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怎么喝那么多?谁跟你喝酒的?”
既然半夜醒来,宋校也就问了点今晚的情况。
凯茵喝着水咽下了叶酸,将水杯塞给他时懊恼的撩了撩她的长发,将这些浓密的发丝全部撩到背后。
“唉,我真是的,怀孕阶段怎么可以喝酒。”
宋校本想责备,见她倒一腔自责的念头,也就作罢,反而劝慰起来:“少量饮酒问题也不大,不过以后不要再这样喝了。霰”
凯茵点点头:“就要过年了,今晚高兴,和同事喝了一点,其实我也没喝多少,但是醉的厉害。”
宋校见她按压自己太阳穴,不禁放下水杯变换到她的背后坐下:“来,我帮你揉。询”
靠着宋校的后背让他揉了揉太阳穴,又不免心疼,毕竟自己闹腾了他大半夜,现在还临时把他叫起来,只为了服用叶酸。
“睡吧,谢谢老公,下次我绝对不喝酒了,下不为例。”
凯茵拉下宋校的手,靠着他亲了亲他的脖子。
宋校服用了叶酸后把水杯送回厨房,一分钟后公寓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他摸黑回到床上,凯茵朝他暖暖的贴来。
夫妻相拥,体温伴着体温,宋校将今夜对着窗外雪景突然幻想出的美好未来告诉了凯茵,凯茵翘起了脑袋。
“外面又下雪了?”
“嗯,雪景很漂亮,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凯茵扭头朝卧室的窗户看去,无奈那扇窗户叫宋校拉上了窗帘,并不能看见雪景。
突如其来的那道感觉异常强烈,她撑着他的胸膛立刻坐了起来:“宋校,我们下楼看雪去吧。”
宋校大吃一惊,还没抓住她她便已经掀被下地,他不禁为她的认真感到诧异:“现在?”
“对,现在,把dv带上,我要拍一段视频,将来给我的女儿看。”
凯茵说的场景充满了梦幻的色彩,宋校也不禁心驰神往,两个成年男女竟然都有些走火入魔,在凌晨2:34分裹着羽绒服围着围脖悄悄离开了家。
楼下一片悄静,点点路灯下飘摇着雪白的雪粒子,整个世界笼罩着一片无声的雪茫中,温度很低,空气越来越冷,越来越浓稠,雪花最终停留在半空,哀哀不愿落下。
凯茵牵着宋校的手从公寓楼前走了出来,保安室都已熄灭了灯火,值班保安在里面安然入睡。
却不知此时此刻,有一对睡意全无的年轻夫妻牵着彼此的手踏下了台阶,迎向路灯下那沁冷的霜雪之中。
“好冷啊!”
迎面而来的风雪让这个始作俑者再无任何浪漫情怀,立刻缩着脖子就往宋校怀中钻。
他抱紧她,天上飘下来的雪花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之上,所以他眯着眼睛眨了又眨,气温已在零下,雪花像晶莹的珍珠坠在他的睫毛上摇摇欲坠。
“要不要回去?”
凯茵任性的摇摇头:“不要,我要给女儿拍一段视频,等她长大了给她看。”
于是,宋校掌镜,凯茵全身塑封站在雪雾之中,连声问道:“好了吗?”
“好了。”宋校将镜头对准她。
凯茵笑了起来,朝镜头挥挥手,一言一行还是孩子的举动:“哈喽,宋家的小公主你好,我是妈妈。”然后她跑上来,将镜头掉个个,对宋校拍了一下:“这是爸爸。”
宋校站稳,扬起了清霜中比深海还要广袤的父爱之笑:“宝贝女儿,你好,我是爸爸。”
“今天是2016年1月20号,星期三,凌晨2:56分,这是你家楼下,妈妈今晚和单位同事喝了酒,爸爸接妈妈回家,后来爸爸告诉妈妈,说外面下雪了,妈妈很想看看凌晨之后的雪景,于是和爸爸来到了楼下,很冷很冷,但是雪景很美,是不是?亲爱的女儿,爸爸妈妈在等你的到来,一直在这里等待你的到来,期待与你见面的那一天……”
竟不知不觉,两人都陷入了这般美好的憧憬之中,借着dv,对未来的女儿说了许多、许多……
“啊!好冷!”
宋校打开车门,将凯茵塞进后座,旋即也跟随她的脚步钻进了车中。
“赶快把空调打开!”
