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形邪灵的转身扭头显得有点迟缓,给它高大的身形衬着,有些象木偶,可是当它出手,却是奇快,手头的家伙势如千斤重向朱琪砍下。
朱琪已是浑身发软,那里还有力避开,眼见一把持物巨手生风压下来,她本能地伸手护头。
这刹那又是那石塔从孔口击出一道锐光煞向灵异,正好打在它要砍下的手臂上,两碰之下竟有火花擦出,可见这神异生成的形象和塔灵的法气都含蓄着极大的力量,让神异向朱琪砍下的手臂在中途顿了一下,意外地向浮在空间的石塔子看来。
吴年生担心着朱琪的危险,两手推着塔子向比他高大很多的神异撞去,因为紧张和激动,咒语大喊而出,马勒戈壁,马勒戈壁,看我怎么收拾你!
吴年生的咒语等于起到强效兴奋剂一样的作用,塔灵感到精神上受到一股外力的推动,使其精神元界腾起难以自控的法劲,不由得一下下地向立在它面前的恐怖神异打出精元界内翻腾的法气。
神异许是认识到石塔子对它构成威胁,是它要击杀这些人的阻碍,便先放弃袭击朱琪,冲石塔举锏扫来,不料才举起手,一道道金光闪烁的法力向他身上击来,打得它灵体犹如烧蕉了似的在击中的地方发黑和冒出烟气,它脸相痛怒,不住倒退开。
石塔发出的光气击在神异的灵体上还弹出一块块光点,落到地上定下来却是一块块金锭子,这让李运明看清楚地上滚落的东西,心情立时大为好转,大喊道:“好,好,打它,打它,就这么打它。”
原来石塔驱动精元界的法劲时,把储存在元界空间的财宝都一并发了出来。
趁着神异倒退移开,吴年生抢上前去护起朱琪往回退来,一边扭头冲江洋喊。“快来帮忙。”猛然想起他还有一把古剑放在房间里,随即对李运明喊。“快去房里给我把那把剑拿来。”
李运明便三步作一步往楼上冲去,由于浑身紧张,在楼梯上踩了个错脚,造成他整个身子扑到梯级上,额头在阶沿上撞了个大包,身体往下滑落,还碰掉了两条牙齿,让他痛叫得一声比一声惨。
“没事,没事。”李运明赶紧爬起来,吐出断牙和血沫,安慰自己。“等灭了这邪魔,我就大把金子捡的。”
空中浮搁的另一个灵物突然绕空飞撞起来,象一只雄纠纠又发飙的斗鸡迂来扑去,枝叶和花瓣端的是坚硬无比,让地上的人看着都明白之前出现的降蛊术又煞过来了。
神异无声地咆哮,作势激起自有的力量,双手握紧武器狂冲出几步,呼地一下向石塔扫出手上的家伙,幻化中有如一抹黑气凶悍地掠来。
“哎呀。”石塔无疑感到一股强大煞气逼来,它忙驱出法力阻挡,又是两股灵力相碰,迸开的反弹力将石塔往后击开,撞起身后的吴年生整个抛空摔去,重重地跌在一张新买回来的玻璃钢茶几上,就势撞翻一张沙发才跌落地上。
朱琪眼见才不过几天,这屋里就被毁了两张茶几,这神鬼恶事来得可真勤,心头竟腾起一股怒火,抓起地上散落的葡萄,橙子,向异神掷去,嘴里嚷道:“走呀,快走,不要在这里害人。”
可是神异非但没走,象头魔兽一样挥锏冲了过来,居高临下向离得最近的江洋打落,江洋躲闪不及正等着被宰,不料空中飞撞的盆栽急掠过来,将异灵的手撞开方向,那道劈下的黑气将瓷砖地板打开了一条寸来宽成米长的裂缝,由此可见这异灵的凶煞力道之重,江洋要被削着肯定是没救了。
如此凶神恶煞,激起那石塔的怒愤,这一刻的心性好象回到从前,冲神异呼喝出声道:“你以为你这样就凶恶吗,别以为能吓得住我,瞧我恶魔一出,谁与争锋。”说着又是道道溢出精光的法劲驱出击去,只可惜它已非比原来,原来的暴戾之气经过摄魂棒的摄夺,法力又遭到黄金宝塔的损毁,即便现在发怒发力也大不一样了,一袭袭法劲击出也只是刚才一样将神异身上打得乌黑生烟几若着火,随着光点弹落,地上又多了好多金银。
吴年生爬起来,看见李运明已在楼上走廊冲出,手里搬着近米长的乌青状的古剑,这东西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一把扁状铁条,可是它显然不是普通的金属矿打造而成,此刻对于吴年生更是寄予厚望,他大喊。“把剑扔下来给我。”
