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一路可和你说了什么?”太妃见自己儿子闷闷不乐地回来,忙问道。
“她一句话都没和儿子说。”水溶颓败极了。
“这就对了,那玉儿本是大家闺秀,母妃让你送她,已是与理不合,唉!”太妃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母妃怎么了?”见母亲如此,水溶忙问道。
“溶儿,这姻缘原是上天注定的,不可强求。玉儿那孩子自然是百里挑一的,母妃也喜欢她。可为娘劝你一句,你可要要有心里准备,今天白天我已经探过贾府太君了,玉儿和贾府的宝玉虽没放定,但贾府和玉儿父母有口头之约,只因玉儿身子不好一直耽搁着。”太妃语气中满是失望和可惜。
“母妃,儿子已派人打听清楚了,林姑娘父母在世时,确实和贾母有口头之约,可贾宝玉的娘王夫人却看好了皇商薛家的宝钗,婆媳二人在宝玉婚事暗斗多年,那王夫人尸里贵妃的生母,所以此事现在还不能妄下结论。儿子担心的是林姑娘的心。”只要林姑娘心里放得下那贾宝玉,我水溶自然有办法娶了来。
“哦,原来还有么个缘故,溶儿放心,只要那贾宝玉另娶他人,为娘定给你做主。”太妃一见事有转机,立刻也来了精神。
“溶儿今天进宫可是有事。”忽又想起水溶进宫一事。
“北疆粮草告急,南安王爷一日几个加急文书,送到宫里,我这富贵闲王是做到头了,皇上让儿子明天起身去往江南筹办粮草。”偏偏是这个时候,水溶心里放不下黛玉。
“有国才有家,报效朝庭原是应该的,男子汉首当其冲的就是保家卫国,你回去收拾妥当准备动身吧。”在国家大事上太妃向来不含糊。
“母妃,请您无论如何把林姑娘留在咱们府上暂住,儿子年前必归。”水溶跪下请求道。
“放心吧,母妃自会想办法。”
一夜无语,第二日天刚放亮,水溶便换了道袍,亲自抱了绿绮古琴来到黛玉住的燕子坞。
“林姑娘,小道今日随师傅外出办事,姑娘也是知音之人,这把古琴请姑娘代为保管,年前小道必然回来,到时再与姑娘讨论琴艺如何?”水溶说得十分肯切,言词间有几分哀求之意。
“仙童这琴乃上古遗物,黛玉万不敢受。”黛玉被水溶一翻话说得莫明其妙。
“姑娘,正因此琴珍贵,小道才托姑娘代为保管,想必姑娘定然会惜之爱之,拜托了,那小道先行告退了。”水溶说完深施一礼急忙转身走了。
“仙童,你……”还没等黛玉明白过来,水溶已大步出了燕子坞大门。
“这小道童好生无礼,哪有硬把东西让人保管的道理。”雪雁看着水溶的背影,忽然觉得和昨夜看到的王爷的背影有几分相似。想想又不太可能,只好笑着摇了。
“算了,雪雁好好收起来,就放在内室吧。”黛玉无法只得命人收了。
雪雁等侍候黛玉穿戴已皆,就去春晖堂给太妃请安,贾母众人已在春晖堂等待多时。吴嬷嬷转告诉贾母众人,老王妃昨日偶感风寒,请大家先用了早饭一会再见。
贾母见老王妃报恙,就打算吃过早饭辞行,门外人却有人来报:“贾府琏奶到了。”
“想是来接祖婆婆了,还不快请了进来。”吴嬷嬷笑着对贾母说。
太妃此时也扶了秋菊的手来到客厅,大家急忙行礼问好方落了座。
“给太妃请安,给老祖宗请安。”凤姐进来忙请安问好.
“凤丫头,你这大清早的来,可是家里有什么事。”贾母见凤姐不似平日,心下也打起鼓来。
“正是呢,原不应该来打扰老祖宗,只是家里出了点意外之事,都等着老祖宗回去拿主意呢。”凤姐见太妃在座,也不便把话说明,只能委婉地回答道。
“既鼠府有事,本宫也不虚留了,只是本宫身子不太爽快,溶儿又不在家,老太君可否让玉儿暂住几日陪陪本宫?”
“如此也好,只怕玉儿给王妃添麻烦,玉儿你在这侍候太妃几日,太妃病体好转,我自派了人来接你家去。”贾母此时心急如焚,不知家里出了什么事,一心想着快点回家,也没多想便同意黛玉留下了。
“是,那玉儿就等外祖母来接了。”黛玉不知太妃留自己何意,不过也不好说别的。
“老太太,不如探春留下来陪林姐姐吧!”探春仍报着一线希望。
“三姑娘,不用担心,我这北王府没侍候人的丫头倒是有几个.”太妃不悦地说道。
“探春,家里多少事等着你去照管呢,玉儿留在这有太妃照顾我自是放心,快收拾了随我家去。”贾母申斥了探春几句。
北静王府大门也没开,贾母一行人自四角门急急忙忙地出了王府大门。
“凤丫头,家里发生什么事了?”路上凤姐坐了贾母的车,贾母一出王府大门就着急地问道。
“老太太,你也别着急。”凤姐怕说急了吓着贾母。
“到底什么事,快说,你想急死我吗?”
