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来了,他赌下了我的软弱,工作再次因为矿工而被自动辞退。一个月又将而至,而每月的一号他们那伙人就开始在固定的地方让我乖乖的把钱交了。
在照顾阿婆的这些天,他也天天会过来看望阿婆,但看望的时间很短,有时只呆五分钟就离开,他请了两位医生、两位阿姨再加上我一共五个人,基本上我只是陪着阿婆聊天,其它的事都不用做。
当魏昊来看望阿婆,阿婆总是把我们俩的手握在一起。说我们很般配。每提到这个,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而他看我的眼神一次比一次要冷冽。
阿婆猜中了我的心思,努力的凑合我们,可是越是这样他就离我越远,远到有时我都觉得我是他的仇人。
我早就放弃了,我也不敢去奢望。我们其实是最不相配的一对,他是天,而我是地上的毛毛虫,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他永远也不会往我身上浪费一秒时间。
有次他像往常一样,穿着风衣,靴子。很酷!提着阿婆喜欢吃的水果来了。放下水果,和阿婆聊起家里的事,因为阿婆的女儿夫妻俩忙,所以一直没有来看阿婆。但我知道这只是借口罢了。
阿婆听到这话脸上的笑稍稍僵了一会儿。
当阿婆睡着了,我轻轻的帮阿婆盖起被子,却看到阿婆眼角的泪水。阿婆心里多么希望魏昊的父母亲来看望她。哪怕一次也好……
我帮阿婆拭去泪水,轻轻的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吻,肩头突然被背后的人拍了一下,吓得我差点扑向阿婆。
他手疾眼快的抓住我的手,往他那边一扯,我整个身子都扑在了他身上。一个片段瞬间闪过脑海,那是两个身体交织在一起,我被骑在身上的男人受尽了。
我的收回了手,站稳了脚。整颗心在,这是惊吓,回过神,额上已冒出了虚汗。
他叫我出来,我木讷的听了他的话
“你借了高利贷?”他反问的口气里夹着讽刺。
回过神,我已经乖乖的点过头了。抬起头迎上的是他的冷笑。
“所以想找个人骗到还清债款为止,也就把目标放在老人家身上。”魏昊的眸里闪过精光,更多的是对这件事彻头彻尾的分析作了个胜利的表态。
“什么?”我没听清楚,或者是没听明白。而在他眼里看来我就是在装傻,这让原本就讨厌我的魏昊再一次低下眸盯着我。
“一个女人借高利贷,你的胆子还真大!”你尽量的讽刺吧,反正事情到这种地步,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了。
之后他也没再说什么,就匆匆的走了。
一号的时候我胆颤心惊的拿着上次没有用完的养伤钱,到了交易的地点,是个无人荒巷子。这个巷子,是我的恶梦,而我却还有勇气踏进来。
泪水一下子弄湿了眼,抖,我全身都在抖。下一刻我急忙转身,逃也似的窜了出来。那可怕的片段不断的在脑中旋转,为什么我还要乖乖把钱交给他们?为什么还要来这个地方?明明可以不用来,明明知道这个地方会深深的自己,明明知道会把肮脏的东西想起来。却还是来了!
我在风中咬着牙哭,风刮痛了我的脸。吹走了我最后的勇气,我承认我软弱,甚至到忍气吞声的地步,没有为什么,见到他们那些人我便会显得软弱无能乖乖的听从他们的话。
当脸上的泪水被风吹干,巷子依旧荒凉无声,才知今天他们没有来,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就是我站起身把钱紧紧的捏在手心时。我下了个决定,不再向他们屈服!
走在马路上的我,感叹着这一切,有很多事其实能很好的处理,可是我都错过了。造成这种情况我没有怨谁,只能怪自己。
不知想了什么的我,直到旁边车子连续按了几下喇叭,我才回过神。带着疑惑走近车子,车窗镜往下拉了一段距离,车里露出了一张帅气的脸。
是魏昊!
