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郎苦笑道:“唉,额老弟,我也想好好招呼大家一下的,但无奈……。”
郭文韬听出他有难处,忙接过话道:“我们兄弟之间哪在乎什么呢,他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唉,能得郭兄弟如此体谅,我就宽心了。”程二郎说着皱起了眉,道:“现今我们这船队亦是有路难回啊。”
他想虽然今天出了口恶气,但他日就不能再回到涧县城里去,所以这打渔的生计就没法再继续做了。
郭文韬思索一会,道:“二郎兄莫急,我看你不如上山落草算了。”
“想,是想过,但哪里残墙断壁的,怎可安身呢?”
郭文韬掏出了哪块铜片,道:“你看这里。”他指着铜片上的纹路,道:“这一点是山神庙,沿着这里走就是山洞……。”他将昨日在山上的发现宝藏的事一一说过,道:“这些宝物都是郑寨主和我们的兄弟戴英杰遗下的,它是为重振白云寨而准备的,你要好好珍惜啊!”
程二郎眼光深沉的望了望郭文韬,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了他们的祈望的。而且戴兄弟的仇,我一早就想报了。”
船队在一处三叉口停下。
郭文韬和额尔木乌兰星向程二郎等拱手作别,然后上了一只小船拐上了去江洲的路,想从那里再转往黑虎山报信去。
小船在黑夜里,徐徐而行。
“我差点忘了。”额尔木忽然腾出一只手来,从衣兜里掏出个纸角,拿出了四个大烧饼,分给郭乌二人一人一个,自己将两个大饼塞进嘴里。
郭文韬边吃边奇怪地问道:“额老兄几时买的?我们怎么没见到呢?”。
额尔木得意道:“我在城里买的,我知道要打架,所以先买定的。”
“想不到,你还有这番心思。”郭文韬点头赞道。
“你以为,只你会吗?”额尔木道:“我跟师父这么久,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郭乌二人都惊奇的看着他。
额尔木见他们吃惊地望着自己,便炫耀道:“你们知道有句谚语叫‘不会吟什么?也会偷’么?”他对咬文啄字却是不甚精通,所以说得不论不类的。
郭文韬替他解释道:“是,‘不会吟诗,也会偷。’”
额尔木听罢又神气道:“对,对,就是这句了。记得师父说过,烦是劳累之后,都需要及时地补充一下,有助于身体恢复的。记住,要点就是,及时。”
郭文韬窃笑一会,嗔道:“喂,你这么偷师,就不地道了。我可是光明正大地叩过头拜过师啊?”
额尔木瞪大了眼睛,道:“咋的?你这是哪话了?”他一直都叫方惠和尚做师父,但从来没人有过异议的。
“你瞪我干什么?”郭文韬抿嘴道:“你叫我师父做师父,哪岂不是我要叫你做师兄了?”
额尔木高兴地道:“对,对,这当然嘛。”这句话正提醒了他。
“什么当然?”郭文韬这回可不忿了,坚持道:“哪有这么便宜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说着轻瞄了他一眼。
额尔木急了,劝道:“喂,郭老弟,你刚才吃了我的烧饼,我还帮你打了一架,这不值么?”他忙摆出自己的资本来。
“喂,喂,刚才是我带着大家潜入定坤台的。”郭文韬回敬地道:“说功劳,是我最大了。”他不甘示弱,也拿出来炫耀着。
额尔木射了他一眼,道:“哟,要摆功劳了。”说罢,打着哈……。
“不是我带路,你能行吗?”郭文韬瞪着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乌兰星笑笑,当中劝道:“大家都有功劳,好不好?我现在先多谢两位出手相助,好吗?”他想息事宁人,说到底这事本与他关系最大。
但额尔木却不依地道:“反正,如果我会看哪些汉字,我肯定就是你的师兄了。”确实一点说,如果要论先来后到的话,他可是实打实的先跟着方惠和尚的。
郭文韬听了“哼。”了一声翘着嘴唇,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在他来说,师父可不能乱认的,哪叩头拜师之礼可是必不可少的仪式。
乌兰星劝止道:“吵什么?……吵。我们都是兄弟嘛!”他怕大家伤了和气,便急着来打完场。
但是郭文韬还不放过,他揶揄道:“我没想吵,是他老瞪着我啊!”说罢,瞄了额尔木一眼。
额尔木急了,道:“我怎么老瞪你了?我看东西不行吗?”又对着乌兰星摊开手,道:“你说,我看人不行吗?”
额尔木本来生就一双铜铃眼,看什么都似象在瞪人一样的。
乌兰星被他一看,也忿闷得不自在起来,他道:“我又没说你不行,你干嘛瞪我啊?”
“我没瞪啊!我这不是在瞪啊!……。”额尔木这回更是急得跳将起来解释,但是他的眼睛却不听使唤地瞪得更加大了,而且已经与眉毛扭成了一块。
看他急成哪样子,郭乌两人都挤在一起笑将起来。
小船在额尔木一跳之下摇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