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宫月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自己的存在,他找了他一圈!“想什么呢!”
“呃!”和言初转头,见是宫月正紧紧地盯着他瞧,心里顿时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想把他的苦通通道出来;但转念一想,只要有宫月一直陪着他,陪着他风风雨雨的过一辈子这就够了!
“没想什么,小月你怎么出来了,我以为你回小院了;怎么,没有夫君在身边陪伴,是不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啊!”和言初坏笑,又恢复平日那一贯放荡不羁的模样。
宫月脸上范红,的确是被他猜中了,已经习惯了在一起相亲相爱得日子,突然分开又是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总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搅得他更加的心烦气燥;但嘴上忍不愿承认,“一派胡说八道,没有你我照样活的好好的!”
“呵呵!”和言初失笑,但见他家小月两腮嫣红,眉目上挑似嗔非嗔,看的和言初心花怒放,便知道他家小月又在害羞了;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扑过去抱着他,在那粉嫩嫩的脸上便是狠亲一口,也不管四周会不会有人看见,会不会惊世骇俗的被人大叫妖怪!
“你!”搞的宫月指着他气的发抖,眼角迅速地瞟向四周。
“哈哈哈哈......”和言初爽朗的笑声持续的好久好久......
笑归笑,闹归闹,该问的话还得问,宫月完全拿他没有办法,只得道:“伯父吃过早膳叫你去做什么了,要那么久才回来?”
“就是讲一些家常理短啊,你知道我和我爹几年没见了,总会有一些话要说的,老人家就是爱瞎操心,你不用担心!”和言初模棱两可的,他不愿让宫月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所有的苦难都因由他来背,小月是他心头的宝,这辈子他只要好好地享受他的爱就够了。
“是吗?”宫月显然不太相信道:“刚刚我从那边过来的时候见到伯父了,和柳庄主在一起,脸色似乎不太好。”
“什么?你见到他了?”和言初惊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怎么了?”宫月转头,探究似的盯着他,希望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和言初知道自己反应过度,连忙打哈哈道:“小月,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回去吧;转了一上午,你累不累,我们回去休息!”
宫月看着他,知道他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但他不肯说,自己也没办法,只得跟着他回去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天,宫月有大批政物要处理,和硕又忙着做生意,只有和言初无所事事,便决定拉着宫月到金陵的集市上去转转,也方便宫月查探风土人情。
出了无涯山庄的大门,拐过一条街,弯过一棵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榕树,便到了金陵的闹市区,这里云集着全国最大的酒楼,茶庄,各种店铺,人生鼎沸一点也不比流桑国的京都差!
和言初一踏进街市,便被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吸引了注意力;以前他一个人仗剑天涯的时候,也曾到过金陵,那时的心情和现在简直不能比,偷眼像旁边瞥去,虽然小月双手背后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和言初知道只有在他面前时宫月才会卸下冷硬坚固的外壳,完全的放松下来。
拉着宫月一路向人群喧闹处钻去,左躲右闪,擦过行人,撞翻小贩,自己还在哈哈大笑乐在其中!
宫月冰冷的面具终于一点点崩裂,两个人傻兮兮地穿梭在人群当中,像个无知的孩子。
可苦了远远的跟在身后随身保护的影卫,一个个都得擦亮双眼,防止有可疑的人物靠近。
跑着跑着,两个人也笑够闹够了,手牵着手慢慢地在路上走着,都觉得心中异常的甜蜜。
和言初观察着旁边的小摊,像在搜寻什么,突然眼前一亮,几步上前从摊上拿了一团粉红的软软糯糯的东西回来,也不管宫月爱不爱吃便塞到他的嘴里,自己则拿了吧松子糖在嘴中慢慢地嚼着,看着宫月皱眉的样子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身后的影卫及时地上前替两个任性的主子付了银子,便又隐入了黑暗中。
入口即化的棉花糖甜甜腻腻,让人有一种想咽又咽不下,想吐又吐不出的感觉,他已经多久没有吃甜食了;自从他的母亲死后他就再也不碰这种东西了,在他的生命里从此没有了甜蜜,而只有无穷无尽的苦难!