宋校越到驾驶座打开空调,短短半个小时时间,大雪已经覆盖了花溪路苍郁松柏,一片雪白。
“我还记得夏天的艳阳,可是转眼之间竟然又到了冬天。”
脱了羽绒服盖住自己的凯茵喃喃说起闲话,顺便将打开空调的宋校拉回自己身边,将身上的羽绒服往他身体覆盖。
宋校伸出胳膊,凯茵配合的挺起上身,然后被他纳入怀抱,夫妻相拥,体温互换,久久不语不言。
车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整个世界就像童话世界里的冰天雪地,凯茵对宋校说:“我们的女儿一定很喜欢下雪,如果现在已经有她,我们可以带着她打雪仗堆雪人。”
宋校将凯茵
抱的更紧。
许久之后,车内已经温暖宜人,他们脱去了羽绒服,凯茵支着下巴目光出神的望着窗外的雪花究竟是怎样从天空飘落下来的。
宋校在这个时候问她要不要回家,凯茵摇了摇头,又是许久不言不语。
宋校陪着她,她喜欢以这样投入的方式凝望白雪,他就从后拥着她,与她肢体相贴,永不分离。
凯茵突然回头,那双乌黑的眼睛填满了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浓浓爱意,宋校沉沦了。
“怎么这样看我?”他不解风情的询问起来,但声音宛如吟喃。
凯茵的吻印了上来,湿热的唇瓣与他的唇密不可分的纠缠,后知后觉的宋校抱住了凯茵的身体,脑海中爆开的焰火竟叫他像个头脑不清的大男孩拥着喜欢的女孩初尝jin果。
很快,他们脱去了对方的衣服,宋校最后一遍确认凯茵的心意:“宝贝,这里真的可以?”
凯茵已经朝着座位躺了下去,脱光的双腿缠住了他的腰部,顺便稍稍抬头,将压在背下的长头发撩到旁边。
“夜深人静,哪还有人看的见我们?”
她说完抿唇一笑,抖着肩膀将双臂打开:“来吧,就在这里。”
宋校单膝跪上座位,提身一起,便朝已经乖顺的无法形容的女人压了下去。
两小时后。
染满汗水的夫妻身上盖着男人黑色的羽绒服,车内一片腥水之气,混合着暖风,在这片狭小天地久久盘旋不去。
缩在里侧的凯茵疲累中抚摸着先生的黑发,发根已被汗水浸湿。
她的大眼睛朝车中天花板笑:“记不记得泰坦尼克号中也有这一幕?只不过他们两个在那架已经成为古董的马车里,也是个冬天,海上很冷。”
宋校躺在外侧,将凯茵紧紧拥住,说到此处,他目光幽幽:“这部电影当初在国内上映,我是找我爸爸要票的,我和陶溪一起去电影院看的。”
97年底……应该是蒋繁碧和宋守正离婚的那一年吧?不过凯茵没问。
宋校那个年代的人文风俗凯茵无法想象,当他和陶溪已经对爱情懵懵懂懂的年纪,可是她才刚满4岁。
他儿时玩的玩意对她而言总有十万八千里之远,宋校偶尔会和她说起八几年的北京,凯茵没有概念,当她出生的时候他都已经10岁了。
“唐泽呢?没有一起去吗?”
“唐泽在苏州。”
凯茵望着上方,幻想着在大院里和陶溪玩丢沙包游戏的宋校,他应该穿着校服佩戴着少先队员红领巾,一双刷洗的雪白干净的白球鞋上系着漂亮的绳结。
那是他的童年,尽管如今是她做了他的妻子,但是那段岁月,凯茵终究是没有办法插足了,它属于陶溪。
往事也唤起了宋校的感慨,他修长的五指慢慢触到她平坦柔滑的小腹,幽幽的,竟然眸中染遍了温柔微笑:“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才到你的宝宝房里生活。”
凯茵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之上,暖声温暖着彼此:“会的,迟早会的,让我们静静等待。”
春节前期,挨家挨户都在一片繁忙之中,电视台已经放了假,薛家的小三姐妹连续几日陪同老三姐妹出街置办年货,宋校依旧有项目要忙,偶尔能来商场接一次,然后与岳母家的人其乐融融的用餐。
不久后全国各大学校进行完期中考试放了寒假,家安给宋校打来电话,说想来t市住到过年,然后再与他和嫂子一同回京欢度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