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醴泉人谈起这次震憾全城的小官司,就像发生在昨天的事情,说得活灵活现.
普通的市民,最后形成了几个比较权威的说法:
“那天,整个醴泉,来的名人非常多,政界、军界、演艺界、经济界,全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大人物。
华夏排名前几位的民营企业老板,全都来到醴泉;还有不少大官,有的比省委书记还大;最遗憾的,是徐萍与汤静来到了醴泉,没听说有谁找到她们签名。她们离开后,醴泉人才知道。
整个案子的审理,特别有意思。看开始的架式,所有的证词,全都对青云小哥不利。有不少人去旁听了法庭审理,对青云小哥都担忧。
最后一位证人,是专干坏事的警察。法官按照程序要他起誓,保证证词的真实性,这个孬种警察,在法官催促好几次之后,才完成这个程序。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警察是受了坏律师的贿赂,才出庭作证。因为伪证罪、敲诈罪,不但被开除,还坐了一年大牢,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那个律师,听说再也没有接过案子。他与央视的麻杆记者,被网民骂了几年,走路都只敢沿着墙根,生怕被人发现,扔下花钵砸破头。
最好玩的事情,就是青云小哥的律师,在法庭上播放那段录相,法庭上的掌声,只差没掀掉屋ding;那个痘痘脸原告,吓得当场在法庭上尿了裤子。
没等法官问话,痘痘脸马上指证燕京来的律师,将律师塞钱给他、燕京来的大官,诱导他告状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法官。最后,法官放过了他这个幸运的家伙。
听说,央视为了这个事情,向青云小哥公开道歉。这是华夏数十年来,第一次干出公开道歉的事情。请记住,是向我们醴泉人道歉。青云小哥就是厉害,为我们醴泉,长脸了。”
政法系统的内部,悄悄流传着一个说法:
徐小春是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因为很快要上位的原因,他在公检法三家,有很大的发言权。
这个官司,原告方从一开始,就落入徐局长的算计之中。他对整个打人的过程,再清楚不过。
很少有人知道,徐小春是陈青云的死党,他在背后,全程操控法院的审判,包括合议庭的组建、两次开庭的时间,对证人的mo底,所有的细节,都在徐小春的掌握之中。
这个案子结束后,关洲市调整了醴泉市的公安局长与政法委书记,徐小春顺利上位,是这个事件的最大受益者。”
市委大院,说法却又不同:
“这个官司看上去很小,却是高层博弈的结果。本来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陈青云与礼品店主发生纠缠,事情很快就得到平息,双方对处理结果都没有意见。
因为陈家树大招风,陈青云回到醴泉,他的政敌也跟了过来,将他与礼品店主的纠缠看在眼里。
没过多久,燕京来人了,专程找到礼品店主与受到批评的警察,给了他们不少钱,礼品店主才同意起诉陈青云、警察也愿意出庭作证。
在醴泉与陈家作对,需要很大的勇气。这两人在重金之下,做出这样不明智的举动,官司结束后,礼品店主再也无法做生意,只好关门歇业,坏警察也调离醴泉。
整个案子,看上去是陈青云与礼品店主的事情,其实是陈青云在燕京的政敌,想借这个机会整翻陈青云。没想到,刚好有人拍到陈青云与店主发生纠缠的全过程,案子在最后一刻,诡异地翻盘了。”
对于这起小官司,醴泉人有很多版本,这里只是列举了三个。这个案子结束后,陈家在醴泉的威望,达到了ding点。本来招工很难的泰安集团,一下子涌进很多工人。
醴泉藏富于民,很多人离土不离乡,在家门口随意做点什么事情,都能过上较好的日子。泰安集团所办的技术职业学院,现在的生源,都是以外地学生为主。
这个官司,引发了h省民众对泰安集团的重新关注与好奇,发现泰安集团的员工待遇,高得离谱,很多人毫不犹豫地选择加盟泰安集团。
泰安集团的事,只是这起小官司引起的小lang花,真正的暗流,陈青云回到燕京很久,才从王珏口中知晓。
陈青云离开醴泉,并未直接回燕京。当他轻松地走出法庭时,接到周伟宏的通知,让他赶赴平州,参加秋季平交会的预备会。
这次的预备会,是由孔凡孟主持。没有意外,平交会的组委会主任,也由孔凡孟担任。陈青云心中暗道:孔凡孟的下一步,离省长之位不远了。
突如其来的这些陈青云的朋友,就在官司结束的当天,如同天上的浮云,被一阵清风,吹得无影无踪,只给醴泉人留下无穷的想象。
往年的平交会预备会,都是罗晨雨参加。陈青云不明所以,来到平州后,才得知罗晨雨因病住院。
罗晨雨能不住院吗?当醴泉的官司结局,传到燕京的瞬间,已经多次失利、这次充满希望的罗晨雨,终于受不了这个刺激,马上向周伟宏请假,自己跑到医院去了。
守在病房的,无非是陈世美、陈昆、刁良等人。大家都想回避醴泉这场官司的话题,可说来说去,仍然回到这个话题上。
“真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好事之徒,凑巧拍到他们争执的全过程。”陈昆恨恨地说:“如果没有这段视频,这次非把陈青云踩到泥旮旯里不可。”
“打不死的小强。”刁良对陈青云的恨意,不亚于陈昆:“可惜了那个几作证的人,全都被判了一年。”
“天上哪有馅饼掉,这些人都是好逸恶劳之徒,想凭空得好处,就得承担馅饼砸破头的风险。”陈世美担忧地说:“小昆,你找的那个律师,不会牵连到你吧?”
