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百魁道:“难道咱们就这样算了不成?”
林成方道:“自然也不能算了咱们既然找到这一点可疑就应该追一个结果出来。”
苏百魁道:“兄弟的意思是……”
林成方道:“咱们再进去。”
苏百魁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林成方道:“有!那就是咱们偷偷地摸进去如何能使对方不觉那就要大费一番手脚了。”
苏百魁道:“想不到妓女院中竟然也变成了江湖中争斗的地方。”
林成方道:“这些地方很复杂也是最容易探听消息的地方。所以控制了这样一个地方作为耳目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苏百魁低声说道:“林兄弟你看出点苗头没有他们是干什么的?”
林成方道:“这个嘛我还没有弄清楚……”
苏百魁接道:“可不可能是黑剑门?”
林成方目光转注到苏百魁的脸上双止中神光炯炯逼注不放。
自两人相识之后林成方一直表现得很软弱也从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看过苏百魁。
在林成方双目逼视之下苏百魁有些心慌轻轻咳了一声道:“兄弟你怎么这样看我?”
林成方道“苏兄个弟识请教一件事。”
苏百魁道:“你请说我知道的绝不会欺骗你。”
林成方轻轻吁一口气道:“你和黑剑门之间究竟是一个什么关系?”
苏百魁叹口气道:“兄弟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骗你我只不过是受了黑剑门中人委托传递一下双方之间的消息黑剑门中人把我当作了宝通镖局的人宝通镖局却把我当作了黑剑门中人其实呢?我只是双方之间夹缝中的人。”
林成方哦了一声道:“这些话你没有告诉我们总镖头?”
苏百魁摇摇头道:“没有。”
林成方道:“为什么?”
苏百魁道:“还不是为了多赚一点银子我身份不明居于中间可以向贵局多抽一点银子啊!”
林成方道:“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告诉黑剑门呢?”
苏百魁叹息一声道:“兄弟你没有和黑剑门中人见过面他们举止的诡异、神秘真叫人无时不心存惊怯我不敢告诉他们也没有说明的机会。”
林成方道:“你就这样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苏百魁道:“在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之前在下就只好这样混下去了老实说我两头不落实这日子过得并不平安但世上也没有一种行业如此赚钱。”
林成方道:“总镖头囚了你一个多月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百魁道:“这件事到现在为止我心中也不明白。”
林成方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到现在我们还未找到黑剑门中人如何向总镖头交代呢?”
苏百魁道:“兄弟这是件什么案子我还不太清楚。”
林成方道:“怎么总镖头没有告诉你?”
苏百魁道:“说得不太清楚听说要对付一个人。”
林成方沉吟了一阵道:“详细情形我也不大明白她像是要对付斩情女……”
苏百魁呆了一呆迸“斩情女她到了徐州?”
林成方道:“不错苏兄认识她?”
苏百魁苦笑一下道:“我认识她但她不认识我。”
林成方道:“难道认识斩情女还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吗?”
苏百魁道:“是一件很难的事像咱们在江湖上的这个身份叫她娘她也不会见咱们。”
林成方道:“见了她有什么好?”
苏百魁道:“听说她声如黄莺貌胜天仙尤其是她有一股娇媚劲能叫男人情甘效死永作石榴裙下之臣。”
林成方道:“哦。”
苏百魁道:“什么人要杀斩情女?”
林成方道:“听总镖头说凡是来谈生意的人彼此之间不许互通姓名。”
苏百魁道:“都是用的假名不过谈的事情要真实。”
轻轻吁一口气道:“现在我倒真的不希望找到黑剑门中人了”
林成方奇道:“为什么?”
苏百魁道:“久闻斩情女之美凡是见过她的男人就耿耿难忘我如找到了黑剑门岂不是变成了杀死斩情女的凶手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苏兄连斩情女见都未曾见过怎的如此多情。”
苏百魁道:“娇媚名满江湖那还会错得了吗。”
林成方道:“苏兄这个不行咱们还得用心去找黑剑门中人生意岂可不作!”
苏百魁苦笑一下道:“咱们又没有打保票生意不成仁义在他们总不能赖在咱们的身上对吗?”
林成方道:“话是不错但咱们既然下了水难道还怕雨淋不成?”
苏百魁道:“咳!林兄晓得他们在什么地方吗?”
林成方正想开口忽见一人迎面奔了过来。
那人一身青衣却戴了一个毡笠几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苏百魁心中一动道:“地下水从天上来。”
青衣人放缓了脚步道:“水流千江归大海。”
苏百魁道:“月上柳梢头何在?”
青衣人道:“客由天堂地狱来。”
苏百魁道:“我们找得好苦。”
青衣人道:“北门口公平当铺内。”
青衣人借头上毡笠掩遮了半个面孔但却一直未能如愿。虽然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却要大费心机。
直等青衣人身形消失不见苏百魁才轻吁一口气道:“兄弟咱们找到了。”
林成方道:“我也听到了北门口公平当铺之内。”
苏百魁道:“对咱们现在要不要去一下?”
林成方略一沉吟道:“总镖头没有告诉咱们什么条件?咱们去了又如何一个说法?”
苏百魁道:“咱们去问问他们的条件如何?再回总镖头的话也是一样。”
林成方道:“咱们已知晓他们在北门口公平当铺之内晚去一半天有什么关系?”
