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屋子中央,压抑住由于激动而狂跳不止的心,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的脚步很轻,如果不是我刚刚屏住了呼吸可能都听不到,正当我奇怪为什么脚步声会如此之轻的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钥匙碰撞的声音,看来有人要掏钥匙开门了!
我再次紧张起来,调整了一下身子,尽量让自己躺在地上看起来自然一些,与此同时我的耳朵捕捉着开门的每一个动作,从钥匙插进锁眼,转动门把,到推开门,除了那声音外周围安静的可怕。
终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顿时食物的香气四溢,看来我猜得不错,果然有人来给我送饭了!
那个轻柔的脚步再一次响起,我感到非常奇怪,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包着红色头巾的彪悍男子走起路来竟能如此之轻,莫非他也是练家子的?正当我疑惑的时候,这脚步声已慢慢从门口走到了我面前。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我一睁眼就看到面前正是一双腿,几乎完全是靠着预判和条件反射,我两手一伸抱住那两条腿,同时腰上一使劲翻身就往起站,一下子那人就重心不稳倒了下去,耳边立刻响起了玻璃和瓷器破碎的声音——他带来的食具掉在了地上,碎了个七零八落,同时那人啊的惊呼一下。
“小心!”我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急吼,看来这人还有同伙!
我哪里顾得上地上的碎片,一看他倒了,饿虎一般扑在他身上,用胳膊肘往他脖子上一勒,手上一用劲就把他提了起来,一个转身躲在他背后,开始向门口看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在几秒中之内完成的,我在大学的时候交过一名退伍军人朋友,刚刚我用的这些都是他们在部队里侦查训练时所用的标准摸哨动作,现在我只要胳膊上一用劲,就能把手里的人质弄昏过去。
我在往起提他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口拉枪栓的声音,所以才采取了这种挟持人质的动作,至少可以让持枪的人有所顾忌。手上有了人质,我底气也足了很多,张口就喊,“门口的人把枪放下!”
边说边探出头去扫了一眼,果然,门口是那个包红色头巾的男人,此时他正端着我的步枪,一动不动的瞄着我。
等等,门口的是红色头巾男,那我胳膊里的是谁?
“放了我妹妹,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弄死你信不!”红色头巾男看我这样立刻开口骂道。
“我不管这他妈是谁,不听我话我就弄死他!”我现在处于半疯狂状态,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谁被枪指着不急眼,我必须得唬住他。
“妹子,让你别来你非要来,哥早说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你说你怎么就不听呢……”红色头巾的男人枪没有放下,也不像是回我的话,什么?我怀里是个妹子?
我脑子迅速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他的腿的确有些纤细,再加上脚步轻柔,还有倒下时那声惊呼,此时我躲在她脖子后面才发现她的头发很长,丝丝发香散出来,我闻着有种怪怪的感觉,干,怀里这还真是个妹子!
一想到这我手上的劲就松了些,他,不,她,随即发出了几声咳嗽。
“没事,哥你把枪放下吧。”怀里的女孩咳嗽了几下立刻说道。
“不行!你忘了他背包里有什么了么?哥最了解这种人了,抢钱的人能是好东西?”那红色头巾男语气竟有些哆嗦起来。
我一听立刻掌握了两个线索,第一,他们看到了包里的黄金,误以为我是抢银行的人,这点太棘手了,完全没有办法解释;第二,从那红色头巾男人的语气可以听出,这个女孩对他来说极为重要。
想的这我手上的劲又加紧了些,明显感到这女孩呼吸有了些困难,我继续大吼道,“把枪放下,让开!”边说我边挟持着女孩向门口走。
那红色头巾的男人看我走过去,不由得慢慢向后退,他的枪长,我离他越近他越不容易瞄到我,一看他往后退我***了上去缩短与他的距离。
“你不必这样的。”怀里的女孩费力的吐出几个字。
我胳膊又紧了紧,说道,“闭嘴!”
“妹子这种人别和他费口舌。”那红色头巾的男人说道。
我躲在怀里女孩的背后,不止一次看到那红色头巾男的头轻轻向左偏,一开始我还没注意,最后我终于明白了那是在示意女孩从左面躲我他好开枪,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再不敢露出头去,这女孩的身高比我低,我压低了身形,尽量把身子藏到她身后。
很快,我就逼着那头巾男退到了走廊里,我看到他是从右侧退开的,自然而然我出门往左抢,可一退步我就感到右脚脚后跟顶在了墙上,我不由得心里一惊,左面是堵墙。
我又一想这也好,至少避免了腹背受敌的可能,我又推着女孩继续向前逼近,根据我之前在墙角听到的声音,他们谈论胖子病情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应该就在隔壁房间,如果我能到那里,说不定就可以找到胖子,至少得搞明白他的情况。
我就这么一点一点往前蹭着,不时偷瞄一下前面的情况,突然我注意到前面右侧有个房间的灯是亮着的,而且门没有锁,仅仅是虚掩着,我立刻反应过来这就是之前他们谈话的那个屋子,我就先进那里面去!