“他敢,打不赢官司,他就得承担相应的风险。”陈昆很强势:“估计此人的业务,将没有多少,我们趁机收留他,又多一份力量。”
王大成与吴美姣、林凡地进+入病房,包括陈世美与罗晨雨在内,全都站起来,恭敬地向王大成打招呼。王大成赶紧上前扶住罗晨雨。
“罗部长,你身子不舒服,不用客气。”王大成满脸的高深莫测:“陈处长,陈青云确实可恶之极,只是在这样的小问题上做文章,未免有点隔靴搔痒,起不到很好的效果。”
罗晨雨顺势躺下,眼睛紧紧地盯着吴美姣媚态十足的俏脸,半天挪不开眼光。
陈昆看不惯罗晨雨的急色样,转身诚恳地向王大成说:“大师一语道破天机,这次不但没有收拾陈青云,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
刁良不清楚王大成的底细,看不惯王大成傲慢的神态:“说得轻巧,有本事你给我们出个主意。”
王大成可不是什么善主,伸手在刁良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这位领导好见识,想必地位比罗部长还高。”
病房里的众人,惊恐地看着发生在刁良身上的变故:刁良弯着腰,双手捂住喉咙,满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老大,好像在经历莫大的痛楚,却说不出一句话。
刁良这才知道,自己惹上了多么恐怖的角色。明白自己的处境后,惊恐的眼神变成了哀求。
陈世美恨刁良不识时务,他那张臭嘴终于惹出了麻烦。只是还有用得着刁良之处,不得不替他解围。于是咳嗽一声,轻声说:“大师,刁处长冲撞大师,该受惩处。只是刁处长是自己人,你看......”
王大成见威慑的目的已经达到,满脸堆笑道:“刁处长可能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应该一会就好。”
随着王大成不着痕迹地在刁良背上抚+mo一下,刁良脸上的痛苦之色立减,不敢再说什么,马上退到病房的角落里。
“连场面话也不敢说一句,此人上不得台面,不堪大用。”王大成当即对刁良下了定论,不再理睬刁良,柔声对陈世美说:“陈会长,我有个想法,陈青云的背景,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与其小打小闹,不如从**上消灭他。”
如此恶毒的话,从王大成口中说出来,竟然如此轻巧。刁良这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可怕的人物。自己这张臭嘴,以后得洗洗再说话。
陈世美不敢反驳王大成:“大师说出了问题的实质,只是在场的人,都是书生,不堪大用呀。”
“好滑头。”王大成暗暗地骂了一句,脸上的笑容没有半点变化:“陈会长放心,自然有人出面对付陈青云,只是这段时间,大家别再撩拨他。”
王大成说完,带着吴美姣、林凡地扬长而去。罗晨雨看着吴美姣扭+动着的水蛇腰,喉咙里发出重重的吞咽声。陈世美暗自腹诽一句,没有理睬罗晨雨,而是转向陈昆。
“小昆,王大师说得对,你在商务部机关,小心应付,不要再惹陈青云这魔头。”
陈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出了另一个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