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浅深做什么简然从不过问,虽然不问,但不代表她瞧不出来。有时,吴浅深的脸色会凝重,守着她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像今天,她才躺倒床上,不等她睡着他的人已经扑进书房。
隐约听到讲话的声音,一直没停,看来他这通电话讲的真够久的,简然猜对方一定是jessie或者杨承翰,否则谁会有心情和耐心听他唠叨。她要抓紧把吴浅深赶回吴氏上班,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不够专注。
吴氏的股票突然回暖,利用这个机会,吴浅深交代了些事情给杨承翰。杨承翰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不免多聊了几句。上段股票下跌,庞飞儿并没有抛售手中股票,除了动用吴拥锦出面清除了几位难缠的老家伙,吴浅深并没有将外流的股权拿回来。
唐志超涉嫌帮助关联公司交易不正当得利,被证监会调查,杨承翰在吴浅深的授意下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他保释出来,虽然能免牢狱之灾,但是今后都不能从事相关工作。吴浅深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他答应了宋静保住唐志超,唐志超自然会无事。至于唐志超以后靠什么生活,经过再三考虑,吴浅深把‘竟然’的经营权和新址让杨承翰转给宋静。凭他们两夫妻的能力,自食其力没有问题。说到底吴浅深疼老婆,宋静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被简然知道,与其让简然再求他不如做在前面。
不知不觉跟杨承翰聊了半个多钟头,等到吴浅深再回卧室,简然已经睡着了。
下午三点开市,吴氏的股票突然大跌,几乎跌停,杨承翰打来电话,形势并不在吴浅深的预料之中。
某署高官的自杀让吴氏的几个雪藏项目破冰,海外项目盈利可观,账面上刚收到国外的银行的转账,在这些利好下吴氏的股票一路飘红,怎么突然跌停?
手机铃声吵醒了简然,她揉着眼睛要吴浅深去公司,她看到吴浅深接通电话的瞬间脸上是鲜有的惊诧。
吴浅深给了简然一个无奈的笑容,唇在她额头一印,说他去去就回来。
形势可控就没有可担心的,不可控,说明被别人抢了先机,吴浅深怕是赵市长的小动作。他这段时间在家陪简然,也是为了躲开赵市长的监视。
在吴氏安装监控,监视他的行动,排除异己,打杀对手的势力,表面上还与吴拥锦和解,背后做的事情哪一样见得了光。赵市长的魄力、搜段都不容他小觑,靳总几次递话给他要他提防。
一开始,他也认为赵市长接受了吴拥锦的让步,虽然他本心不想饶过赵竟,但是眼前形势让他不得不作罢。他也仔细想过,只要庞飞儿肯交出股份,他把她送回米国。暂时不找赵竟的麻烦,躲开赵市长。可是,当靳局查出赵竟做的这些事情,背后居然有赵市长的暗中指使,知道以后他就明白赵市长绝不会放过吴氏和他。赵竟只是派人给他注射dupin,想找借口把他抓起来,而赵市长却暗地命人将毒栽赃到思南公馆,还好,那人没找到机会下手,否则凭借这一条罪过随便给他安个罪名,让他在里面蹲几年,还会给吴氏惹上麻烦。说不定再等他出来,吴氏就不是吴家的吴氏,简然也不是他吴浅深的妻子了雠。
偷梁换柱的手法赵市长运用的太熟练,他才体会到靳总的切肤之痛,当年的事情导致靳总兄弟两人弃商从政,结束了庞大的家族生意。十年前,靳总在商界雄霸一方,与赵市长结识,并帮助他从乡镇进入了区委。虽然赵市长和靳总相差十多岁,靳总为人随意,还是赵乡长的赵市长跟靳总越走越近,这个心怀不轨的男人利用靳总的实力接近上层,终于对靳总开始下毒手,首先就将靳总的未婚妻被赵市长换到了自己床上。
那个可怜的女人被迫嫁给大了自己十几岁的男人,到怀孕才知道自己居然只是赵市长的情人,一个身家清白、洁身自好的女人怎么能容忍,一气之下,她带着三个月身孕从楼上跳下。
不等靳总替她报仇,赵市长开始反扑,利用自己对靳总的了解,暗地打压靳总的公司,明着还与靳总称兄道弟,在一次升迁的机会,他给靳总冠了侵占国有资产的罪名,靳氏公司惨遭破产,而他举报有功,从此平步青云。
心灰意冷之下靳总弃商,结束家族生意,选择从政。他仅仅用十年的时间就与赵市长平起平坐,蛰伏了这么久,为的就是有一天能给自己讨回公道,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讨回公道。
吴浅深在律界刚露头脚的时候被靳总为难过,不打不相识,两人成为朋友。晓得靳总卧薪尝胆的苦,吴浅深涉商后,这几年开始帮助靳总筹划选举。
淌了浑水,还能保住吴氏也是吴浅深的本事,这点靳总都赞他,经手的事情能做到滴水不漏,赵市长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打官腔从正面压制他。某署的事情后,赵市长就知道吴浅深背后有靳总撑着,名正言顺的由头走不通,他便借着自己儿子想整死吴浅深。而他的最终目标是靳总,那才是他的心头大患。
太阳挂在天空45度角的位置,阳光穿过上好的玻璃膜落在吴浅深过于沉静的脸颊上,流转着不同寻常的弧度和光线,他剑眉微蹙
,深眸聚精会神的在思索。
他约了靳总在街心的公园碰面,车子没有熄火,停在路边等着靳总的到来。
不放心的瞄了眼后座,简然正睡得香甜,许是感受到车体的停滞,她翻身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他的人已经出了门,可是想到几次事故,吴浅深又从地库上来,给简然披了一件外套,将她抱到车上。他宁可麻烦点随身带着简然,也不愿简然遭受意外。
靳总很守时,一件格子衬衫被他穿出儒雅的味道,周身的气质带着一股斯文庄严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的仰视。
吴浅深就站在他对面,同样外形出众的两个人,锋芒掩在斑驳的树荫下,欣长的身影投影在郁葱葱的草地上,构成一幅极美的画面。
被吴浅深抱下楼的时候,简然有些意识,迷迷糊糊的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吴浅深要她安心睡,没提其他的。
听到他下车的声音,简然睁开眼睛,趴在车门上一眼看到不远处的两个男人,她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在那人面前,吴浅深身上的文质感觉一下子就渺小了,他双脚叉开,两只手都抄在口袋里,不羁而洒脱。
靳总不经意间看到简然探着小脸,好奇的望着他们,他斯文的一笑,说事情马上就告一个段落,要吴浅深给简然问好,让她吃苦了。
得知靳总嘴里说的计划,吴浅深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冷清的有些发怔。半响,他勉强一笑,说知道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分别转身。
回到车上简然趴在驾驶座上,一脸兴趣的问他跟谁见面,好神秘。
凝望着简然的小脸,吴浅深忽然想不起来庞飞儿的模样了,一贯沉静的眼眸闪过遮掩,他怎么能试图去想其他女人呢!
