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整个莫顿荒原都黑了下来。
朵拉给阿耶利亚换完最后一次药,收拾一下一堆染血的绷带,准备离开。
阿耶利亚张张嘴,想喊住她,却欲言又止。对于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以及想对这个世界有一个大概的了解,朵拉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可是,朵拉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整个换药过程中竟不曾瞧了自己一眼。阿耶利亚也不敢冒昧的去询问,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开口……
朵拉的身影眼看就走出了房门,阿耶利亚不自觉的抬起手臂,喊道:“嗨……”
见朵拉回过头来,阿耶利亚又不好意思的将手臂放了下来,抓抓头道:“那个,谢谢你……”
朵拉白了阿耶利亚一眼,转身离去。
只这一眼的风情,让阿耶利亚面红耳赤,浑身燥热,暗自感叹:“娘的,真是个尤物!美女啊!”
阿耶利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朵拉回到自己的房间,解下头上的斗篷,慢慢拢着金黄色的头发,暗自想着:“这阿耶利亚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今日两次换药,接触下来似乎跟普通人没有区别,行动举止之间也不曾像是一个高手一般……难道,自己真的错看了他?”
朵拉不禁疑惑,可是在之前阿耶利亚举手之间将自己压在身下,如果说是一时大意,但也不至于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好逮自己是八级风系高级剑士,与人搏斗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从没有一次会像这次这样,这般的产生无力感。
想想也想不明白,便放弃不再去想他。朵拉慢慢褪下衣衫,躺在床上,慢慢进入了梦乡。
“快,围起来。不准放走了一个。”带队的军官大声怒吼。
一阵阵踢踏的脚步声,催着一阵阵兵甲碰撞的声响,让房间中人焦急万分。
被围困的是“炙焰”组织处于苏斯帝国的据点,就在今日一夜之见,所有属于炙焰组织的联络点和藏匿点,都遭到了苏斯帝**的围剿。虽然炙焰是经营已久的刺客组织,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高级刺客。联络点和藏匿点的情报人员和后勤人员,都是武力低微的外围人员。而在“森巴拉宝匣”事件中,因为修顿·斯卡·玛蒂拉的背叛,炙焰几乎付出了所有的高级刺客,势力急剧衰弱。
也因为森巴拉宝匣的丢失,导致了苏斯背后策划的阴谋泄密,明面上还维持脆弱外交关系的查普兰和苏斯两大帝国,大势向边境增兵。战争一触即发!
苏斯帝国既没有得到“森巴拉宝匣”,又与查普兰帝国撕破了脸。帝国皇帝迁怒于导致任务失败的炙焰组织,也便有了今晚的这一场围剿。
至于苏斯帝国和查普兰帝国派出搜寻修顿·斯卡·玛蒂拉的卫队,也因特殊原因而撤退了。只是两国的谍报人员,仍没有放弃对森巴拉宝匣消息的搜寻。
“混蛋……”随着又一把椅子被摔得粉碎,炙焰组织的首领娜塔莎愤怒的骂道。
苏斯帝国这次围剿行动没有提前漏出丝毫风声,尽管之前就对炙焰组织进行了驱逐,但是还没有到赶尽杀绝的地步。而这一次大规模的行动,不仅将炙焰的根基彻底粉碎,也让本就勾心斗角的炙焰彻底分裂。早就想夺权的长老们,根本不满娜塔莎一个年轻女人来统领炙焰,如今墙倒众人推,“炙焰”的名号彻底从玛蒂拉大陆消失了。
机警的娜塔莎在收到据点被苏斯帝国围剿的消息时,第一时间内离开了炙焰的大本营。若非如此,落在那群禽兽手中,娜塔莎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卡努尔镇修道院外,两个黑影真努力爬上屋顶。正是皮卡和被一瓶朗姆酒收买的那名守营剑士,他们今晚爬进卡努尔修道院,就是为了教训教训那个敢动皮卡大爷女人的男人。自恋的皮卡感情将朵拉当作了自己的私宠!