可我很快就意识到之前判断有误,如果胖子那样的病人放在那间屋子里,他们还在屋子里那样激烈的争吵,再凶残的人也不至如此。
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脚步也放慢了许多,我又一想哪那么麻烦,现在我是占主动权的,想到这我立刻拿出自己最凶狠的声音说道,“我带来的那个胖子呢,快说!”
“他没事,你别急,我们之间存在误会。”
我这才发现慢慢推进过程中手上的劲已经松了不少,那女孩都能说话了,按我现在的用力,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压迫感,这业余的绑匪就是不行,我手上又慢慢加上力,不过一想她一直都很配合我,就是头巾男用动作示意她她都没有作出回应,我手上的劲又留了些空间。
“你先放了我妹妹!”那头巾男被我逼的步步后退,声音都有些扭曲。
一时我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突然,我感到那女孩的手在我腿上划来划去。
什么情况,我一直胁迫着她,按照电视上演的来说她应该用手抱紧我勒着她的胳膊才对,怎么还能腾出手来在我腿上乱画,可这一下我也明白,她其实早就有办法脱身,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动手罢了。
我前进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开始感受她划在我腿上的字。
那个头巾男一定很困惑,我突然不走了,而且头都不再露一下,手上也明显没怎么用力勒着那女孩,只是猥琐的躲在后面,这场面一定很滑稽。可我比他还困惑,这女孩在我腿上一次又一次的划,我就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字,这一下把我急的,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左。”那女孩终于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
左,我顿时明白了,她要我注意左面。我又开始推着那女孩前进,很快我就看到这条走道的尽头,左侧还有一个房间。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挟持,反正我就这样一直推着她,有好几次我都犹豫该不该去那里,可这女孩用身子带着我坚定的继续往前,我终于明白她所说的就是那个屋子。
那间屋子里有什么,为什么她执意要让我进去,甚至是帮着我对付他的亲生哥哥,我不禁充满了疑惑。
宾馆里的走道其实很狭窄的,我面前的这条走道最多也就十米长,很快我就到达了那扇门前,头巾男已经被我逼的退到下一个拐角了,那女孩看我到了门前,主动用手打开了门,用背靠着我把我推进了屋中。
一进门我一闪身就背靠在了墙上,可能用力有些猛,胳膊勒的那女孩又轻呼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轻轻在后面说。
“没事。”那女孩也轻轻回道。
“妹子你……”那头巾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许进来!”我立刻提高了嗓门大喊了一声。
“别,别吵到我爸爸。”女孩又开口了。
什么,这妹子费劲心机把我领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看她爸?我一下感到既尴尬又恼火,不过她这么一说我扫视了一下屋子,的确在床上躺着一个人,从身形上来看那绝不是胖子。
“你别给玩花招,胖子在哪!”我有些着急,不过声音还是压得很低。
“我爸有心脏病,你能不能帮我。”女孩又低声回道。
我心说我又不是医生,怎么帮一个心脏病人,立刻道,“我又不是医生怎么帮。”
“他一直用的特效药吃完了,现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希望你能帮我找些药回来。”女孩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句话。
我一下子明白了,感情这家伙给我送水送饭留着我是为了干这,一下子我沉默不语。
“另外再告诉你一声,你带来的那个胖子得的不是一般的病。”女孩看我沉默,又道。
“什么?”我终于听到有关胖子的信息,连忙追问。
“他得了疟疾。”女孩轻轻道。
“疟疾?什么病?”我听到这个名字感觉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你们有没有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女孩说道。
我心说这世道现在哪有个干净的地方,活死人横行,尸横遍野,轻轻摇了摇头。
“疟疾是由雌按蚊叮咬人体,将其体内寄生的疟原虫传入人体而引起的。本病以周期性冷热发作为最主要特征,是一种脾肿大、贫血以及脑、肝、肾、心、肠、胃等受损引起的各种综合征。”看我没什么反应,女孩一下子说了一长串,听得我头都大了。
“说汉语!”我低声嘟哝了一句。
“他被不干净的蚊子咬了,不赶快拿到药会死,够不够汉语?”女孩继续说道。
我一听脑子嗡的一声,一定是我俩在地下穿行的时候胖子不小心被里面蚊子咬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连忙问道。
“离这里几个街区有一座医院,那里可以找到你我都需要的药,怎么样,你去不去?”那女孩一看我动了心,立刻说道。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个红色头巾的男人走了进来,枪没端着,一进来就轻声说道,“我都听见了,如果你做的话得赶紧,咱俩一起,能互相有个照应。”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红色男人有些沧桑的脸,思索了片刻,说道,“行,不过我要先看一眼胖子!”
那女孩一闪身出了门,幽幽地说了一句,“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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