他揉了揉简然柔软的发丝,温和的说要送她一个惊喜。
简然用下巴蹭着靠背,非要知道刚才的人是谁。
吴浅深无可奈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说是个熟人,有些事要谈,男人的事。
撅起嘴,简然埋怨的话还没出口,吴浅深已经箍住她的人将她抱到了副驾驶座。
吃晚饭的时候,吴浅深将那条修好的手链拿出来,亲手给简然戴上。晓得他嘴里说的惊喜就是这个,简然欣喜,不好意思的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接着,吴浅深又拿出她丢在车上的那枚戒指。
咋舌,简然没有阻拦吴浅深给自己戴戒指的动作。
“宋静给你说的吗?”她没有提过自己把戒指扔在车上做暗号的事情,吴浅深能找到戒指,只能是宋静讲给他听。
点头,并没有解释自己是怎么拿到戒指的。吴浅深有意回避简然的话,他不想简然问关于宋静的事情,不想对简然撒谎。
“戒指和手链都不能取下来,以后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
算是给简然的承诺,吴浅深说的认真,并且他坚决不会再让简然身处险境。想到她把手链押给别人救浅墨,他的心就皱的疼。
“嗯!”一边一边的抚摸着手链,还能找回来简然感动的想哭,泪眼婆娑的望着吴浅深,嘴巴紧抿着。
薄实的唇不着痕迹地牵动了一下,带着些许的得意,吴浅深不会跟简然说原来的那条他嫌藏,照着设计图让人重新做了一条。
这么温馨、浪漫的晚上怎么会大好时光?
回到家,进去冲澡的时候吴浅深就暗示简然,又到了履行夫妻义务的时刻,要她穿那件性感的睡衣给自己看。
简然呵呵的偷笑,贼的像只狐狸。她推吴浅深进浴室,大方的说等他洗完出来她就换好衣服了。
衣服是换好了,可是、
看到简然扬在手上晃呀晃的卫生棉,吴浅深迅速的摆了臭脸,拽掉简然手上的东西,附身将她压在身下。
“骗老公?信不信这样也把你办了!”
简然只顾咯咯的笑,得意的推开吴浅深的人。每次她主动,都是因为身上还带着,即使试验了很多次,吴浅深依然次次上当。
忍不住又笑了一阵,见吴浅深又要压下来,简然忙掀开睡裙,点着垫在腿心中央鼓鼓的卫生棉,还不忘扭了扭圆翘的小屁股。
洗完澡出来,简然一脸的惆怅,她看看吴浅深,又想了想。
“我下午明明来了,怎么就一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上次才走了三周,你还不到日子!”
吴浅深冥想了一下,才记起简然的生理期最快也得下个周末,现在来的是挺怪异。
“是不是怀孕了?”
突然,他莫名其妙的就冒出这么一句。
话音才刚落,吴浅深猛地坐起来,拿过沙发的衣服穿起来。
她怀孕自己还能不知道吗?简然朝他翻了一粒白眼,要吴浅深不要大惊小怪。
穿戴完毕,拿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吴浅深准备出门。他扭头给简然交代,自己
去趟药店买孕纸,凭直觉他就是感觉简然怀孕了。
半个小时以后,吴浅深拿着各种价位的早孕试纸要简然去厕所试。
夫妻两人脸对脸,大眼对小眼瞪着十来根试纸看,怎么都没等来期盼的中队长。吴浅深不甘心,留了两条要简然用晨尿测给他看。
觉得他无聊,她还陪着他瞎胡闹。
……
隔天一早,吴浅深站在床边叫简然起来验尿。哪有什么晨尿啊,简然打着哈欠,每晚起夜起的,她都没有尿了。
吴浅深非要她测,手上拿着小量杯就伸进她腿里。简然脸皮薄,狠狠的瞪了吴浅深一眼,无奈去厕所顺从他的意愿。
还是没有。
两夫妻双双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都有些失望。从心里,简然也很想有个孩子,尤其是吴浅深突然表现的很感兴趣。
房间里充斥着失望的气氛,简然撵吴浅深去上班,她有些情绪失控的想哭。在吴浅深出门后,简然真的将自己锁在房间了一阵大哭。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