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19 倭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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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眼猪妖看着石天星片刻,终于还是摇头不允.

  第二日大早,赤眼猪妖带着他御物飞行,穿越无边大海,一路朝东。石天星回头望着着渐渐远去的中原大地,脸色一片惨淡。约半柱香的时间,见下方有一无名小岛,石天星说饿,赤眼猪妖无奈,知他早饭没吃,只得落在岛上,也不担心他逃跑,放他自走,在岛上到处寻找可食野果之类。待他填饱肚皮,赤眼猪妖又载他上路。

  茫茫大海上,一人一妖身在一根黑物之上,向东疾飞而去。

  石天星两耳生风,大声问道:“什么时候能到师父口中的那个倭岛?”说话时两眼紧闭,口鼻之中被扑面而来的大风灌得极为难受。

  赤眼猪妖却似没事人一般,答道:“大概要在今日午后可到。”

  石天星学了乖,背转身子,让这迎面狂吹的狂风吹自己的**去吧,朝妖怪叫道:“你老人家给我想想法子,这风吹得人难受!”不料赤眼猪妖却道:“回去之后我就传你仙法,往后你也就是修真之人了,也可这般在空中飞行,怕什么风呀,习惯就好了。”

  石天星哑然,半晌,瘪着小嘴咕囔道:“你老人家倒也模糊,眼下我不是还没有学你说的什么仙……妖法么?”他心中认定,这个师父是妖怪,他若教了自己法术,那也是妖法,算不得仙法,故而话到嘴边,改口说仙法为妖法。

  赤眼猪妖也不知是没听出来这一字之别,还是根本就不以为意,呵呵笑道:“先习惯习惯嘛,习惯就好!”

  石天星心中老大抱怨,听妖怪这般说法,却也无可奈何。虽背着风,那风从后刮过来,绕到面颊,也是生疼,不禁呲牙咧嘴抵抗,忽听妖怪师父又道:“徒儿,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石天星知他法力高深,却不愿帮自己避一避这讨厌的风,正自不悦,没好气的道:“石天星!”

  赤眼猪眼念了两声,默记心中。

  过了一会,石天星问道:“你老将从石家村抓来难道就是为了传我法术?”

  赤眼猪妖一愣,随即笑道:“是啊,是啊!”脸上竟显出一幅憨态来,哪还有昨夜那海边村中时暴戾。

  石天星道:“记得你跟我说过,是抓我来吃,好像还说时候还没到?”

  赤眼猪妖两眼乱转,将手直摆道:“哪有的事,你听错了吧!”石天星疑目看他。赤眼猪妖显是有心要岔开他心思,说道:“徒儿,为师跟告诉你啊,你其实还有一个师兄呢。”

  “师兄?”石天星不禁一愕,沉吟片刻,问道:“他是人是怪?”

  这下轮到赤眼猪妖一愕,不料这徒弟竟然忽发奇问,道:“虽是人身,却为妖道!哈哈,不愧是老猪调教出来的弟子呀!”说时,面上竟然渐现得意之色。

  石天星忽然神色微慌,道:“你以后会不会把我也教坏了,也是那般,虽是人身,却为妖道?”

  赤眼猪妖道:“当然,人世有说,名师出高徒,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知为何,他竟显得更加得意了,哈哈大笑起来。

  石天星抬头看他,实在看不惯他这模样,有些恼怒,忽然抬脚,竟朝他的狗脚上猛然踏下。

  “哎呀……”赤眼猪妖笑声顿止,痛呼忽起,不由得面现怒色,两眼瞪着石天星喝道:“小子,想死么?”说着嘘嘘有声,显得被踏得不轻。

  石天星见他发怒,眼露凶色,心中一寒,有些不知所措了。

  赤眼猪妖见吓到了他,随口说了声:“没大没小,怎么说我也是你师父,你能这样干么!”面色便即复常。

  没多大功夫,石天星抛却心头惊悸,又去问道:“师父,你老人家前面说我还有一个师兄,他是谁呀,现在在哪里?”

  赤眼猪妖也早前面被踩之事抛之脑后,道:“他现在已经出师,如今身在中原大地,追逐世间荣华,修仙之心恐怕早淡,唉,最终还是免不了一死。可是令为师欣慰的是,他还算有些孝心,每月都会回来一次,看看我这个做师父的,风雨无挡,数百年来从未断过。”

  石天星心中寻思,这个师兄虽然不在妖怪师父身旁朝晚伺候,但几百年下来,竟是风雨无阻,每月一次回来看望师父,却也算得上有孝心了,更难能的是他的这份坚毅之心,一般之人,谁能保证几百年来始终不变。

  “师兄现在有几百岁了?”

  若是石天星没有遇到过水母,听说赤眼猪眼说“数百年来从未断过”的话肯定不会,常人哪能活那么久,可他现在明白了,这些都是修真之人。

  赤眼猪妖道:“这个……时间太久了,你师兄又常年不在我身边,为师记不清了,反正他是快有五百岁了。”

  长路漫漫,却不寂寞。石天星自知眼下回归无望,一时间倒也死心了,心中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复返故居。

  未牌时分,三千余里的海上路途终于行到头了,一片长长的海岛呈前在二人前下方。

  赤眼猪妖指着道:“徒儿快瞧,那便是我住了几百年的倭岛。”

  石天星往下俯瞰,原来下方并非一个岛屿,而是四个,除此之处,尚有许多数不清的密麻小岛,都被汪海大海海水隔开。其中三个岛上生机盎然,郁郁葱葱,可奇怪的是,最西边那岛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看了一会,石天星奇道:“哪个是倭岛?”

  赤眼猪眼往下一指,道:“最西边的那个。”

  不消多时,一人一妖降在其中一个青翠欲滴的海岛上。

  石天星满心好奇,东张西望,去看大海,惊涛拍岩,哗哗巨响,令他触目惊心,只觉头脑晕眩,不敢再看,转身又望,眼前土地广阔无垠,大多都是丘陵,不见边际。

  此岛甚大,石天星到处游玩,走到岛地深处,不知身处何地,四周张望,被丘陵所隔,也看不见大海了,但隐隐还能听到惊涛骇浪之声。

  自赤眼猪妖立身此岛后,神态就一直十分悠闲,任凭徒儿四处乱跑,只悠哉游哉地在跟在身后。

  岛上木林错杂,品种极多,布遍倭岛,野生果实多生其间。玩的累了饿了,石天星猴子上树,摘采裹腹。饱了,又跟疯孩子一般的乱跑乱撞,漫无目的。

  眼看夜色降临,赤眼猪妖道:“咱们先在这岛上多呆几天,待你玩够了,再去我倭岛吧。现在咱们去找个山洞留晚上住。”

  此处山多洞亦多,赤眼猪妖带着徒儿随意找了个,就徒弟进去了。

  此处不比家中好吃好睡,石天星不耍孩子气,逆来顺受,因为有白日空中飞行,岛上四蹿等故,他早累得不轻,蜷着身子睡在洞中不一会儿就进去了梦乡。

  赤眼妖眼没有进洞,狗身趴在洞口,真的跟看门狗一样守护在旁,轻闭了猪眼,神色安祥,一动不动。良久,他还是这般,只是那狗尾巴偶尔会在地面上轻轻地摇一摇。

  夜色降临,倭岛上一片黑暗,不知何时起了风,吹得林木簌籁作响。

  远方,不知何处,隐隐传来怪啸之声,为此岛平添几分诡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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