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政叹了口气,说道:“不好意思,可能是误会,我只是扶了一下那位同学,不然的话她就摔倒了。”
米政说完就要离开,跟这种死皮烂脸的人较真不是一种明智的行为。
“站住,谁让你走了?宇哥不高兴了,你没有看到吗?”车小强仗着他爹车大龙,说话是牛逼哄哄。
郑大炮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步冲上前,一记重脚踹在米政的胸口,直接把米政踹到门柱上。
围观的同学有的闭上眼,有的叫出声,有的默默的在祈祷,郑大炮在十一中是有名的劲肥,况且这一脚势大力沉,眼前这位新同学估计是抗不住。
就在大家以为米政会被踹的很惨的时候,竟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画面。
郑大炮被弹出好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
而米政只是靠在门柱上,皱着眉轻轻的捂着胸部,看样子并不是特别疼。
在周浩宇和车小强以及围观同学们惊讶的时候,有人好像认出了米政,先是瞥了一眼手中南江日报的头版头条,而后又瞥了瞥靠在球门柱上的米政,惊讶的说道:“他……他是金鹏集团的大公子金政!”
这个同学刚说完,场面似乎炸开一样,纷纷开始讨论起金家大少,瞬间米政成了操场上议论的焦点。
这搞得周浩宇郁闷不已,本来还享受着这么多人来看自己装逼,现在倒好,开始议论这个新来的家伙,况且如果对方真是金家少爷,那么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周浩宇迟疑着怎么解决眼前的情形时,车小强从同学那儿抢来一份报纸,欣喜若狂的向周浩宇喊道:“宇哥,这小子已经被逐出金家了,压根不是金家的人,也就是说现在没人罩他!”
周浩宇听到车小强这样说,顿时放下心来,邪笑着走近米政,抬手准备要扇米政一个大嘴巴子,却没想到此刻竟然打铃了。
随着铃声的响起,围观的学生陆续走向教学楼,周浩宇瞪着眼睛对米政吓道:“等着瞧,下次要你好看!”说完,他和车小强拉着郑大炮往教室里走去。
其实,按理说十一中管的这么差,再加上周浩宇也不是来学习的,完全可以刚才不用理会铃声,直接胖揍米政一顿。
但是周浩宇也不傻,郑大炮那体格都被米政给弹回来,自己再上岂不是吃亏?不如一会儿多叫几个兄弟围堵米政,那多刺激。
而这边的米政也是捂着胸口,缓慢的往教学楼走。
他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一股难以控制的气息,正因为这种气息,所以他比常人耐打。
但他没有想到竟然将郑大炮给弹出那么远,自己难道是反震盔甲?米政迷惑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米政走到高三九班的门口,似乎已经迟到了,班主任是一位面相和善的眼镜男,他并没有难为米政,而是让米政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米政。”
这句话刚说完,教室里便炸开了,下面的同学开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他不是金鹏集团的大少爷?怎么姓米?”
“谁知道,可能是金家不要他了,他嫌丢脸,给自己换个姓呗!”
“大惊小怪干什么?姓啥能怎地,能在这儿学校读书的,不是被社会遗弃的,就是被家庭抛弃的,无所谓!”
“大少爷能怎地?现在还不是落魄的跟我们一样。”
“活该,我最喜欢看有钱人落魄的样子,真他娘滑稽。”
米政丝毫没有被这些闲言碎语所干扰,而是按着班主任给他指定的座位,往最后一排走去,余光一瞥,米政和周浩宇视线相对,原来这家伙跟自己同班,再看周浩宇那眼神,好像要吃掉米政一样。
刚坐下没多久,坐在旁边的同学小声的说话了,“米政,你刚才给郑大炮那一下可真帅!不过,你可别惹周浩宇,不止他是咱们学校的扛把子,他爸也在咱东环郊北开了好几所夜总会,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知道你出身名门,但是跟周浩宇硬碰硬,不值得!”
