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新仇旧恨
看到数千士卒都杀气腾腾的向自己这边攻来,孙玉龙的脸色一变,他是真的没有听懂万三千口中所说的“女人”和“炼兽石”是什么意思。见那老头真的是怒气冲冲向自己杀来,匆忙向身边的军师吩咐道:“快点放出信号,让万即空展开行动!”
那军师却是迟疑道:“这样做恐怕不妥吧,城主与万即空商议的计划还未到时机,只怕万即空大人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准备。”
孙玉龙恶狠狠道:“等时机到了,我这二百多守卫还能剩几个?本来就是万即空想要灭了万三千这老头,才来找我商议的,而且即便灭了万三千,那‘炼兽石’的好处也与我没有多大关系,我为何要损失自己的实力来为他争取时机?快点释放信号。”
“属下这就去办!”那军师怯生生的点头应道,随即指挥身后抬着一只巨大柱筒的几个守卫装填信号弹。
而此时,满腔怒火的万三千也冲到了孙玉龙身前,刺出了破空而响的一剑。
“老东西,看剑!”
一声断喝,万三千满含怒意,赤色仙剑炽热的热浪转眼间破空而至,如巨涛排空,席卷了整个城外的草木。
万三千这一剑还未到孙玉龙面前,孙玉龙周围十丈之内的所有树木便已瞬间枯萎,只有一道灿烂火光,从天边而下,将这满天乌云,尽皆扯碎。
孙玉龙大惊失色,没有料到多年未见,这万三千老头的道行竟然增长到如此之高,大非寻常,哪里还顾得上催促军师释放信号,双手疾退,尖啸声中,他的双手红光大盛,在身前腾起一道红如鲜血的光墙。
“轰……”
如雷声落地而轰鸣,火光砸在血墙之上,嘶嘶热浪,轰然而做,片刻间化做赤色仙剑,震动不已,那巨大之力,将孙玉龙直往后压去,直退了数丈之远,这力道竟不稍减,依然如山呼海啸一般直压过来。
孙玉龙面色一白,大叫一声,法诀变化,十指连动,自打他血红色的手掌中射出两道血光,透过血墙,打在那赤剑之上。
巨响声中,赤色仙剑倒飞回去,孙玉龙身子亦是大震,退了几步,这才站稳身体。
“老匹夫,你玩真的!”孙玉龙眼中忽然泛起森森寒意,面色如霜。
万三千的脸上怒气一闪而过,转过头来,与孙玉龙的目光对上。
“孙老头,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一城之主,居然用这般残劣手段来对付老夫,派人抢走老夫女人,偷走老夫法宝后还要假意投诚来攻袭我罪恶城,你还要不要你那张老脸?”
“呸!”孙玉龙狠狠道,“你这老匹夫少给我扣帽子?我什么时候派人抢你女人了?反倒是你这老匹夫杀了我的手下方虎又假扮成他来偷袭我,我还没找你理论,你倒是先给我扣起帽子来了!”
“扣帽子?”万三千怒气冲冲反问道:“你还跟老夫狡辩,那老夫便问问你,老夫的心腹魏斑可是暗中告知你要向你投诚?”
孙玉龙脸色微变,却是没有回应,既没承认,也没有否认。
万三千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这老头怎么不说话了?是默认了确有此事?既然承认了,那杀死魏斑,并从我府中劫走魏斑私生女和‘炼兽石’的人难道不是你派来的?”
孙玉龙冷冷道:“什么魏斑的私生女?照你所说,这些事难道是我落日城的人所做?”
万三千目光一凝,道:“少跟老子装蒜,不就是攻破城门的那小子所做吗?不仅趁老夫不在府中劫走了老夫的美人,还抢走了老夫手中的一块‘炼兽石’,而且老夫现在怀疑连老夫的心腹之人魏斑恐怕也是被他所杀,老夫今日定要向你要个交待!”
“好!”孙玉龙忽然喝了一声,“抢得好!杀得更好!”
万三千倒是一怔。
孙玉龙冷冷一笑,道:“我原本被这小子暗算两次还对他恨之入骨呢,现在看来,我应该谢谢他才对!”
万三千怒火中烧,这一气非同小可,怒道:“好,好,你这般狗娘养的死老头,百年前便落井下石,令老夫烙下终身残疾,不能生育子嗣,今日又如此欺辱老夫,老夫便与你新仇旧恨一起算,一雪前耻!”
孙玉龙却是深深呼吸,右手凌空划过:他那套在双手上的血色法宝刹那间如听到主人心思,仿佛也激动地微微震动。
“百年前让你侥幸逃脱,今日就让我再看一看,你的赤芒剑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说着,他的双手一振,那血红色光芒忽然形成一个血色残阳的模样,呜”的一声划过半空,围绕着他的身子急速飞舞,而他的眼睛里,亦开始渐渐发红。
万三千哼了一声,却无丝毫惧怕,枯槁的脸上浮起凶戾之色,道:“当年你仗着背后有万即空那老头撑腰便对老夫多有不敬,今日却只有你一人,难道我还当真怕了你么?”
说罢,他便深深吸气,凝神戒备。
百年之前,他还是罪恶城中的一名普通士卒,当年罪恶城主战死,要竞选出新任城主,他便是新任城主的热门人选之一,在竞技中也曾和孙玉龙交过手,知道此人不可小视,他那副血红色的手套更是一件异宝,非同小可。
这时,满天的乌云又是渐渐聚拢,刚才被万三千石破天惊的一剑所撕碎的痕迹已是消失不见,夜色又深沉下来。
隐约中,远方传来的大海波涛之声,夹杂在凛冽巨大的风声里,渐渐汹涌。
那若隐若现,仿佛隐匿在深海之中的长啸,在夜色中,苍穹下,轻轻飘荡。
所有正在拼斗的讨伐军修士、罪恶城守城士卒、落日城攻城守卫皆是纷纷停了下来,抬着头观望这贪狼星君手下的两大高手较量,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都为之震动。
黑暗的苍穹之下,低沉的黑云之间,赫然竟有炽热而闪耀的光团,映亮了半个天际,连乌云的边缘,也仿佛镶上了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