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还是别说了,我怕我们校长追杀我。”小七缩缩脖子,好歹也算是现役军人了,实在有点对不起部队了。
小和大人瞟了他们一眼,不理他们了。专心跟来人一起鉴定,而小七一边跟牛大大说话,边当橡皮图章,老实的在上面签字。
牛大大也不是完全不懂画,本来就是一法通万法通的事,只是他是实在人,觉得自己不专精,精力也跟不过来,于是就不越那个界。这次反正也没事了,于是跟小七一块在那看画,不时的品评两句,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小七注意到,牛大大跟自己说话的功夫,也会不时的看看那位审画的专家。小七知道,牛大大自有一套与朋友交流的手法,也叫暗语。小七有一次在电视里听他说过,额头表示很好,胸口次之,肚子算是真的,背手就没什么事了。
每看完一幅画,审画的人都会轻轻的捂捂额头,当然也有摸胸口的,但那个极少、极少。以牛大大说的,那是表示这是程度较高的意思。是啊,这程度不高,小七还真想不出有什么算是程度高了。
一早上办不完,让西西请人送餐进来,就在外面客厅里吃。再看一边牛大大带来的大铁箱子里已经装了不少了,而小和大人屋里快空了。
“你偷的告诉我,你们锁在银行里的是什么?”吃饭时牛大大捅捅小七,故意说道,其实他的声音并不小,小和大人是听得见的。
“武汉就一幅画,您不会喜欢的。”小七笑了,广州的东西她故意不说,广州的是瓷器,那是牛大大最在意不过的了,说了怕老爷子缠她问,她总不能说她不知道吧
那东西是她陪小和大人一起去存的,钥匙是他们俩一人一把,缺一个人都拿不出来。这也是小和大人的主意,不是不信对方,而是相反的,他们只相信对方。
“那些我们不打算卖的,自己留着玩的。”小和大人知道牛大大是在问自己,直接说道。
“什么好东西让你锁到银行里?其实我们博物馆安防很好的,借我们摆摆也成啊。”牛大大是玩痴,他是真的喜欢这些东西,他不见得非要自己拥有。属于那种看不到自己心痒痒,晚上睡不着觉的类型。那天看到小七的玉,就失眠了一夜,现在看看,小七脖子还挂着呢,估计那是人家的定情信物呢,他还真不好意思问他们买,也就做罢了。
“那只是我个人爱好,至于说是不是真的好,还得专家看。”小和大人假谦虚了一下,明显的,他不想多说。
小和大人这么说了,老爷子更痛苦了,嘴角都抽抽了,这些日子,他哪有看过这儿有一件、半件不对的吗?连冲口、裂纹都没有。他小心的收在银行里的,那还需要人看吗?半天才侧头看着小七,“那你说说,那画是什么,好看吗?比这些强点吗?”
“那个,那个……”小七看着小和大人,她很为难啊。撒谎她难受,不撒谎怕小和大人难受。
“宋徽宗的一幅山水画,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对的,只是觉得像。”小和大人笑了笑,状似无意,他都没说自己手上是不是对的,包括广州的那几个瓷器也没说,只是个人爱好,不确定对与不对。话说得有余地,可是却也是拒绝给他们看的意思在里头。
边上一直没说话的那位鉴定师咳嗽了,半天好点了,眼泪都出来了,放下手里的碗,拉着小和大人的手都快哭出来了,“我帮你看,我帮你看看。”
小七可算是看到了什么叫‘玩痴’,什么叫‘痴玩’了。果然这行里正常人还真不多,小和大人还算是正常的。看他收了那些东西,他可是从来都很淡定的,一点也没像这俩位这样跟吸毒一样,听到好玩艺,就想扑上去。
牛大大也要哭了,如果能跟宋徽宗的画一样被锁在银行里的东西得是多好的东西啊,他真的很想看看啊,只让他看看就好啊。他和那位审画的大师一点也不怀疑那些玩艺的真伪,因为目前为止他们还没从小和大人这儿发现一件不对的,那么能让他珍而重之租了银行保险柜来存的,牛大大觉得自己得有日子睡不着了。
晚上和小和大人散步回家时,小七侧头看着小和大人。
“怎么啦?”小和大人难得看到小七这么看自己。
“你说那些东西,你不会卖,是真的吗?”小七似乎记得小和大人从广州出来时,是说那是他的保底的。
“有一部分是,如果跟牛先生谈好了,我们就有了平台,可以用牛先生的资金玩大点了,不用这么辛苦的小打小闹。所以好玩艺当然给自己留着,好东西可遇不可求,卖了再买就难了。”小和大人不想骗小七,想想答道。
他是认真的,这念头最早是因为宋徽宗的画而引发的,其实小和大人上辈子本身就是收藏大家,他痴迷的程度一点不比现在的牛大大差,他甚至把康熙御笔的一座石碑偷回自己家的假山石洞里,冒着杀头的罪,一个人欣赏。
那得是什么胆子?这是一般正常人能干的吗?发烧友就能干完全不能用理智来形容的。现在他步入了成功的快车道了,他可以安下心来,那么一些好东西,为什么不自己留着?