苏百魁道:“你错了如若咱们晚去一半天公平当铺之内可能就不会再有黑剑门中人他们可能已把商店盘给了真正的作生意人已经人去楼空。”
林成方道:“你是说他们会离开徐州?”
苏百魁道:“不错他们会离开徐州。”
林成方道:“离开之后他们如若想在徐州再建立一个这样的地方只怕是不太容易。”
苏百魁道:“你对他们知道的太少了他们可能已经在这里建立两处、三处总之是他们在江湖上似是遍觅不得事实上他门却无所不在。”
林成方道:“即是如此咱们先去看看就是。”
苏百魁地势很熟三转两转就转到了北门口处。
红字大招牌高挂在巷口处公平当铺开在巷子之中。
那很像一个住家的宅院如若不是门口那个“公平当铺”的招牌很难看出这是处作生意的地方。
苏百魁当先而入但一进门就遇上一个高大的木拒。
厚重高大的木柜把客人和店里的伙计分隔成两个世界。
透过一个窗口一个店伙计缓缓说道:“客官是取赎还是押当?”
苏百魁道:“都不是咱们找人?”
“找什么人?”
苏百魁道:“天堂、地狱客。”
店伙计打开了一扇木门道:“请进来吧。”
苏百魁、林成方被引入一客房之中那是一座两明三暗的大厅中间有一座高出木台竹帘低垂看不清楚竹帘内的景物形态。
一个低沉的却清晰的声音缓缓由竹帘中传了出来道:“苏百魁……”
他的声音之中充满着一种冷厉的杀机使得苏百魁为之一怔霍然站起身子道:“在下听候吩咐。”
帘内人道:“你请坐。”
苏百魁哦了一声人又侍了下去。
帘内人道:“说你要谈什么生意?”
苏百魁道:“宝通镖局又接下了一票生意要杀一个留在徐州的人……”
帘内人接道:“是不是斩情女?”
苏百魁道:“是!宝通镖局开不出价钱所以……”
帘内人道:“斩情女吃价很高而且我们也接到了她的委托。”
林成方大吃了一惊道:“也接到了斩情女的委托不知她要杀什么人?”
帘内人道:“行有行规对客人的委托咱们不能下设法保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两位的是咱们还没有完全接下这票生意。”
苏百魁道:“对!行有行规在下是受托之人自然优先。”
帘内人道:“徐州府近日中可能会高手云集咱们的生意可能会忙了一些价码不高的生意那就只好放一放了。”
苏百魁道:“既然有询价过来咱们自然要有个答复。”
帘内人沉吟了一阵道:“照斩情女的身价她能值万两银子不过生意有仁义咱们不能破坏规矩。我们要实收四十万银子明日午时之前要送到此地。”
苏百魁道:“银票收不收?”
帘内人道:“不收不过黄金珠宝可以折价记着你们加价不能过两成否则就取消以后的交易。”
苏百魁道:“这个你们放心我姓苏的给你们办事一向是干手净脚。”
帘内人道:“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们可以去了。”
苏百魁道:“还有一事请教。”帘内人道:“什么事?”
苏百魁道:“送来了四十万四银子之后咱们几时能杀了斩情女?”
帘内人道:“三天收到银子三日之后我们会把斩情女的人头奉上要他指定在何处收取。”
苏百魁道:“好!我们告辞了。”
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只听帘内人呵呵一笑道:“林镖头这一次贵局很出风头啊。”
林成方已站起身子向前进了七八步闻言停了下来躬身说道:“敝局能在江湖上争点名气咱们之间的生意也就好谈多了。”
帘内人道:“这话不错林镖头见着万总镖头请代我致意一声。”
林成方外表一片恭谨他说道:“多谢关注在下一定把话带到。”
借着说话的机会暗中运足了目力着去。
那一片竹帘不仅是编制得特别细密整个穷问的设计都化了相当的心思竹帘外面相当亮竹帘之内却是相当的暗。
林成方运足了目力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帘内人却已觉了林成方的用心笑一笑道:“林镖师不用看了我该给你们见面的时候自然会见面。”
林成方道:“闻其音不见其人在下心中实难免生一点好奇之心。”
帘内人冷笑一声道:“林镖师好奇之心也该有一点限制如若是大好奇只怕会把事情办砸了。”
林成方确有过人的忍耐之力笑一笑道:“多谢指点在下记下了从此之后决不再犯。”
帘内人冷然一笑道:“林镖师我们已知道你和万总镖头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但我们来往时最好有点分寸。”
林成方道:“不敢不敢。”
帘内人未再接言林成方和苏百魁联袂退了出来。
苏百魁道:“兄弟见到了吧!这就是黑剑门你说见到了和不见到不何不同?”
林成方道:“不论是否见到他们但事情总得有个结果现在咱们就找到了这个结果。”
苏百魁道:“兄弟的意思是……”
林成方道:“现在咱们忆回镖局去如何安排这件事推给总镖头就是。”
苏百魁道:“兄弟说的是!”
两人赶回宝通镖局万寿山正自等得焦急站起身子道:“你们找到了黑剑门的中人没有?”
苏百魁道:“找不到咱们如何敢回来……”
万寿山接道:“怎么样黑剑门敢不敢接下这票生意?”
