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黛遇双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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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到了正月初六,薛蟠娶亲的正日子,王夫人和凤姐是早就去了,帮着薛姨妈宝钗忙些事情。贾母则是早晨起来用了早饭后,收拾一番,才领着邢夫人,尤氏,宝玉,黛玉迎春,探春惜春还有个人的大丫头,袭人紫娟等人一起往薛家而去。薛家的宅子离荣国府确实不远,离宁荣街也就隔了一条街,即使这些太太们步行,一刻钟的时辰也就到了。不过为了排场,贾母是八抬的大轿,邢夫人和尤氏是四人抬的轿,荣国府的姑娘们都是坐着车。黛玉迎春坐一车,探春惜春坐一车,宝玉则是骑着马跟在贾母的轿旁。袭人紫鹃等人也是几个人一车。

  这边贾母的大轿已经到了薛家的大门口,琥珀碧痕等人还没有上车呢。贾母下了轿,邢夫人知道鸳鸯等人在后面,急忙亲自上来扶着贾母,尤氏也过来。这时候薛姨妈早就得了信迎了出来,大门以里二门以外,贾母走上前,笑道:“姨太太恭喜了。”薛姨妈笑道:“同喜同喜,老太太可算是来了,快请屋里面坐。”这个时候王夫人也迎了出来,凤姐也匆忙的赶了出来,扶着贾母,笑道:“老太太,终于来了,我姑妈可是盼着呢,快进来吧。”说着扶着贾母往屋子里走去。这时候黛玉等人也都过来了,大家彼此见礼后,也就进了屋子。

  这时候喜堂早已经布置好了,看看快到吉时了,大家也都到了正厅。一会鞭炮齐鸣,大家知道新娘子进门了。果然新娘子被扶了进来。当赞礼者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后,薛蟠乐颠颠的牵着红绸将新娘子领进了洞房。新娘子坐在喜,薛蟠拿过系着红绸的新秤杆挑起红盖头。贾母邢夫人,宝钗黛玉等一干女眷,看到新娘子的面容,不由得一阵赞叹,果然好相貌,虽然没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却也是秀色可餐,清秀可人。薛蟠更是乐不可支,高兴的坐在新娘子的旁边。

  过了一会,薛蟠被人请出去敬酒,贾母等人也被薛姨妈请出去了,因为婚宴开始了。迎春黛玉等人自是都跟了出去。用过饭之后,贾母等人也就告辞了。贾母本是坐轿来的,自然和邢夫人尤氏再坐轿回去。迎春探春等人也要回去,不过看着飘着雪花的天空,竟是都不舍得坐车。最后贾母道:“既然如此,凤丫头就陪着妹们走回去吧,一共也就几步路,想是没有什么,你们就走了回去吧。宝玉也好好的跟着她们。这些丫头们都好好的护着主子。

  听了贾母的话,大家都很高兴。披上自己的斗篷后,又都蒙上了面纱,这才扶着自己丫头的手慢慢的走在路上。已经快到申牌时分了,黛玉扶着紫鹃慢慢的走着。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倒也不怕挤着。迎春探春惜春很是高兴,毕竟终日里像小鸟一样被关在府里,好不容易才得以出来,也不想错过什么好玩的。宝玉虽然不是经常到街上来,知道的到底是比几个姐姐妹妹多,不时的指点着什么。那些丫鬟婆子也是不敢大意,前呼后拥的,还要回答姑娘们的问题。

  冬天的集市上也没有什么可卖得,即使是农家自己做的玩具也就是陀螺,柳条编的小花筐什么的,姐妹几个挑一些拙而不俗的买了几样。沿途上也看到一些无依无靠的老人孩子在乞讨,迎春素来是个心软的,就拿出自己的荷包,把里面的碎银子分给她们。黛玉也可怜那些个老人孩子,把自己的银钱分给他们。

  一行人正走着,只见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就闯了过来,走到了黛玉的身爆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把黛玉吓了一跳。黛玉正愣神的时候,只见一边跑过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上前来急忙扶起跌倒的人,道:“哥哥,你怎么了?哥哥,快点起来呀,别吓我呀,哥哥,快起来呀。”那女孩子虽然用力去扶,怎奈终是力小,半天也没有扶起来。看着小女孩费力的样子,黛玉心中不忍,倒地的又是个男子,忌讳着男女之别,黛玉也不好伸手,只得回身吩咐紫鹃道:“紫鹃,帮着小妹妹把她哥哥扶起来。”

