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张知秋此次竟然带足了足以治疗两人份、并且几乎是足够全身涂抹地大剂量药膏,便已然是出乎了李观棋地预料之外的。
要知道,李观书的伤情虽重,但所需涂抹之处却是很小,那么张知秋地这份人情便是显得极重了。
在李观棋的印象中,张知秋出来便没有给过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子,包括自己也没有。
当然,那些同样神奇地蔬菜、水果除外——可以肯定的是,这幅药膏中所用到的原料,其神奇之处是绝对远在这些果蔬之上的,这根本就不会是在同一个级别。
但是在眼下地这种情形之下,李观棋又能说些什么呢:那个竟然一口便能叫出张知秋名字的女孩子,显然是和张知秋的关系非同一般的啊……
无尽地后悔、空虚与疲惫,瞬间地将李观棋淹没了……
值得一提的是,王有道的这个市委副书记地工作还是做的比较到位的,就在李观棋坐在地上、于心中模拟那辗转反侧之举的时候,早已经得了王副书记训示而在几天来时刻备战地秀容公安局特警大队,终于是率先到位了。
秀容虽然是个地级市,但市区的面积却是极为有限,在晚上空无一人是时候,花半个小时便足以开车在市区内转一个圈了。
是以,作为一只号称时刻准备、并早已整装待发的特警部队,在李观棋枪响之后将近十分钟才赶到现场,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好夸耀的。
事实上,原本王有道是准备在秀容国安局内设置这么一只武力的,但是因为会太过于显眼而被十三楼最终否决了,而李观棋对此则是很有看法的。
既然要找人,那就堂堂正正、大张旗鼓地去找,毕竟就是张知秋自己也没有否认自己国人的身份,那么作为政府部门,又何必这么自己遮遮掩掩的呢?
要说起来的话,这理由可以有无数;但说来说去,这个事情就实在是说不清楚了。
不过,虽然最终这个特警队还是落在了公安局,但作为始作俑者的王有道还是将队里的几个队长都安插上了自己的人,也算是变相地掌控了这只武装。
但凡事有了好处、便也会有其坏处。
正是因为特警队是王副书记一手建立的嫡系,是以他们素日里却是极少独立接受公安局里的一般事务的,除偶尔配合其他部门的工作之外,日常所做地最多的事情,便是不断地训练与待命。
可是不知是偶然还是意外,这只在任何汇报表演中都表现的英勇无敌、万无一失地特警队,在其成立两年以来真正意义上地执行自己地第一次任务时,便华丽丽地失手了。
王有道这时已经获悉了李观棋所发布地最新命令,也从手下那里得知了李副主任之前与那几个年轻人的互动情形,在猛然间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也下达了捉拿几人、伤否不论的命令。
伤否不论,那就是表示,干警们可以在其拒捕的时候开枪,仅比“死活不论”差那么一点意思,但真要是在执行时打死了,那便也就打死了。
不过,因为王有道之前所布的面有些太大,国安局的特工们在这边又分出来两人保护李观棋和张知秋的安全,于是那几个特种兵们在分散突围之后,竟然成功地跑掉了两个!