苏百魁道:“接下来了不过他们说斩情女很吃价……”
万寿山道:“总该有个价钱开出来吧!”
苏百魁道:“五十万银子不收银票黄金、珠宝都可以估值折价。”
他一面说话一面回顾林成方一眼。
林成方心中暗道:这小子心真够狠一吃就是十万银子人为财死看来那帘内人不准他过两成加价他给忘了。
万寿山道:“只要价钱过来就行咱们开过去成不成就不用咱们管了……”
语声一顿接道:“两个累了半天到后面去吧今晚上他们就会有回话过来。”
林成方苏百魁告辞而退。
但林成方回到房中屁股还未坐热万寿山已亲自赶了回来笑一笑道:“你们如何找到了黑剑门?”
林成方道:“这个组织实在大神秘处处都把握着主动。”
很仔细说明了会见黑剑门中人的经过。
万寿山点点头道:“周铁笑已到了徐州他也知道这一回事情可能闹得很大他说以斩情女作双方斗法的标志最好不过她本身就充满着传奇带有一股力量价值也够大不过他要咱们保持坐山观虎斗的神态最好不插手让他们双方互杀
林成方接道:“周前辈算盘打得太如意不过他好像有些低估了黑剑门。”
万寿山道:“怎么说?”
林成方道:“黑剑门已把开封到徐州这条路上生的事情摸个清清楚楚也许人家早已摸清楚了咱们身份坐山观虎斗的办法行不通咱们自己得设计一个出手办法才成。”
万寿山道:“对!周铁笑今夜要来他一定要见见你听说又替我们物色了一个帮手。”
林成方突然一皱眉头道:“什么?”
万寿山也有了警觉一提真气闪到门后。
耳际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林世兄好灵敏的听觉。”
人影一闪周铁笔当先而入。
周千里身后跟随一个人一个俊秀飘逸的年轻人。
好俊的一张脸好美的一副身材世上如真有叫人一见动心的美男子这个人当之无愧。
万寿山道:“周铁笔你胆子不小大白天竟然跑到这里来。”
周千里道:“没有法子我必须把他送来。”
林成方对一身青衫的少年人一抱拳道:“兄台贵姓?”
青衫人摇摇头微微一笑。
周千里叹息一声道:“他不会说话。”
林成方怔住了。
万寿山也不禁呆住了。
那青衫人表现得很潇洒似乎是对自己不会说话一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林成方摇摇头道:“周前辈他不会是哑子他没有一点哑子的样子。”
周千里道:“是!他本不是哑子他得了一种怪病这个病使他无法说话他不但武功好也读了一肚子书但却不能说话。”
青衫人摇摇头笑一笑似乎是不愿周千里提他不能说话的事。
周千里道“他叫高空雁你们叫小高小雁都行。”
青衫人微笑点头对叫他小高小雁的称呼很满意。
周千里轻轻吁一口气道:“有什么事可以写字问他。”
说完话也不等万寿山等回答就转身大步而支。
万寿山急急叫道:“周铁笑你急什么?”
周千里道:“我有事必须马上离开。”
万寿山道:“你如是被人看到了走亦不及如果没有被人看到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周千里道:“不行老要饭的还在等我必须离开才行过两天我和老要饭的一起来。”
说走就走闪了两闪人已不见。
万寿山望着周千里消失的背影轻轻吁一口气道:“我一直觉得我们很辛苦他和老要饭的很清闲但现在看起来他似乎比我们还要劳累。”
林成方道:“周前辈和江前辈被江湖上尊为大便自非无因两人急公好义实非常人能及。”
目光转到高空雁的身上道:“高兄咱们有很多事要找高兄商量但不知高兄如何才能使彼此之间谈得十分清楚。”
高空雁笑一笑以后指在面前木案上写道:“林兄之言小弟听得十分了解但请说下去就是。”
看他挥手成字龙飞凤舞写得十分清楚心中更是为他难过忖道:这么一位人才怎会是个哑子。
心中念转口中却接道:“目下我们已和黑剑门接上了头兄弟觉得咱们还不宜明着出手。”
万寿山道:“对!咱们用心在刨出黑剑门的根现在只能算看到树叶子。”
林成方点点头说出了一番计划后接道:“两位如若觉得兄弟的意见不何不妥之处但请指正。”
万寿山道:“办法倒不错只是高少兄……”
高空雁用手写道:“不用为我担心我会胜任愉快。”
万寿山道:“好!咱们就这么办。”
林成方心中忖道:周铁笔推荐他文才、武功两皆有成自然是不会错了。
但黑剑门中人不但个个武功高强而且个个阴险异常不知他是否真能应付下来。
如若这位高空雁会说话两人交谈之间必会说到来历那枕很忆使彼此之间有个了解。
他口不能旨用书写表达这就使有些话不便出口。
黄昏时分一辆篷车送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直进到宝通镖同。万寿山、林成方、苏百魁正坐在客厅中闲谈。
事实上三个人正在等待等待生意上门。
万寿山道打量了两个老小一眼不禁一皱眉头道:“两位咱们好像没有见过。”
那老者五十多一些方面大耳穿着一件灰色熟丝长袍点点头道:“上一次不是老朽来。”
万寿山道:“阁下知道我们谈的什么生意吗?”
灰袍老者道:“我姓诸上次和贵谈的有关斩情女的事还未得到贵局的答复所以在下再来和贵局谈个明白。”
万寿山道:“好!请说下去!”
