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甬道足有里许长短四处全是灰乎乎的颜色光线不知来自何处。
三人方自出了洞室立时就觉出气温陡然下降两边袭来的寒风令三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
瞿涛叮咛道:“不要开口说话!”
可是他自己却因为说了这一句话一股冷流自口中贯入禁不住激泠泠又打了一个冷战。当下暗道了声:“不好!”
总算他功力深厚双手一抖毛孔全开;然后运力向上一逼无数细如毛的冷气已自毛孔内逼了出来。但只这么一会儿功夫二女足下已不由打了一个踉跄。瞿涛急忙大喝了一声:“退!”
他再也不敢向前行走了。
当时双掌向后用力一收掌上的真力就像是两只巨大的吸盘把二女蓦地吸得腾了起来。随着他那巨大的身子猛地向后一荡。
三个人像三朵云似地蓦地飘了回来落在洞室门前瞿涛双掌向内一收大声道:“进去!”
二女同时向室内一纵可是身子却像面条似地软瘫了下来。
瞿涛纵身回室见状不由吃了一惊道:“你们先不要说话各自坐定一会儿就会好的!”
二女闻言皆坐地不语。瞿涛不由叹息了一声心中不禁忖道:“怪哉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记得来时尚没有如此寒冷怎么一刹那间那甬道内的气温竟较诸先前寒冷数倍不止!
依此情形看来就是自己想走出已是不易更遑论二女了。瞿涛想到此不由深深地担起心来。
乘着二女运功的当儿他独自走出室外提起了本身真元直向甬道之内行去。
但他身子方自接近道口便觉得两侧的寒风交叉着吹过来顿时令他毛骨悚然!
西北风瞿涛潜伏巫山数十年来已练成高深的内家吐纳功夫。
这时他虽然觉得冷气砭骨却仍能保持镇定当时把那股焙元真力不住地上下驱动着如此一步一步地向前行去。
但当他走到将近一半的时候却实在行不下去了。
他只觉得两只脚一阵阵的麻面上也有一种麻痹的感觉伸手往脸上一摸竟落下了一层冰碴儿。
他站定了脚步用力提着真力左右打量了一眼才看见原来两侧的崖壁之上竟然比来时多了许多的窟窿!
那种极寒之气正是自这些窟窿之中传过来的!
瞿涛这才明白为什么气温比方才降低了极多原来关键在这儿!
西北风瞿涛心里有数地点点头但要想通过去已是行不通了。
因为眼前这种寒冷的程度是人所不能经受的只好先回去再说。
他缓缓转过身来吐了一口唾沫。那口唾液在空中一滚竟变成了一个冰珠儿“叮”一声落在地上。
幸亏只是自己一人来此试验若是带二女同行只怕这时二人已冻死在途中。
这么一想心中好不骇然!
他两手在胸前扣紧舌抵上颚自冻僵的躯体之内强自提起了一口真力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来。
当他走到了甬道这头时竟再也挺立不住身子萎缩地坐了下来。
车钗及雪用梅目睹如此情形俱不禁吓得花容变色双双扑奔了过来。
瞿涛向着二女摇了摇手轻声道:“无妨让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二女俱都怔住了用梅急道:“前辈这可怎么好呢?看样子我们是过不去了!”
车钗冷笑了一声道:“我们拼着冻死也不能如了那老怪物的心愿!”
才说到此就听见当空响起一声冷笑传来冰河老人那嘶哑的声音:“驼子我想你们该尝到厉害了吧!”
说着嘿嘿地笑了两声接道:“我劝你们还是知趣的好这条甬道乃是冰山的一个极处穴眼四面八方的寒气精英自十八个不同的气孔之中向甬道内集中。不要说你们初次涉寒挺受不住就是老夫穴居冰峰数十年也不敢贸然尝试!”
说到此他冷笑了一声又道:“现在天光尚早待到入夜另三个冰眼开启后只怕你们想保住性命也万难了!”
瞿涛闻言张开二目面上露出一丝冷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还不打算投降!”
冰河老人鼻中哼了一声道:“你这驼子自恃内功高深只怕到时后来不及了我不过是关照你们罢了!”
