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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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弄?”叶知秋没想到凤康会将这个词用在四皇子身上,有些惊讶。

    虽然她只见过凤羿一面,可通过花生一事,对那个人的性格多少也有些了解。像他那样自恋又崇尚完美的人,在男女问题上,即便不是洁身自好,也会十分谨慎。

    而且他言谈举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风~流放荡的人。

    难道她看走眼了?

    凤康见她若有所思,便猜到她误会了,“我说的玩弄,是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那层意思。

    瑞王并不喜好女色,府上除了瑞王妃,只有一位侧妃和一位庶妃,亦没有包养外室。在皇子之中,他的女人已经算是少的了。

    却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哄得许多女人心甘情愿为他鞍前马后。出卖色相,搭上身子,甚至不惜赔上性命。

    这样的女人,仅我知道的就是十几二十个。有的作为侍妾被安插到朝中重臣的府邸,有的栖身**替他打探搜集消息,还有的干脆作为死士,用女人特有的手段帮他清除障碍。

    有些女人未必不知道自己只是被他利用的工具,仍然不求名分,不计回报,飞蛾扑火一样,任由他操控摆布。”

    叶知秋恍然大悟,难怪四皇子刚对她露出感兴趣的苗头,凤康就跟老母鸡护蛋一样,马上开启战斗模式,敢情那人是一位隐藏极深的“妇女杀手”。

    虽说牺牲女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确实卑劣了些,然而能意识到女人的价值,重视并加以利用,这位四皇子也算独具慧眼了。

    对他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么多女人为他出生入死,她倒是不怎么好奇。

    以四皇子的身份背景,以及那副相当不错的皮相,就是放到几千年后,有一群女人为他痴狂都不足为怪,更何况是在这个奉男人为天的时代。

    只怕他说一句“我需要你”,就足以让一票母性泛滥的女人义无反顾了。

    她比较好奇的是。“这些女人都是哪来的?又是怎么跟高高在上的皇子接上头的?”

    “想必是沾了他舅父的光。”凤康语带讽刺地道。“霍启良不止嗜酒如命,更喜欢呼朋唤友,大摆筵席。为了助兴。特地在府里养了一群戏子舞女。

    在瑞王分府离宫不久,霍启良就将豢养多年的戏子舞女悉数遣散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瑞王应该是将这群戏子舞女收归麾下,并培养成了为他效命的属下。

    再拿她们当做基石和桥梁。暗中招募,聚拢人手。方有了今天的局面。”

    叶知秋听他说完,想起他在宫里对四皇子戒备满满的架势,便忍不住笑了,“所以。你担心我会跟那些女人一样,中了瑞王的美男计,变成他的俘虏?”

    “我知道你不会。我就是对他企图打你的主意感觉不爽。”凤康说这话时候明显口不对心,眼神有些躲闪。

    叶知秋也不揭穿他。笑眯眯地看着他,“那瑞王有没有往你这里安插女人?”

    “也许有吧。”凤康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他十六岁时误闯泰阳殿,看到给皇室子弟启蒙用的合欢雕像,加之当时极有可能中了无影香的毒,导致他潜意识里对男女之事反感,甚至是厌恶。

    在遇到叶知秋之前,根本不近女色。府上没有通房,外面也没有红颜知己。几个有名无实的庶妃,都来历清楚,家世背景齐全,里面不可能有瑞王的人。

    即便有,只怕也在沈长浩的款款温情之下改志变心了。若论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本领,沈长浩可是不输给任何一个人的。

    毕竟比起瑞王虚无缥缈的承诺,沈长浩带给她们的触手可及的温存更为实在。

    而且在出使番国之前,他便以不愿贻误她们的终身为由,给她们一一写了休书,并送上大笔的嫁妆,将她们全部打发走了。

    假设这王府里还有瑞王安插的人,只能是侍女或仆妇。

    因为所有近身伺候他、叶知秋和鸣儿的人,都是沈长浩亲自挑选出来,并详细调查过身份来历的。

    就是那些有机会接触他们吃用之物的,也是在王府做事超过五年以上的人,且一家老小的命都在王府为质。是不可能枉顾亲人性命,出卖主子的。

    至于其他的人,根本没有接近他们的机会,又有侍卫在暗中时刻监视,实在不足为虑。

    叶知秋不过是带着两分玩笑之心,随口一问罢了,不料却换来他正色庄容的一通分析。好笑之余,从心底里不想让瑞王坏了兴致,便将话题转到十五皇子身上,“我看你对十五皇子的态度跟对其他人不太一样,你们感情很好吗?”

