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第 5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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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更君提示:本文晋/江网首发,支持正版订阅,快来领红包!  两个捕快大笑,推推搡搡地去了,秦晨便随着那小厮进内衙相见。

  来至书房,那小厮敲门道:“大人,秦捕头来了。”

  半晌,里头方有一声“请进来”,秦晨摆摆手,对小厮道:“很不敢,我自个儿进去就是了。”说着,便又道:“大人,我进来了。”方推门而入。

  此刻天色已晚,外头黑黢黢地,室内自不必提,然而却并未掌灯。

  秦晨左拐往前,定睛细看,才瞧见黄知县坐在书桌背后,静静默默的动也不动,那身形看来倒似幽灵般。

  秦晨心中嘀咕,面上却不敢露,上前行礼罢了,便问:“不知大人这会子传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呢?”

  隔了会儿,黄诚才道:“你……跟素闲庄那个小丫头十分相熟么?”

  秦晨闻言笑笑,道:“大人是说凤哥儿么?其实也并不算十分相熟,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罢了。”

  暗影中黄诚抬眸,忽道:“你是如何跟她相识的?你且同本官说来。”

  秦晨错愕,心底一转,并不着急回答:“大人问这个做什么呢?”

  黄诚听出他的意思,便道:“你放心,本官不是要对她不利。”

  秦晨闻听,又琢磨了会儿,才笑着答道:“说起凤哥儿那孩子,委实是万里无一……”说着,便把同云鬟相识种种,以及后来无意去素闲庄,正赶上谢二发飙行凶之事尽数说了。

  秦晨知道黄知县素来不喜欢自己好赌,也本想隐瞒一二,只不过一来实在绕不过,二来黄知县毕竟是个心里有数的,倘若在这件事上瞒住了,保不住给他看出破绽,那往后所说种种,对他而言自然也可疑起来,且又事关云鬟跟素闲庄,因此秦晨索性/交代的一清二楚。

  末了,秦晨又道:“我瞧素闲庄上的人,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何况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其他的不过是小厮跟婢女,原本连个得力的护院都不曾有,这许多年又安分守己从不曾有事,哪里还能去害人呢?是后来谢二等来搅闹要挟,他们才被逼自保罢了。”

  黄诚听罢,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你可见过素闲庄那个擅赌的老者了?”

  秦晨笑道:“当时正赶上谢二行凶,后来又因他们逃了,忙着缉拿,且还要搜寻那些逃犯,哪里还有心思呢,便把此事忘了。”

  黄诚点了点头,忽然道:“那你可相信她说的……素闲庄真有此人?”

  秦晨一怔:“大人这话……我如何有些不大明白?”

  黄诚却并不理会,只仍垂眸想了会子,才道:“你去大牢,把青玫丫头提出来,本县要审她。”

  秦晨目瞪口呆:“大人……这功夫儿审案?”

  黄诚淡淡道:“使不得么?”

  秦晨倒也机灵,白天黄诚一脸冷硬地不肯私下问询,如今改了主意,自然是大善的,他便忙道:“使得!当然使得,不都是大人一句话的事儿?”他生怕知县又改变主意,当下忙抽身出去提人。

  就在秦晨迈步出门之时,身后黄诚闭了双眸,喃喃道:“可知,这并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我有**招不得,雄鸡一唱天下白……’哈,哈哈。”

  他停了停,微吁一口气,叹道:“凤哥儿,谢家凤哥儿……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晨办事极为利落,飞快去牢中提了青玫,由一个狱卒陪着,来至书房。

  此刻早有小厮将主簿传了来,备好了纸笔等候。

  进书房之时,秦晨又格外叮嘱了青玫几句,道:“不必怕,只照实说就是了,大人这回变了主意,只怕不会再偏信那什么老程。”

  青玫点了点头,便随他入内,跪在地上,耳畔听黄知县道:“先前你要私审,本官成全你,如今你速速将实情道来,若有隐瞒,就休怪本官无情了。”

