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计赚裴行俨
庄见呵呵一笑,拎着手中紫铜棍,对着众人团团抱拳,笑道:“各位大哥,各位兄弟,你们也不必劝。我呢,刚才说的明白。他只要胜了我兄弟,自会下场领教领教的。我记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啥人无信不立是吧。所以咱呢,怎么也要把这信立起来的。放心吧,我不会被他伤着的。”
单雄信等人听的一阵头晕,心道:密公不了解情况,这才怕你伤着。咱们可不傻,也不是不知道你这小子的手段,咱们是看你恼的狠了,为了给自个儿兄弟出气,出手伤了裴行俨!
众人还要再劝,庄见却推开众人,走到裴氏父子面前,歪头看着裴行俨,嘿然道:“小子,行啊,有两把刷子。不过,我倒是要好好感谢感谢你,给我那傻子兄弟上了活生生的一堂教育课啊。行了,来吧,我答应你的事儿,现在就兑现了,陪你走两招。你呢,不妨继续用刚才的手段,或者还有啥别的招儿,都一块使出来,也让见哥我瞧瞧,开开眼。”
说到这儿,有转头对着裴仁基笑道:“我说老裴啊,你不赶紧下去坐着喝酒吃菜的,在这儿干啥?难不成真要玩个上阵父子兵不成?只是我恐怕这样对魏公脸面上不太好看吧。”
裴仁基面『色』一僵,有心再要说些什么,庄见却又扭头对着已经站了起来的李密道:“那啥,我说魏公啊,不是喔借你个地方耍耍都不行吧。咱就是玩玩,你放心,我自己小心着呢,死不了。”
李密眼见庄见虽然说得笑嘻嘻的,但眼中分明没有半分笑意,冷冷的甚至有些寒意,不由的心中一凛。愈发不愿让二人再打,刚要说话,却听庄见又道:“若是魏公不愿意,那也无妨,咱们客随主便,只不过,今天我的承诺既然出了,而没能兑现,那么,咱们就会一直在外面游『荡』一阵子,我想,总能找到机会的兑现的。要知道,咱可是真爷们,对承诺这事儿,看的可是很重的啊。”
李密闻听这话,顿时呆住。这厮明明就是说,自己如果不肯答应的话,他就要准备抽冷子偷袭了。要真是如此,只怕裴行俨一条小命可就不好说了,还不如就让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解了,想来总要看着自己面皮上,不至于下死手的。至于方才,自己在罗世信和裴行俨比武之前说的话,对这位爷,那明显是不管用的,李密倒也明白。
他正自心中思量,裴行俨却是早听的怒火冲天了。这姓庄的,话里言外的,倒像是自己这边,人人都在给自己乞命似的,不由的心中憋屈。当下上前一步,大声道:“密公,末将愿和庄公爷讨教讨教,还请密公恩准。”
李密闻言,面上一窒,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见庄见仍是嘴角带笑的模样,那副样子却也是毫无放过的意思,不由的暗暗叹息一声,挥挥手示意他们开始,自己不再多言了。
裴行俨见李密应了,这才转头对着庄见道:“仁公,如此,请指教。”
庄见乐呵呵的看着他,点点头,好整以暇的掸了掸衣服,看着他嘿嘿一笑道:“开始吗?你准备好了?”