激动无比使得体力异乎寻常发挥的吴年生一把接住楼上抛下的古剑,握在手上,他以为自己凭添无比力量,可勇悍地斗杀眼前的神异,便大步趋上,举剑过头要将那穿山甲一样的幻体砍得麟片纷飞,那知被对手的灵识瞥着他的来势,抬腿一个后踢如一袭乌气冲过,撞在他胸前,他立马腾上半空身势一连两个翻转径直抛向那边的餐厅,将一张橡木餐桌撞塌散了。
不过不打紧,他历来是越受挫越能释放出力量的蕴劲,这下子一轱辘爬起来,伸手一把抹掉嘴角溢出的鲜血,握紧笨重的铁剑一个冲刺跃起,从隔着餐厅跟客厅之间的条柜上空跳过,又向神异扑来。
这情状让看在眼里的石塔之灵蓦然心生敬服,由衷地发出助战之势,旋转跃向吴年生头顶上方,与他一起向异神撞去,一道道法劲凌厉击出。
神异遭到石塔的袭击使得它一时化不出气力来还手,吴年生赶在当口上狂挥出古剑一通猛砍,道道剑气横七竖八劈落幻体上,加上石塔的不住射袭,那高大的人形甲兽眼见承受不住打击,几若崩散,怵人的面目暴吼狂张,却不住倒退。
神异承受这一袭惨烈的败势,瞬时间反馈回到不远处暗室里的胖和尚的精神意识体,使他通体精血受到一股外力的吸取,灵冥状态也随之混乱,他便知大事不妙,想不到自己花精力养了多年的神异竟也斗不过这一仗,这下大悔事前没有作好打探了解,轻率出击,造成大祸。
在这大难临头之际胖和尚只得全力以赴,干脆再手起刀落割腕滴血,渗入那只陶像身上,再捧之紧密念咒,烧符祭灵,可是他只管一个劲做着这些事的时候,却忘记了有两股施放在外的蛊术需要他稳住,突然间,遭到反击的两道煞邪之气远远冲回来,在他眼前骤然而现,先后袭过他的心口,他嗷叫一声,撒手丢开手上的陶像,嘴里喷出一口白沫,肥重的身子整个抛起摔在后面的墙上。
陶像在地上四散崩碎,是因为附身的元神已出,以它作为介引的法术也已断开,它自是不堪一摔,与它一起摔下的是那两个受巫术蛊动跳跌的人,趴下地上,脸上隐见五孔流血,室内这一切嘎然而止,让室外的人感察到,也惊得几若停止了心跳。
这边,眼见凶恶恐怖的神异被击袭砍破得几若散化的情形,李运明还高兴得大叫大嚷。“玩完了玩完了,你们看它准备扑街了,加把劲,再加把劲,它就完了。”
那知这东西骤然红光一闪,一股腥气暴起,它随即变得精神强悍,幻体凝固,兽化的怪脸上怒暴现出,先是冲空中旋转袭它的石塔扫出一股凶煞异力,石塔在应急抵挡下竟受不住这力道的冲袭,灵魂顿时遭煞气杀过,在迷弱之下整个石塔往后飞去,在那边墙上撞破窗户摔出外面的花园。
这东西回手间又是一锏狠狠冲吴年生挥出,他手头的铁条首先脱他而去,一股强烈黑气从他身上拦胸扫过,他顿时一僵,身体随之抛起撞在屋中一条承重柱上,跟着贴着柱子垂下地面。
这东西转过身又朝离得最近的江洋举起手,像头蛮牛一样,那理会得屋子里惊呆的人。
可是它就要往江洋砍下凶煞之时,突然定住了,吃惊地感觉着自己,好象身上一下子有什么东西被抽取而去,乘此之际,那盆在空间击退了两股蛊气的盆栽化力朝它身上飞撞下来,带出一抹隐隐的光气从它胸膛呼地穿透而过,它更是一抖,可是惯性冲力使得它还是就势向江洋砍下了凶煞,跟着整个化作一团黑烟散开缭绕升上空中。
这东西在失去胖和尚的修为精元的协作和巫术的鼓动,自身便变得失势溥弱,经灵花拼力一击使到灵元不固,加上灵窍已被摔碎,它更是无力凝结自己,便在空间如烟消损。
这下子屋里只剩下李运明和朱琪,看着眼前的惊变,他们呆了好一下,朱琪才冲过去护起江洋,看到到他身上显出的黑气如同挎包的背带一样从肩头挎过腹间,摸着身体觉得僵硬得很,心头颤惊,手一软,便把江洋放下,赶去搬起吴年生,发现他胸脯的黑气更明显,面色灰白,睁着的双眼明显瞳孔散开,她下意识用手探他的鼻息,毫无感觉,一股悲痛揉杂着感动冲出胸口,使得眼泪和哭声一起暴发了出来。
李运明这下子变得痴呆了,他不敢确定江洋和吴年生是否真死了,可是又觉得他们也许真是活不过来了,他看着满地上散落的金银珠宝,在暮色降下的掩衬着闪出了光气,脸上犹哭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