  青玫垂着头,此刻心底所想的,却是先前云鬟离开之时,在耳畔低低叮嘱的话。

  青玫定了定神,才说:“那日,我给凤哥梳头,不合扯痛了头发,她骂了我几句,我心里不快,便跑了出去……谁知,竟遇见……”

  如此半个时辰后,黄知县审过了青玫,主簿在侧一一记录在案。

  青玫说罢,垂泪道:“故而在人前的时候,并不敢说出实情,虽然不曾失了清白,但毕竟传了出去,是说不明的……还求大人宽恕垂怜。”说着,便俯身磕头。

  秦晨因是捕头,并非无干人等,故而也在侧旁听,听罢又惊又气,道:“这样说来,得亏凤哥儿机灵,不然的话,那夜死的指不定是谁呢,这杀千刀囚攮的!”

  独黄知县神色如常,只把主簿誊录的口供看了一遍,见无误,便又命人将老程带来。

  自从被云鬟上堂搅局,老程心中便始终忐忑,他本是老奸巨猾之人,然而生平第一次,却忌惮起一个孩子来,尤其想到云鬟冷冷淡淡的神情,简直让他心底仿佛有阵阵寒风吹过,极是不安。

  被狱卒带到书房,老程上前跪了,黄知县看他一眼,道:“你可知,本官今日传你来,是为何事?”

  老程看着主簿跟秦晨都在场,便道:“大人,莫非是夜审?”

  黄知县点头,老程道:“可、可这不合规矩……”

  黄知县淡淡道:“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常——本官觉着这话是极有道理的,你也算是半个读书人,你觉着呢?”

  老程强笑:“大人怎可听信那小丫头的胡言乱语?”

  黄知县仍是不动声色:“闲话休提。先前你说,那青玫丫头有意勾引谢二,可是不是?”

  老程答应,黄诚道:“既如此,那夜他们两人相会,你是事先知道的?”

  老程略犹豫:“我是听二爷说过一句。”

  黄知县道:“你既然知道素闲庄众人心存不良,如何不拦着他些?”

  老程道:“何尝没拦过呢?然而二爷被色所迷,哪里肯听小人的话?果然便给害了性命。”

  黄知县望着老程,忽然笑道:“这青玫既然想巴结谢二,就该好生谄媚哄骗才是,如何又要害死他?这说法未免有些前后矛盾。”

  老程一惊,结结巴巴道:“我、我本也不知他们如此歹毒……只看到二爷尸身后才……”说到这里,忽然叫苦:倘若如此,那他又怎么还劝谢二不要去跟青玫“相会”呢,岂不是果然自相矛盾了。

  老程出了一头冷汗,黄知县却并未纠缠,只又问道:“照你说来,你并没随谢二同行,那么……那夜你在何处?”

  老程已有些失了章法:“小人……不过是在客栈里歇息罢了。”

  黄知县波澜不惊地扫他一眼,点头:“这儿有两份供词,你且看一眼。”

  主簿闻言,便起身到他身边儿,将供状放在老程跟前。

  老程不知所以,低头看去,先看的却是青玫的一份供词,见竟写得是当夜谢**/奸不成,后被吓退,不知所踪等话。

  老程正欲叫嚷,黄诚示意他看第二份,老程拿起复看,脸色陡然大变。

  原来第二份供词,却是张奎的,竟把三人前来鄜州的打算,谢二看上青玫的图谋……种种不堪行径都写得一清二楚。

  张奎先前本受了重伤,这几日将养的好了些,下午时候,黄知县亲去了牢房审问,张奎本是个没心机的,听闻谢二已死,又给县官旁敲侧击,便将所有事情供认不讳。

  黄知县见老程看完了,便笑道:“张奎供状上写明了你们想要篡取素闲庄的产业,你更是挑唆谢二,让他先强/奸青玫,后卖掉凤哥儿,这些话难道都是假的?”

