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斯克-布兰德事实上没有他的孪生哥哥拉里说的那么糟,二十六岁的他曾经是肯塔基州KUA业余篮球联赛的一名控卫,当然,那支联赛球队给出的周薪甚至不能让派斯克去买一双好点的篮球鞋,所以他毫不犹豫选择在那支烂队退役,然后成了一家小杂志社的专栏记者。
“该死的,拉里这个居然这么快就从特雷霍特那个鬼地方赶了回来!他搞砸了我的演出!我本来可以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派斯克-布兰德对自己的哥哥毫无尊敬,他一边发动自己的老爷车一边念叨。“我该去铁桶酒吧喝点什么!”
虽然来到印第安纳州韦恩堡已经将近三年,但是这座城市里派斯克的朋友并不多,唯一在他眼里算得上朋友的大概就是铁桶酒吧的老板杰夫-丹尼斯,这主要归功于杰夫允许我们的害虫先生在他的酒吧里赊账。
下午碟桶酒吧似乎还没有苏醒,除了昏昏欲睡的酒保和啤酒女郎,客人实在算是稀少,当然,这家酒吧的格调也有些不太符合那些时髦青年的口味,夸张碟板,大号的螺钉,做旧碟皮和粗犷的黑铁吧台让客人们会觉得自己回到了蒸汽时代。杰夫-丹尼斯正慢条斯理的擦着酒杯。
“你好,杰夫,推荐我来点什么?我是说随便来点什么。当然,最好也来点吃的,我感到非常饥饿。”派斯克-布兰德坐在吧台前说道。
杰夫-丹尼斯将擦干净的酒杯放回原处,慢条斯理的递给派斯克-布兰德一杯法国兰:“看起来你那疯狂的想法失败了?”
派斯克点燃一根烟说道:
“该死的,杰夫,你不能想象,我马上就要赢得胜利了,我那该死的哥哥突然出现!噢!我策划了整整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我才把圣罗伦那帮小的个人情况了解清楚然后研究出适合他们的战术!为了这次秀我甚至弄了个和他一样的发型买了一样的衣服!但是美妙只持续了半场!”
杰夫-丹尼斯没有理会派斯克的抱怨,手里继续拿着一支酒杯擦着,派斯克-布兰德则如同一个长舌妇一样在那里唠唠叨叨:
“看看,折线战术!他们把折线战术应用的足够漂亮,但是拉里,该死的拉里在下半场肯定不会继续让他们传球下去,格雷斯与圣罗伦的比分并没有拉开太大,格雷斯应该还有机会反超!我应该留在那里!说实话,拉里只适合执教那些万年不变的球队,他的脑袋继承了我父亲的固执和僵化,没错,他就是那样!”
“那你呢?”杰夫停下了手里的活问了一句。
“我?当然是我的母亲,嘿,知道我母亲吗?她年轻时可非常迷人,而且非常聪明,我母亲十四岁就开始跟他的父亲一起在实验室里做那些让人头疼的化学实验,她还有个伟大的姓氏,嘿!隆美尔!德国元帅隆美尔!”
“还好历史证明隆美尔曾经参与刺杀希v特勒,不然我觉得你现在在美国说你母亲与那只该死的狐狸隆美尔有关系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你会被犹太人塞进马桶。比如我,我就是犹太人。”杰夫-丹尼斯看了一眼派斯克-布兰德说道。
“哦,我没有歧视犹太人的意思,我是说也许我和隆美尔元帅有一样的大脑,他适合纵战争,我适合掌控篮球比赛,你觉得哪个更酷?杰夫?”派斯克-布兰德毫不在意的说道。
“毫无疑问,埃尔温-隆美尔比你更酷,他在26岁时已经是威尔登堡山地营的指挥官,你26岁时还只是一个高中篮球教练,对了,还是冒牌的篮球教练。”杰夫笑了起来,五十多岁的年纪虽然让他看起来有些衰老,但是笑声却很洪亮。
酒吧里放着舒缓的美国乡村民谣,是莲沃玛克的《我希望你跳舞》,略近黄昏的阳光洒进酒吧,让这间用金属堆砌的酒吧泛出淡淡的金色。
“你打算接下来干什么?”杰夫为派斯克换上一杯芝华士,举着和阳光差不多的酒液问道。
“继续写那些乱七八糟的稿子,要知道,我为了买这套衣服花掉了不少积蓄!该死的,我以前都不知道拉里居然穿的是迪奥-桀骜的衣服!看起来他混得不错!”派斯克接过琥珀色的酒喝了一口说道。
“一杯威士忌!谢谢!”一个柔美的声音在派斯克的身侧响起。
“酷!”派斯克-布兰德忍不住吹了一个口哨。
坐到他旁边的是一个拥有黄金比例身材的女人,一身紧身的牛仔装让女人的曲线看起来让男人忍不住流口水,牛仔上装的扣子没有扣着,露出里面黑色绷紧的胸衣,一张不同于美国女人的精致面孔,金色的长发以及有着淡淡蓝色的双眼。