灰袍老者道:“我们想杀斩情女请贵局开个价出来约定今日咱们来等回音。”
万寿山道:“不错价钱出来了五十万现金……”
灰袍老者接道:“五十万现银要多少车子去提呀!”
万寿山道:“可以用黄金珠宝折价但不收银票。”
灰袍老者道:“咱们付了银子几日可以见效。”
苏百魁接道:“三天收钱这一天不算次是计时第三天太阳下山之前你们就可以听到斩情女死亡的讯息了。”
灰袍老者道:“我们要看尸体。”
苏百魁道:“可以你们付过了银子之后可能要求你们已然由银子买到的权利。”
灰袍老者道:“我们希望三日之内能把斩情女的人头送到四海镖局。”
苏百魁道:“可以但不知你们几时付钱这生意变化多端斩情女随时可以离开徐州老实说她离开之后我们是不是还接下这笔生意那就很难说了。”
灰袍老者笑一笑道:“我们已准备好了银子随时可以付款……”
苏百魁接道:“我们不收银票。”
灰袍老者道:“这个你们已经说过了我们准备的也都是珠宝现金。”
苏百魁道:“那很好现在可以付款吧?”
灰袍老者道:“五十万银子是一笔大交易所以我们受不起这个损失。”
苏百魁道:“你这是什么话黑剑门接下的生意几时失过约了?”
灰袍老者道:“哪一位能代表黑剑门?”
这一问只问得苏百魁、万寿山等全都愣在当地。
灰袍老者笑一笑接道:“我们认识的只是宝通镖局所以我想在宝通镖局中能取得一张保证。”
万寿山道:“保证什么保证?”
灰袍老者道:“一张约书一旦诸位不能履行约书咱们还要想法子讨回这笑银子。”
万寿山摇摇头道:“你们认为在作买卖?你们在雇凶手杀人杀的又是名动江湖的斩情女宝通镖局如订下这份约书我们就算入了你们的掌握想想看我们如何在江湖立足?”
灰袍老者道:“阁下总不能让我们白付几十万银子连一张约书也取不到。”
万寿山道:“生意可以不作订约书绝办不到。”
灰袍者叹口气道:“万爷你有没有想到这件事叫我们多么为难?”
万寿山道:“怎么说?”
灰袍老者道:“我也是办事的人如是无凭无据的化了几十万银子要我如何交代?”
万寿山摇摇头道:“没有法子阁下如是这样不信任我们这次生意看来只好吹了。”
灰袍老者冷冷说道:“你们金字招牌不怕这样砸了吗?”
万寿山道:“砸了就砸了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苏百魁道:“老兄这种事要讲究不露痕迹你怎么能够要人打份约书?”
灰袍老者沉吟了一阵道:“这样吧不打约书总应该打一个收条给我们吧?”
苏百魁道:“收条上面写些什么?”
灰袍老者道:“宝通镖局具名收到了我们五十万银子。”
苏百魁道:“你老大大概没有听清楚五十万是黑剑门出价钱我们不赚钱难道要吃风喝沫不成?”
灰袍老者道:“那究竟是多少银子呢?”
苏百魁道:“六十万银子。”
灰袍老者道:“一涨十万两好厉害的涨法。”
苏百魁道:“咱们还有银子用价钱已经说明了愿不愿意是你们的事了。”
灰袍老者叹口气道:“六十万就六十万吧!咱们出了五十万也不在乎那十万银子了。”
苏百魁道:“这才是谈生意的气度这不是买白菜、萝卜还要讨价还价。”
灰袍老者道:“钱我加了收条如何?”
苏百魁道:“收条不能打如是你一定要只有在下出条具了。”
灰袍老者道:“你……”
苏百魁道:“不错啊!哪里不对了?”
灰袍者者道:“你是什么身份在宝通镖局中干什么?”
苏百魁道:“在下苏百魁是宝通镖局的镖师这个身份可不可以出这张条具?”
灰袍老者道:“这个好叫老朽为难了。”
苏百魁道:“你有什么好为难的!这种生意本来都是口头约定不着痕迹难道要皇帝大印盖上不成。”
灰衣老者道:“苏镖头老朽只有一个人。”
万寿山挥挥手道:“这么办吧!这个生意我们不接了请上覆贵东主一声要他别请高明。”
灰衣老者道:“总镖头生意既然谈了怎能够不作那就由这位苏镖头出个条具老朽担下这件事情就是。”
万寿山道:“老丈也不用太费心机敝局中人不可能出任何条具给你。”
苏百魁似是很担心生意砸了低声道:“总镖头我以私人身份出个条具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万寿山道:“不行咱们镖局里的人不能出任何条具。”
苏百魁道:“总镖头……”
万寿山冷冷说道:“苏百魁行规不容破坏你如再多口我立刻把你囚禁起来。”
苏百魁想到他说囚就囚的手段不禁心头一震不敢再多接
灰衣老者轻轻吁一口气道:“总镖头老朽如拿出数几十万银子没有一点凭证我该怎么交代?”