  老程面如土色:“小人……”

  黄知县冷笑道:“且你说事发当晚你在客栈,可是据本官所知,因秦捕头要捉拿你们,本县内所有客栈几乎都贴有你们的形貌影图,更无一家敢收留,你到底住在哪家客栈,你只管说来……本县可传人来对质。”

  老程越发胆战心惊,无言以对,黄知县冷觑着他,忽厉声喝道:“你这刁滑的囚徒,竟还敢在本官面前演戏哄骗?快些从实招来,那夜你到底做什么去了,是不是跟谢二一块儿意图强/奸,谢二又是怎么死的,莫非是你们内讧而暗害了他!不然你也不至于非要咬定素闲庄的人所为,莫非是做贼心虚!”

  老程本正想巧言辩解,想不到黄知县一反常态,忽地又听知县指认自己害了谢二,老程一时失神,竟身不由己道:“小人冤枉!二爷不过是受了惊吓,失足落水,委实跟小人无关!”

  一句话冲口说出,书房内众人面面相觑,老程瞠目结舌,然而现在要矢口否认也是晚了,当下只得垂头丧气,便将整件事说了明白。

  原来,因秦晨追的急,老程谢二两人不敢在鄜州城内盘桓,只在城郊逗留,未免受了好些苦楚。

  他们实在走投无路,可又不肯轻易舍手,老程便劝谢二道:“有道是‘解铃仍需系令人’,当初就是为了素闲庄那丫头,才被人追狗似的追缉,如今我们不如再回庄上,那丫头毕竟年幼,二爷装装可怜,受些委屈,她未必不会不回心转意。”

  这几日连番吃亏,谢二也有些后悔当初在素闲庄操之过急了,不曾演的详细……在老程劝说之下,两人便往素闲庄来,谁知半路上,正好看见青玫孤身一人走来。

  两人见状,便如饿狼见了羊羔一般,当即便生了歹意……怎奈青玫看两人意图不轨,反抗的甚是厉害,挣扎了一番竟是逃了,老程体力较弱,追之不及,谢二却乐得迫不及待,穷追不舍而去。

  后来老程喘/息回神,心想谢二此刻多半成了好事了,当下便又慢慢地摸索着出来找寻。

  当时已经落雨,电闪雷鸣,路滑难走,老程眼神不佳,正俯身认路,却看见迎面谢二从长堤上摇摇摆摆而来。

  老程只当他遂了心意,便先笑了几声,抬起身来,才要叫“二爷”,谁知谢二怪叫一声,身子趔趄往后倒退,竟直跌出去,滚了几滚,便坠入了葫芦河中。

  老程目瞪口呆,忙追过去,却救之不及,起初还听见谢二呼了几声,后来便悄无声息了。

  至此,三份供词合在一起,□□无缝,真相大白。

  想这前因后果,自是谢二先前被云鬟装鬼所吓,失魂奔逃里猛听见怪笑,又见黑影窜出,他自认为又撞“鬼”,吓得胆颤,失足溺亡。

  秦晨在旁听的分明,止不住叹道:“整日里听人家说什么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没想到竟果然亲眼见到了。”

  黄知县正在浏览证供,闻言手微微一抖,扫了秦晨一眼,却也并未做声。

  次日,黄知县当堂宣判,为保全青玫,并不曾提谢二老程意图强/奸之事,只说谢二被老程所吓,失足落水而死,如今老程已然供认不讳,加上张奎的供词,洗脱了素闲庄的嫌疑,青玫亦无罪开释。

  底下早有陈叔、来福等众人来听审,见这样判词,均都欢喜非常。

  就在黄知县判定此案之后,过午,忽地有两人来至县衙,言明要见知县大人。

  黄诚问是何人,小厮道:“并没有名刺,也无拜帖,只听着是京城口音,很是气度不凡,一个看来大约二十出头,是极清俊贵气的爷们儿,另一个年纪小些,还佩着剑,却也是相貌不俗。”

  黄诚毕竟是本地县长,乍然听着这般描述,顿时便想起近来耳闻因鄜州大牢脱狱之事、京内刑部派了人下来侦询的消息,黄诚起身整衣,随口问道:“那二十出头的爷们,是什么打扮?”