瞿涛嘿嘿一笑道:“老儿我本来敬你是一个前辈可是由你私开穴眼上看来实在可耻!”
冰河老人呵呵一笑道:“难为你居然留意至此可是这又如何?我们并未说明不准许我打开穴眼呀?我看你还是知趣些好!”
瞿涛冷冷一笑闭目不语。
冰河老人好似也有几分怒停了一会儿冷然道:“老实说驼子你的死活我并不担心我只担心这两个姑娘!”说到此阴森森地二笑道:“如何?二位姑娘只要你二人答应一声我立刻就请你们出来!”
车钗不由大怒冷叱了一声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并不是怕死贪生之辈亏你还是一个老前辈呢!”
用梅一拉她衣服道:“姐姐和他废话作甚?我们不理他看他又能如何?”
冰河老人闻言森森一笑道:“老夫好心对你三人开释你们既然不识好歹却也是咎由自取明晨我来收尸就是!”
说罢余音杳然似乎人已离去!
这时瞿涛徐徐站起身来道:“他说的话不错此甬道正是冰山的一个冷极交点我三人如无良策只怕今夜确实难以度过!”
言谈之间隐隐闻得远处岩洞之下有辘辘移动大石之声。
瞿涛面色一变咬牙切齿道:“这老儿果然又在移开别处的穴眼了你二人还是设法多穿一些衣服才是!”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就闻得洞内响起了“嗖嗖”的风声风力似乎由不同角度灌进来出了大大小小的呼啸声。
在这寒冷的地洞之内听到了这些声音更令人感到不胜严寒!
他们处身的这几间石室本是和暖如春可是冰河老人一移开了几处风眼后立时气温大降一股股令人战抖的寒风直灌了进来。
车钗忙把一扇石门关上可是寒冷并未即去。
西北风瞿涛坐在地毯上双膝盘好喝令道:“你二人还不找些衣物披上当真想死不成!”
雪用梅和车钗这才大吃一惊可是二人被掳之时只有随身衣服并无其他衣物。这时只得各取了一床被辱披在身上!
幸亏这被褥算是暂时救了她们的命。
三人在室内挨了一个时辰左右那寒冷的威胁竟愈的加重了。
到了后来二女竟自抖成了一团连连地打着喷嚏看样子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
西北风瞿涛陡然道了声:“不行!”
他霍地站起身来分出双掌在二女天灵盖上轻轻拍了一掌叱道:“不要睡觉!”
蓦然间就像是当空响了一声焦雷二女顿时一惊连忙站了起来。用梅惊慌地问道:“前辈何事?”
瞿涛摇头叹息了一声:“眼前我们只有一条路了与其在此坐以待毙还不如拼死的好二位姑娘以为如何?”
二女这时已冻得面无人色全身连连抖动闻言后相继点头称是。
瞿涛冷冷一笑道:“二位拿定信心必能通过我拼着损耗十年的功力以道家的‘真气’来助你们脱险!”
二女此刻心里明白可是却都战抖成了一团想开口说句话也颇为不易。
瞿涛低头向二女面上一看见二女眸子之内都滚动着欲滴的泪水水汪汪的。他想起这种情形分明是寒冷已将攻心如待冷气进心性命也算是完了。
瞿涛钢牙一咬正要提气炸开气穴提取苦练十年的真气贯入二女体内。忽见车钗用手向门外指了一下瞿涛顺其手指处一望不由一怔。
原来在门口一边站着一排约七八只灰色长毛的山鼠。
这些山鼠每一只都有尺许长短一身鼠毛又长又密耸起来就像一个球似的!它们想是被这种寒冷的气流所通俱都走出穴来彼此依偎在一起口内出极为尖细的“吱吱”叫声。
瞿涛心中忖道:“怪也怎么在如此低温之下这些野鼠竟然未曾冻死?再说他们排列在此又意欲何为呢?”
想到此他静静地坐了下来比了一个手势让二女也坐了下来。
他心里想也许这些山鼠或许会找到另外一条出路也未可知!
正当他在如此推想的当儿却听得那群山鼠忽然“吱吱”之声大作。
瞿涛再一细看只见一只硕大的山鼠正自甬道那端匆匆跑过来它的口内衔有一小串红色的果子。
那是一串比樱桃还要小上一些的红色小果子生长在一枝翠绿的枝藤之上红晶晶的看起来就像一串小玛瑙珠儿一般!