“也行,知道自己要什么就成,反正现在也不缺钱了。”小七无所谓,反正对她来说,她目前不用钱,等她毕业了,回广州有老爹老妈,至少得在部队待几年的,所以有部队养着,她一点也不担心。所以至少还有十年,她绝对相信小和大人十年后一定能功成名就的。
小和大人最终也没把画给他们看,小七没问为什么,对她来说,小和大人的决定就是她的决定,她从来没想过要去反对。东西定了价,比小和大人定价还高一点。
当然定完了价,不代表事情结束了,而是问题更多了,因为表示着新一轮的谈判开始了。律师只是定了一些条款,比如说这些东西博雅是可以买卖的,他们入股是按金额,而不是按东西来算。
可是问题也就来了,那他们的股权如何划分?合同上的条款可是很细的,一条条都得谈。甲乙双方的权利义务也就更得说清楚了,一点也不能掺假的。再说了,一千万在小七看来很多了,可是问题对牛大大来说却不算什么。
他能办博物馆,他的东西也不少,若按东西现在市值来说,也不会少,可是统计小和大人这点东西都用了两天,若是为了这个再重新统计那得多麻烦啊。若按当初的注册资本来算,小和大人就得比牛大大所占的高得多。
小和大人很厚道,说自己只要10,小七算10,就成了。等真的要拆伙时,再把整个博雅的市场价一拆分,按股份拆钱就完了。
老爷子快晕过去了,一下子没了20?
老爷子觉得那个小和大人根本就谈不笼,于是把矛头对准了小七,这些天也看出来了,小七说不定能劝得了那年轻人,现在不都是女的能当男的大半的家吗?
老爷子又失算了,他想的就是一般情况,而不是小和大人与小七这对搭档,目光一扫到小七,小七马上跳到了小和大人的身后,伸出一个脑袋,坚定的摇头。
“老爷子,真的,我从小就是被管制对象,一点发言权都没有。”小七立场无比的坚定,可是问题是面对着牛大大,她还是有点心虚不是。
“你要10做什么?你将来也要去我那儿上班不成?”牛大大气倒了。
“您放心,您让我免费进馆参观就成了,我保证不去您那上班。”小七马上保证,就算她想去,国家也不答应不是,开玩笑,到时她就是共和国的女军官了,哪能兼职。
“你又不去你要股权做什么?我们又没有分红”老爷子那叫一个气啊,这丫头真傻还是假傻啊。
“那个,您是愿意给大人20,还是愿意给我们一人10?”小七想想有点困惑,这老头没看出小和大人其实算是很厚道了吗?多一个人股权人,其实对老爷子的绝对权利有着更大的保障吗?当然给她10也就是个摆设,大人都是可以全权处理的。想想侧头看着老爷子,“就是说啊,你们又没分红,您分出两成来对您一点损失也没有,我们俩占两成,对您八成的股份来说,连话语权都没有,所以您着什么急啊?”
“……”牛大大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不在乎这是多少,就是觉得有点气,就像他说的,他办博物馆还真的没想过透过这个来赚钱,所以也没想过股权能代表什么,但想到万一将来这小子真的来个拆分,要走20,他不得撞墙啊?
“牛大大,你的股份真不白给,我们大人很强的,说实话,就他这个人,您就值回了票价了。真的,我不骗您,让他管一个小小的博物馆真有点屈才。”小七哪里明白这俩大头的心思,自以为是的劝着,当然她也是真的说的是真心话。当初管过全中国的的主,那会国土面积可比现在大得多,小和大人都管过来了,现在一个小小的博物馆不是屈才是什么。
“你就那么信他?他说太阳是方的你是不是也信?”牛大大真是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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