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树林茂密,四周群山环绕,一条小河不断流淌,“哗啦啦”的流水声,在李阳等人耳边响起。
河岸上,数十具死尸,横七竖八的躺在岸边,丝丝的鲜血流入了河中,浓郁的血腥味儿,让人有种作呕的感觉。
李阳用手,擦去脸上的血迹,坐在了一块青石之上,将手中的三尺青锋,插在地上。
裴元绍等人,围在李阳的身旁,对着李阳道:“主公,赤龙驹已死,该如何处理?”
李阳面色阴沉,微眯着双眼,紧咬牙关道:“将战马抬上,我要让袁绍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听完李阳的话,裴元绍道:“主公,如今这里不怎么安全,我们还是暂时先保护主公,等到周仓带着后续部队来的时候,我们在派人将战马抬回来。”
李阳静静的望着河面,面无一丝表情,点了点头,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却说周仓,在看到紧急战事的信号之后,没做任何停留,直接带着两百警卫营,快马加鞭,向着李阳的方向赶去。
二百余人,在走到赤龙驹死的地方,周仓带住战马,跳下马,来到赤龙驹跟前一看,焦急的对着身后之人道:“发信号主公遇险。”
说完之后,直接翻鞍上马顺着血迹的方向赶去。
“嗖”
“啪”
一个巨大的烟花,散发出七色的光茫。
随着七色烟花在天空中散开,只要看见烟花之人,都沸腾了,以第一时间,整顿兵马,向着白草口方向赶去。
郭嘉,荀攸,杜伯侯,张辽,高顺,身在雁门城中的将领,看到白草口方向的烟花,刚开始是召集兵马紧急战事的信号,后来却是李阳遇险的信号,这可把这些人着急坏了,纷纷对第一时间向着白草口赶去。
看着烟花响起,郭嘉微微思绪一会儿,跟着荀攸和杜伯侯道:“城中安全暂时交给两位先生,我带着二将军三将军,率领一万骑兵火速增援主公。”
两人也是担忧不已的,对着郭嘉一抱拳道:“有劳奉孝了,若不是怕我们走了,雁门会空虚,我们就随奉孝同行了。”
郭嘉点点头道:“既如此,救兵如救火,我就带着二将军三将军先走了。”
说完之后,郭嘉对着二人一抱拳,便带着张辽高顺向着军营匆匆而去。
郭嘉一边走,一边道:“三将军,带上本部陷阵营将士,二将军速去军营,点五千骑兵,我们火速增援主公。”
“喏”
抛开各方招集兵马不提,却说周仓,在看到赤龙驹尸体后,一路紧催战马,顺着血迹追了下去。
大约就是一刻钟左右,周仓终于找到了李阳等人。
遥遥的,周仓看到李阳坐于青石之上,终于将悬着的心落了一大半。
在李阳十余步左右,周仓跳下战马,赶了几步来到李阳身前。
此时的周仓,也没有了主臣尊卑只说,看着一身血迹的李阳,丢掉手中的金背大砍刀,四下抚摸打量起李阳。
好半天,见李阳浑身上下,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长吁一口气,跪倒在李阳身前道:“主公,卑职救驾来迟,请主公责罚。”
李阳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周仓微微一笑,拍了拍周仓的肩头道:“起来吧!我没事,派几个兄弟,将我战马的尸体拉回来,之后原地宿营,我要找袁绍讨还血债。”
“喏”
这时,马童赵亮来到李阳的身旁,哭泣道;“公子,是我没照料好战马,请公子惩罚。”
李阳伸出手,扶起赵亮道:“不管你的事,起来吧!”
随后李阳转身,对着众人道:“传令就地扎营,等大军一到,我们兵发冀州。”
“喏”
夕阳西下,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第一支援军,出现在了李阳的视线之中。
放眼望去,只见尘土遮天蔽日,数千骑兵盔明甲亮,刀枪闪着寒光,将士们个个马鞍桥上挂着长弓,箭矢。
为首之人,身穿合金铠甲,斜背双戟,身后一杆大旗随风摇摆,蓝色旗面绣着黑边,中间一个斗大的典字。
李阳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这典黑子速度倒挺快。”
紧接着,管亥,廖化,张辽,高顺等人,也陆续到达。
李阳见到众人之后,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一句简单的话:“暂且安营扎寨休息一夜,明日兵发冀州攻打袁绍。”
出乎李阳意料之外的是,所有的将领在听说攻打袁绍之后,并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每个人满脸堆笑,浑身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个个摩拳擦掌。
等众将领纷纷出去安营扎寨之后,李阳的中军大帐外,几个贴身护卫,并列一排守在帐门口,两排铁甲武士,面对面的站立。
大帐之中,何太后,汉少帝,量几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脚脖子受伤的卞玉儿,郭嘉几人待在李阳的中军大帐之中。
郭嘉看了看李阳问道:“主公,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要召集大军至此?为何又要攻打冀州?”