迷迷糊糊到下半夜才浅浅进入梦乡的阿耶利亚,被屋顶一阵响声惊醒,右手不自觉摸到右腿上。这个警惕的动作,阿耶利亚一直没有弄明白。不过他清楚的了解,他的腿上已经没有了那把匕首。
在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他便知道,他身上的东西已经不在了。至于究竟是约翰神甫还是朵拉拿走的,阿耶利亚不得而知。但是现在,屋顶的响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警觉的动作还是不自然的就表现了出来。似乎这是这句身体养成的条件反射,深深的记忆到了肌肉里去了。
“就是这个房间?这不是约翰神甫的房间么?”剑士低声问道,趴在屋顶上低头朝门窗打量。
“就是这个房间。约翰神甫这两天睡在忏悔室里,我早就搞清楚了。”皮卡肯定的道,示意剑士跟着自己慢慢沿着屋檐往下爬。
笨拙的剑士扭动着自己长久不曾运动的身躯,缓缓的从屋檐吊了下去,却不小心掰落一片瓦片,“啪”的一声清响,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尤为响亮。
皮卡心中一惊,一下字蹿到了窗户底下趴着,刚好给剑士垫脚。等到剑士落到地上,一把拉过剑士,按倒在地上,侧耳倾听。
刚刚落地的剑士也吓了一大跳。虽然不怕修道院里的人能把自己怎么样,可是传闻出去,自己成了偷东西的贼,也就不用再在卡努尔兵站混了。
等了一会,看看没有什么动静。皮卡小心翼翼的趴在窗口,终于确认屋里的人并没有醒过来,才拉着剑士弓着腰摸到了房门口。皮卡从身上掏出一个细长的铁条,伸入门缝中一阵捣鼓,不一会就握着把手,把房门打开了。
皮卡回头看了剑士一眼,剑士轻轻拔出自己的双手剑,朝皮卡肯定的点点头。放心的皮卡,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推开房门,弯着腰细细打量着。
借着天空中并不明朗的月光,早已经站在窗子后面的阿耶利亚,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银制的烛台。在剑士落地的时候,阿耶利亚已经弄清楚外面来的只有两个人。等到门锁轻响的时候,阿耶利亚已经躲藏在门后面,随着房门的开启,一点一点朝外挪动脚步。
稀薄的月光,将皮卡的影子向房间里拉得很长。皮卡正慢慢将头伸进房间,“砰”的一声,皮卡脑袋受到重击,径直趴了下去。
身上带伤的阿耶利亚等到皮卡将头伸进房间,不顾肋下伤口的疼痛,将银烛台狠狠的砸在皮卡的脑袋上。这一下用力过猛,竟将烛台砸得断为两截。过大的动作牵动伤口,隐隐又流起血来。
阿耶利亚顾不得伤口,一把扔下已经没有用处的银烛台,猛拉房门,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剑士一脚踹出老远,夺门向教堂跑去。阿耶利亚知道自己身受重伤,无法搏斗,他现在只想寻求高大的约翰神甫的帮助……
“快,抓住他……”皮卡一手捂着流血的脑袋,一边高叫道。他现在已经顾不上惊醒其他人了,刚才阿耶利亚那一下的声响已经足够大了。如果不是阿耶利亚因受伤后力气不足,自己绝对就交代在这里了。这如何不让皮卡怒火中烧!
皮糙肉厚的剑士摔了一跤倒没有什么,听见皮卡的喊叫,大吼一声朝阿耶利亚追去。
重伤中的阿耶利亚根本就跑不快,不一会剑士就追进教堂,与阿耶利亚只有几步之遥。
阿耶利亚一边绕着教堂里的长条椅跟剑士绕圈,一边大声呼喊:“约翰神甫,救我……约翰…救我……”
可怜的剑士跟在阿耶利亚身后,臃肿的身材在长条椅之间磕磕碰碰,速度大为下降,倒是与阿耶利亚追了个旗鼓相当。
剑士几次伸剑去刺阿耶利亚,要么因为教堂中太黑看不清而差了一点,要么就上阿耶利亚利用长条椅的优势躲了过去。剑士实在不耐烦再追下去,黑暗中举剑一阵乱劈,将所有阻碍行动的长条椅劈得木屑横飞。
阿耶利亚听到铁剑斩在长条椅的声音,吓得亡魂皆冒。
转头张望发现除了自己来的小门,其它方向无路可走。阿耶利亚赶紧朝门口跑去,心里默默想着那个被砸倒的混蛋别这么快醒过来啊!