万寿山道:“你必须信任我们我们接过比你更大的生意但都是一句话就算完事如若贵上故意挑剔那就只有另请高明在下言尽于此老丈如是无法作主那就请吧。”
很明显的逐客令。
灰衣老者拈须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咱们成交了我先付半数订金事后再付另外的一半。”
万寿山道:“生意作成之后咱们不希望再和老丈会面……”
灰衣老者接道:“总镖头的意思是……”
万寿山道:“一次付清。”
灰衣老者道:“如是你们办不成我岂不是白白地损失了六十万银子。”
万寿山道:“我们接下了不少的疑难事件但却从没有一样办不成的这就是信誉保证。”
灰衣老者道:“总有个万一吧!如若你们杀不了斩情女他们能不能退款?”
万寿山道:“这个在下倒要问一问了。”
目光转到苏百魁的身上。
不待万寿山出口苏百魁已急急接道:“可以退。”
万寿山道:“老丈听到了吗?”
灰衣老者道:“听到了贵局有没有认识珠宝的人?”
镖局里自然有鉴别的人万寿山立刻召来了鉴别珠宝的先生。
灰衣老者回顾了身边的年轻人一眼道:“打开箱子。”
箱子不大经打开后立刻有着耀眼生花的感觉。
箱子里放满了珍珠、翡翠。
李先生看得很仔细一件一件看过又放回箱子里。
灰衣老者道:“先生你看看这一箱珠宝能值多少银子?”
李先生拈着颚下的八字胡道:“如是急着出手大约可值六十万左右的银子。”
灰衣老者道:“总镖头如果信得过你们自己的人这一箱珠宝的价值应该够了。”
万寿山挥挥手示意李先生退下才笑一笑道:“价值够了生意咱们也愿意接下来就是咱们不能出条具。”
灰衣老者道:“总镖头这么坚持老朽只好让步了。”
万寿山道:“这就好谈了阁下可以说出你们的条件了。”
灰衣老者道:“为了彼此之间都有一个尺度的活动我想我们只要斩情女死亡三日后”我们来贵局看个证明就行了。”
林成方突然插口说道:“阁下怎么知咱们要珠宝不要银票竟果然拿了一箱子珠宝来?”
灰衣老者笑一笑道:“老朽话了这一把年纪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走路了这种事自然是证据越少越好。”
万寿山道:“生意成交了两位可以去了。”
灰衣老者一抱拳道:“一切仰仗老朽告辞。”
转身向外行去。
苏百魁望着那老者的背影远去道:“总座咱们这一份要不要换成银子?”
万寿山道:“找李先生把这珠宝分成两份一份给别人留下咱们的一份。”
苏百魁道:“总镖头小的那一份呢?”
万寿山道:“你想要什么?”
苏百魁道:“我要银子银子虽然有些笨重我化起来最方便。”
万寿山道:“你要银子先在局里支用以后再算。”
目光一掠林成方道:“目下咱们应该如何?”
林成方道:“尽快把珠宝送人黑剑门中要他们派出杀手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苏百魁站起身子道:“对!我得赶紧去。”
这时那位李先生已把珠宝分成了两份。
一份留下来那是约值十万银子的珠室。
另一份约值五十万银子。
林成方没有揭穿苏百魁从中谋利的方法笑一笑道:“苏兄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苏百魁道:“要!兄弟一个人带着这么多珠宝走在路上实在是也不放心。”
林成方道:“好!我送你去一趟。”
两个人由苏百魁提着那一个珠宝小箱子又到了公平当铺。
仍在那一间中厅获得接见。
竹帘内传出了威重的声音道:“带着珠宝来了?”
苏百魁道:“珠宝现在这木箱之中请大驾过目多余的我还要带加宝通镖局去。”
帘内人道:“你打开箱子。”
苏百魁依言打开。
竹帘掀动一个青衣人缓缓行了出来检视了一下珠宝道:“珠宝不错件件真实。”
帘内人道:“价值好多。”
青衣人道:“四十八万左右。”
宝通镖局的帐房和这青衣人的做价相差不多只是这青衣人的估价更精细一些。
苏百魁道:“多了八万出来。”
帘内人道:“这是别人交来的全额珠宝?”
苏百魁道:“一切都照你的吩咐办的。”
答得很含糊但却叫人听起来十分舒适。
帘内人道:“好!捡出八万银子的珠宝还给他们。”
青衣人动手去捡珠主苏百魁却急急说道:“慢着!”
帘内人道:“什么事?”
苏百魁道:“八万珠宝我们出手不易所以我想要银票。”
帘内人道:“也好!珠宝带进来开八万银票给他们。”
苏百魁道:“最好开两千两银子一张的我们用着方便。”
帘内人未置可否却转变了话题道:“雇主有什么条件?”
苏百魁道:“他们要宝通镖局的约书、收据但万总镖头不肯开。”
帘内人道:“那很好咱们接下这票生意已经吃了大亏……”
苏百魁道:“怎么回事?”
帘内人道:“斩情女行情看涨现在己到百万两的银子但却四折收费。”
苏百魁很怕之票生意砸了急急说道:“但咱们已经接下了这票生意信用第一千万不能退回去对吗?”
帘内人道:“一言为定生意既然接了咱们自然不会退你八万银票也可以照拿。”
苏百魁暗暗吁了一口气道:“这就是了那位雇主原来希望咱们在三日之内把斩情女的人头送往四海镖局……”
帘内人哦了一声接道:“好阴险的主意。”
苏百魁道:“不成吗?”