“下午好,女士。”派斯克举起自己的酒杯朝女人示意。
女人瞥了一眼身边的派斯克,虽然他坐着,但是应该能有一米八五的身脯一件迪奥-桀骜系列的休闲西装穿在这个挂着不羁笑容的青年脸上有些浪子的味道,略显凌乱的金发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看起来更具有男人味。
“下午好,先生。”女人喝了一口酒说道。
“派斯克-布兰德,你可以叫我派斯克。”
“派斯克?好吧,这名字很棒。安捷丽娜-贝滕科特,你可以叫我言妮。”言妮因为派斯克这个名字笑了起来。
“嘿!言妮,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的意思是现在来酒吧是不是早了点?你约了人?”派斯克-布兰德索性把自己完全转向安捷丽娜,面对着她问道。
“来喝一杯庆祝下,你呢?害虫先生?”安捷丽娜举起杯问道。
“哦,我来喝一杯让自己忘掉今天的噩梦。”派斯克耸耸肩。
“是因为你今天遇到了来福灵?”安捷丽娜看起来心情不错,为自己这个问题先笑了起来。
“嘿!一般的杀虫剂我可不怕!比那更糟!我的演出搞砸了!”派斯克毫不在意在美女面前说出自己的郁闷。
“请你喝一杯,希望你心情好一些,为什么你会叫派斯克?我是说不介意的话能给我讲讲吗?”
“说起来那可是一个久远的故事,本来我妈妈打算叫我杰瑞,但是我出生那一天,我从乡下带着自己做的馅饼去看望我妈妈和我,一只乡下的甲虫藏在某个馅饼里,一同去了医院,然后爬到了我身上,我对着我突然大叫‘派斯克!’‘派斯克’!就这样,大家想小心翼翼的把那只来自乡下的甲虫消灭掉,但是,那个甲虫很聪明,即使他们将整个房间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它,于是,你知道,我就成了派斯克,他们觉得我以后会跟那个甲虫一样聪明,在危险的环境里聪明的活下去。”派斯克-布兰德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说道。
“是吗?你在说你很聪明?”安捷丽娜把头转向吧台里的杰夫-丹尼斯:“你觉得呢,先生?”
杰夫-丹尼斯摇笑着说道:
“派斯克是个笨蛋,来吧,派斯克,跟这位女士说说今天你干的事,看看她是不是同意我的看法!”
派斯克把自己的西装脱掉,又松掉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做了个搏击的动作说道:“杰夫,我是不会尊敬老人的,我是说我会发怒把拳头挥舞到你的脸上!”
“好吧,那就简单点说,那就是派斯克率领的高中篮球队输给了另一支高中篮球队。”杰夫把派斯克的西装接过来放倒吧台里说道。
“你是格雷斯高中的教练?”安捷丽娜皱了皱眉问道:“格雷斯高中不是那个秃顶的梅尔-汉纳姆吗?看起来你好像没有那么丑?或者说你是助理教练?”
“格雷斯!噢!该死的,我当然不是格雷斯高中的篮球教练!我是圣罗伦高中那一边的。”
“嘿!”安捷丽娜望着派斯克的眼睛说道:“圣罗伦高中的篮球教练叫做拉里,我从没听过谁叫派斯克!你需要冒充别人吗?害虫?我今天得到了消息,圣罗伦高中98比95战胜了格雷斯高中,我是专门为这个来庆祝的!”
派斯克-布兰德瞪大了眼睛:“你确定?”
安捷丽娜从手边的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我觉得我没必要骗你,我是圣罗伦高中的校董。”
派斯克没有去接那张名片,而是用力的搓了搓脸,转身对杰夫-丹尼斯说道:
“伙计,给我一杯烈酒,要烈酒!听到没有!圣罗伦赢得胜利!”
他从椅子上跳下来,兴奋跌起了雷鬼舞,看着派斯克-布兰德兴奋的表情,安捷丽娜问正在倒酒的杰夫-丹尼斯:“他为什么会这么兴奋?”
杰夫-丹尼斯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正在跳舞的派斯克-布兰德打断:
“因为害虫赢得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