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晴呆呆地坐在长椅上,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难道真的没有赶上吗?路远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大洋彼岸了?不管在哪里,路远,请你一定要坚持下来,等我。
同一时刻,别墅里的司机老李却是坐卧不安,她走了没有?那个傻孩子,会不会还在机场?有可能!夫人的做法也许是错误的,难道把少爷带回美国去,那孩子便会死心了吗?真正的爱情,就算相隔千山万水,心也是在一起的。他不禁皱眉,他敢打赌,那孩子一定不会忘记少爷,永远都不会,那么,他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两个苦命的鸳鸯被拆散吗?
他刚起身,一声怒喝传来:“老李,你要干什么?!”
他腿一软,颤声道:“夫、夫人?”
“含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你是想去给她通风报信是不是?你怎么那么傻?在这里远是不会清醒过来的,而在美国,好歹我也有一些国际知名的医生朋友,总有人会想出办法来的不是?”
老李无奈,只得回道:“夫人说的是!”
美妇再次哼一声,转身回屋。
于晴坐在椅子上打着盹,面色红润。当老李背着路远和美妇出现在机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老李一阵不忍,刚要伸手喊醒她。接触到美妇凶恶的眼神赶紧住手,小心翼翼地坐到离她较远的位子。
孩子,快点醒来,你的爱人就在你周围,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老李默念着,忽地发现她脸色的红润有点不正常,终于不顾美妇的警告,走过去摸了摸她额头,不禁惊呼:“夫人!她在发烧!”
美妇一惊,掏出表,“你送她去医院!送到后通知她家人,然后速速回来!”
老李点头,背起于晴出了机场,他缓步走着,要送她去医院吗?看看她发红的脸蛋,唉,去医院吧。
亲眼看着医生给她挂了吊瓶,他这才放下心,付了医疗费,通知了她家人,是该走了。刚转身,于晴的一声低喃传来:“路远,不要住”他忽地回身,清晰地看到她眼角的一滴泪,她睡梦中也在伤心吗?
他猛地抓起她摇晃,“小晴,快点醒来,少爷还没上飞机,你再不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小晴!小晴!”
于晴仍是迷迷糊糊的,“路远,是你在叫我吗?你没走啊,我好开心!”
“傻瓜!我是李叔!少爷没上飞机,但是快了,你赶紧起来,追他回来!”
于晴仍是好好的睡着。
老李深叹一口气,这两个孩子是真的有缘无份吗?罢了,罢了,他轻轻带上门。
刚到机场,美妇不满的声音便响起来:”怎么去了这么久?该走了!”
老李答应着,道:“夫人,我去买点水!”
“不用!飞机上自会有水!”
“夫人,那我去”
“够了!”
老李回头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认命地道:“好,走吧。”
刚走了没几步路,老李又喊起来:“糟了,忘记带护照!”
“你——”美妇恨恨地看着他,“回去拿,你若是赶不上飞机那也没办法了,不过,我们的护照可是都在,不会等你太久!”
老李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迅速跑出机场。
孩子,李叔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倘若你不来,没办法了,我不能撇下他们母女。
等了一阵,还是不见她的影子,老李终于泄气,宣告放弃。
美妇看见他,冷笑:“没等到她吧?”
老李也不隐瞒,点点头。“走吧。”
刚说完,便见夫人脸色巨变,死死盯着他的身后,他一愣,难道迅速转身,身后面色苍白、眼里噙泪的女孩,不就是于晴?
老李走过去,拍拍她肩膀,什么也没说。
“路姨,请让远留下吧。”于晴虚弱的开口。
“你有什么资格留下他?你知不知道?如果去美国,他好歹还有治好的一线希望!”
于晴的视线穿过天际,“不会的,他治不好的。”
“你又如何知道?”
“我就是知道,因为,他已经魂飞魄散!”
啪!于晴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她却仍是倔强地看着美妇。
此刻却没人看到本该昏迷不醒的人手指微微动了动。
“不要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在天使之城,他因我而死,我”说到这里,人已经泣不成声。
“于晴!”
谁在叫她?她回头,朱雅惠?东尘?
朱雅惠一脸凝重,“晴,你的事我早知道了。”转头又对向美妇,“路伯母,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不要拆散他们好不好?”
美妇大急,“你们不要傻了好不好?我没有拆散他们,只要在美国治好了,他一样还会回来的。”
“那是要多久?一年?两年?十年?还是——一辈子!”东尘凉凉地开口,他是路远的知己,当然知道路远的心思,他一定不愿意离开最爱的她。
“这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么说,就是不希望他能治好了?”
朱雅惠先喊了出口:“当然不是,只是,我铭内那么多知名医生连什么病都查不出来,国外的医生就算查出来,又能怎样?你比我们都清楚,治好的机率有多大?是零!与其这样,为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
美妇哑口无言,是的,她当然知道路远治不好,只是——
忽听于晴惊呼:“远,你醒了?你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