较坚决,也不好强人所难,只好垂头丧气从办公室出来。
出师不利的涂老板只能蔫头耷脑又回到公司,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绞尽脑汁想度过难关的办法,思来想去总不得计,心里说不出的烦躁。这个时候,下面的人进来汇报说,许家玉主任在下面,说找涂老板有点事商议。
涂老板心里一喜,狗日的,许家玉终于被自己说动了。
夜晚,带着一股清凉的晚风吹拂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月光透过树枝,温柔而闲散地洒落下来,偶尔一两声夜归的飞鸟,扑腾着翅膀从远处传来几声清脆鸟鸣。
此时的陈大龙正静静站在住处的窗前,看着窗外淡淡的月色,心里却像是油煎火烧样难受.
就在刚才,有人私下透漏说,刚才港口管委会的主任许家玉和涂老板见面,可能对陈大龙所做的决策带来不好的影响,希望陈大龙重视。
陈大龙有种出离愤怒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一团熊熊烈火烧的他龇牙咧嘴坐卧不安。
他根据调查,主任许家杰和原来的贾思杰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和谐,和涂老板之间也就是普通的来往,根本就没有把这个人放在心上,既然如此,必须对此人给与关注,必要时采取措施。
......
第二天,天气很好。
陈大龙起来梳洗一番后,刚进办公室,秘书进来汇报:
“陈书记,涂老板来了,说是要找您谈点事,您看?”
陈大龙一边把手头的公文包放在柜子上,一边眉头微微皱起,究竟是见还是不见?这让他心里有些犹豫。
“让他进来吧。”
陈大龙还是决定给涂老板一次机会,同时就是要看看他究竟和许家玉谈了什么,究竟想干什么。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这次这么做,非有心针对涂老板的公司,只不过在整治港口地面上一些项目工程建筑的老板们,必须按照自己的规矩出牌,否则,只能让他滚蛋,刚好枪打出头鸟打中了涂老板的公司而已。
不一会的功夫,涂老板满脸堆笑从门外进来,一进门冲着陈大龙点头哈腰主动递烟,姿态放的相当低。
陈大龙对涂老板的演技没什么兴趣,冲他看了一眼,礼貌招呼道:
“请坐!”
“谢!今儿一大早就来打搅陈书记办公,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涂老板彬彬有礼中还带着几分卑微,这种表现明显跟以往的倔傲不逊不把陈大龙这个港口的工委书记不放在眼里天差地别。
再狡猾的伪装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从涂老板一进门,陈大龙的心里自然而然已经拉起了一道防线,他不动声色问涂老板:
“涂老板,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
“陈书记,我今天特意过来拜访领导,就是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想要跟领导当面谈谈,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陈书记,咱们俩人之间可能是有点误会?都是痛快人,把话摆在桌面上说清楚误会解开也就行了,您说呢?陈书记您是官场的人,求官是目的;我是一个商人,我是求财,按理说,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现在这点小事情闹的,我这一时半会的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有一点请陈书记必须理解,我只是一个商人,做生意最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我这人最烦的就是那些鸡毛蒜皮的麻烦事。我觉的现在很多事情本来是没事找事,小事变大事,说明我们之间的沟通不好,长期下去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说是不是?”
陈大龙见涂老板摆出一副掏心挖肺的模样,冲他直言道:
“涂老板,我的态度也很明朗,在港口的地盘上,所有按照规矩经营的公司,双手欢迎,只要公司一切行为全都遵纪守法,港口管委会肯定会为企业做好服务,共赢是目的,和谐是方向。”
涂老板赶紧接上说:
“陈书记,上次在仓库工地上发生的斗殴事件,善后处理公司是积极配合的,只不过,当初贾思杰在这里的时候,港口管委会就赔偿做过相关规定,后来,您决定的赔偿款价格确实有点高了,公司上下的意见也不是很一致,因此才拖了下来。”
陈大龙见涂老板搬出以前的规定来为自己不执行补偿款一事推脱,立即表态说:
“涂老板,以前港口的领导曾经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不是很清楚,我也不想过问,到了我这里,就是要按照我来的规矩办事,该是企业负多大的责任就由企业负多大的责任,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陈书记,我没有想要赖账的意思,这点钱对于公司来说,倒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大的数目,挤一挤还是可以挤出来的,可公司里很多人都想不通,为什么港口管委会的标准会变来变去呢?”
涂老板原想用这句话堵一堵陈大龙的口,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反而撩起了陈大龙心底里的火。
陈大龙暗想,“贾思杰都已经离开港口有一段时间了,你现在还想拿着贾思杰以前的规定当挡箭牌来对付我?看来今天不把话给你挑明了,你这心里还残存着一些希望呢。”
陈大龙郑重对涂老板说:
“涂老板,我不管贾思杰以前在这一块是怎么规定的,现在港口这块地盘上,必须按照我定下的办。我定赔偿多少公司那就负责多少,谁要是不愿意执行,完全可以退出港口的建筑市场,现在港口就是一块肉,排队等着吃肉的人多得是。”
陈大龙把话一说死,涂老板立即就有些慌了,赶紧解释说:
“陈书记,没有不想付赔偿款的意思,主要是最近公司的财务有点问题,如果港口要是把我们公司的工程款项拨付到位,我一定会尽快把赔偿款的钱补齐,你看如何?”
“涂老板,我还是那句话,任何事情有先有后,你不执行港口的规定,港口才决定不给你拨款,所以你必须先把钱交了,那才可以拨款,这就是前提。”
“陈书记,您这可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陈大龙严肃回答:
“涂老板,这件事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天,涂老板见自己好说歹说,陈大龙就是不给自己面子,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只好怏怏的告辞。
涂老板回到公司,想到和许家玉昨天商议的事情,看来陈大龙真的被许家玉说中了,那是一个不容易改变的家伙,既然如此,自己的计划必须实施了,只有实施了,陈大龙才有可能被赶走,如果记者再参与,陈大龙是死定了。
涂老板就把下面的一个冯姓副总叫了过来,说,最近港口不给我们的公司不拨款,我们也无法发放工人的工资,这两天你和工人们讲清楚,要想按时拿到工钱,必须是他们采取必要的措施,让港口拨款,否则,我们也没有办法。
冯总很是吃惊的说,涂老板,如果这样,那就是和陈大龙彻底的闹翻了,闹起来陈大龙走了,还好,我们还能继续发展,如果陈大龙不走,以后我们的公司不要说发展,就是待下去也是困难,我看没有必要为了几十万这么铤而走险。
涂老板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陈大龙逼我们这样做,再说,他的港口也不是铁板一块,就是他的主任许家玉对他的做法也是很反感,准备组织工人闹事,也是许家玉当时提出来的。
冯总说,许家玉那个人成不了大事,再说,他为什要这样做?
涂老板说,很简单,此人要处理出丑,更想出来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