而如今这种甜甜的东西又回到了他的嘴里,让他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好吃吗?”和言初在一旁笑弯了腰,终于看到小月出糗的样子了。
“……嗯。”宫月面无表情地咂了咂嘴,拿着棉花糖的棒棒看起来很傻。
“啊?”这下换和言初傻了眼,他本来是想捉弄宫月,因为从来没见过宫月吃甜食,潜意识里便以为小月不爱吃甜;却没想到吓到的是自己。
连忙转身跑回原来的摊位打包了各种小零食,满满的蜜溅,糖果,酸梅,松子糖,通通塞进身后的影卫怀里,留着宫月回去吃。
宫月举着没吃完的棉花糖,看着和言初奇怪的动作,有点脸红,掩饰似的咳了声,继续往前走去。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在街上闲逛,在经过一规模不小的玉石店铺时,和言初突发奇想,拉着宫月往里走去,满屋子精致透亮的玉石瞬间亮瞎了人们的眼睛,人类总是对闪闪发光的东西有好感。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和言初从来没送宫月一件像样的礼物,就连每年宫月的生辰他都没表示过;那时他还没有像宫月表明心意,谁也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
左挑右选,远远的一个精致的小玉佩吸引了和言初的注意力,这只玉佩通体翠绿,质地细腻,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一道清泉缓缓流动,月牙的形状,让人爱不释手;配上小月这种清新脱俗的气质再好不过。
“老板,这块玉佩多少钱,我要了!”和言初冲着店家喊道。
中年微胖的男子听到招呼,立马赶了过来,瞧了瞧和言初手上的东西,献媚道:“客官您真是有眼光,这是本店最金贵的宝贝之一了,据说是前朝哪位贵妃留下的宝物,不知怎的流落民间,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淘来的!”
听老板这么说,一直打量着店内装饰的宫月也向这边看来,他本就是个男人,对这些玉啊石啊倒也没多大研究;在宫里都有专门的宫女太监帮他挂上,在他心里玉石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是挺不错的,应该是个上乘之品!”宫月点头,那么长时间的主子做下来,倒也练就了一双不俗的眼睛。
“小月也觉得不错啊,我就说凭我的眼光怎么也得淘到件宝贝,老板你就别磨唧了,就说多少钱能卖吧!”和言初道。
“一千两!”老板见两位穿衣打扮说话气势,皆不像是平凡之人,便大胆的开价,也不怕把周遭的人吓死。
“什么?一千两!老板你也太黑了吧,再贵重的玉佩也不值一千两啊,你这是把我们当冤大头宰呢?”和言初怒。
宫月在旁边也摇了摇头,觉得要价太贵,要知道一千两在流桑可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十年的收入啊!
“走吧,别买这些没意思的玩意了,你想要家里多的是,随你想怎么挑怎么挑!”宫月说的家里是指皇宫,宫里什么稀奇珍宝没有啊,何必花这个闲钱。
倒不是宫月没有钱,只是他是过过苦日子的人,他知道生活有多不容易,百姓的日子有多清苦,他是宁愿把钱花在国家建设,百姓生活上也不愿在这浪费的。
“这怎么能行,家里的毕竟都是你的东西,我买来送你的意义重大;这可是这么多年我唯一送你的礼物,马虎不得!”接着对店家道:“八百两银子,爱卖不卖,我出的已经是高价了!”
店家思虑再三,见和言初也是诚心要买,便连忙拿锦盒包了起来,递到和言初手里,末了还说了句祝福的话,“公子如果把这块玉佩送给你的心上人,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选的!”和言初更加得意,爽快地从怀中掏出几张大票子扔给店家,便转头把那块精致的玉佩,挂在宫月的脖子上,“小月,好看吗?”
“你啊!”宫月拿他没辙,只得弯下腰低下头让他带上,莹莹的玉佩在他胸前闪着温润的光泽。
“这可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可得收好了!”和言初喜滋滋道,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胸前,恨不得扑上去亲两口才好!
“嗯,知道了。”宫月心里甜甜的,晶莹的耳朵浮现出粉红的色彩。
两人兀自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独留下玉石店的老板呆呆地望着他们,一点点的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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