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市,中国第一大城市,中国最大的工商业城市和着名的国际都会,四大直辖市之一,五大国家中心城市之一,中国经济、交通、科技、工业、金融、贸易、会展和航运中心。
这里到处都是现代化的气息,灯红酒绿,每天都有脍炙人口的故事在上演。在市中心的荣耀商业大厦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处,两名保安正蹲在地上,口中呼呼地不停,对着各自手上那三四块钱的盒饭狼吞虎咽,似乎那是什么人间美味。其中一名身材十分高大健壮,板寸头,一身保安服穿在身上,都有一种要被撑破的感觉。嘴里嘟囔地对着旁边看起来矮自己一个头的保安说着,“左哥,我们来这里都快一个月了,这里的空气闻着总是有股怪味,要不?咱回去吧?”
“回你个大头鬼!不混出点人样,你好意思回,我还不好意思呢?别在老子面前说这种屁话,欠削啊!”那被叫做左哥的人一听,猛地站了起来,右手一扬就往那大个子的头上狠狠一拍,这个时候才能看清楚他的模样,长得不帅,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左眼,右眼之中十分有神,锐利。身高看起来大概有一米七七,不能算矮,只不过跟眼前这壮汉比起来,娇弱得像个姑娘。
那大个子抬起头,用左手揉揉脑袋,裂开大嘴傻笑了起来,牙齿白的发亮,说着:“左哥你说的对,说得对!”一脸的谄媚,似乎被他口中的左哥打是多么地荣幸。
“这还差不多。”那人嘴里说着,慢吞吞地从左胸处的口袋中拿出包四块钱的中南海,抛出两根,一根丢给了蹲在地上的大个子,一根叼在自己的嘴里,拿出一个印着全裸美女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出一些来,再又吸进嘴里,最后才从鼻子处出来。然后抬起头,望着自己面前的这处高耸云天的大厦,说着,“虎子,信不信有一天,我左重也能坐在这上面最高的一层楼的办公室上。”
“信!”被叫做虎子的大汉逐渐敛起笑容,很认真地说道。
左重听到虎子这么说,他也没应什么,刘海被风吹起,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看到他的眼睛,就会惊讶地发现左重左边的眼睛中,有两个瞳孔,一个套着一个,很是深邃,赫然是重瞳,而右边的眼睛却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左重和王虎是来自st市的一个偏远小山村,左重的父亲左离在左重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大山,离开了自己的妻子和尚在腹中的骨肉,或者说是抛弃?因为在那之后左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在自己三岁的时候,左重的母亲忧郁过度,在情理之外,意料之内地离开了人世。留下了左重和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老头子是个很奇怪的人,嘴里抽着的,是自己卷的辣烟,喝着的,也是很烧胸口的老白干。每天都要唱着几段京剧,和带着左重时不时也会哼上几首。
左重本来不叫这名,之前是叫左佑,是他父亲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起的。后来改了,是老头子改的。左重左眼中是重瞳,右眼却不是,当时老头子就说,既然左眼重瞳,那以后就叫做左重吧。
左重很小的时候就曾经问过老头子,自己的父亲,母亲都去了哪里。老头子咧着满是黄牙的歪嘴说,你父亲活着,可他妈压根就死了。你母亲死了,却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说完,老头子狠狠抽了口烟,又喝了一口酒。
左重不喜欢叫自己的爷爷为爷爷,而是叫老头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改的口,但就是那么地自然。老头子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周围的村子里的人,但凡是有个大病小病,都会来找他,多半都是能被治好的,村民们都喜欢叫老头子是医仙。
王虎是村子里的孤儿,还要大上左重两岁。在他七岁的时候,父母就双双地离开了人世,老头子见他可怜,把他带回了家。没爹没娘的孩子,在农村里是很不受小孩子待见的,经常要被欺负。只不过到了后来,八岁的虎子,六岁的左重,在村子里两个人挑了几十号大小孩子,才成了村子里的孩子王,说一不二。
这也要归功了老头子,当初收留王虎的时候,老头子就说过,要想不被人看不起就跟着我好好学,将来好保护左子,吃不了苦趁早滚蛋,老子这里容不下闲人。虎子当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的坚毅,重重地点了点头。老头子吸了口烟,回过头对左重说,你这犊子也一样!
那个时候,爷三个和一条狗就经常进大山中采药,打猎。从第一次遇到眼冒凶光的野狼,左重和虎子的腿都打了一下午的颤,到了后来,虎子都能和熊瞎子干上,左重,也能和头狼干上了。
左重的身上有着许多触目惊心的伤痕,有多少道,就是多少次从鬼门关路过,虎子的伤疤比左重的只多不少。左重跟着老头子学医,王虎跟着老头子学武,左重时不时也跟着学,倒也学会了不少把式。
左重跟着老头子越久,就越觉得老头子是个高人。左重就老是觉着,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一定很风骚。也曾经好奇地问过老头子,老头子只是一味地抽烟,喝酒。之后再给上左重一烟杆子,“给老子背皇帝内经去。”只是眼睛里流露出了许多感情,后来左重才知道,那应该就是沧桑。
久而久之,老头子不说,左重也就不问了。在左重十岁的时候,他就能把整本黄帝内经一字不差地背出来,这也不是说左重多么天才,只不过是应了那句话,人都是逼出来的。没少挨老头子的打,打又打不过,只能吞下肚子,再说打得过又如何,别看左重平日里老头子老头子的不停叫唤,心里是十分感激的。
每天辣烟抽着,老白干喝着,老头子的身体不出意料地一天比一天差,再好的医术也禁不起这么折腾。在左重十八岁的时候,老头子躺上了那张伴随着他几十年的睡椅,就没起来过。旁边的烟杆子还在吱吱地冒着烟,周围的空气中还弥漫着辣鼻的酒味,人却已经不在了。
那个时候,左重和虎子蹲在老头子的身边抽了好几包中南海,一直抽到天亮。按照老头子生前的嘱咐,在他自己挑选的地方入土为安。乍看之下,谁都不会知道这是个坟,只会以为是个小土堆。
左重和虎子守着坟,一守,就是三年。
左重高中毕业。老头子留的功课很多,左重自认为自己也不是天才,衡量了很久,决定不再读下去。当初左重跟老头子商量,老头子也只是说你看着办。左重理科很好,可就是英语实在是看不下去,那些字母绕的他头疼。
虎子更是初中毕业就不读了,在他说来,他看见书本就跟看见村里王扒皮那二十岁的女儿王花一样,那二百斤的身姿实在是让人消受不起。王花看着虎子的那幽怨的眼神,好像是恨不得把虎子都融进自己的身体。就为这事,左重没少挤兑虎子。
“虎子,我们走吧。”左重蹲在坟头前,为老头子点了烟杆子,又倒了三杯酒。为自己点上根中南海,抛了根给虎子,说道。
“左哥,咱走去哪啊?”虎子摸了摸头,憨厚地说。从小,他就叫左重左哥。为这事,左重没少往虎子的大脸拍,虎子就只是傻笑着没有说什么,照样叫着。后来左重也就懒得理。
左重深深地吸了口烟,吐出一个烟圈,用左手撩拨了一下刘海。那左眼显露出来的重瞳,让人忍耐不住想要陷入进去,咧开了薄薄的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咱哥俩去看看世界有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