帘内人道:“你可知道斩情女现在何处吗?”
苏百魁道:“不知道。”
帘内人道:“就在徐州她歇马凝翠楼而且请了四海镖局的人保护她的安全那人要咱们把人头送到四海镖局子里去岂不是太过捉狭吗?”
苏百魁笑一笑道:“以后雇主改变了心意不论咱们用什么方法只要杀了斩情女就行能证实她死亡了咱们就算完成了这票交易。”
帘内人道:“三日归限咱们自会完成交易两位还有别的事吗?”
苏百魁道:“没有了。”
帘内人道:“没有别的事两位可以走了。”
苏百魁道:“还有一点小事那银票……”
帘内人道:“到外面柜台上他们自会交给你。”
行到柜台处果然有人送上来八万银子的银票。
那是山西柳福记钱庄的银票唯一不合苏百魁要求的每张银票是五千两银子一张。
离开了公平当铺苏百魁立刻把银票分成了两份一份交给了林成方道:“林兄这是外快咱们一人一半。”
林成方本想拒收但想一想数万银子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可以救济不少的人再说银子放在苏百魁的手里完全被他糟蹋作不出一件好事。
何况拒不收下还可能引起他的疑心。
心中像风车一般打了儿个转笑一笑道:“这样吧!你苏兄出力多多拿一些兄弟只收三万银子。”
取过了三万银票。
苏百魁虽然有些心痛三万银子的损失不小但他还是很高兴哈哈一笑道:“林兄弟咱们合作经营只要一两年咱们哥两个都成了百万富豪然后找一个很幽静的地方盖上一座大庄院仆婢如云隐姓埋名地一住好好地过几年清静的生活。”
林成方道:“啊!这一切全要靠你苏兄对兄弟的提携才是。”
苏百魁道:“这也是咱们哥俩有缘一见如故。”
两人一路行去谈得很投机。
直行回宝通镖局。
林成方没有把苏百魁从中揩油的事告诉万寿山他明白万寿山人大方正难免会对苏百魁有些惩罚至少也会在言语之间讽刺他几句。
两人关在总镖头的房中议事参与的还有一位高空雁。
这位俊美的哑子少年手中执着一管笔倾听两人谈话遇有不妥之处立刻写出自己的意见。
他展现了过人的才华。
万寿山、林成方心中都代他可惜这样一个人怎会是哑子。
也许他太英俊了上天有些妒忌他使他成为一个哑子。
一番计议之后万寿山采纳了高空雁的意见暗中向四海镖局局示警使他们调动更多的高手保护斩情女的安全。
林成方、高空雁也决心混入凝翠楼中去看看四海镖局的布置如何。
四海镖局的阻力愈强他们现黑剑门的隐密机会愈大。
霹雳刀王荣接过了警告那是一张白笺上面说明了三日这内有人要杀斩情女存心砸四海镖局的招牌。
示警一事由高空雁出手夜人四海镖局徐州分局在王荣的住处留下警柬。
警柬上说得明白要他看后烧去。
来无踪去无影夜人四海镖局出入一趟如入无人之境。
不用再露什么惊人的武功这已使王荣震动异常烧去警柬又选了两个精干的镖师和四名机警的趟子手立刻赶往凝翠楼。
同时放出飞使鸽飞报总局请求派遣高手支援。
高空雁那一手太漂亮使王荣一点托大之心完全消失。
原来戒备很森严的凝翠楼更加森严。
事实上除了四海镖局的防卫之外斩情女也有个准备。
阴阳双剑铃镖田昆三尺多童丁盛也在全力防护。
阴阳双剑在外围日夜都在凝翠楼大左上喝酒、饮茶只要有可疑人从大门进来就无法逃过他们的双目。四海镖局的人布在斩情女住的跨院四角跨院内还有田昆、丁胜这应该是一道铜墙铁壁的防卫。
但王荣仍然带着人亲自赶来。
这时刻正是四更左右。
凝翠楼这时刻***已熄重楼叠阁都笼罩在一片深沉的夜色之中
王荣还未到斩情女住的跨院暗影中已闪出了两个人拦住去路。
是四海镖局中中人。
四海镖局的人自然认识分局主一欠身道:“局主。”
王荣神情肃然道:“有什么变化吗?”
迎上来的是中海镖局的一位镖师一欠身道:“回局主的话没有动静。”
王荣轻轻吁一口气道:“小心一些我又带来了一些人手……”
只听田昆的声音跨院中传了出来道:“是王局主吗?难得深夜驾临何不请入小座。”
王荣道:“夜深了不便惊扰明日再来吧!”
斩情女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道:“长夜漫漫人难寐王局主来得正好请入小息顺便一叙。”
王荣道:“盛情难却王某人恭敬不如从命了。”
吩咐随来的镖师熟悉形势举步行入跨院。
木门呀然而开正厅也亮起了一盏***。
田昆等候在跨院门内斩情女着男装挺立在正厅阶前。
把王荣让入正厅落了座位斩情女亲自献上了香茗细点笑道:“王局主深夜驾临叫小弟好生感动深夜之间无美酒佳肴迎宾吃一点香茶、粗点聊表敬意。”
王荣苦笑一下道:“公子等深夜不寝想必感觉到有何不对吗尸
斩情女道:“虽无警兆传来但小弟却有惶惶不安之感唉!也许是我焦虑小恙耽误行程忧心所致。”
王荣双目盯注在斩情女的身上缓缓说道:“公子照咱们相约之言王某人严酷不该多问不过今夜中局子里生了一场从所未有的怪事使王某开始感觉到事态严重。”
斩情女道:“不知生了什么事?”