    “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怎么说呢?”凤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形容他和凤晋的关系,沉吟了片刻,才接着说道,“我们十几个兄弟之中,只有十五跟老七是一个母妃所生。

    老七很聪明,从小就喜欢钻营,为人八面玲珑,鲜少跟人交恶。跟他相比,十五就憨实多了,读书和习武都不甚出众,最大的爱好就是下棋。

    是以珍妃和她的娘家经过比较,将争夺储君之位的期望统统寄托在了老七的身上。

    我想十五不是没有争夺皇位之心,只是他很清楚,就算他争得过别人,也争不过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所以他干脆放弃皇位,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下棋上。

    这些年他眼里心里只有下棋一事,只要拿起弃子,便能忘记一切,几乎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因而的了一个‘棋痴’的绰号。

    大概正是因为我们知道他没有争储之心,所以都对他格外宽容。而他,也是唯一一个能跟所有兄弟和睦相处的人。”

    叶知秋原本还想问问他,十五为什么会获罪入狱。现在想想,十有八、九是为七皇子顶罪来着。

    说来这十五也真是可怜。有个四六不管的皇帝爹,一个不待见他的妃子娘,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还有一个处处压他一头的哥,十足就是一个六亲俱全的孤儿。

    正唏嘘着,就听珠米在门外禀报,说小世子下早课了。两人便止了话头。吩咐摆饭。

    这顿饭依然是在两个大人努力营造温馨、那个孩子却淡漠以对的氛围之中度过。吃完撤了席面,陪着略坐了坐,鸣儿便起身告退。要去学堂上课。

    “鸣儿。”叶知秋笑着喊住他,“今天三朝回门的日子,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鸣儿眼神微微一晃,一板一眼地道:“请母妃恕孩儿不孝。我只怕不能陪您和父王同去了。昨日已经停学一日,今日若再停一日。定会耽搁了功课,落在同窗之后,所以……”

    “耽搁一日两日的功课怕什么?”不等说完,凤康便抢过话头。“跟我们一起去吧,虎头还有以前跟你一起玩的那群孩子一直念叨着你呢。

    你去见见他们,跟他们聊一聊。切磋切磋,想必比你在学堂干巴巴地读书更有益处。

    你年纪还小。又不用参加科考,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做什么?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你应该懂得。”

    鸣儿似乎迟疑了一下,终究没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低头恭声地道:“是,孩儿谨遵父王教诲。”

    凤康感觉跟他再没什么话好说了,于是挥了挥手,“那你就去更衣吧,有要带给虎头他们的东西,也一并拿上。”

    鸣儿应了声“是”,告退而去。

    凤康见叶知秋怔怔地望着门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叶知秋回神笑了笑,“我在想,要怎么做才能让鸣儿早点儿解开心结。”

    她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只是努力了两天,非但没有一丁点的进展,反而感觉距离那孩子的心越来越远了,心里难免有些焦躁。

    “慢慢来吧。”这次轮到凤康来开解她了,“之前是我太在乎别人的说法,对待他的时候畏手畏脚,忽略了他的感受。以后我哪里做得不够,你一定要及时提醒我,我马上改正。

    为了鸣儿,也为了我们将来的孩子,我要努力当一个合格的父亲。”

    说着便将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说真的,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

    叶知秋拍掉他的狼爪,顺便送了他一对白眼,“你当生孩子是种地呢,今天播种,明天就能发芽?这种事情是要看缘分的,哪能我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

    你别得陇望蜀,先当好鸣儿的爹再说吧。”

    凤康瞟着她平坦纤细的腰腹,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口气。

    说话的工夫,有人来报,说车马已经备好了,两人便披上袍氅,向外走来。留下珠米看院子,添香、小蝶和桂粮则跟车同去。

    来到垂花门外,就见一个容姿俏丽的女子快步迎上来,跪地大礼叩拜,“奴婢叩见王爷,王妃。”

    叶知秋感觉这女子有几分眼熟,待她免礼起身,细细打量了半晌,便认出来了,“你是紫英吧?”

    “王妃好记性,奴婢正是紫英。”女子面带得体的微笑,大方又不失恭敬地回道。

    叶知秋见紫英衣着精美,头上身上金钗珠玉,环佩叮咚,比珠米和桂粮两个大丫鬟还要高出好几等。跟她应该是差不多的年纪,却还梳着少女的发式。

    心下疑惑她为何至今尚未婚配,面上却不动声色,叫添香拿过一个荷包来,送给她当作见面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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