那一群山鼠看见大鼠回来皆争先恐后地挤了上去把那只大鼠围在中间。
只见每一只山鼠皆由那小枝之上咬下一枚小红果子匆匆吃了下去。
奇怪的是每只山鼠只吃一枚决不多吃。然后它们就退到一边闭上绿豆小眼伏下了身子。
三人看了这种情形不禁都甚为惊奇暗自称怪。
过了一会儿却见那只大鼠先“吱吱”叫了几声众鼠像是由睡梦中惊醒一般各自抖了抖毛跑了过来!
令三人吃惊的是这些山鼠食过那种不知名的小果之后似乎寒冷尽去一个个显得极为活跃彼此互相扑闹着。然后就由那只大鼠在前其余皆列队于后蹦蹦跳跳地向前冰极甬道行去!
这时甬道内寒风凛冽四面八方飞来的冷气就像哨子似地交鸣着。三人已冷得全身伏地料想那甬道内气温怕是还要冷上几倍。
然而这群原本畏寒的山鼠这时却带着一身大无畏的神情直向冰极甬道中跑去。
三人一直目送着它们走得看不见踪影。
这是一个极为鲜明的启示。
三个人几乎都想到了那种小果子在绝望的意念中乍然生出了一线生机。
瞿涛咬牙站起道:“你二人暂时忍耐一刻我去去就来!”
车钗同用梅此刻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了。二人会意地点点头把全部的期望都寄托在瞿涛的身上虽然这是一个渺茫的假设!
瞿涛经过方才的调息之后体力已较刚才多少好了一些他大步向冰极甬道中行去。
他体会到此刻的冷经鼠群一过似乎较先前好了许多但若三人行走只怕也行不出三分之一的路程就要倒毙了。
他咬着牙顺着山鼠的踪迹一直走下去竟然从一个洞口钻了出来。他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颜色。如烟的冷雾在寒风袭击下就像螺旋似地向天空旋转上去。
瞿涛停步打量之下现前面有一处隘口口外是一片斜坡。
这时他想到了两个坐以待毙的姑娘不禁勇气大增身形一纵直向那斜坡下扑去。
当他身子方自往下一落迎面一股冷气呼地扑了上来!他只觉得两腿一麻眼前一黑“啊呀”叫了一声就倒了下去。他挣扎着用双肘在地上慢慢地爬行着寻觅着。寒气砭骨他只觉得一双眸子也有些模糊了。
忽然他鼻中嗅到了一种异香同时也觉得手掌上有一种麻痒的感觉。
当他缓缓抬起手时忽然现掌之中竟抓着一小枝刺藤!更使他振奋的是那枝刺藤之上竟生有三枚红色的小果子正是方才山鼠所食之物。
这一现不禁令他勇气倍增神智也顿时清醒了许多。
当时他匆匆摘下三枚小红果放入口中迅即嚼碎吃了下去!
这些小果子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好吃微微有一点苦还有一点酒的味道。
也许它是不适于人吃的可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已不容许他再考虑其他了!
他匆匆吃下这三枚果子之后突然觉得一阵晕眩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股暖流在他小腹内一个盘旋咕噜一声直冲了上来。
他顿时张开了眸子立时觉得身上的冷意竟自消了一多半四肢也恢复了灵活当下翻身而起。
这种喜悦使他几乎狂笑起来。
想不到这种小果子竟然会有如此意想不到的奇特效力。
他急忙低头再找却现地上有几片红迹扬手一看果浆满掌想到必定是自己模糊之中压烂了许多小果否则那枝藤之上必不止三枚。如此一想好不后悔。
瞿涛呆了呆忽然想到二女此刻不知怎么了自己不宜再耽误了连忙转身向坡下行去。只见这里原是片乱石坡无数的乱石无止境地延伸下去。
奇怪的是目光所及竟看不见一棵树或是一株小草甚至连苔薛也不多见。
他匆匆找下去找了许久也不见那红色的小果子他不由深深感到了后悔!