在王有道最终流着冷汗来向李观棋报告地时候,包括几个在人群中起哄的混混也已经被一个不漏地抓捕了,但是那两个跑掉的特种兵里,却是只抓回来一个。
事实上,即便是这一个被抓获的人,也是特警队的大牛们在普通民警地配合下才得以完成的,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根本就无法从纷乱地人群里准确而及时地确认嫌疑人目标。
经验,那是要从不断地实践中才能得来的。
这是一拨儿被养成了表演队的民兵。
这是事后李观棋对于这只自打建立以来便一直都是年年“先进”、几月一奖地队伍的最终评价。
不管此话是否偏颇,但毕竟是出自上级领导之口,于是有人掉帽子、有人哭鼻子便是一种必然。
这一伙年轻人很快便被确认了身份,确实是刚刚专业还不到半年的特种兵,一共四人,跑掉的那个人曾经担任过上尉排长。
以上尉的军衔而担任排长的职务,这说明这只部队走的是精兵的路线,还不是普通地特种兵部队,这些人都不那么简单。
在医院地救护车终于姗姗迟来之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张知秋已经全部地做完了自己所想要做的事情,而那些让人极其惊悚地银针,也早已经是一根不剩地被拔出来了。
事实上,在之前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赶来的时候,被惊动到了的李观棋终于地想起来自己所承担的任务,直接地命令王有道安排人在十米外建立了一道封锁线,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擅入。
李观棋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要减少张知秋日后可能遇到的、不必要地医患纠纷,但最为重要的是,他不希望张知秋的这种行为被传扬开来。
无论张知秋是否真的懂医术、以及医术地好坏,这都是一个前所未有地新情况,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案件地主管官员,李观棋都认为自己有保守这个秘密地必要。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除国安部地直属上级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无权过问……
四周一片喧哗而这里悄然静谧,李观棋默默地看着张知秋拔出女孩子头顶上所扎地全身最后一根银针,终于也如释重负地吐出来一口郁积已久地闷气。
“这些针是哪里来的?”李观棋状似无意地随便问道。
如果有够走运的话,这个问题便可以解答张知秋这身医术的来历。
“嘿嘿,从医药公司地门市里买的,比我想象地可是要便宜多了!”张知秋呲牙咧嘴地笑的极其可恶。
“为什么会这么想?”李观棋不动声色地继续诱供,真要比起耐心,李观棋敢和八十岁地老奶奶一较高下。
“针灸所用的银针是很有讲究的……”张知秋果然兴致勃勃地开始巴拉巴拉。
张知秋的针灸之术,当然是学自于吴老道,但是这个说法如今却是连他自己也开始有所动摇了。
张知秋学医,上手极其迅速,并且其成就已然不能用“天才”二字来做掩饰了,唯一地解释,便是张知秋以前便早已是学有所成。
对于吴老道的这个质疑,张知秋当然是理直气壮地予以否认了的,但是随着时间地延续和他学习进程地深入,吴老道和张知秋都极为默契地不去再提这个问题了。
当然,吴老道是懒得再问,但张知秋却实在是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不过,这并不影响二人地情绪:张知秋自觉学到了真本领,而吴老道也得到了一个好助理,两人都是各有所的,彼此看对方都很满意。
至于针灸所用地银针,可以算是古代最早运用于实际中的合金产品之一了。
单纯地银子太软,是不能够用来打制银针的,一副上好地医用银针,不但要有足够地柔韧,还要有足够地硬度,也就是所谓地“软中带硬”,这便对打制银针的金属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事实上,符合这些要求地天然金属是不存在的,只能是首先对金属原料进行加工,也就是最为原始地合金工艺,而这却是被当事人视之为“传家之密”来进行保守的。
正因为如此,在古代一套上品银针的价值是非常高昂的,这一点在大东山所在的这个世界也不例外。
即便是吴老道自己,也仅有一套十八根的银针,素日里视若拱璧,顶多也就是让张知秋拿来练练手,期间还根本不能脱离他的视线之外。
至于说给张知秋也准备一套这样地银针,漫说吴老道没钱,就是有钱也没地方去买,只能是买次一些的银针,而这对于针灸效果地影响,却是极其巨大的。
在现代,原本中医使用的也就是机制地钢针,但后来随着中医保健地大行其道,这针灸医师的地位便也随之而水涨船高。
不过,现代中医对于古中医地继承实在是遗失地太多,大家虽然彼此地你踩我踏,但实际上彼此地水平却是都差不了多少的。
于是,最终便有聪明人将这心思动到了银针的上面——不管水平如何,这“正宗”地名头是圈到手的。
古代医籍上对针灸所用银针地描述其实并不详细——也有可能是那些描述详细地医书已然失传的缘故,但以现代工业的水平,仿制一些合乎描述地合金针却是不难。
于是,不同标准和规格的医用银针便也陆续地出现了,并且最终确定下来几种为大家所认可的标准,然后继续地彼此互喷口水。
张知秋上次,便是订购了一百套几乎与吴老道的那套银针地手感一模一样地银针,并且将店内仅存地二十套银针全部地一扫而光了。
这次扎在周敏身上地上百根银针,便是来自于那一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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