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缘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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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车是直接开着冲到住院部的楼下,景秧不想再出什么捅娄子,等他一打开车门就看到楼下焦急等待的左月。

  刚刚他们估算着景秧应该到的时间里没看到景秧,就开始担心,打他电话时也没人接。左月自然是坐不住,这才跑到楼下来等。只是景秧的出场还是很震撼的,车子的挡风玻璃破了大洞,驾驶室一侧的车窗也破了个洞,车箱盖上污浊不堪,满是异味。最震撼的还是景秧狼狈样,那飘逸的头发全贴在额头上,警服上衣领到肩膀被撕去一大块,看上去如在大雨中与人搏斗过。

  “你把豹子都带来了!”

  说实话,左月这句话真不是开玩笑,她是很认真的问。

  但是景秧却一时没看出来,他没好气的看了左月一眼,想像平时那样整理好衣服,这才知道不管怎么整理,现在的他也不可能帅到哪去。无奈只得拍了拍并没有灰尘,在左月面前装出很酷的样子。

  两人拿着保存有豹子血浆的箱子直奔病房,施小青算是松了口气,要知就在刚刚大黑又抽搐过一次。最拖点时间,难保不出现器官衰竭,救治起来会很复杂。

  景秧拿来的血浆已经解过冻,还好景秧知道只有金钱豹的血配型后,提前通知了血库解冻好,不然光是解冻血浆又要二十几分钟。

  看着血浆一点一点输入到大黑体内,方临风悬着心终于能放下来,施小青说这两袋血浆输完,大黑的病情基本能稳定下来,剩下的就看它自身的愈合能力了。现在他抱着风琳,刚刚已经知道她被病人家属打了,方临风也不知要怎么安慰她。

  风琳有时是倔强的,虽然她也很需要方临风的怀抱,可她现在只想大黑能早点好。从进来起,她的眼光就没离开过大黑,嘴唇都被她咬出血来,可她却一步也不肯离开。

  “景秧啊,你这是怎么了,被抢劫了吗?”

  从卫生间出来的舒承看到景秧狼狈样,又忍不住贫起来。

  “你小子也不用脑子,见过有人敢抢警察的吗!”

  “你这不是实证吗!再说现在的劫匪什么不敢干啊!”

  “呵,懒得和你说,你们饿不,我去买点吃的上来。”

  “不用了,我这还有水果,你饿了吃这个吧!”

  “水果!你买的吧!给大黑吃的?看来你还真需要补补脑子了!”景秧总算是能出口恶气,只是那支习惯性去摸衣领的手又落空了,心中又是一阵恼怒。

  “对了,书虫啊,你听说过附近有什么五真观没?”景秧知道舒承对近代C市颇有研究,想起那个似梦似真的幻觉,顺口问来。

  “什么!五真观!你从哪里听来的?”舒承的表情很诡异。

  “你先别问我从哪里听来的,说说五真观的情况吧。”

  “嗯,你问我还真问对了,据野史记载清光绪三十三,这五真观有一个自号元星散人的道士,他本是光复会的光复军成员之一,参加了当年的安庆起义。但当时因为举事仓促,最后起义失败,大批起义的志士被杀。可这元星散人也是个人物,当时就逃回了C市,这一躲就到光绪三十四年。当年宫里传出慈禧病死了,光复会准备再次在安庆起义,找人通知了在C市养好伤的元星散人。但是这一年元星散人的师兄元真子出关,极力阻止元星散人去,并找人去通知官府。这元星散人一怒之下与师兄对打起来,失手将师兄杀死,等师兄死后才知师兄是不想他去送死,因为他师兄闭关中算出大清气数未尽,而安庆起义还是会以失败而告终。元星散人看完师兄遗训,后悔之下自尽而死。也就在当晚这五真观突然燃起大火,将附近的邻房都烧了个精光。听说这个道观遗址上很多年都没人敢去,因为有很多人都看到过有个穿着道袍老头在遗址上走来走去。对了这个元星散人还是你的家门,他的俗家姓也是景,曾是家境富裕的子弟,结过婚。”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你忘了我是谁啊!民俗专家!这个道观有个小道士,当晚他就躲在大殿里,听得一清二楚事情的原委,他说这大火也是莫名烧起来的,先是三清殿里着火,将两位师傅的尸体都烧了,对了这个道士后来成了C市的丐帮头子,他就是高老的师傅大叫花。呵呵,想不到吧!”

  景秧忽然觉得事情竟然凑到一起了,难怪他的老祖宗会让他找高老,原来是让徒孙来帮他。

  “你是说,这都是高老告诉你的?”

