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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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祀台几乎散架,木头飞的到处都是,地上还砸出一个不小的坑。说收拾,谷雨站在一堆狼藉间,根本不知道从哪开始收拾。抱怨归抱怨,谷雨可不敢把这样的话说给傅淳望听。

  他不知道师父人那么好,功力那样深,为何在小小风赤,不受人待见不说,居然还遇到了偷袭。谷雨心里头攒了不少疑惑,也只能埋进肚里,不敢在傅淳望面前说半个字。

  谷雨摸着还颤着的心口,想着回铭枫可得好好告许裴放一状。不,别等回铭枫,待会儿就要去郡守府讨要个说法。师父可是景帝差来的人,许裴放韩潼处处怠慢不说,现在遭人暗算可不是他们没派人来保护的缘故。

  谷雨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就有了主意。

  此刻的傅淳望,盘坐在一个较为干净的树下,吐纳归息。

  方才施避厄术时,来自不同人、不同方向的两次袭击,他虽没受伤,但还是受了惊。

  袭击来得太迅速,躲避不成,他不得不反击。

  一反击,他就知道中计了。

  发动摄铃术的人,目的不是要取他的性命,而是一次试探。

  一次并不高明的试探。

  傅淳望先是被织梦术所带来的剑意震惊,更被织梦术的主人也来到风赤所讶异,震惊及讶异的时间只停留了几秒,却被一直在旁窥伺的另外一人抓住了机会。

  摄铃术毫无防备袭来,朝着他的命门方向,招招都是狠手。

  他一出手,就让织梦术的主人发现了端倪。

  即使最后破了摄铃术,也挽回不了他不想暴露行踪的初衷。

  他选择的祭祀地较为隐秘。祭祀台由谷雨及许裴放给的几个守卫一起搭建而成。它离风赤城不远,往西就是北梁的地界。这里看似普通,却是他花了两天时间精挑细选出来的。

  郡守府的人对他不管不问,刚好方便了他的行动。

  千算万算,还是被人钻了空子。傅淳望有点心烦,休息了一阵,才恢复了心绪。

  他静坐了良久。才有所动作。

  祭祀台受损严重。根本不能再用。傅淳望也不着急,他从怀里再掏了两只银色铃铛出来,放在了前头的空地上。又将受惊的避厄蛊一一放好。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工作。

  一缕缕黑气钻进了一只铃铛,又从另外一只铃铛里逸出。如此反复,黑气越来越淡,越来越淡。铃铛发出的声音也愈发清脆,避厄蛊蠕动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等黑气彻底不见。铃铛不再出声,避厄蛊也停下动作,站得远远的谷雨知道师父的蛊术已成功。

  那位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张作猛,可真是走了狗屎运。师父受伤了还不忘给他驱邪祈福。谷雨收敛着地上的狼藉,默默想道。

  骤然中断织梦术,又受摄铃术的干扰。陆轻心受了伤。

  梦蛊正好也需要休息,再不能发动任何巫术。现下更是一点也马虎不得。古鼎及那叛徒就在风赤附近,先保存实力要紧,日后徐徐图之就好,不急于眼下的一时一刻。

  陆轻心左思右想后,决定先进风赤城。

  今日她运气较好,碰上了开城门的好日子。她来风赤也有两日了,风赤城门一直不开,守备异常森严。刚靠近城门,就被黑着脸的守卫驱逐了。

  陆轻心拿着先前准备好的路引,胡诌要进城看亲戚。

  风赤城内的疫症好了不少,城门口聚集了不少像她这样以‘进城看望染病亲戚’的人。守卫仔细盘查了她的路引并未发现异常,倒也没怎么为难她,很快让行。守卫还给她免费发了一条染了艾草水的白色布条,并提醒她别乱走。

  一进城,还没走几步,迎面就碰上了一个急色匆匆的守卫。

  陆轻心故意走得很慢,听着那位较高的守卫对守城门的矮个子守卫道:“可有看到苏都尉?韩大人遣人来寻,说张将军病情好转了!”

  此话一出,城门口一阵欢呼。

  矮个子守卫更是一把抱住高个子守卫,十分激动:“此话当真?”

  说着说着,他就跪了下去,热泪盈眶:“陆大夫真是华佗在世,终于医好了张将军!”

  陆轻心听到这一句,冰冷的脸也有些许动容。

  小师弟的医术,还是那么好。

  要是娘亲知道小师弟的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否也会欣慰高兴呢?

  想到娘亲,陆轻心的身体轻轻颤了几颤。

  她极力忍住心中的酸楚,跟紧那位报信的高个儿守卫,往郡守府走去。

  郡守府内,也是一片欢腾。

  韩潼给张作猛喂过药后,一如往常的絮叨着风赤的情况。

  这是他的习惯,自张作猛染病卧床,他每日近来探望时,都忍不住要说上几句话。他总期待张将军会像先前那么多时候嫌他啰嗦,起来呵斥他闭嘴。

  说着说着,韩潼就听到有人在喊他。

  不轻不重,‘憨头’简短的两字,让七尺大汉韩潼惊得摔破了碗,眼泪顿时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喊他‘憨头’。就是他的父母,在他入了军营,有了功绩后,也不敢唤他的儿时绰号。唯有一路随的猛将军,才会这么喊他。

  憨头憨头,熟悉的称谓,让韩潼百感交集,不禁痛哭流涕。

  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几把,看到张将军睁着眼,又喊一句‘憨头’。他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

  韩潼立刻扑到床榻前,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将军,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你让苏……衡来……我要见……他……”

  碗摔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很快被外边的人听到。

  许裴放首先进来了,看到手都不知道怎么放,脸上都是泪的韩潼,又看到躺在床上的张将军一下下摸着韩潼的头,一声声重复着‘我没事’三个字。

  他的脚就再也迈不出去了,此时此景,他不想出声打扰。

  他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才拂了拂眼角,转身去找陆大夫。

  闻讯赶来的陆延博,仔细把过脉后,对上一双双期待的眼睛,语带欣慰:“诚如大家所愿,张将军确实好了不少。他能开口说话,是病情转好的兆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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