李阳指了指坐在草席之上的卞玉儿道:“袁绍之前派刺客刺杀于我,如今在此处埋伏甲士,伏击与我,若不是赤龙驹以身挡箭,只怕此时我已命归黄泉,此仇焉能不报。”
郭嘉听完后,眉头紧皱思绪半天,对着李阳道:“主公,我看此事有蹊跷。”
李阳有些疑惑的望向郭嘉问道:“哦!先生说说有何蹊跷?”
郭嘉来回踱了两步,语气坚定道:“第一,袁绍之所以派刺客,那是怕并州知道是他袁绍所为,所以他就绝对不会再派奖是伏击主公。”
李阳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为何他们会在这伏击与我?”
郭嘉双目微眯,对着李阳道:“我料定,他们肯定是埋伏于此,等这些刺客,刺杀成功,回头交差的时候,伏击这些刺客,而恰巧主公单独来到此处,所以引来了他们的伏击!”
卞玉儿听闻郭嘉的话,心中如同五雷轰顶,翻江倒海起来。
因为卞玉儿心里很清楚,郭嘉说的很在理,袁绍若是想伏击李阳,就不可能再派刺客,而此次的伏击,也很有可能是针对他们。
想到这儿,卞玉儿脸色阴沉,双目中杀机四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用劲过猛,指甲都插进了手心的肉中,锥心的刺痛感,也难以消磨心中的恨。
卞玉儿心道:“好你个袁绍袁本初,我还要跟你讲江湖道义,没想到你却跟我来这一手,若是有机会,我不扒了你的皮,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阳听完后,对着郭嘉道:“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如今他触碰到了我的底线,若是不给他点教训,岂不是什么人都跑到我头上拉屎撒尿。”
郭嘉点点头道:“那主公想攻打哪里?”
李阳笑了笑道:“常山郡与我并州相连,自然是先将常山郡攻打下来,常山郡十三县,若是攻下来之后,就算是封县侯也能封十三个了。”
郭嘉笑了笑道:“难道主公就想攻打常山而已吗?”
李阳微笑着道:“我也想将整个冀州拿下,但此时尚不是时机,先拿下常山郡,给袁绍点教训,我们腾出手来,现将目标放在幽州上,若是等着袁绍收拾了公孙瓒,他实力进一步壮大,我们就难收拾了。”
郭嘉点点头道:“主公所言不差,若我们将整个冀州拿下,既要面对曹操,又要面对董卓,还要防着公孙瓒,可谓是腹背受敌,若是我们只给袁绍一点儿教训,对他又不会伤筋动骨,他既要面对幽州公孙瓒,还得防着曹操,对我们来说,可以减轻许多负担。”
李阳笑了笑道:“所以我下一个目标,就是董卓,一旦董卓一死,整个心量就会大乱,董卓对我们的忧患,就会消除,而我们就可以直接面对公孙瓒了。”
郭嘉双目微眯,望着李阳问道:“主公准备主动攻打公孙瓒?”
李阳笑了笑道:“如今公孙瓒盖了一座廷津楼,在里面囤积了大量粮草,开始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就让他再逍遥一段时日,到时候,我们再慢慢收拾他不迟,如今辽东的公孙度,趁着公孙瓒高歌艳舞之时,已经割据辽东,现在正在东伐高句丽,西讨乌丸,这样的幽州若是还不取,还不如叫兄弟们各奔东西。”
郭嘉听了后点点头道:“主公所想,和我想到了一起。”
李阳笑了笑道:“时间不早了,先生也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兵发常山郡。”
“喏”
看着郭嘉离去之后,两会针对这几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道:“明日我派人将你们送回雁门郡,你们暂且在雁门等我就好。”
大家都知道,如今要打仗了,若是留在李阳的身边,反而是个累赘,所以也没有人作出反驳,都纷纷对着李阳点了点头。
卞玉儿抬头望向李阳道:“我不回去,我要随你们一同出征。”
李阳脸色一变道:“胡闹,我们这是出去打仗又不是游山玩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而且脚还受了伤,跟着我们多有不便,还是随她们一同回雁门的好。”
卞玉儿摇摇头道:“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呢,看着袁绍是如何大败的,再说了,我也不用你照顾,你让我手下的人照顾我就行。”
李阳一听,摇摇头道:“随你吧!提前告诉你,到时候我可没时间来照顾你,若是你有个什么擦着碰着,与我无关,还有别老是我我的,都跟你说过几遍了,一点不知道收敛。”
卞玉儿笑了笑道:“奴家知道了,你放心,奴家手下的人会照顾奴家的,他们个个都身手不错。”
李阳摇摇头道:“你以为乱军之中,就你们那点儿人能用得着吗?若是跑到千军万马之中,就你那点人,就像在海里丢了一颗小石子。”
就在此时,周仓站在大帐之外道:“主公,赵将军和马统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