自己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救助二位姑娘的并非是为自己。可现在自己食下了异果不畏寒冷;而二女却仍然在垂死挣扎着。自己这样做太自私了。
正当他自我悔恨的当儿忽然听得“吱”的一声一只大山鼠由他身边的一道石缝中跳了出来它口中衔着一小枝山果飞快地跑了。
瞿涛朝山鼠跑出的地方望去果然看见有一棵红色的小果树生长在乱石缝中。
那是一棵不过尺许高矮的小树树上有七八个小红果子生在仅有的一枝枝丫之上。
那小树身上流着白色的浆液想必是刚才山鼠采折之后才流出来的。
他当即伸手入内把树上仅有的小枝折了下来。
令人奇怪的是当他折下最后的一枝后那棵小树竟整个倒了下去顷刻间枝抽叶卷成了枯萎的一团。
瞿涛却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去察看这棵树了。
他匆匆拿着这枝小红果子翻上了岩坡。
只不过是这么一会功夫那条冰极甬道的烟雾看来却更浓了。
风声交织成了一片此刻必是冷到了极点;可是瞿涛因为食过异果身上只觉得热烘烘的。
这种热烘烘的气流似乎潜伏在全身每一个毛孔之内一丝丝的向外逼出去。于是侵袭而来的寒流便被抵消了。
这时他耳中又听到了冰河老人透过石壁的声音他仍是那样冷冰冰地道:“怎么样?还没有改变主意么?”接着是一阵低沉得意的笑声整个的石室都似乎为之震动了。
瞿涛没有回答他的话匆匆忙忙地返回室内。
却见二女相拥着已然倒在了地下。
瞿涛一见这种情形不由大吃了一惊他猛然扑到了二人身前大声道:“二位姑娘快快醒来!”只见二人无力地睁开了眸子向他望了望又情不自禁地闭上了。
瞿涛正要以手中的小果子喂她们冰河老人却又出了一声冷笑道:“驼子!想不到你还会说话只是你如想走出甬道只怕是妄想了!”
瞿涛冷冷一笑道:“老儿你有什么伎俩尽管施出来吧看看又能奈我何?”
冰河老人嘿嘿一笑道:“我似乎很久没有听见那两个姑娘的声音了她二人现在如何?”
瞿涛这时已把那几枚果子分别塞入二女口中只是这两位姑娘可以说是已冻僵了就连下咽的力量也没有了。
无可奈何瞿涛只是为二人分别推拿着穴道。
他此刻乾元大固体力聚增功力自是不同。
推拿了一阵之后二女才从幽幽之中醒了过来她们咀嚼着把果子吞入腹内。
洞外冰河老人又出冷笑之声道:“驼子你还执迷不悟么?”
瞿涛向二女摆了摆手仍不去理他。
冰河老人似乎有些愤怒了道:“你们如果真想死我也救不了你们。只是驼子你把两个小姑娘断送得太不值了。”
瞿涛忍不住冷冷地道:“在你的限时之间我们会设法出来的!”
冰河老人狂笑道:“不是我小看了你驼子你这是妄想!你不听我忠告只怕就要葬身冰窖了!”说着长叹了一声道:“随你们的便吧!老夫苦口婆心你们不听我也没有办法我还是去养养精神的好!”
说罢声音消失了!
瞿涛冷冷一笑向二女望去却见二女这时俱已沉沉地睡着了。
他知道此时正是二人气机转换的当儿便没有惊动她们自己也在一边调息养神。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车钗先张开了眸子颤声道:“好冷!”
瞿涛点头微微笑道:“车姑娘你已不妨事了?”
车钗道:“我觉得好冷啊!”
瞿涛一笑道:“方才你连冷都不知道了现在既知道冷就证明你体内已增加了热量。也许再过一会儿更会觉出好些的!”
话声未落却见用梅身子一抖也醒了过来口中也频频唤冷。
瞿涛微微叹息一声道:“谢天谢地你二人总算命不该绝绝路逢生了!”
用梅莫名其妙地望着他道:“前辈我好冷……”
瞿涛点头道:“姑娘最好不要多说话一会儿这寒冷就会减去一些!”
