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来啦,怎么也没跟阿姨打个招呼,好让阿姨准备准备!”陈岚笑盈盈的开门迎接林可儿,看得出,陈岚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陈岚的大儿子金成站在旁边,嬉笑着想抓林可儿的手,却被人家反手打了回来。
林可儿似乎并不买陈岚的账,进屋第一句话就问陈岚:“金叔在吗?”
陈岚楞了一下,笑着回道:“你金叔出国拓展业务,这些日子都不在。”
林可儿顿了一下,说道:“金政为什么被赶走了?”
金成听到金政两字,立刻阴着脸不屑道:“你提那个废物干什么?他也不是金家的人。”
陈岚心里也有些不悦,但嘴上却客气说道:“DNA鉴定他不是你金叔的儿子,所以你金叔把他赶走了。”
“不会的,我金叔才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决定,等我金叔回来我一定要问问他!”
陈岚压着心中的怒火,抚摸着林可儿的头发,说道:“可儿呀,你我两家娃娃亲早已定了,如今金政已经离开金家,金家就只有金成一个男儿,日后你可以要多照顾照顾我们家金成,这孩子总念叨你!”
林可儿冷笑着转身出门,直接了当的说道:“金政我都没看上,你觉得我能将就金成这个呆瓜么?”说完瞥了一眼金成,嘲讽之意淋漓尽致。
“你……!”金成被噎的不知说什么,被人蔑视的滋味很尴尬。
看着林可儿远去的背影,陈岚气的牙根直痒痒。
米政跟宋健分开后,向棚户区的住所走着,脑袋里琢磨着中秋将至,如果借金玉在媒体和报纸发的噱头,引进大量杂馅月饼,必将能赚一笔。
毕竟在这个八卦流行的年代,缺少炒作是没法赚钱的。
不知不觉米政已经走到了住的地方,他打算上楼将昨夜捡的矿泉水瓶子拿到废品站给卖了,这样今天的晚餐就解决了。
可当米政走到二层自己的小屋门前时,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面。
自己的房门被撬开了,屋里被翻腾的乱七八糟,床单被褥被弄上不少脚印,自己捡来的矿泉水瓶全都没有了。
米政自嘲的笑了笑,这人呐,落魄就得被人欺,可到底是谁干的呢?棚户区这种地方,大家都不容易,难道是因为自己是新来的,所以受到挤兑?
米政站在门口思索着,不经意间瞥到隔壁李婶家敞开的门,里面摆着的一大兜空瓶子,再仔细看看那装瓶子的塑料袋,这不就是昨天自己捡的塑料袋吗?
米政又瞥了一眼楼下,还在打麻将的四位妇女之中就有李婶,昨天刚来到这儿就听说这个李婶尖酸刻薄,欺软怕硬,在棚户区这片是出了名的泼辣,一般人不愿意招惹她。
米政不紧不慢的走下楼去,客气地问道:“李婶,我问你个事儿,是谁撬开了我的房门?”
李婶叼着三块钱一包的卷烟,摸着一张牌,乐的烟灰都掉在了腿上,兴奋的大喊着:“穷胡自摸二八将,我还坐庄,十六番,给钱给钱!”
米政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李婶回话,她好像就根本没想搭理自己。
“李婶,我问你事儿呢,你怎么不说话?”米政倒是没生气,再一次淡淡的问道。
李婶摸着麻将,一听米政这话,不乐意了,斜了米政一眼,“怎么地?你家门被撬了,关我屁事!”
这就是棚户区的邻居,哪里有邻居的样子?
李婶摸到一张刚刚打出去的九筒,不乐意了,把第二张九筒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气呼呼地指着米政:“你这个扫把星,把我的好牌运全给转走了,还以为你原先是个大少爷,屋里能有点什么宝贝,没想到就那么几个破瓶子!”
米政非但没生气,反而淡淡一笑,道:“李婶,这么说是你拿走了那些瓶子?还有,我是不是少爷跟你有关系吗?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
听到这话,李婶来劲了,“小屁孩,你让我跟你客气?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狗屁不是,你现在就是一只丧家之犬,连个撑腰的都没有,还跟我装逼?滚开,娘咧,又摸了一张九筒,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
话还没说完,李婶就把这第三块“九筒”砸向米政,米政就稳稳的站在那儿,稍一抬手,将这飞来的“九筒”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哎呀,丧家之犬还有脾气呀?敢跟我叫号?”
米政没有搭理这个不讲理的女人,而是把手里的九筒捏的粉碎,将麻将的碎末哗啦啦撒在李婶的面前,转身准备上楼。
一些围观的邻居有的被吓怕了,能把麻将捏成碎末,那是何等的力道?