“老太太,宝兄弟……”
“宝玉,我的宝玉怎么了?”贾母一听到“宝兄弟”三字便以为宝玉出事了。
“老太太,别急,别急,是宝兄弟那玉丢了。”凤姐赶忙用手捋着贾母的前胸。
“这还了得,这还了得,那可是宝玉的命根子啊?”贾母听说玉丢了,捶着马车哭起来。
“老太太,琏二爷已经派了人,全城的寻找呢,您放心丢不了的,一定能把那玉找回来。”凤姐不停地安慰着。
“袭人呢?快叫人把怡红院的奴才都给我绑了。”贾母一下车一叠声的叫人绑怡红院众人。
原来,昨晚上宝玉外来回来,才知道贾母带着黛玉众人留宿北王府,因此去陪王夫人吃饭,饭后宝玉躺在王夫人怀里说话,王夫人才注意到宝玉没戴着那“通灵宝玉”。
“宝玉,你的玉呢?”王夫人扶起宝玉问道。
“天凉我嫌它冰脖子,放枕头底下了”宝玉一见事发,随口说道。
“胡扯,年年冬天都戴着,怎么偏现在嫌凉了。袭人回怡红院取了宝玉的玉来。”王夫人对门外守候的袭人喊到。
袭人一听王夫人让自己去取玉,立刻吓得三魂失了两魄,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小祖宗你可害死我了。”其实,袭人早就发现宝玉的玉没了,可宝玉喝令不许说,袭人这些日子,私下里都快把大观园翻过来了,哪有那玉的踪影,袭人整天战战兢兢的就怕被人发现,如今东窗事发可怎么好?急得袭人在园子里干跺脚,“也罢,横坚是一死,与其每天担惊受怕不如早死早脱生。”袭人心一横回荣禧堂回话。
“太太,求您开恩,饶了奴婢吧。”袭人一进屋,便跪在地上磕头带响哭道。
“这怎么话说的,袭人发生什么事了,如实说来。”王夫人心里这袭人向来稳妥,今见其如此心知必有大事发生。
那袭人如何敢起来,“太太,宝二爷的玉丢了。”
“什么?那玉如何能丢了,那可是性命悠关的东西。若是真丢了,你几个脑袋也担带不起。周瑞家的去把怡红院的丫头婆子都给我绑来,传话到外边把平时跟宝玉的小厮也给我绑了。”王夫人立刻穿鞋下地路踢了一脚袭人,扬声让周瑞家的去抓人。
宝玉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不答话凭王夫人闹去。
一刻钟不到怡红院的人就全都被捆了来,茗烟也在其中,看今天这架势便知自己的小爷又惹了天大的麻烦了,看来这顿板子是躲不过了。
怡红院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袭人,我问你早上二爷出门是谁侍候穿衣服的?”王夫人没好气地问道。
“今天一早,外边薛大爷请二爷喝酒、看戏,奴婢侍候二爷穿得衣服,因走得充忙,奴婢也没注意二爷戴了那玉没有,二爷一回来衣服也没换就来您这里用饭了,才奴婢回怡红院二爷屋子里没找着,想是丢了。”
“糊涂东西,如何就丢,周瑞家的你领人去怡红院找,把丫头婆子们的屋子都搜搜。”周瑞家的领命下去。
“今天谁侍候二爷出门的?二爷都去了哪里?”王夫人又问跟着出门的小厮们。
“奴才和李贵侍候二爷的,因薛大爷马上就要成亲了,薛大爷在落红楼请二爷和几们世家公子们喝酒、看戏,二爷没去别的地方。”茗烟跪爬几步回道。
“你今天可看见你二爷的玉了。”
“奴才该死,奴才没注意。”
“没用的东西,那玉要是真丢了,你们也都别活了。”王夫人这里又问了几个人的话。
“太太,怡红院所有的屋子都翻过了,没见着咱们二爷的玉。”周瑞家的领着众人回来对王夫人说。
李纨和凤姐听说“宝玉”丢了,也连忙过来帮着王夫人审问。
“太太还是问问宝兄弟吧,说不准他自己放哪里忘了呢?”凤姐提议道。
“把这些个奴才都给我捆了关到柴房里去,等明天老太太回来问话。”凤姐一声令下,怡红院众人被拉了下去。
“宝兄弟你好好想想,你的玉你放哪儿了?找不着怡红院的人都担了不是。”凤姐见宝玉坐在炕上一脸平静的样子感到很是诧异。
“太太,你把袭人他们都放了,索性我说了实话吧,那破石头被我砸了扔了。”宝玉一见怡红院众人都被捆了,心下不忍。
“孽障,你好好的砸它做什么?在哪里砸了,剩下的渣子呢?”王夫人用手指点着宝玉骂道。
王夫人手指刚要点到宝玉头上,只见宝玉一下子从炕上跳了下来,鞋也没穿就跑了出去。“哈哈哈!我不要那劳什么子了,再不能有金玉良缘……”众人见宝玉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半晌才反映过来。
“宝玉,我的宝玉呀。”王夫人呆了一会,也急急忙忙追了出去。宝玉在雪地里又跑又笑,后边跟着一群人又追又叫,打破了冬夜里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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