王荣道:“说来惭愧王某人走了大半辈子江湖从来没有遭遇这等事竟然有人留柬给我……”
斩情女呆了一呆接道:“真有此事?”
王荣道:“对王某而言这实在是一场奇耻大辱王某总不能骗自己编一番谎言来自污自辱。”
斩情女沉吟不语。
田昆轻轻咳了一声道:“没有觉那留柬之人?”
王荣道:“没有要是觉了王某人心中也会好过一些。”
他似乎不欲细说详情话题一转接道:“这就使王某人感觉到事态严重所以我已经飞鸽传书报到总局全部出动也要到明天入夜时分才能赶到稍有失错就要第二天中午时分才能到此。”
斩情女道:“难得王局主如此相顾在费用之上兄弟可以多加一些。”
王荣道:“费用不必再加不过在下倒是有一个不情之求希望阁下相告。”
斩情女道:“王局主请说?”
王荣道:“我想知道诸位的真正身份这样对诸位和在下都是一件好事。”
斩情女回顾了田昆一眼。
田昆笑一笑道:“王兄突然问提到此事想是必有缘故。”
王荣道:“目下事情已明显照那束隐隐所示动诸位的可能是江湖上知名的杀手。”
斩情女道:“可是黑剑门?”
王荣道:“留柬上未说清楚但看样子大概不会错了王荣的眼睛不瞎我也看得出诸位都是有着一身武功的人阁下今夜中肯予坦然相见还望掬诚以告本局既然接下了这票生意。我们已别无选择只有硬着头皮挺下去就算因此和黑剑门结下了仇王某人也甘愿挑上这个担子便我不希望被蒙在鼓里。”
田昆轻轻吁一口气道:“王兄这件事很重要吗?”
王荣道:“很重要对方知道要杀的什么人?但你们保护他却不知道什么人?只此一桩我们在人手安排之上就未免有着不如对方灵活之感。”
斩情女笑一笑道:“说出来你会不会改变心意不再受保?”
王荣道:“我已骑上虎背就算想下来为时已晚。”
斩情女道:“你可看出了什么可疑?”
王荣道:“有!看公子不像男人男人不该有你那么一股秀丽之气。”
斩情女一下恢复了女子声音道:“你猜得不错我是女人。”
王荣道:“想来还是一位大大有名的女子才行。”
斩情女道:“小妹斩情女。”
王荣呆一呆道:“你就是名动天下的斩情女?”
斩情女道:“我可是有些不像?”
王荣不自主地打量了斩情女两眼道:“听说姑娘貌如春花娇艳动人。”
斩情女道:“那是江湖上传言不过我自己也觉得长得不算太坏要不要我洗去易容药物;恢复了女装给你看看?”
王荣沉吟一阵道:“姑娘女扮男装欺骗了我们在镖行这门规矩而言我们可以拒保。”
斩情女道:“哦!”
王荣道:“不过在下觉得事实已成再拒保似乎是表示出了四海镖局的怯弱所以我准备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斩情女道:“王兄要小妹如何谢你只管吩咐一声。”
王荣叹口气道:“这就不敢当了但在下却希望了解一下你姑娘究竟和什么人结下了仇。”
斩情女道:“我从开封来一路上生了不少的事故想来贵局早已听到了。”
王荣道:“嗯!宝通镖局一下成名如若传言是实宝通镖局的人确然不错。”
斩情女道:“可以奉告那是事实宝通镖局的总镖头和一位姓林的镖师武功之高大出了人的意料之外。”
王荣道:“姑娘既和他们有过一次交易为什么这一次不肯和他们再做下去。”
斩情女道:“宝通镖局人手大少除了总镖头和一个姓林的镖师之外再无其他的人可用所以他们不敢再接下这次坐地镖。”
王荣道:“姑娘你投保本局前是否已知有人要杀你。”
斩情女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心中有些怀疑而已。”
王荣道:“你投保五至七天以后的日子又如何呢?”
斩情女道:“我总不能要你们保我一年就算我肯多出些银子只怕你们也不肯接受对吗?”
王荣缓缓站起身子道:“事情涉及黑剑门在下也觉得有些意外这件事眼下似乎是已越我的权限所以我准备把事情报到总局里去。”
斩情女道:“如是总局不同意保我们这趟坐地镖呢?”
王荣道:“镖已经接下来了我想其咎在我四海镖局大概还不会塌这个台。”
斩情女道:“大概不是一定万一总局拒绝呢?”
