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幽暗之森遇见时,就与眼前的女子诸多争执,在庄英豪看来,女子就该有女子应有的善解人意、娴静典雅,就拿钟家那位钟大小姐来说,气质与外貌,皆可称是女子中的典范。
而这位浑身带刺,扎得人哪儿哪儿都疼的秦家大小姐,与钟小姐比起来,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起码有一点,秦小姐肯定就不如钟小姐。钟小姐即便是生性高傲,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完全当他庄英豪是空气,丝毫不给半点脸面,好似他庄英豪在这位秦小姐眼里,只是一只随手能被碾压的小蚂蚁。
庄英豪在看女人这方面,与其弟庄英杰完全一致,~~~m对逆天,两兄弟都是出自本能的不喜。
当然,逆天也不指望庄家两兄弟喜欢她什么,世上之人千千万,总不能每一个都对她秦逆天无条件地迸发出善意吧。
本着能结交就结交,不能结交也不勉强原则的逆天,自然不会将这些小事往心里放。能广结善缘固然是好,没有也不必执着。
逆天向来我行我素,肆意洒脱,哪里就能因为尘世间的一些异样眼光而退缩烦恼,对于她来说,那些不熟的人,所言所行,都与她无关,她又何必去在意一二呢?
更何况,逆天也并非庄英豪所想的那样,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她热身运动时,也正暗自保持着警惕,以防庄英豪偷袭。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她可不会自大到将任何人不放在眼里,她的那些自大自恋自得其乐的逗比卖萌小性子,通常情况下只对熟人而发,路人陌生人,谢谢了,不在这个范畴之内。
而庄英豪心底却是很看不起逆天的。
在幽暗之森淘汰赛时,确切来说,庄英豪根本就不曾见过秦逆天动手,只亲眼看到她性格恶劣跋扈的兜售手中的天价药丸。实际上庄英豪很多事也只是听说,换言之他根本没有亲眼目睹过逆天小同志的“残暴”,反而是这位大小姐身边的人,倒是个个身手敏捷、境界高超。
在庄英豪看来,秦逆天顶多也就是一名十分出色,不!应该是十分顶级的药师而已。她之所以能顺利混出淘汰赛,完全是因为她一路抱着队友大腿而来,这一点正事庄英豪瞧不起秦逆天的地方。
一个抱大腿的药师,本身并没什么好可怕的。
年轻人绷着一张面皮,嗤笑一声说道,“秦小姐,我承认,你的医术能够独步天下,当真不错。而且据说,你的毒术也能胜过圣女谷中的人,应该也是十分厉害的。”
庄英豪说到这儿,嘴角冷冷地牵扯了一下,笑道,“只可惜啊,这场天赋赛武比,不带毒术害人,这倒是让你少了很大一份胜算。毕竟以实力而论,你并不算什么。”
庄英豪摇了摇一根手指,淡淡地说道,“我还听说,秦小姐你实力十分一般,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低微。”
说着,抬手指了指逆天周身,毫无元素力灵气波动,露出一丝“大家都懂”的眼神。
跟着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被人称作云族废物大小姐的你,竟能代表云族出战。但我要提醒你的是,我庄英豪,出手不会留情!不会因为你是个女人,我就对你忍让三分。”
庄英豪垂着嘴角,目光炯炯道,“秦逆天,你若是不想挨打,就赶快认输下场。休要说我不近人情,我现在就给你一次认输的机会!”
全场静寂一片。
庄英豪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放低音量,甚至还故意放大了声量,弄得全场皆知。
逆天社、云族众人与神幻殿的一群小祭司们,听到这话首先便感到一阵狂怒,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后,继而又一个接一个,在心底默默地为这位敢说敢做的庄家仁兄点上了蜡烛。
这位仁兄莫非还没发现,就在他一手负于背后,微微抬着下巴,唇皮一开一合不停数落逆天的时候,逆天已经停止了一切动作,黑眸微眯,神色逐渐转冷,一步步走到了这位仁兄面前。
“三八公,长舌男,哪里来那么多听说,你怎么不干脆去说书?”逆天眸光冰冷地打断他的自说自话,手掌一横,一声冷厉的“出鞘”后,通身萦绕着微微红光的长剑便从背后飞起,稳稳落在她的掌心。
庄英豪目光一变,突然发觉眼前这个毫无元素力灵气的少女,通身气质骤变,冷光四溢。
“你不认输?”庄英豪从齿缝中逼出几个字,一脸恨恨地看着她。
“笑话。我秦逆天这辈子,何曾认过输?你的脸,还真够大的,要我对你认输?请问,你算个什么东西?”
庄英豪脸色巨变,同时拔出一把剑,眼神愤怒地瞪着逆天道,“秦逆天,这是你逼我的。”
逆天嘴角上扬,划开一道冷锐的弧度。
于是,那些在广场上多番领教过秦小姐威能的围观帝们,忍不住连连打了两个哆嗦,在心里划了个十字,皆用一副看英雄伟人的目光看向了庄英豪。
你是逗比嘛?不说秦小姐之前的手段如何,就单单拿她前不久在广场上教训他们这些围观帝时,拿出来的剑术,就不是一般人能领教的!
你这是怎么想的?
庄兄弟,您真是勇敢啊!
庄英豪一跃而起,劈出七条快如闪电般的剑罡,分上中下三路,朝着逆天奔腾而去,嘴角犹自挂着一道阴狠的笑意。
他对自己的剑术非常有自信,能在瞬息之间分出七道剑罡同时齐发的人,不多见。他的剑修造诣,远超同龄人。
秦逆天一个没有丝毫剑气元素力的人能避开?
别开玩笑了!
然而秦逆天竟然真得避开了?庄英豪一脸错愕地愣了一愣,片秒之前,他只觉得眼前花了一下,眨眼便失去了秦逆天的身影。
随后便听到了全场响起的抽气声,背脊一僵的同时,明显感到脑后一股阴风追到。
庄英豪梗着僵化的脖子,一点点、一点点,缓慢地将脑袋转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何其冰寒入骨、直入深渊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