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天幕下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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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秧今天是郁闷的一天,刚刚吃了个败仗,本想在家好好休息。可洗完澡躺在床上还没睡多久,就听到电话的声音。一看张局的,他无奈的按下接听键。

  “赶快到燕北路来,KK酒吧,这里出了命案,季学谨的大儿子死了,还有十几个公子哥儿都在现场,有中毒的迹象,看起来有点像上回你中的那种毒。”张局的声音很急促,看得出这次他也害怕了。

  原来这个季学谨快要高升了,内部的现在都已传开,听说这次他会调到北京去。现在大家都在赶着攀他家的门槛,此时他家大儿子死了,张局不头痛才怪。

  景秧自然知道原因,浓浓的困意一下全没了,他快速穿好衣服。

  “怎么了?”左月本来睡得很香,这两天她也是没休息好,比景秧睡得更早,但手机声还是把她吵醒,只是她还迷糊着,一时没分清东西南北。

  “他们怎么没打你的电话啊!”景秧不甘心的说,其实他真心的是不想左月知道事态的严重,所以才会这么说。

  “快滚,别吵我睡觉。”果然左月翻过身又睡觉去了。

  景秧笑笑,边走边把衣服扣好。

  燕北路的交通是最差的路段,景秧平时没事时是不会去那边的。记得刚调来省城时,很多人总是邀他来这里玩,可左月发过几次飚后,就很少有人再找他去玩了。其实这也不怪左月,因为幕后的黑手正是景秧本人,他实在是不喜欢吵杂的音乐,宁可和方临风一起喝上几瓶啤酒,也不想去那种地方喝一瓶洋酒。

  KK酒吧他也是听说过的,记得有个警员曾偷偷和他说,这个酒吧的后台就在局里,让他有时间的时候最好还是去捧捧场。为这事,景秧还专门问过左月,左月只是告诉他,这个警员确实是为他好,但KK酒吧的后台比他想的复杂,市里也有人的。

  他估计现在这起案件,如果死的不是季大公子,可能还不会惊动到他这里。现在警局的档案柜里还锁着一份文件,就是KK开张几天后出的命案,据说最后是双方私下解决的,二十万,那个死者家属同意不再追究。而明面上,C市的市民又有几个知道!

  现在燕北路没有什么车辆,估计是交警队的疏散过,这件的负面影响比起景宏大厦来更加不堪。而且还可能在以后的几天里带来想不到的**,这也是张局最不愿想的事情。

  景秧没来由的心烦,在他心中人是不分贵贱的,可现实是这个社会里已经分成N个档次,比起什么京城四少之类来,C市一样有着自己的阶层。像方临风也算是有事业的人,但他也只是社会底层的一份子,比起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来,还是什么都不算。

  景秧从警时最大的心愿是保护百姓,但他却越来越陷入怪圈中,总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挡在某个地方,让他无法去触及更深的黑暗。

  会有那么一天的,景秧恨恨的想,一脚刹车停在KK酒吧门口。此时已经有便衣散在四处,不让想围观的人接近。

  景秧大步走进酒吧,平时妖艳的侍者和女郎们都战战兢兢的待在大厅里,有专门询问口供的警员正分批录着口供。

  “那个谁,给这几个弄件衣服来。”景秧进来后第一眼就看到六个穿得很少的女孩瑟瑟缩缩的站在舞台下,此时酒吧的温度已经降下来,看她们的样,可能冷与害怕各占一半吧!

  ‘唉,她们都是可怜的边缘人!’景秧尽快将与她们有关的想法摇出脑袋,笑贫不笑娼的时代里,她们并不见得就混得风生水起,还不一样被人踩来踩去,就算景秧如此热心肠,也不会有太多的关注,当然扫黄时期就难说。

  “唉,又出了这种事,老邢又不在,这担子还不全要我来担着。”张局觉得嘴巴都是苦的,谁不想自己当局长的时候无风无浪的,可现在已经是第四起命案,可案子还一件没破。

  “都是什么情况!”景秧希望张局能强硬点,张局这人还是不错的,就是性格里有时会软弱点,与他的职业不相符。

  “唉,那个小子什么不好玩,打K就算了,还和个女的在包厢里瞎搞,现在死得不能再死了,老季都打了上十个电话来,他要那女的给他儿子陪葬。”张局苦着一张脸,这种事说什么他也不会干,要是平时他还可以打太极,但现在关键时期太极也不管用啊!

  “不是说与上次中毒类似吗?怎么又扯了个女人进来!”