  小厮想了想,琢磨说道:“不过是件靛青的棉布袍子,却挺括爽利的,面上也没什么喜怒之色,不过虽生得清贵俊秀,可瞧着不知为什么,倒有些怪怕人的……”

  黄诚听了他的描述,微微一震:“是他!”

  几乎与此同时,就在素闲庄内,崔云鬟也有些惊疑不定:“难道是……他?”

  然而,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无法确信自己的记忆。

  两人闲闲说着,陈叔一时无法插嘴,他到底是谢家的老仆人,也算是见过场面变故的,方又得了云鬟嘱咐,因此只一路暗中寻思。

  此刻趁着那两人不留意,陈叔便悄悄地对青玫道:“不用怕,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人摆明了是诬陷,当初他们合伙在咱们庄上闹事的时候,秦捕头也是亲眼所见的,自会给咱们作证。”

  青玫道:“陈叔,这回是我连累了素闲庄了。”她本就因谢二一事受惊匪浅,又淋雨患病,至今未愈,这会儿也只强撑罢了,说了一句,便只低低咳嗽。

  那两个捕快听见青玫这般咳,便回头看了一眼,因顾念秦晨之面,便略放慢了些步子。

  如此走了半个时辰,方进了城,来至县衙大堂。

  捕快们上前交了签,上头县官皱眉,兀自嫌押回的太慢,仍训斥了一番,两名捕快不敢辩解,只唯唯诺诺退后,站定了才互相挤眉弄眼、暗吐舌头。

  当下惊堂木一拍,县官命传被告,青玫一脚进门,早有些天晕地旋,陈叔从旁将她一扶,两人上前,双双跪倒,通了姓名。

  陈叔早见堂上跪着一人,转头看去,却果然正是谢二昔日的同伴老程。

  乍然相见,分外眼红,陈叔已按捺不住,当下指着骂道:“你这该死的贼徒,同姓谢的来庄上胡作非为,倒也罢了,如今竟又想法儿诬告起来,那谢二坏事做绝,已经由天收了去了,你再做这丧德亏心的恶事,只怕天也不饶的!”

  老程听他这般当面唾骂,眼神微微闪烁,却并不还嘴。

  原来这谢二,张奎,老程三人之中,张奎最莽撞无智,谢二奸猾且蛮勇,然而三人中心机最多最会算计的,却正是老程。

  只因先前他们仗势欺人,在素闲庄大闹那场之时,偏给秦晨撞个正着,真真儿是“偷鸡不着蚀把米”,非但谋夺不了素闲庄的产业,他们三个反倒成了鄜州城的人犯。

  秦晨因他们三个擒又复逃的缘故,自觉在崔云鬟面前脸上无光,因此竟着实地将这件当作正经大事来办,便私下里命所属的捕快、三班衙役们,出行巡逻等,要格外留意这三个外地人。

  且他又特意绘影图形,照着去寻人,自然更是便捷了。

  于是先是张奎身受重伤被擒入狱,谢二又出了事……这日,鄜州城仵作去葫芦河畔给谢二验尸回来覆命之时,秦晨正晨起城中巡逻,忽然撞见老程神色慌张进城而来,秦晨大喜,上前捉了个正着。

  老程当下便成了入瓮之鳖,——他们三人伙同作恶,互为羽翼,如今张奎谢二都给剪除了……老程未免张皇,然他狗急跳墙,心中飞快地合计了一番,知道倘若再不自救,只怕这鄜州城也要成为他的葬身之地了。