  “也不全是,元星散人的俗家名字是我找到的,当时我对道教很有兴趣,就想找一些本地的道教名人,当然本地最有名的就是陶公真人了,要知道到七十年代的时候还保留了他的肉身,也不知被哪个王八蛋特殊时期的时候劈了扔到河里,听说当时火都烧不毁啊!这要是留到现在可是个宝贝的。”舒承一说起这些,那是吐沫横飞,满嘴跑火车的。

  景秧自然会过滤掉不重要的信息,他想了想问到:“你在哪里找的资料?现在还能找到吗?”

  “这个当然能找到啊!与了道藉的都会有记录,档案馆就有他们的存档。我家还有影印件,你有兴趣我拿给你看。对了,你还没说怎么会知道五真观的,要知道五真观毁于火灾已有一百来年了,估计记得的人都不在人世了……”舒承说到这,突然吃惊的望着景秧。

  景秧并不是想隐瞒,只是这件事太过诡异,与他平时遇到的鬼事不同,因为这件事似乎将很多人扯到了一根线上。

  看景秧不想说,舒承也不好再追问,只是答应到时将影印件拿给他看。

  又守了半小时,等大黑情况稳定后,施小青让宠物医院运来宠物专用床。将大黑转到方临风家继续治疗,毕竟占着产科病床实在是非常说不过去的事。回去的路上,风琳又向施小青现学了宠物治疗注意事项。一路无话,总之舒承是负责送施小青回去的。

  等众人都走了,风琳才扑到方临风怀里大哭了一场,方临风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的抱着她。

  施小青留下了一个专用移动监护器,这样大黑万一有任何变化都能清楚。大黑的床放在卧室里,方临风让风琳先睡会,她太累了,还有些感冒的症状。想来她被冷水淋醒后还没换过衣服,又始终精神紧张的处理着各种麻烦。风琳本来说什么也不同意,但洗过热水澡后困意就来了,和方临风说不上两句话就睡过去。

  方临风怜惜的看着睡梦中还皱着眉头的风琳,心中即爱也痛,她的半边脸上还留着红红的手掌印。他不是一个能忍的人,也算不上心地善良到让人骑到头的人。可他没有去找那个产妇的家属,他知道自己去闹起来,最难做的就是风琳,他不想让风琳有负罪感。

  人真的有时很复杂,方临风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现在一刻也离不开风琳,如果是平时别的事有人敢欺负她,方临风估计自己会拼命,可这次他发现自己也有无力的时候。

  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他感觉这一天下来心里总是压得满满的,似乎会有很不好的事发生,但他连边都没摸到,只能看着身旁的朋友一个个出事。

  他把风琳抱到床上,轻轻给她盖好被子,这时风琳已经熟睡,方临风轻轻的在风琳嘴唇上吻了一下。他们从正式约会开始,这是最亲密的一次。如果换个时间,他肯定会心跳加速的,但现在他只是想吻一下而已。

  看过大黑,监护器显示情况很好,伤口都包着,看不到具体的。方临风走到窗前拿出一根烟来解乏,他决定让风琳睡到早上,这段时间就让他来守吧!

  谁知他刚抽了两口烟,就看到窗子上吊下一个人头,他根本没有准备,吓得手一哆嗦,烟头差点掉到身上。

  等他看清,才发现这是楼上的小鬼,此时这小鬼正阴笑着。方临风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时被他一吓,这火也上来了,随手将燃出一尺长的火刃。

  方临风也没想到自己顺手就能逼出如此凌厉的火刃,其实他对这小鬼也没多大的恨意,只是被他吓过以后的气愤,所以他也装腔作势的冲小鬼摆了摆。

  小鬼看来心智早就不是小孩,对他的火刃虽有几分惧意,但也是知道他不会真劈,所以依然摆出要命的阴笑。

  “你来干嘛?”

  “看你们死了没!”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们还活得好好的!”

  “那个黑大个怎么看也好不到那里去啊!”

  方临风听他提到大黑,真有几分怒火了,向前跨出一大步,就差把火刃架到他脖子上。

  “就会欺负小孩,让我魂飞魄散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小鬼一点也不示弱,依旧把他自认**的阴笑摆在脸上。

  方临风现在有心火发不出,没想到却让火刃又伸长半尺,也许是憋气憋的。这下小鬼也受不了火刃的灼热,一下飘到墙角。

  “我来是告诉你,最好让你母亲远远离开这里,你不走可能没事,但是老人不行!”

  小鬼的话刚一说出,方临风的火刃就缩得不见踪影,只是他现在没时间研究,因为这小鬼看来真要说什么重要事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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