  紫鹃答应着和雪雁春纤一起把跌倒的那个人扶了起来。那个人抬起头来,一张童真的脸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只是那张脸满是泥印子,左一条右一条的。只是脸上挂着笑容。一抬头看到黛玉,竟笑道:“好漂亮的神仙姐姐。”听到这唐突的话,黛玉脸一沉,扭过头去。一边的小姑娘急忙道:“这位姐姐不要见怪,我这个哥哥从小就得了怪病,虽然十八岁了,却还是一个七岁顽童的神智,请这位姐姐不要生气,”

  看着满脸同样脏兮兮的小姑娘,黛玉心中起了怜悯之意,问道:“既是令兄有病,就该好好的诊治,怎么这天寒地冻的,倒是出来了,而且还穿的这样的单薄。”小姑娘道:“小女子和哥哥命苦,没有父母的陪伴,只有我和哥哥相依为命,本是到这京城前来投亲,没想到亲戚竟然搬走了,来的时候盘缠都已经用尽,哥哥又受了风寒,把身边能卖的能当的都卖了,才治好了哥哥的病,现在走投无路只好乞讨为生。没想到哥哥冲撞了姐姐,还请姐姐见谅。”

  听到这话,黛玉道:“倒也没有什么。谁没有个落魄的时候。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打算?要到哪里去呢?”那女孩子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乞讨着回故乡了。”说着流下泪来。黛玉想了想道:“你们兄妹这样子也太艰难了些,如何能回得去呢?现在已经是寸步难行的了。这倒是要向个好办法的。”说到这里,黛玉皱了皱眉头。

  想了想,黛玉道:“这样吧,我这里也没有太多的银两……不过这里有一对镯子,虽然不值什么钱,如果卖了想也够你们兄妹回乡的路费了。”说着黛玉把慢展玉腕,把一对玉镯子取了下来,用帕子包起来递给小姑娘,道:“把它卖了也就是了,快快的和你哥哥回家乡去,别这样流落在外,就是你父母知道也是不放心的。”

  那女孩子有些不敢相信的接过玉镯子,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姑娘就这样给我们了?为什么?”黛玉凄然一笑,道:“同是天涯沦落,相逢即是有缘,金丝笼中悲鸟,钦羡海阔天高。”那女孩也不是懵懂的人,自是明白了黛玉的心思,道:“善心既有善报,山重水复无路,柳暗花明新景,姑娘倒也不用叹息愁闷。”黛玉笑道:“知道了,看看这天也晚了,你也快些领着你哥哥找个客栈,明天也快些回乡才是。”小姑娘跪下磕头道:“多谢姑娘,请教姑娘贵姓高名。”

  紫鹃正要说话,黛玉一笑,道:“女孩家的名字岂是随便对外人说的,也忒意的没有规矩了,那不算什么,姑娘不用多想,快去办正事要紧。”说完想了想,又对紫鹃耳语了几句,紫鹃点头,回身对那兄妹两个道:“这位小妹妹跟找我来吧。”那兄妹两个抬头看了看黛玉,黛玉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恶意,这镯子虽说不值多少钱,你们兄妹两个戴在身上也是危险的,我就让我这丫鬟的哥哥护送你们一程。”那小姑娘急忙跪下道:“多谢姑娘想的周到。”女孩子的哥哥也抬起头来,用那双无邪的眼睛,看着黛玉道:“多谢这位漂亮的仙子姐姐。”蓦地接触到那双清澈的眼睛,黛玉觉得一阵莫名的心慌,急忙转过头去,道:“小妹妹,天不早了,还是快些领你兄长走吧。”

  小姑娘答应着,强拉着哥哥道:“好了,哥哥,我们快走吧,你看天都要黑了。那位姐姐已经等得急了。快走吧。”兄妹两个这才和紫鹃往远处走去。谁都没有注意,那男子眼中的一缕精光和一份疑惑。

  看看那兄妹两个和紫鹃走远了,黛玉回过身来,笑着看看迎春探春,道:“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我们快些回去吧,免得外祖母等急了。”看看天色不早,迎春探春惜春点点头,几个人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回了荣国府。宝玉早就骑着马走到了前面。

  对不起,今天上班,刚刚回来,发文晚了,对不起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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