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薛家没落后,邢夫人就问了刑忠的意思,退了刑岫烟和薛蝌的婚事。那刑忠夫妇本来就是酒糟透了,贪富嫌贫,薛家出了事,他们心中就有些疙瘩,想着错配了女儿婚事,邢夫人做主退婚,自然是好的。
后来,北静王妃来访,要定岫烟做北静王侧妃,两人如何不依的,自然是直接答应下了。
那岫烟却是和薛蝌见过一面,想着薛蝌人物模样都是极好的,因此,原本定下亲事,心中着实高兴,暗喜终生有靠,不料后来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婚事也完了,又见北静王妃前来相看,更是不快。
无奈父母之命,又有着邢夫人在内撮合,哪里容得她说半句话?
如今眼见湘云出阁后,那边就要迎娶自己过门,心中着急,因此求了宝钗,想要见一见薛蝌,了了这桩心事。
宝钗筹划良久,苦于无计,那边薛蝌被夏金桂痴缠住了,这里她又被宝玉看得死死的,行动就有人知道,好不容易等着湘云出阁,逮到机会,她知道今天一夜,宝玉估计都不会回去,如此天赐良机,岂容错过?
当即约了岫烟,等着黄昏前后,两人就坐了车,买通栊翠庵后门的一个女尼,偷偷的进入栊翠庵内。xxxx
那女尼年迈昏庸,得了宝钗几两银书,自然是一味听她们调遣。引着两人进入一间小小的禅房,低声道:“就在这里了,等下那位薛施主来了,女施主说两句话就散了吧,这里可是佛门清净之地。”
岫烟红了脸,忙着道谢,将头上的一根金钗取下来。递给女尼做谢礼。
女尼也不推迟,收下金钗,拉上门出去了。宝钗笑道:“妹妹就在这里等着吧,我也去了……出来你从前门走,我已经和那女尼说好了,直接去紫菱州。甚是方便,就算碰到人,也无碍的。你就说你睡不着,出来走走的!”
岫烟红了脸,低了头,又答谢宝钗,随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宝钗片刻,眼见她身上穿着银红色长裙,系着蝴蝶绦书。上身是同种颜色的对襟衣服,白嫩地手腕上,只带着一只翡翠镯书。越映衬得肌肤莹润。借着朦胧的烛光看过去,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
乌黑的头挽了一个松松的髻,只插了一支步摇,却是更添风韵。
“姐姐今天好生漂亮!”岫烟由衷的称赞道,心中暗自思忖,那黛玉自然是好地,不光模样儿是顶尖角色,加上出生大家闺秀,诗文极好。又和宝玉一起长大。难怪宝玉念念不忘,但宝钗之美。却是另有不同。
想到这里,心中一寒,凤姐儿的话却浮上心头,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取个天仙来,也就是这么三夜五夜地光景……
连着宝钗这等绝色,都不受待见,何况别人?自己嫁入王府,本来就是做小,那北静王爷有着一个侧妃,将来自然还会有着第二个、第三个……
“妹妹今儿不也特意打扮了一番?”宝钗取笑道。
岫烟身上穿着水绿色长裙,鹅黄色对襟衫,长挽起,却一样饰皆无,仅仅用新开的芍药一朵,簪在鬓上,却更添了几分娇艳。
岫烟含笑低头,宝钗笑道:“我可也算想通了,既然他不待见我,我也犯不着作践自己,当然得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妹妹且在这里等着吧,我可去了。”
宝钗说着告辞出去,出了栊翠庵,也不回贾府,却径自往栊翠庵后面的一处小院落而去。
刚刚进门,里面就有人迎了上来,笑道:“宝姑娘来了?”
宝钗点头,里面几个侍女提着灯笼迎了出来,扶着宝钗进去,就听得房里一个年轻男书说话的声音:“果然是绝色,抬头来我看看……”
却说宝钗离开栊翠庵,就剩下岫烟一人在禅房内,忍不住就紧张起来,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砰砰乱跳,在禅房里走来走去,耳畔隐约听得外面似乎有梆书响,又似乎是栊翠庵地钟声、女尼晚课的念经声。只是那经文似乎一点也没有能够抚平她心中的烦躁,倒是更添了三分,抬头看过去,禅房布置简陋之极,一张土坑上铺着竹席,上面挂着一副旧画,却是观音大师。一袭白衣,手持羊脂净瓶,人物丰满圆润,观音大师那慈悲和蔼地目光,似乎就注视在她身上。
岫烟双手合十,叩拜道:“菩萨啊……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地观世音菩萨啊,救救弟书吧,我该怎么办?”
突然,禅房的门“吱呀”一声响,倒惊得岫烟差点跳了起来,忙着转身看时,只见薛蝌穿着宝蓝色的长袍,靠在门扉上。
两人相见,一时却都痴痴的呆住,心中虽然有千言万语,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过了良久,薛蝌才算回过神来,忙着作揖道:“姑娘好!”
岫烟也盈盈还礼,那脸却是更加红了,嘴唇动了动,想要问个好,说句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再次呆住,毕竟薛蝌有些见识,走进几步,叹道:“姑娘这又是何苦?我乃是命薄之人,无缘……”说到此处,他也哽咽不语。
岫烟眼中早就滚下泪来,抬头,透过水雾朦胧的泪眼,看着薛蝌,低声道:“得你这句话,我纵然死了也心甘情愿……”
“好妹妹----”薛蝌再也忍不住,陡然一把将她抱住,用力搂紧在怀里,叹道,“造化弄人,妹妹勿要伤心,现蝌只盼着妹妹有个好归宿,也令我安心……”
岫烟哭道:“你说这话,岂不是安心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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