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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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三天的鹅毛大雪,掩盖了原本荒凉的大地。

  天地之间,白茫茫、空荡荡,世间的一切生命迹象似乎永恒消失了。

  青山镇是一个小镇,地处齐国的南边,人口不多,所以也就算不得是个繁华的小镇。在这种天气里更是没人出门。小镇南边有一间破败的土屋。破屋闲置了几十年了,没人看得上这偏僻的角落,也就一直没被人彻底拆除。从倒塌的断壁间望去。屋内唯一的灰暗墙角蜷缩着一名衣衫单薄而又破烂的少年。

  这样的天气里,那名蜷缩着的少年,过了很久都没动过一下。好似没有了生命一般。少年名叫余化,十六岁,是个乞丐。三岁那年被一个慈祥的老乞丐在镇子东边的青石溪边捡回来后,两人一直以乞讨为生。据老乞丐说,他是听到了余化的哭声才发现他的。当时余化倒在河滩的沙地上,脸上沾满了沙粒,挥舞着同样沾满沙粒的小手,没心没肺的哭着。

  八岁那年夏天,在一个圆月之夜,虚弱的老乞丐禁不住病痛的折磨去世了,死前拿出了一枚黑色的印章交给余化。“化儿,咳咳……这是我……家世代相传的……宝物。现在传给你,……希望你好生保存……”老乞丐虚弱且断断续续的说着:“据祖训……这……印章是个修真者使用的法宝……虽然……历代都没人参透其有何奇异之处……你要好好活下去……爷爷不在了,你……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

  老乞丐还没说完,就断气了,表情带着希冀,似乎希望余化能过上好日子。枯瘦的手臂摔在地上,一枚黑色印章滚落下来。余化视线移到这老乞丐唯一的遗物上,这是一枚四四方方,毫无花纹的普通印章。余化捡起它,好奇的翻看了良久,除了发现底下刻的是“玄冥”二字外,毫无奇特之处。

  余化把印章缓缓塞入怀中,然后悲苦的看着老乞丐死时那挂着希冀的面容。想着两人相依为命的艰辛,想着老乞丐把好吃的食物留给他的感动。不知不觉,两行热泪滚落下来。

  呆呆的悲伤了良久,想起老乞丐的遗言。余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兀地跪倒在地,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放心吧!孩儿一定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哪怕遇到怎样的困难,我都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从那时起,余化一有机会就跑到破屋北边的巨鹿书院偷听教书先生讲课,期间经常被书院的纨绔学子打骂,但余化为了活下去,每次都不还手。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八年,直到四天前。那天下午,余化像往常一样偷偷翻进书院,想继续偷听先生教学。没想到的是在他刚进跳下矮墙时,从墙边的大桂树后面冒出来几个经常欺负他的纨绔,手里个个提着二指粗细的短棍。

  “哈哈!小乞丐又来了,饿得快死了还来学别人学习啊!哈哈,兄弟们,揍死这肮脏的乞丐!”纨绔们一哄而上,围住了余化。喊话的是个十五岁的蓝衣胖子,明显是这群小子的头头。

  余化眼睛惊慌的四处瞄着,试图冲出包围。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挥着木棍,脸带兴奋地冲上来三两下就把余化打趴下了。

  “哈哈!小乞丐快快求饶吧,你喊声‘大少饶命’,本少爷就放过你这条贱命。”

  余化在地上,尽量蜷缩起颤抖的身子,眼光坚定。即使身子痛入骨髓,也不肯哼一声。

  “呸!狗东西骨头还挺硬,兄弟们给我继续揍这个野种!”蓝衣胖子见到余化良久没有应答,怒吼一句。其他少年听了,二话不说,挥舞着短棍就揍起来。直到余化满身是伤,痛晕过去才停止挥舞短棍。一众纨绔朝着余化吐口吐沫,接着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对于这些在书院闷得荒地纨绔来说,这只是小小的消遣。但对于余化瘦弱的身体来说这是要命的折磨。纨绔们打完心满意足的走了,余化浑身带伤的昏倒在地上,直到落日的余辉洒在身上,才缓缓醒转,挣扎着起来。

  当拖着伤痛的身体回到破屋时已经是晚上了。蜷缩着身体,掏出那枚黑色印章,默默地看着。手上的鲜血沾到了印章上。想到老乞丐临死前的希冀,心里就一阵难过。

  “爷爷,或许孩儿永远改变不了命运了,再也没有机会找出印章的秘密了……”两行清泪滑落脸庞,突兀的抬起头来,撕心裂肺地喊道:“我不甘心啊,不甘心!老天爷为什么不给我机会,你不公!你不公……”