二女依言运功调息了一阵之后果然那已僵硬的四肢慢慢竟能活动自如了;而且那些原本潜伏在体内的寒气一丝丝都逼了出来。每一丝寒气出体都使她二人打一个寒颤!
瞿涛生恐这种异果供应的热量有限所以最好尽快出去。
这时见她们体力恢复当下轻轻在二女肩上拍了一下道:“我们必须要出去了记住非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口说话!”
当时瞿涛在前用梅在中车钗最后三人排成一队直向冰极甬道行去。
他三人缓缓地前行着寒风袭来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刺着他们的皮肤可是无论如何他们总算能忍受得住了。
原来那种红色的小果乃是天地间一种奇果名唤“血冰豆”乃是感极寒而生性属纯阳。只可惜瞿涛不知它的灵性其实只需服一粒也就够了如以此掺上山药焙成丸药对于修练武功之人大有裨益。
这时“血冰豆”在三人体内生了热力体外的骤寒只能在表面肆威一任冷风如箭却是丝毫也不能袭入他们体内。
这条甬道虽然是长有里许三人却很快到达了端点不由皆大欢喜。
瞿涛冷冷一笑道:“我们这就出去看冰河老儿还有什么话好说?”
说着伸手移开了护洞的大石一跃而出二女也先后纵出。只见乙木、丙火二人正一左一右坐在洞口附近!
二人见三人纵身出来不由大吃了一惊!
两个人四只眼睛全都怔住了。
半天之后丙火才讷讷地道:“你们怎……怎么出来的?”
瞿涛一声朗笑道:“你以为这点寒冷就能困得住我们么?哈!真是做梦!”
乙木吓得面色白咕哝道:“怪事!怪事!”边说边自向后退着。瞿涛朗笑道:“你师父何在?我们要去见他!”
才说到此只见眼前白影一闪冰河老人已然立在三人面前。瞿涛呵呵一笑道:“旦夕老儿你此时还有什么话说?”
冰河老人一张脸上充满了无比的惊异他在三人脸上扫了一遍之后森森地一笑道:“老夫一生言出必行你三人既能走出来我自然依约放行……”
说到此冷眼视向乙木、丙火道:“今后我这一双弟子如再敢向二位姑娘非礼定叫他死在老夫的铁掌之下!”
二怪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俱都低下头来。
冰河老人仰天一声狂笑注目二女道:“二位姑娘如此可以放心了吧?”
瞿涛一笑道:“这么说我驼子代表二位姑娘向你致谢了!”
冰河老人在他说话之时已经留意到三人面色红润此刻非但没有丝毫寒冷之态反倒现出“热”的样子。不禁心中一动当下冷冷地道:“如果老夫猜得不错三位在洞内必是吃什么特殊的东西了!”
说着微微一笑道:“驼子你是否可以说出来也令老夫我长一长见识!”
西北风瞿涛呵呵笑道:“你猜得不错这就是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助’了。”
冰河老人又道:“你们服了什么东西可愿说出一听么?”
瞿涛一笑探手入袍摸出了仅剩的一粒“血冰豆”道:“这一粒就算奉送主人的吧!”说着微微一弹冰河老人抬手接在掌中。他看了看在鼻端闻了闻不由面色大惊道:“此果洞内甚多么?”
瞿涛摇头一笑道:“绝无仅有!”
老人顿时面色一沉道:“驼子你这就太不诚实了想这血冰豆树当在百粒左右莫非你三人竟吃下如此多不成?”
瞿涛冷笑道:“你说得不错只是却多亏了洞内的山鼠如非山鼠的指引只怕我三人此刻已然冻毙在洞内了!”
旦夕闻言后不由现出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摇头长叹道:“可惜!可惜!”
他一面说着一面搓着双手内心是又愤又悔却又莫可奈何低头看着手上的这一枚血冰豆苦笑道:“只此一粒要来无用不如好人做到底为他们那个朋友服下去吧!”
此言一出不禁提醒了三人瞿涛忙道:“我那位兄弟此刻如何?”
