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胡人兵马营寨外围,几十名负责巡逻警戒的胡人,正聚在一处,热火朝天的聊着什么!
“石大哥,大汗带咱们来这,都快两个月了,什么时候才纵马南下啊?听说南朝极为富裕,哪里的花姑娘,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啊!”
此人刚刚说完,那名姓石的胡人,闻言咧嘴骂道:“你知道个屁!那些南朝兵马躲在要塞之中,那座要塞更是易守难攻,大汗正命人打造攻城器械呢!等攻城器械打造完毕,咱们就能攻下眼前这座要塞,然后几十万大军南下攻晋,就没有后顾之忧啦!到那时,南朝的那些金银财宝,那些美女妙妇,还不都是咱们的囊中物吗!”
“石大哥,你说南朝女子,真的像传言里说的那样,人人肤白似雪,个个貌美如花吗?”
“那可不!你别看这些南朝人打仗不行,他们的娘们,可是比咱胡人女子水灵多了,一想想她们成为你我胯下玩物,哈哈!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啊!”
石姓胡人此言一出,聚集在这里的几十名胡人,纷纷露出猥琐的笑容,这笑容含义隽永,只有男人才能懂得其中三味!
“石大哥,上头让咱们出来巡逻,我们现在这样聚着聊天,只怕不太好吧!万一那些南朝人打了过来,可就大事不妙了!”
石姓胡人听了这话,两眼一瞪:“打过来?那些只知道躲在要塞里的南朝北府兵,他们敢打过来吗?只怕借给他们三个胆子,他们也未必敢吧!再说他们有多少兵马?不过七八万人而已!咱们可是有大军五六十万啊,怕个球啊!”
就在这时,只听得从正南方向,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之音!这阵阵马蹄之声,先是零零落落,继而如同擂鼓一般,使得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
“这是?!”石姓胡人闻声一惊,连忙站起身来朝南方看去,只见正南方向,此时已经尘土漫天,而在百丈之外,更是出现大股骑兵,这些骑兵将士,一个个黑衣黑甲,完全看不出是谁家的铁骑!
“不好!敌袭!敌袭!”石姓胡人一边大喊大叫,一边翻身上马,想要赶回大营禀报!可就在他翻身上马的同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遍体玄黑的箭矢,迅捷无比的自正南方向射来,射中石姓胡人面门,就此落马身亡!
石姓胡人中箭死了之后,其他十几名胡人,纷纷大惊失色,一个个拔出腰中弯刀,翻身上马想要赶回大营禀报!
可是此时自南方而来的大股骑兵,已经冲到近前,只见一阵剑光闪过,这十几名胡人巡逻兵士,几乎还没看清敌人是何模样,便被砍去脑袋,和石姓胡人一起共赴黄泉了!
自南方而来的大股骑兵,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五千秦军将士!他们黑衣黑甲,在上将军秦峰的率领之下,迎着朝阳一路疾奔,接连收拾好几拨胡人哨探之后,终于和太阳一起赶到了胡人兵马营寨的外围!
看着远处沐浴在朝阳之中胡人营寨,此时正飘起阵阵炊烟,这肯定是胡人军卒,正在埋锅造饭吧!看着飘起的阵阵炊烟,秦军都尉司马直啐了一口,咧嘴笑骂道:“这帮胡狗还想吃饭,下辈子吧!”
秦峰远远便看见胡人数十万大军,共分为前后左右以及中军5座营寨,这5座营寨互成拱卫犄角之势。而在五座营寨之外,更有无数营寨,成众星捧月之势,绵延数十里,好不壮观!
那些胡人如此扎营立寨,秦峰看了暗暗点头,敌军如此扎营,显然这胡人大汗苻健,要么手下有精通兵略之人,要么这苻健自己,就是一名能征惯战的兵家!
秦峰坐在马上,用手中马鞭遥指前方胡人大营:“锐士们!敌军足足有五六十万之众!你们怕不怕”?
五千秦军锐士,一个个压低了嗓子吼道:“上将军,我们不怕!怕是应该是他们才是”!
五千秦军将士,虽然个个压低了嗓子,可是这从胸腹之间吼出的声音,这从血脉之中发出的怒吼,好似老虎进攻前的声声嘶吼一般。此时若有旁人在场,一定会觉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上将军,下令吧!将士们腰中秦剑,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
秦峰闻言一笑,点了点头,轻轻一挥手中马鞭:“去吧!”
秦峰一声令下,五千秦军将士,以百人马队为单位,分作三拨,分别由秦峰,司马直和李铁率领,迎着渐渐升起的朝阳,朝远处胡人兵马营寨猛扑而去!
胡人大汗苻健,从始至终都以为,那些晋朝北府兵只有七八万兵马,只敢龟缩在要塞之中,哪里会料到,秦军将士已经到了淝水前线,更让苻健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前来劫营?
所以除了营寨外围,布置了数百巡逻哨探之外,负责大营警戒的兵士,此时也正和大家伙一起埋锅造饭,等着将要到口的饭食!可是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这口饭食他们是注定吃不到了!
自古两兵交战,但有劫营之事,大多发生在夜深人静的三更以后,此时辰时刚过,太阳也才刚刚升起,谁又能想得到,五千秦军将士,竟然选在这么一个时间,如此光明正大的从正面攻杀而来!
五千秦军铁骑,一路几乎是毫无阻碍的,便冲到了胡人营寨之外!五千秦军铁骑已然马踏寨门,此时发现已然晚了。那些警戒兵士还未示警,便被秦军将士以弓弩射杀。
然后司马直高举手中丈八长槊,嘶声大喊一声:“杀”!司马直麾下虎贲营两千秦军锐士,如同三千只下山猛虎,摧枯拉朽一般冲进胡人营寨,一路大砍大杀,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紧随其后的秦峰,和李铁各种率领一千多秦军铁骑,顺着虎贲营将士冲开的缺口,也势如龙虎一般杀了进来!他们一边举火焚烧,一边摇旗呐喊,再加上数十万胡人,此时正在埋锅造饭,这更加助长了秦军的放火威势,不一会,秦军五千铁骑所到之处,便燃起了冲天大火!
秦峰一边纵马飞奔,一边大声喊道:“跟紧我!跟紧我”!
秦峰带着一千多秦军将士,一路纵马砍杀,如入无人之境,接连攻破胡人四座营寨。每冲到一座营寨近前,还不等那些胡人做出反应,那些为数不多的守卫,也早被秦军以手弩纷纷射杀。
而那些围坐在火灶四周的胡人军士,但凡被五千秦军将士遇到,也纷纷一矛刺死。更有甚至,有一些秦军并不直接刺杀,而是往火灶之处,扔一小罐火油,围坐在周围的敌军,个个被升腾而起的火焰,烧得四散奔逃,满地打滚,哀嚎悲鸣。
过了不到片刻功夫,兵分三路的秦军铁骑,便连续攻破胡人十数座营寨,斩杀数千胡人军卒!胡人营寨足有数百座之多,失去十数座营寨,死伤数千名军卒,对于胡人来说,他们并不怎么在意!
可是五千秦军将士,这势如龙虎,一路大砍大杀,如入无人之境的惊天气势,却让那些骄横惯了的胡人,一个个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些南朝汉人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精锐的虎狼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