这李婶是棚户区有名的不讲理,今天在一个小屁孩身上吃亏,以后还怎么欺负别人?显然有些不悦,恼羞成怒的拎着板凳,追了上去,要砸米政。
米政淡淡的哼了一声,回过身来一把抓住李婶砸来的板凳,狠狠地劈了回去,只见李婶踉踉跄跄地后退,摔了一个仰八叉,倒地的同时,从她衣兜里滚出十来块仿制麻将牌。
“好啊,李寡妇,怪不得你今天手气这么好,原来一直在出老千啊!”和李婶一起打麻将的其他三位女人,看到这种情形,都红了眼睛。
棚户的居民为了五毛钱都能干一架,何况李婶刚才赢了百八十块钱,足够被扒皮了。
“哎呀,你们,别抓我脸……”三个牌友上去抓李婶的口袋,钱撒的满地都是。
在这几个女人抢钱的时候,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出现了,他踩住李婶的撒钱的袋子,邪邪的笑骂道:“李寡妇,就这么几个臭钱,也不够我刀疤带弟兄喝一顿酒啊。”
那几个还在和李婶撕扯的女人,看到这个家伙出现,吓得四处逃穿,嘴里嘟囔着:“刀疤来了,刀疤来了。”
这个叫刀疤家伙肥头大耳,脸上确实有一道很长的伤疤,再加上他凶丑无比的面孔,足以吓哭初中以下的小孩子,他身后跟着五六个小弟,看样子应该是酒足饭饱之后来闹事的。
刀疤将李婶散落的钱都揣到自己的裤兜里,还踢了李婶一脚,嘴里嘟囔着,就这么点钱。李婶吓得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刚才跟米政的气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刀疤恐吓李婶之后,得意的走向米政这边,顺势将那肥粗的手臂架上米政的肩膀上,表情极其贪婪的说道:“听说你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啧啧啧,被赶出家门了,身上没少带钱吧?来来来,拿出来跟哥几个分享分享。”
米政无奈的笑了笑,从兜里翻出唯一一块硬币,“我身上就这一个钢镚。”
刀疤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狰狞了,吓道:“小崽子,你耍我?今天你若是不把银行卡拿出来,老子打折你的腿。”
刀疤心里其实很憋气,今天本来带着小弟去黑龙的地盘讨个说法,却没想到被黑龙的人打的屁滚尿流。
这怨气还没释放,就听说这报纸头条有个豪门弃少在棚户区,琢磨着从这家伙身上捞一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赌到他了,如果真能在他这儿敲来一笔钱的话,以后就不用去打打杀杀的收保护费了。
米政心里很无奈,自己全身就这一块钱,可对面这个肥猪却不相信。
米政指着楼上说道:“楼上还有一些空瓶子也可以卖钱,你们要的话就拿走。”
“我草,刀疤哥,这小子逗咱们玩呢!”
刀疤气的满脸通红,今天在黑龙那儿就没少吃亏,现在这个小鬼还拿自己当傻子,这怨气只能撒在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鬼身上了。
刀疤也不废话了,凶恶的从地上捡起一空酒瓶子,直接砸向米政的脑袋。
嗙,酒瓶子碎了,米政的右手挡在了头部,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搞得刀疤一伙儿诧异不已,这小子是练气功的吗?
刀疤反手捶了过来,却没料到被米政狠狠的擒住,转身对着刀疤的小腿又踹了一脚,直接把刀疤打跪了。
“哎,疼,疼疼疼!”
看到刀疤疼的嗷嗷叫,跪地求饶的模样,真是让棚户区的居民大快人心,这个恶霸也有被收拾的一天,眼前这位小兄弟真是厉害。
有个小弟还想从背后偷袭米政,却没料到被米政回身一脚揣在墙上,昏死过去。
另一个小弟趁着米政抬腿的时候,一拳打在米政的后背上,却没料到他自己被弹飞到墙上,胳膊好像骨折了。
剩下几个看到这番情形,谁也不敢上前,眼睁睁的看着刀疤被这个毛头小子控制的紧紧的。
“这位兄弟,我疼的受不了了,只要你放了我,你让我怎么样都行!”刀疤被米政勒的要哭了,那样子可怜极了。
米政眼珠一转,兴奋似的说道:“真的?那你们请我吃顿饭吧,我现在有点饿。”
围观的老少爷们见此情形,心中那个乐啊,这刀疤纵横棚户区多年,今天就被这个少年耍的团团转。
棚户区街道边,刀疤和一众小弟苦着脸看米政吃饭,身后围观了一群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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