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这吕良安对付自己,却容不得半月有任何损失。
吕良安轻嗤出声:“放心,我不会对一个无魂之人下手的,就算我不下手,她也不会回来了!”
淡金色的眸子骤然放大,而吕良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脖颈就已经在齐言强而有力的大掌之中了。
淡金色的眸子闪发着冷意和杀戮,无情的唇缓缓轻启:“你再说一遍。”
“咳咳…。”吕良安难受地拍打着齐言的手臂,他倒是也想说啊!但是你也得让他说才是啊!
眼看着吕良安的脸变得通红,眼中也有些充红,齐言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连忙松开了吕良安。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吕良安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忍不住一阵轻咳起来……
“你方才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无魂之人?”齐言冷语问道。
才缓过劲来的吕良安看了一眼充满杀气的齐言,又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的红狐,轻嗤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女子无魂,所以不会再醒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齐言有些困惑。
之前还明明活灵活现地,虽然不是红狐该有的状态,但什么是,无魂之人?
她此前的伤势也有所好转了,不该是因为伤势而导致的昏迷啊!
吕良安踉跄地站起身子来,将手搭在了红狐的手腕处,直直地看着红狐熟睡的脸,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本就是已死之人,不过是因为一抹异魂才多活了些许日子,而如今这异魂也离去,这具身子,没有了魂,自然无法苏醒。”
本就是已死之人,异魂,离去,没有了魂,无法苏醒……
七伏的天日,齐言竟觉着有些冷,那冷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至每一处血液,深入骨髓。
本是已死之人,说的是那晚她身中数箭掉落城墙时,原本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可他硬是不罢休,让鬼医用尽了所有起死回生的方法,这才重新有了呼吸脉搏。
异魂。
这就可以解释为何醒来后的半月会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
“没有办法了吗?”
吕良安看一眼有些哀凉的齐言,没有想到,一个能颠覆横元,血腥残暴的男子,竟然真是只为了一个女子,用情如此之深……
吕良安转过身来,重新将眸光放回红狐身上,陷入深思之中……
齐言见此,淡金色的眸子爆出一缕狠狠的杀戮,冰冷的字语缓缓流出:“若是此女子无回天之术,那我便没有什么好牵挂顾忌的了,失去了美人,孤便要这万里江山作为陪葬!”
吕良安微微一颤,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齐言,有点不可置信,为了一个女子,他竟要这不计其数的人命作为陪葬,如此残暴血腥的手段,他一点都不怀疑齐言是否能做得出来……。
吕良安沉默。
“孤给你三天的时间,如若不能解孤之优,孤首先将地牢之中关押的前朝皇室,一律实行五马分尸之刑。”齐言也不着急,他敢断定这老匹夫定有他法,怕是有顾忌其他,所以才没有立即说出。
吕良安布满了沧桑岁月的眼睛看向齐言,随即又低下头去,显得为难万分。
“来人。”齐言高声喊道。
门被打开,太监和方才押解吕良安的那俩名侍卫进来,听候命令。
“将吕国公送回去,好生伺候,不得怠慢半分!”
“是。”俩名侍卫领命,上来‘请’吕良安,只是三人走到门口是,齐言的声音再次响起:
“为表孤的诚意,孤决定先释放地牢之中关押的朝员,还望吕国公好生考量才是,毕竟,千万人的性命,可全在吕国公大人的一念之间啊!”
淡金色的琥珀散发着倨傲的气息,天子威严直逼吕良安。
吕良安呼吸一蹙,额头有不禁有些冷汗溢出,这齐言好生狡猾,明明是威胁,却能说得如此自然,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得不为。
吕良安道:“在此之前,我需要面见七皇子!”
齐言嘴角轻扯:“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资格来跟孤讨价还价?”
这话气的吕良安原本不大的眼睛应是瞪大了一倍。
“让你们见上一面也无妨,已是砧板上的肉了,就算再怎么挣扎,也难逃下锅的命运。”齐言嘲讽,这个老匹夫不管耍什么心思,在权利和强大面前,都如同那黄儿游戏一般,最大的赢家,依然是他,也注定是他。
吕良安眸色一沉,被侍卫押了下去。
齐言收回视犀随即在床榻边上坐了下来,轻轻抚摸着红狐的轮廓,淡金色的眼眸也变得温和起来,满是浓浓的温柔和深情。
手下传来的还是温热的触感,他能感觉到,能感觉到那细嫩的皮肤下流淌着的温热的血液,那是生命的泉源。
明明还活着,却为何醒不过来呢?
半月,你的魂去哪里游荡了?可否觉着冷?可否迷惘?
半月,回来吧!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害了!
半月,求你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