不想刚跑到门口,捂着脑袋的皮卡便堵在门口,一边嚷道:“混蛋,让你跑!”
阿耶利亚转身跑上讲台,随手抓起讲台上唯一的圣经,高高举起,恐吓道:“你不要过来!”
只是那颤抖的声音怎么听着都没有底气,像是一个等着被虐待的绵羊的惨叫……
正努力劈柴的剑士听见阿耶利亚的声音,嗷的一声举剑便向讲台冲了过来。阿耶利亚想也不想,就把手中唯一的武器——圣经,朝黑暗中飞了过去。
“嘭……”一阵书页翻飞的声响,紧随着是一声不吭被砸倒在地的剑士,沉重的身躯砸在地上的声音。
本已经冲上讲台的皮卡,惊恐的望向黑暗中剑士倒地的方向,又转头望望还保持着投掷动作的阿耶利亚,竟呆在当场。
一抹烛光从右侧的小门中照耀进来,映着皮卡呆滞的眼光,也映着阿耶利亚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至于地上挺尸的剑士,不去讲他也罢!
如梦中惊醒的皮卡放弃了对阿耶利亚的报复,夺路而逃。
信心大增的阿耶利亚,一下冲到昏迷的剑士身旁,捡起还带着剑士鼻血的圣经,呼啸砸在皮卡受伤的后脑。
皮卡被厚重的圣经砸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顾不得脑袋的疼痛,奋力跑到教堂的正门,伸手去拉大门。
阿耶利亚丢完圣经后,飞快的追着圣经冲向皮卡。见圣经没有砸倒皮卡,想也不想,飞起一脚踹在皮卡的**上。
可怜的皮卡,眼看着大门拉开了一条门缝,逃脱的希望就在眼前。却因阿耶利亚临门一脚,扑倒在门上。刚刚打开的大门重新合拢,刚好夹上扑在门上的皮卡的鼻子和下巴。
皮卡疼痛难忍,条件反射下用力拔出了被门夹住的鼻子和下巴,双手一把捂住,也顾不上还在流血的脑袋了。
举着烛台进来朵拉看着这一幕闹剧,不禁啼笑皆非。
早在皮卡爬上屋顶的时候,朵拉就已经发觉。等到出门一看,皮卡偷偷摸摸靠近阿耶利亚的房间,便想借皮卡试探一下阿耶利亚的虚实。不想虚实没有试探出来,却把教堂弄得一塌糊涂。这才举着烛台走了出来,本想阻止皮卡的胡闹,没想逃跑的皮卡又让阿耶利亚秀了一把。
在朵拉看来,阿耶利亚的身手怎么着都是流氓大家才用的身手。也不知道约翰神甫是不是太累了,如此吵闹的打斗居然都没能将他吵醒!
朵拉将教堂中几支硕大的蜡烛点燃,然后举着手中的烛台拉开忏悔室的木门,却没有发现约翰神甫。
“那个……没事了么……”敲钟人塞文拉开一条门缝,小心翼翼的问道。
早在皮卡大声呼喊的时候,塞文就已经惊醒过来。胆小的塞文,抓起一件袍子和身顶在单薄的木门上,心中紧张不已。等到门缝中透着一丝烛光,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询问。
朵拉正为约翰神甫的不知所踪疑惑,见塞文发问,随手关上忏悔室的小门,走到塞文身前问道:“你知道约翰神甫去哪了么?”
塞文见美丽朵拉跟自己说话,激动的双手颤抖着拉开木门,整理一下思路,肯定的答道:“尊敬的朵拉小姐,约翰神甫被卡努尔兵站请去了,说是有军人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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