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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和燕青不是……”

  慕君泽懒声打断她准备出口的大道理。“我说了,她是我收的闭门弟子,也仅只于此。”瞧她一脸不信,他哼笑了声。“我没兴趣对自己的弟子出手。”

  “那我呢?”她不也是他的闭门弟子。

  “你还未奉茶,所以还不算正式的闭门弟子。”他笑眯漂亮的黑眸,在她面前摆上两张无忧无虑的饭票,就等她挑哪张。

  染梅无力地闭上眼,咬了咬牙道:“我可以马上奉茶。”

  一个会在书肆后院另辟屋舍,摆上各种不堪入目物品的人,心思能有多正,再者她不信他真的没企图染指燕青那个美人,否则燕青怎会在离去之前,神情那般神伤。

  也许是这人对燕青始乱终弃,这种人,她宁死也不会嫁当妾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他微扬起眉,煞有其事地叹气。

  那神情看起来可真是正义凛然呢,既是如此……就给她第三条路走吧。

  “蒙四爷看得起,但奴婢较想学得一技之长。”不管怎样,总比当他的妾好!

  “既是如此……现在就先来练练你的笔功吧。”

  她心头一颤。

  这么快?

  主屋寝房内有四面雕花描金竹门,拉开之后,便可通往隔壁的书房。

  染梅坐在书桌前,提着笔,蘸墨的笔尖不断地颤着。

  “你还不写?”拉了把团凤镂花椅坐在她身旁,慕君泽跷着脚等她下笔。

  染梅满脸通红外加冷汗涔涔。“……四爷不是要我作画吗?”

  说要她练笔功,原以为是要考她画技,岂料相差十万八千里,他是要她代笔,只因他的手伤了。

  可代笔也无所谓,她对自个儿的字也颇有信心,然而问题却是出在他念出的字句,简直是伤风败俗到极点!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要一个黄花大闺女代笔写!

  “画是得画,不过总得先写好段子才能构图。”他说得煞有其事,还故意贴近她耳朵低哑喃着,“他说……我的好妹妹,别了……哥哥我……”

  笔尖被她用力地压到分岔,染梅近乎崩溃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她不能忍受,虽说她是不解人事,但是对于男女之间的闺房之事,她是大致被口头教导过的,所以她自然是懂得他在影射什么,就算他故意把话说得不全,但很明显的他说的就是、就是……羞死她了!

  “还是你觉得用含字比较妥当?”他虚心请教着。

  轰的一声,染梅感觉她的人快要被烧毁,但她仍努力地紧抓着最后一丝清明。“四爷,其实我字写得不好。”她寻思脱逃之道,不能允许自己写出那般下流的字句。

  “写得不好无所谓,横竖届时是印字,也不需要再誊写一份。”低嗓裹着笑意地催促。“要是那枝笔你不顺手,笔架上的随你挑,总是要顺手才好。”

  “我……”

  “只是这含吮吸,到底要用哪个字才适合?”他状似难以取舍地沉吟着。

  “四爷难道不觉得对奴婢说这些话太下流?!”染梅忍遏不住地拍桌低斥。

  慕君泽抬眼,唇角笑意未减。“何出此言?”

  好特别的反应,简直像个名门千金,不允许名节受到半点玷污……为她,他特地辟了第三条路——她还可以选择连夜潜逃,那才是真正的活路,他现在可是正在替她开道,就等她自己离开。

  如果她不若燕青那般好捉摸,那就只能让她尽快离开慕家。

  “这用词这用字……下流!”无耻不要脸,可恶至极!

  说什么当闭门弟子,他根本就是借机一再调戏她,如今她终于明白为何会对她致歉!

  “染梅,一位兄长看见妹妹吃葡萄,我不过是问你含吮吸哪个字较合适,何来下流之说?”

  “嗄?”爆发的怒火像是瞬间被大雨扑灭,教她傻愣地瞪着他。

  “这葡萄甜美多汁,会含吮吸皆属正常,对不?”

  “嗯……”应该是吧,葡萄是齐月特有的水果,她看过没吃过。

  “字的本身下流吗?”他再问,口气像个为人解惑的夫子。

  “这……”

  “下流的是看的人的心思吧。”

  “呃……”

  “所以,染梅你很下流。”

  她很下流?是她先入为主地认定他就是在念内容?她呆住。

  “所以,你到底是想到哪去了?”他笑容满是暧昧。

  “我……”绯红爬上她的俏脸,染红了颈项,她张口结舌,向来伶牙俐齿的她硬是吐不出半句话。

  “你是认为氖事中的妹子在什么?”他徐缓站起身,略前倾,脸庞几乎和她贴覆。

  染梅摇着头,打死也不会说出她到底是想到哪去,可她还是怀疑,他根本是蓄意误导她。

  说得那般暧昧,再加上他专雕品和淫画,她当然会以为他连写作也涉猎。

  “嗯?说呀。”

  气息抚面,染梅才惊觉他已近到眼前,那双深邃魅眸像是会勾魂般地眨动,刀凿似的绝美俊脸就在她面前,噙着狂放的笑意,教她心颤难休。

  这男人……太无礼、太危险了!

  她不能再待在这里,绝对不能!

  第2章(2)

  “染梅。”

  “……奴婢在。”

  “仰起脸。”他命令道。

  染梅闻言,心跳如擂鼓。他要做什么?难道不管她从或不从,他都打算收她当小妾?

  “奴婢不要……”她垂着脸,摇着头。

  不,她就算失去一切了,也不能抛去尊严让自己嫁人为妾。

  要是他敢轻薄她,她就、她就……踢他!

  “仰脸!”

  一股蛮横的力道迫使她抬脸,就在同时间,她不假思索地抬腿往他一踹。

  慕君泽霎时脸色苍白,像是不敢相信她竟如此心狠“脚”辣,简直是要他绝子绝孙般。

  “是你逼我的!”话落,她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就跑。

  门外,向临春刚好走来,一瞧见她便吓得高声喊着,“染梅,你怎么流鼻血了?”

  “嗄?”她愣住,抹着鼻下,指尖果真有抹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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