米政转头打量着自己的同座,有点微胖,戴着眼镜,很是斯文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体贴的家伙,“谢了,我会注意他的,你叫什么名字?”
小胖感到了米政的谢意,很高兴的说道:“我叫宋健,十一中的事儿我都熟,以后给你慢慢讲!”
米政微笑着点了点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十一中的教学质量和米政之前的贵族学校相差太多了,这里顶多算是一个大型托儿所。
想在这所学校学出样子,恐怕是不可能了,况且这所学校也没几个求学上进的,所以老师赚工资养家糊口,学生来学校谈朋友处对象,互不妨碍。
米政思考着如何筹够一千块钱学费,就这样挨到了午休,跟宋健道了一声下午见,米政有些无精打采的走出校门。
食堂他是甭想去了,摸摸口袋里的一块钱,也就只能先买一包方便面对付对付。
十一中周围的建筑也是破烂的要命,米政走过三段路口,终于发现一个稍微上点档次的超市,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郊区,能有这样一个超市实属不易。
超市里面坐着一位老者,大约六十来岁,面带微笑,双鬓斑白,但精神矍铄,穿着破旧的唐装,复古气息很浓,好像正在研究一些药材之类的东西,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
“老大爷,我买一包方便面。”米政很有礼貌的说道。
老者闻声抬头朝米政看去,没提方便面的事,而是紧盯着米政胸前的挂坠,有些激动的问道:“这位少年,你胸前的挂坠老夫看着有些熟悉,你可认识一位叫做米丽娜的姑娘?”
米政听到老者提起自己的母亲,不禁有些惊讶,“我叫米政,米丽娜是我的母亲,不知您是?”
老者欣喜说道:“米小姐可以说是老夫的救命恩人,时光飞转的真快啊,她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米政顿了一下,说道,“她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这挂坠就是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老者顿了一下,随之手中的药材也掉在了地上,十分悲伤的说道:“天意弄人啊!这么善良的姑娘怎么年纪轻轻就去了呢?”
这悲伤的气氛持续了好久,老者的注意力转到米政身上。
他打量着米政说道:“你脸色苍淡,但却又阳气十足,体质不是一般的好,但这股阳气似乎有些过剩,你应该为此烦恼过吧?”
米政呆呆的望着老者,他没有料到,这位老者竟然说出了他的心病,这种在胸间要炸开的感觉,有时候真的要把他憋疯了,但是去各大医院诊断却均显示毫无病症,着实让米政苦恼不已。
“老人家,您应该精通医术吧?那您知道我这是什么病症吗?”米政有些激动,没错,这可能是十八年来他第一次心潮上涌,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状况。
老者捋了捋斑白的胡须,道:“不妨让我给你把把脉,汝等情况不能妄加定论。”
米政兴奋的抬起右手,放在老者身前,静静的等候老者的答案。
就在老人刚为米政号脉的时候,超市的大门突然被踹开,周浩宇和车小强带着七八个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米政,你小子跑的挺快啊,让哥几个一顿好找,上午咱的事儿还没解决吧?”周浩宇把带着火星的烟头,随手弹向米政和老者这边。
这烟头的飞行路线直奔米政,以米政的灵巧程度,他可以轻松的躲过去,但是这样做的话,这带着火星烟头势必会伤到老者,甚至点老者周身的草药乃至整个房间。
米政想到这儿,将正在把脉的右手抽了出来,一把抓住冒着火星的烟头,攥在手里狠狠地掐灭了,眼睛都没眨一下。
周浩宇等人看到此等场景,都是惊讶的不得了,换做他们中任何一个,谁能做到这样?尤其车小强,可以说已经目瞪口呆了,论气势,这八个人加一起,也不如米政一个人。
周浩宇装作不屑的说道:“金政,哦不,应该叫米政是吧,别以为你刚才装一把爷们,咱们就怕了你,今天要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我他娘的就不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