  因此就在秦晨把老程押回县衙之时,这老奸巨猾之徒反而当堂叫起冤屈来,惊动了县官问起究竟,老程便一口咬定他是跟谢二来素闲庄投亲的,谁知素闲庄的人凶狠奸诈,设下圈套陷害云云。

  秦晨听他当着县官的面也如此颠倒黑白,自然不依,他是个暴烈脾气,自然便一把揪住了,骂道:“这囚攮的!满口嚼的什么蛆!你们在那素闲庄为非作歹之时,我可是看的明明白白,当时那谢二明明手持匕首,要害青玫姑娘……又威逼凤哥儿交出家产!你这厮竟还敢当面蒙蔽大人!”提拳便欲打。

  县官微微皱眉,喝止了秦晨,偏偏老程又装腔作势叫起冤屈来,只道:“秦捕头只怕是误会了,当时他们正聚众围殴我等三人,秦捕头才是被蒙蔽之人呢,何况那青玫姑娘……”

  老程说到这儿之时,忽地苦苦一笑,竟道:“秦捕头只怕不信小人的话,可是您可知道,那青玫姑娘素来跟我们二爷是有私情的,昨晚上二爷便是被她约了出去说体己话……不知怎么竟死在河里,先前我因见了二爷尸身,疑心是素闲庄内的人串通青玫动的手……偏偏我只身一人孤掌难鸣,唯恐也被他们害了,故而想进城来到衙门喊冤,谁知秦捕头不由分说把小人拿了来……”

  秦晨听了这真假难分的一番话,虽知道他必然有诈,但见他说的这般笃定,便磨牙道:“你这厮闭嘴,休要胡言乱语,那青玫姑娘我是见过一面儿的,哪里是你说的这样不堪……”

  老程摇头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秦捕头又哪里知道呢,那妇人本就水性,这丫头又知道我们二爷才是谢家正经的主子,将来要承继谢家产业的,故而她有意投怀送抱,我也曾劝过二爷几回,怎奈二爷只是不信……这次终究送了命了!”

  秦晨抬手指着他,他是个耿直的心性,不信凤哥儿那样的人物,手底下的丫头却会这样没出息,然而见老程如此信誓旦旦的,他心头却阵阵发凉,情知自己是难抵此人三寸不烂之舌了。

  正皱眉时,忽地想到一事,秦晨便道:“倘若真如你所说,前几日我命人满城追缉你们,你们为何躲躲藏藏,不敢现身,可见理亏心虚……如今你莫非是仗着死无对证么?”

  老程满脸苦色,鼠须微动:“我们倒是想露面,怎奈秦捕头已经给那素闲庄的丫头迷了神智了,全不信我们三个,前儿张奎兄弟不就是被您打成重伤的么?”

  秦晨见他更加振振有辞,倒吸一口冷气,恨不得上前一记窝心脚爽快踹死,忽听堂上县官喝道:“秦晨!本官前日早听说你伤了一个人犯,难道,是否是人犯,如今竟也不清不楚,还待商榷?”

  秦晨忙抱拳朝上:“大人,切勿听这小人满口胡言狡辩。”

  县官冷笑了声,道:“有道是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本官自然要多听些人说,才不至于偏听偏信了。”

  秦晨听了这话,知道县官有些疑心自己了,不由暗暗叫苦。

  此刻县官看向老程,竟问道:“你口口声声说素闲庄的丫头跟谢二有些奸/情,然而你有何凭证?”

  老程低头想了会子,才叹了口气,道:“昨晚上,青玫私自跑出去跟二爷会面,那素闲庄人仰马翻地找那丫头呢,大人若不信,传素闲庄的人来问就知道了。”

  这会儿堂上寂静,老程复垂泪道:“然而小人斗胆,要在此告素闲庄众人一个因奸成杀之罪,求大人还我们二爷一个公道,他本是念在亲戚情分,念在这谢家已是没有人了,故而前来以为照料罢了……不想一片好心,竟落得这样一个不明不白、客死他乡的下场……”说着抬袖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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