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天还没有完全黑呢,您这么早就混进来了?”回头见来人是君悦,萧玉一点也不惊讶——以君悦的能力,他每晚想到皇宫里来转个四、五圈都没问题,而且他自己也说过他喜欢到皇宫的御膳房里逛逛,所以,萧玉也一直在等,等君悦哪天心血来潮来逛逛御膳房。
“混进来?师傅我进一个破皇宫用得着混吗?光明正大的从宫墙上飞进来的呗!”君悦极为不满萧玉所用的修饰词,立即翘着胡子反驳。
是,您是很光明正大!穿着黑衣在傍晚的下雪天里晃动,也不知那些守卫的眼睛是不是全近视或者色盲了!这么大的一个黑人从白茫茫的天空中晃过都没有发现!
“嗯,恭喜师傅的轻功又更上一层楼了。”萧玉凉凉的说,同时紧紧地抱了抱手中暖炉,埋怨天气越来越冷的同时也暗自决定要多多加强内功修为——瞧人家君悦,仅穿着单衣四处乱跑还热得冒汗,真是钢铁国防身体!反观自己,穿得厚厚的,抱着暖炉,烤着火盆,还哆嗦着发抖。
君悦嘻嘻一笑,忽又似闻着了什么美味一般,乐颠颠地挨着萧玉坐下,同烤着火说:“萧丫头,你这屋子里藏了什么好东西?这么好闻,快拿出来孝敬师傅!”
好吃的东西?感情他来这里还真是为了吃的啊!萧玉翻着白眼:“要找吃的去皇家厨房,我这里什么吃的也没有!”
“没有?”君悦键盘吸鼻子,“没有才怪,我明明就闻着了鸡和人参的味道!哼含看我找出来,你还有什么好赖的!”
萧玉对君悦比狗来灵的鼻子无语了,而且她也不觉得那搁了三天的乌鸡参汤算得上什么美味!所以,萧玉继续坐着烤着火,还着几分不悦地对正钻到床下掏着东西的君悦道:“师傅,师傅来见我就是为了这一坛鸡汤?”
“当然不是!你把师傅我看成什么人了!”君悦抱着青瓷坛,打开盖子边闻边嘀咕,“果然是用极好的人参做的!嘿嘿,正好我的一味新药要用着这个!”
萧玉很无奈地强调:“那里面的汤是三天前的,一天三碗倒在里面,你拿这个入药,有没有搞错啊!”
“嗯嗯,我就是要找这种,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东西,给师傅留着啊,别浪费!”君悦非常满意地把盖子盖好,再将坛子放到桌上,做一很正式严肃的样子问萧玉,“徒弟,上次让你代师报恩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含原来是为了这事!“没怎么样,那人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没得救?”君悦嘴角弩动,半晌才哼唧着,“我不管,没得救你也得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替师傅报了这个恩,这是师命,你不得违抗!”
真要救他,除非去把下蛊的人杀了!不过,萧玉自认为自己是个守法的好公民,暂时还没有杀人放火的念头。
“师傅,徒弟医术不如您,为何你不直接去救他?这样的报恩才更显您的诚意啊!”萧玉刻意强调‘诚意’二字。
“我说了,是我的身份颇有不宜!”君悦一语敲定,“这事就交给你,别给我说这破皇宫把你给困住了,进来出去还不是一眨眼的事!”
没错,进来出去的确是一眨眼的事,可是,这眨眼之间要冒多大的风险,会有什么样的意外?萧玉不愿去估量——在漪岚殿中,又或者是整个皇宫里,有多少眼睛在看着她的每一言每一行!
“师傅……”
“就算是叫师祖也没用!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替我报恩,把江玦治好,就当是报我这些年来的授艺之恩;若实在是无方子可救,那你就找个合适的机会还他个天大的恩情就行!”君悦抱起坛子,就要往窗外跳去,“师傅要出去云游几年,丫头,后会有期!”
“哎——”哪有这样的!分明就是强行中奖嘛!
萧玉恨恨地看着某人已经消失的方向,喃喃地抱怨了几句,再将窗户关上,默默地移到榻上继续研究那几本孤本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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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丑时初到。
一身夜行衣的萧玉托着下巴站在宰相家的海棠阵法里。
第二次到宰相府,算得上是熟门熟路了。海棠阵法还在,在银装素裹下,寒气十足。
若今天没有下雪,萧玉还想再走一次这个海棠阵法。可惜雪一直下个不停,就算穿再多的衣服也抵不过这冷冷的北风。抓紧药包,飞身踏在海棠树稍,脚尖轻点,往宰相府的内院走去。
来到江玦的房门前,先透过门缝将‘桃红醉’扔了进去。
推门而入,点燃烛火,置于江玦的床旁。
扣住江玦的手,探了脉,再把带来的包打开,取出十二根金针,一字排开。
“你的蛊毒不好解。前几天瞧着一古书上有写金针刺逼毒的法子,所以就来试试了。当然,成功率是极低的。”萧玉一手持针,在江玦的身上比划着,确定好位后,又把金针放下。
眉头皱着,看着这位睡得很深的病公子,面色还是跟上次见到他时一样,白中带青,唇无血色,还好那两道浓眉为他多添了几分英气。“哎!要扒了衣服才能施针啊!”萧玉很懊恼,用力地揉了揉略带僵硬的脸蛋,“我怎么忘了这个!第一次替男子宽衣解带还真有点难为情……唔……医者父母心,害什么羞啊,以前又不是没看过猛男秀!”
再进行一翻心理建设后,萧玉揭开江玦的被子,一鼓作气地解开了江玦的里衣,使其赤着胳膊。
呃……这个江玦虽然中了毒,但没想到,身材还算一般的——虽不是猛男胸肌,但至少不是皮包排骨。
没有多作犹豫,萧玉右手持起金针,左手在江玦的身体上探,找准位轻捻下去。
当十二根针都扎完时,萧玉已是满头大汗了。虽不是第一次对人体施针,却是第一次对大施针,若稍有不慎,那江玦不死就是瘫痪了。
揭下蒙面,萧玉用衣袖拭了拭脸,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股成就感顿时升起——已经和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这九年来,不论学到了什么,或者对哪方面的了解小有成就都觉得一切是自然而然的,但今晚,那种身为医者的骄傲又回来了。
施一次金针,至少得半个时辰才能拔出,因而,萧玉无法立即离去。也趁着这半个时辰,萧玉把江玦的房间里里外外地打量了一遍。
简素而不失高雅的装饰,刀剑琴棋一应俱全,书架上也有许多的书,经典官方读、奇闻逸趣小杂志,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几本是萧玉未曾看过的孤本!
顺手挑了一本自己未看过的志异,斜歪在软坐上看了起来,直至半个时辰后,萧玉拔针再收拾好一切关门离去。
烛火灭掉,整个屋子再次陷入黑暗,静静的,黑黑的,仿若无人来过一般。只是,空气中淡淡的桃花香里隐隐透着点点梨花香,飘散在空气中,随即又随风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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