冰河老人冷笑道:“你们随我来!”说着大袍一拂整个身子有如一片行云似地蓦地腾了起来已落身在一座峰上;再一折腰又拔起了**丈高下身形两转三回来到他所居住的冰峰之上。
瞿涛等三人连忙腾身随后但是除了瞿涛还能勉强跟得上外二女的身法看起来简直是差得太远了。
三人到达冰峰冰河老人已然站在洞前相候了。
雪用梅担心边瘦桐安危内心不由焦急万分。其实车钗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冰河老人所居之处竟是如此一个奇妙的地方!
在结满了冰的钟乳石峰之上开凿了两扇洞门朝霞映衬之下闪烁着瑰丽的七彩。
进门之后一股芬芳气息令人神清气爽。
在一条长长的水晶桌上放着有冰桃、冰梨等四碟水果最出色的是正中一大盆水仙。
那种芬芳的香味正是水仙花散出来的。
两壁之上除植满了各种寒草异花之外还悬有两张极大的白熊皮绷在壁上看来栩栩如生。
三人牵挂着边瘦桐的安危哪有心情去细细欣赏这些!
这时冰河老人已把三人引进了一间房内这间房子乃是他的一间丹房。
室内置有各种各样的葫芦、瓶罐另有大小不等的八座丹炉其中之一炉火正烈呼呼有声似在熬炼着什么。
在一边的水晶床上躺着剑眉微颦的边瘦桐。
他似乎早已清醒见众人入内立刻面现惊奇。
雪用梅唤了一声:“大哥你……”急步走了过去两行热泪已忍不住籁籁流下。瞿涛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伤心他已好多了!”
边瘦桐微笑道:“我已不妨事了。方才听旦老前辈说至多不过一月的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常了!”
他目光视向用梅道:“姑娘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他说着目光一抬又见车钗远远立在一边正自以手拭着脸上的泪。
边瘦桐不由心内一动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愧疚他强作微笑道:“车姑娘也来了?”
车钗放下手望着他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望向一边她爱边瘦桐;可是内心却始终忘不了边瘦桐加诸在自己家门中的仇恨!尽管她内心火似的热情但表面上却只能作出一副冷漠的表情!
冰河老人目光一转已是了然。
他忽然明白二女为什么拒绝和自己两个弟子成婚的原由。当下嘿嘿笑道:“二位姑娘放心他死不了!”说说取出那枚“血冰豆”放在边瘦桐口中道:“你服下去这对你是很有作用的!”
边瘦桐点了点头吃了下去。冰河老人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你们可以走了!”
瞿涛呵呵一笑道:“打搅了!”
说着从石床上把边瘦桐抱了起来转身而出。冰河老人忽然诡笑道:“驼子你把这位小兄弟交与二位姑娘老夫尚有话要与你说!”
西北风瞿涛已然明白朗笑了一声道:“好!好!”
他转过身来见车钗立于身后正要举手来接可是却忽然又后退了一步面色微红道:“还是交给雪姐姐吧!”
用梅怔了一怔只好上前接抱了过来。边瘦桐闭目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姑娘只要扶着我就行了!”
用梅窘道:“大哥不必逞强你还不能下地!”说着她匆匆与冰河老人作别同着车钗一起走了出来纵身下峰。
乙木、丙火二人立在峰下满脸垂涎愧疚之色。他二人向着边瘦桐三人望了一眼连忙低下头去。
二女没有理他们匆匆前行。他们一直走下了小南峰这时车钗忽然在后边叫了一声:“姐姐保重我去了!”
雪用梅不由一怔忙回身道:“咦!你怎么要走了?”
车钗点了点头道:“瞿大哥待我虽好但是醉风楼到底不是我的家我要走了!”
边瘦桐忍不住挽留道:“姑娘稍稍歇息几日等待愚兄伤愈之后护送你下山如何?”
车钗摇了摇头面现红晕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来只道:“边兄请多保重……”说着倏地转身一路窜纵如飞而去。
雪用梅和边瘦桐二人都不禁呆住了。雪用梅轻轻放下了边瘦桐道:“我去追她回来!”
边瘦桐说道:“不必了!”
雪用梅忽然望着他微羞道:“你莫非不想让她回来么?”
边瘦桐不禁面色一红道:“姑娘这是何意?”
用梅以手掠了一下头含羞道:“只是说说罢了!”
说着轻轻把边瘦桐抱起向醉风楼那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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