王荣道:“姑娘的意思是……”
斩情女接道:“小妹暂时不换去男装王兄何不装聋作哑。”
王荣沉吟了一阵道“姑娘四海镖局能够在江湖上闯出这样一名声老实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那位总镖头和两位副总镖头都不是简单人物他们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观察事物料断敢情都有过人之处。”
斩情女道:“所以王兄最好不要揭穿这件事由贵局总镖头或是副总镖头揭穿此事不但可以使他们一露才华也替你王兄预留了退步。”
王荣思索了一阵拱手笑道:“姑娘高明。”
斩情女道:“王兄既然已接受小妹奉告何不再多坐片刻。”
王荣笑一笑人又坐了下去。
斩情女又亲手替王荣加过香茗好美的一双手。
斩情女像有意无意的在捧上香茗碰上王荣的手。
虽然是那么轻轻一触但王荣已感觉到那双手好柔、好汉。
像触电一样王荣心头不自禁地震动了一下。
斩情女笑一笑道:“王局主咱们就这样决定了你王兄帮我的忙我总不能害了你何不让小妹担起来欺骗贵局这个罪名呢?”
王荣道:“是!姑娘说的是在下装不知道就是了。”
斩情女道:“王兄小妹还有一个建议不知道王兄是否愿听?”
王荣道:“姑娘请说?”
斩情女道:“宝通镖局的万总镖头、林镖师的确是难得的人才王局主如肯出面要求他们联保可以更有把握一些。”
王荣道:“这个很为难了!”
斩情女道:“为什么?”
王荣道:“四海镖局的声誉如何能开口要人联保。”
斩情女道:“王局主费用方面我可以另外支付王局主如肯卖一次面子小妹感激不尽。”
王荣面现难色沉吟不语。斩情女又道:“王兄这一次如真是黑剑门出手事情定很麻烦他们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王荣道:“我担心的是总局的人希望他们尽早赶到如是要在下相信那个留柬那柬说得明白他们只有三四天的时间过了这三四天黑剑门就不会再行下手了。”
斩情女道:“王兄怒小妹多问那位留柬的是什么人?”
王荣道:“没有见到她。”
斩情女道:“难道留柬上没有留名……”
王荣接道:“没胡那上面没有留名也没有留什么图记。”
斩情女道:“那你为什么要信任他?”
王荣道:“四海镖局岂是任人随意出入的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封信送到我那里而且我还在房中睡觉单凭这一份能耐就无法叫人不信他。”
斩情女道:“玉兄小妹也说明了身份希望咱们彼此之间能够无所不谈。”
王荣道:“好!你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斩情女道:“听说黑剑门中人接下了杀人的生意从来没有失过手。”
王荣道:“我也听过这么一个传说。”
斩情女道:“贵局是当今第一大镖局不知是否和黑剑门交过手?”
王荣道:“没有。目前为止敝局还没有碰过黑剑门中人不过……”
斩情女道:“不过什么?”
王荣道:“总局中有过一道通令那就是要尽量避开黑剑门不论这生意的利润有多么优厚都不准接下这笔生意。”
斩情女道:“王兄但小妹的事……”
王荣接道:“问题在我已经接下来了没有法子不硬头皮认下去。”
斩情女道:“你对总局准备如何交代?”
王荣道:“我如说明这件事总局可能会要我退保。”
斩情女道:“王兄总不能坍这个台吧?”
王荣道:“所以我准备直接挑起这个担子先不讲明白等到木已成舟总局就是想反对也是无法了。”
斩情女道:“我很感激王兄的帮忙小妹这里也有几个可以担当大任的高手如是你王局主的面子能够请宝通镖局的人手相助那就更好了。”
王荣苦笑一下道:“我已经骑上虎背就算现在想下来为时已晚所以只好顶下去了……”
语声一顿接道:“姑娘再三推荐宝通镖局想来他们定有过人之能不论事情如何明天我去一趟宝通镖局就是。”
斩情女道:“好!咱们就这么一言为定明日午时我听候王兄的回信。”
她对四海总局派来高手一事似是看得很淡但对宝通镖局里的人却是十分重视这就引起了王荣的好奇。
喝一口茶王荣缓缓说道:“姑娘宝通镖局在江湖上算不上大镖局老实说连中上的等级也算不上镖师的月奉大概不会很好怎么姑娘对他们似乎是很看重。”
斩情女道:“那是因为我和他们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知道他们庙小神通大几位镖师者是第一流的身手他们保护我渡过中原武林通上十道埋伏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荣道:“这我们知道宝通镖局这一次很露脸。”
斩情女微微一笑道:“王兄你久住徐州眼皮宽识人多但不知能不能和黑剑门接下头?”
王荣道:“姑娘要干什么?”
斩情女道:“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听说黑剑门那个组织是一个计价取命的组织他们只管收银子不管顾客身份……”
王荣道:“不错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传说。”
斩情女道:“所以我要和他们接上头多出些银子让他们大杀雇他们杀我的人。”
王荣沉吟了一阵道:“听说黑剑门在徐州设有分舵不过没有几个人知道再说区区也反对这种做法。”
站起身子接道:“蒙骗总局兄弟内心中已极难过不过事后我会请处分接洽黑剑门的事万万不可。”
斩情女笑道:“小妹也不过说说罢了王兄不用放在心上。”
王荣一抱拳道:“夜色已深在下告辞了。”
斩情女道:“明日中午小妹备盛筵恭候大驾王兄千万赏
王荣道:“好如若没有特别事故在下定会叨扰。”
送走了王荣斩情女皱起一双眉头道:“田兄看来事情很麻烦了。”
田昆神情肃然地点点头道:“黑剑门如若真的接受了委托咱们活命的机会很少。”
斩情女道:“你怎么完全没有一点自信?”
田昆道:“你也明白黑剑门接下的生意从来没有失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