  “就是啊!这案子明明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那女的现在还疯疯癫癫的,医生等会就来,你去看看吧!”

  景秧奇怪的走进张局指的包厢,里面一片狼藉,随处就能看到打K的用品,空气中还能嗅到残留的味道。这些公子哥都差不多,整天除了喝酒唱歌玩女人还能干点人事吗!听说现在他们的娱乐都已经发展到打人为乐了!

  景秧极度讨厌的走到里面,此时正有四五个女警围在一起,有个女人正在里面大闹,不时这女人会将身上的衣服扔开,然后就春光大泄。景秧一皱眉头,命案现场有时会有胆小的精神失控,可这个女人看来更严重,因为她还在不时的上下起伏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最后在做的事。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这个女人或者说女孩的脸,并没有他想象的浓妆艳抹,而是极清秀的脸庞,脸上还带着痴迷的神情。虽然还有血污,但依然让人看着就会产生怜惜。

  景秧早就过了凭感觉办案的年龄,就算女孩长得再美,表情再无辜,他不也不可能判定人不是她杀的。事实是,季杉林的的耳朵就是在女孩嘴里找到的,大部分已经被她嚼烂,听说她身上的血也是用季杉林流的血抹上去的。

  “她一直这样吗?”景秧拉过一位女警,到旁边去问案情,他实在看不下去。

  “我跟你说,这事好怪啊,我感觉这个女孩是被强奸的,她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那个畜生给她吃了什么。”这位女警是个三十多岁的片警,经历丰富,但为人很直率,所以一直没调动过工作。

  听到她说的情况,景秧的神经被刺激到,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一种罪恶是会让他暴走的,那就**妇女罪。记得他当初之所以进警局,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曾发生过的一起强奸案,一个他曾暗暗喜欢了很久的女孩被三个恶棍**后抛尸荒野,这件事情让他很久还残留着痛苦的回忆。后来只要他遇上强奸犯之类,不踢残废了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要不李建有一次与他深谈过后,也许他还会因此犯下案子。

  正是因为对强奸犯之流有很深的恨,想到那些事会让他想起很多已经不在的人。景秧一时之间脸色都变得吓人,那位警察大姐也吓到,如果不是听说景秧为人正直,她不会多嘴说出来,这些年她也吃名够了苦头,可她看着那个女孩的样子,还是不忍心。

  医生终于来了,镇定剂打了三支,女孩开始安静下来,只是手脚会不时抽搐,听医生说只有强力兴奋剂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这女孩以后也许还会有后遗症之类。医生抬走她的时候,景秧悄悄让他们安排给女孩做妇科检查,他要帮她。

  走出酒吧,景秧一脚把门口的垃圾箱踢塌,大声骂:“狗屎!”

  在包厢的卫生间里,有三面很大的镜子,人躺在床上能看到不同方位的自己。有个警员将包厢里的空调一关,这些镜子因温差变化而形成薄薄的水凝,也正是因为这样,景秧才在镜子上看到阴符。

  阴符满满的写了三面镜子,比火车站还有餐厅的都要多,可能也就景宏大厦的能与之相比。整个卫生间里并没多少血,还是显得很干净,景秧在里面找到安全套的包装袋还有季杉林的衣服,衣服口袋有个小瓶,里面还残留着一些液体。他见过这种东西,以前找到过一个犯人,就是用这种东西给女人下药,而且每个吃过这种药的人都会留下后遗症。听说这种药剂能使人产生大量的多巴胺,令中枢神经兴奋不止。而这种药是国外过来的,最纯正的就是这个包装,还有不少厂家也会将这种药稀释后改成其它品牌。

  显然这位季公子可能是第一次用这种药,将原本只能放一小半的用量,全放在张宇扬喝的东西里。

  但是当景秧拿着这些证据给张局时,却看到张局为难的表情,听说季老爷给几个地方都打了电话。说是不用查了,就是这个女孩杀的人,让他们尽快结案。季老爷还说他给儿子的教育是完善的,从没给他过任何不良习惯的培养,一定是那个女孩为了巴结他们家用的手段,而他儿子不从,这才会杀人报复。

  人是不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不就是百姓给予的权利吗!怎么可以用来欺负百姓!

  景秧现在有种杀人的冲动,他不想干了,那个树林中的人说得没错,在这片他所热爱的土地上,法律的光芒并不能照耀到社会的每个角落。

  “**的就没有天理了吗!”景秧站在大街上,树起中指,对着天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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