“上车吧!”他的眼一直看着前方,似乎不在跟我讲话。
这让我惊喜了一下,那刻软弱的神经再次被他触动,我表现得异常可怜,加上情绪的低落他的一句不守心的关心却给了我莫大的感动。
“没多远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车子从眼前抛出一股烟驶过,下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只是一秒钟的事我的心仿佛瞬间被结下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车子的远去,我才知道我与他的距离永远都这么长。是我太过天真,存有侥幸的以为他是出于关心。
可笑,在与他这些天相处以来我还抱有那种幻想。
其实一直以来我与他就是这么陌生。
一路上我不知道自己又胡思乱想了什么,当抬起头时第一眼就对视上了他的眸,心不知觉的猛跳了一拍,在他犀利的眸中我会马上低下头去,我在怕,怕他猜中自己的心思。说白了,我一路上都在想着他,发疯似的想着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个眼神
、回过神来我才知道我彻底的爱上了他。
“外婆叫你……”他不愿跟我多讲一句话,他厌恶我,我知道,可是我的心却止不住的痛。
“我知道了!”我逃也似的跑上了楼,深吸口气进了阿婆的房间。
阿婆握住我的手,失去光彩的眼中却闪着泪花
“怎么了?阿婆”因为阿婆那双眼,心里像被凿出了一个洞,酸涩往里涌进。突然间发现,阿婆其实也很孤单,孤单到一个眼神都这么落寞。
我握紧了阿婆的手。
“阿婆我没有儿孙满堂,孤家寡人一个,昊儿是我唯一一个外甥,告诉阿婆是不是喜欢昊儿?”阿婆的问题突然间把我问傻了,在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下我露出了本意,脸刷的一下红了。
但我绝没有妄想过,更何况他对我那么厌恶。
可在阿婆眼里看出了她的喜悦。
“肖晓留在阿婆身边已经很知足了,不敢再妄想什么。”我没有资格,我相貌平平,中等身材。几乎没有一点能配得上英俊萧洒的魏昊。更何况……
所以说这种事,阿婆你还是别管的好。
离开这里是迟早的事,只因阿婆对我恩重如山,如何也不想被良心遣责的情况下才多留了些时间。再宅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每次都没好脸色对待,几乎天天都在受着心痛的煎熬。那种负面的情绪如果再出现的话我想不久我就要崩溃了。
这一刻我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今晚都要走。
阿婆跟我说了很多,我明白她的苦心,我都表现得很冷淡。
出了阿婆的房间,魏昊在门口站着。我抬起头,他在看我,我又把头低下。绕过他走。他拦住。有话跟我说。
“我不知道你是居于何心,但如果想在这里捞上一笔,那么你想错了,我不会给你一分钱,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这种人不会轻易改变心意,认定的是什么样的人无论做多少事都无法改变我心中的形象。你能明白吗?”说这段话期间,他曾几次用着犀利的眼神看着我,是威胁恐吓更是轻视。
他很精明,也许这就是在商场上打滚多年所积累出来的经验。
我无言以对,对于精明过头的他,把原本什么都没想过的我变成了一个城府极深,阴险狡诈的小人,我还能说什么呢。
可笑他把我想得太聪明了,肖晓我如果有那本事也就不会混成这个模样。
不过,不管你把我误会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了。今晚我会离开,悄悄的离开。然后你只要随便编个谎言骗过阿婆就行了。再然后,我永远消失在你的视线里。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自己的决定,我离开了阿婆的家,再然后走在大街上,没有回过头……
脚步其实很沉重,踏在已飘满雪花的地面,那种咯呲咯呲的声响如裂开细缝的玻璃杯,好象危险到随时都会支离破碎。那种危机感让我再次喘不过气儿,从口中吐出的热气渐渐的急促。
仰望天空,以及陌生的周围,我突然意识到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世界。
何去何从,这是我每次面对十字路口遇到过的难题。
是的,因为没有答案!
我拖着步子,跟随脚步,突然间手臂被人狠狠的拽了过去,整个身子也被板过去了。没等我反应过来,头上那个急促的呼吸声,让我抬起了眼,却惊愕得再次懵了。
“跟我回去!”这是他第一次霸道把我拽进了他的车里。
车里很暖和,也留下了他的喘气声,似乎跑了一段路。我坐在副驾驶位上,他只顾着开车,没有说话。
而我却异常的没问原因,好象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在这飘着雪花的夜晚,我的心却还能揪起来,生疼,这是我无法抑制的疼痛。
“我们结婚吧!”这是从他不苟言笑的嘴巴里说出的话,当场我就被震得瞠大了双眼。这是无法跨越的距离却被五个字简单的超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