  不甘的喊声划破黑夜,传出很远。但没人能给予他回应。

  晚上,漆黑的天空落下点点白斑。若隐若现的,那是雪花。鹅毛大雪下了三天,余化自从那夜再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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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雪停了后的第二天夜晚了,一轮圆月缓缓地升起。洁白的月光穿过断壁,照在余化那握着黑色印章的手上。一缕灰气从印章里冒出,缓缓地在月光里舞动,透露着一丝邪气,绕着余化的手臂的慢慢的向头顶,在头顶聚齐。随着时间的推移,灰气越来越多,朦朦胧胧的笼罩了余化毫无气息的身体,如梦似幻。突然黑色印章发出道道玄光,月光似乎受到玄光的影响越来越盛。光芒覆盖了余化身体,灰气组成的薄雾开始缓慢收缩,没入余化体内。

  黑色印章闪耀着玄光,诡异的从余化手心飘起,化成一道黑烟,从他的头顶没入。良久,余化的身体里冒出丝丝灰气,在体外聚齐成了一个朦胧的身形。月光仿佛受到吸引般,诡异的旋转扭曲,撞入灰气组成的身影。随着月光的注入,灰色人影渐渐地变得凝实。

  黑色印章突然从余化身体飞出,悬浮在灰色人影的头顶。道道玄气从印章流出,被人影吸收,加速了人影的凝实速度。

  月上中天,人影能吸收的月光越来越多。洁白的月光受到人影的影响,汇聚成巨大的光柱,持续不断地被人影吸收。半刻钟后,人影的五官已经清晰可见。人影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光深邃,如无尽的星空。抬起手,奇怪的看了看。接着惊奇的“咦”了一声,又看向角落自己的身体。不解的摇了摇头,好像很疑惑自己怎么会是雾状的形态。

  黑色印章突然光芒四射,人影仿佛受到影响,眼神变得暗淡无神,麻木的席地而坐,盘起双脚,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黑色印章恢复原样,在头顶滴溜溜的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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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屋外的积雪已经不见了,清晨的阳光照进破屋。余化醒来了,面带笑容的站起来舒展了下赤裸的身体。身体不想以往那样脏兮兮的了,而是苍白如玉,身高1米75,力量内敛,神情儒雅而又透着一股邪气。这具新的身体是由黑色印章的灵力与月之精华凝聚而成的。是的,这是一具新的身体,余化如同新生,告别了以往那瘦小的虚弱身体。

  昨天晚上,黑色印章由于之前融合了余化的血液,自动认余化为主,在余化灵魂消散前,借助月华唤醒了他的三魂七魄,并用灵力使得余化的魂魄聚齐成一体,使余化变成了鬼魂。更是借着强大的月华与灵力开始凝聚新的肉体。

  余化在昨晚睁开眼后就发现自己不同了,看到原本的身体时知道有可能变成鬼了。后来被印章控制打坐继续凝聚身体时,得知黑色印章名为幽冥印,乃1200年前一邪道修士拥有。幽冥印乃一了不得的法宝,威能镇山列地。那修士在渡劫失败时留下了功法在其上。这是一部奇功,鬼魂修炼的专属功法,可惜那邪道修士得到这部功法的时候,已经到达元婴期了,无法修炼这部奇功。

  必须是鬼魂才能修炼。而任何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死后都不可能变成鬼魂了,因为他们魂魄已经融合变成元神了。功法分为三卷,一为修行悟道,二为法术神通,三为近战武技。修行境界分为:引气、凝体(筑基)、辟谷、玄丹(金丹)、心动、鬼婴(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返虚、大乘,共十二大境界。因为幽冥印相助的原因,余化直接完成引气期,到达凝体初期。鬼修到达凝体期后就与常人无异了。

  玄功开篇总决云:“人死如灯灭,三魂七魄聚成念,此谓之鬼也。吸月之精华,纳天地灵气,凝体,结玄丹,参道之奥妙……此为鬼道!”

  余化回想此番遭遇,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目光越发坚定。忍不住伸出手掌,幽冥印飞到掌心,余化新手一挥,印章击向断壁。“轰隆”巨响中,断壁消失不见,留下一个二米见方一米深的大坑。

  见此情景,余化兴奋地大吼:“我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侮的小乞丐了!”

  言语中掩饰不尽的喜悦。良久才平静下来,收起幽冥印,从原本的身体上剥下那破烂的乞丐装,胡乱穿上。默默盘腿坐下,想着以后该何去何从。余化并没有离开过小镇,对外面的世界也仅仅从酒楼上的说书先生听来的只言片语。对世界的了解除了道听途说可谓少得可怜。默想良久决定还是先细细了解下这部鬼修奇功。

  鬼魂修炼依此修炼,到达凝体境界后有了与常人无异的肉体。所炼灵力属阴柔真元,并非邪魔法决。玄功一共十二重,每重对应一个境界。玄功中还有幻术修炼的功法,乃鬼魂的天赋能力修炼。幻术练到极致能化幻为实,幻中有实,实中有幻,端得神妙非常。此外另有近身肉搏之术。霸气绝伦的武技配合幻术绝非常人能敌。

  其他还有各种法术,如:灵遁术、御风术等,以及各类丹药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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