裴行俨看他嘴角那丝嘲弄,愈发恼怒,沉声道:“末将好了,这”话还未说完,梦见眼前的庄见忽的一呲牙,接着身形一动,已是突兀的出现在自己左侧,手中紫铜棍已是挟着一股恶风,直直的对着自己的脸颊抽来。
这种说打就打的作风,正是庄大少一贯的手法,一边王伯当看的眸子猛的一缩,目中『射』出愤恨的光芒。
裴行俨却是首次遇上,哪里料到庄见身为国公,竟是丝毫不顾及身份。一惊之下,不由的手忙脚『乱』,慌不迭的往一旁闪去。只是身子尚未站稳,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了一丝紫影,已是随即出现在右侧,对着自己腰肋处又打了过来。
裴行俨心中恼怒,不避不让,将双锤提起,猛然转身对着那紫影就迎了上去。只是手中双锤刚刚递出,却猛见那紫影又是一变,毫无征兆的又转向了自己身后,后脑勺处随即一阵寒意袭来。霸烈的气息,吹得他后脊梁上一阵的『毛』发悚然。
裴行俨大惊失『色』,只觉此人的身法简直如鬼如魅,毫无轨迹可寻这般忽焉在前,忽焉在后的身法,让他毫无还手之力,完全处于挨打的位置上。只得连连躲避,只不过三招过后,脑门上已是泌出细细的汗珠来。
二人在场中毫无半分刚才罗世信和裴行俨打斗时的气势,但那股子险恶,却让众武将看的心旌摇动,齐齐『色』变。裴仁基面『色』惨然,眼中已是『露』出绝望的神『色』。旁边程咬金却是看的兴高采烈,大呼小叫。看着庄小子那神奇的身法,心中暗打主意,怎么才能将这门身法,求得庄小子传了自己才好。
秦琼眼见自家兄弟喊得地动山摇的,毫不在乎这么做是多么惹人厌,不由的大是摇头。偷眼见裴仁基眼中泄『露』出的一丝恨意,不由上前轻轻拉拉程咬金,阻止他再继续叫喊。程咬金大不乐意,只是摄于秦琼的威严,只得悻悻闭嘴,只是一双牛眼,却是睁得如同铜铃,不停的手舞足蹈,满面的兴奋之『色』。秦琼看的一阵无语,只得无奈苦笑。心中知道,此番算是把裴家父子往死里得罪了,这以后行事倒要多加小心了。
场下众人各有心思,场中裴行俨却是心中苦涩。这多时候了,自己竟然递不出一招,就只是绕着场子狼狈躲闪,想着旁人不知要怎么笑话自己,一时间不由的又气又羞,心神愈发不能集中。
正自心神恍惚之际,忽然见庄见似乎身法慢了下来,不由的精神一振,只道庄见体力不支,后劲不足了。忙不迭的双锤猛然递出,一前一后直往庄见面门上砸去。眼见庄见这一招无论如何也要躲避了,自己就能抢回先机,不由的心中大喜。
只是就在那大锤将要临近之际,裴行俨却见庄见对着自己忽然诡异一笑,心头没来由的猛地一跳,一阵不祥的预感,霎时间传遍全身。
但见庄见忽的站定,手中紫金熟铜棍猛然抬起,对着自己的双锤猛然硬接上来。裴行俨心头狂震,他这一招看似猛烈,其实只是虚招,不过想『逼』着庄见后退而已,根本没叫足力气。此刻庄见却是蓄势已久,如此对接之下,自己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只是他此刻招数已经用老,就算想要换招也是不可能了,除非自己拼了『性』命不要,搞个两败俱伤,否则除了硬接之外,再没有第二条路了。心中瞬间衡量出利弊,当即一咬牙,勉强再添了一把力气,对着庄见的熟铜棍就迎了上去。
就在两般兵器将要对上之时,变故突生。但见庄见脚下忽的一拐,竟然从对面转到了裴行俨身子一侧。手中的熟铜棍却毫不停留,顺着裴行俨的势子,自后向前猛击出去。
只听的铛的一声大响,接着就是通通两声大震接连响起。却是裴行俨被他这顺势一击,加上自己本身的力气,已是再也拿捏不住锤柄,两把亮银锤已是顺即脱手飞出,直直击在大厅门口的墙上。两声大震过后,整个大厅一阵的摇晃,似要倒塌一般,灰尘沙土,扑簌簌不绝落下。
裴行俨面『色』呆滞,心中一阵的苦涩,竟然当场呆住。只是他愣住,庄见却不楞。打翻在地,一定要再踩上一脚,要么不动,动就要让对方再无翻身之力,这是庄大少的处事原则。故而,便在裴行俨双锤出手,面上一呆的霎那,庄见脚下大衍神步已是再次发威,一个轻旋,已是贴近他身前。单手拿住铜棍,左手却是五指握拳,对着裴行俨的脸面就是一拳轰出。
砰的一声响起,接着就见裴行俨在一声惨叫中,一个身子,已是被这一拳直直打飞了出去,噗通跌落到三四米开外,正好落于他老子裴仁基的面前。
倒地后,裴行俨努力的翻身坐起,只是刚刚起到一半,一阵猛烈的晕眩袭来,终是噗通一声,又再倒了下去,就此昏死过去。
裴仁基心中大骇,俯身抱起儿子,不住呼唤。眼见儿子左脸颊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就连眼角处都裂了开来,双目紧闭,面『色』发青。眼见得儿子呼吸微弱,不由的心中大恸,老泪横流。
“哎呀,不好意思哈,这个一时没收住手,碰着了小裴将军,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小裴将军这身子骨也太差了吧,只不过轻轻一碰就这样了,唉,开来平时这抗击打的功夫修炼的还是不够啊。咦,裴老将军,你哭啥啊?难道他这么不经打,就此死了不成?”一个令人抓狂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