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 (49)无声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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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居里,依旧洋溢着欢声笑语,姑娘们胭脂水粉抹满了脸,丝绸缎带披肩,显露着女人最性感的一面,她们在为沉甸甸的银子买弄着笑脸,着今晚的欢客们。

  相比之下,后院的气氛显得阴沉了许多。午夜的灯笼点缀着黑夜中的池塘,池塘里荷花已经铺满水面,荷叶上点点水珠在清风拂过后滴落,蛙声如同伴奏般有条不絮地叫唤着,朗朗琴声从湖面上的一间木屋里悠扬飘出。

  木屋看上去非常精致,红色的琉璃瓦片盖制的屋顶,屋檐上悬挂着许多灯笼,四面的小窗户都开着,轻纱所做的窗帘外隐隐可见里面坐着两个人。

  只见女人坐在琴边上深情地弹奏着男人喜欢的曲子,脸上点缀出幸福的气息。一曲完毕,她抬头看了一眼独自饮酒的男人,心情被他脸上的不悦拉至低谷。认识那么久的日子,很少能见到这样的情绪,她真想为他分忧解愁。

  男人一杯接一杯地畅饮,眉宇间散发着阴气阵阵,那线条清晰的面容,勾勒出愁容满目的心情。他往后一仰一杯见底,脑海里浮现出今天发生的一幕幕,激动之余紧握在手里的杯子‘咔嚓’一声,碎裂在手中,血从指间渗出滴落在地上。

  痛!但并非手上的伤口,而是某个地方传来的锥心之痛。

  看着血流不止的男人,女人脸色顿时苍白,不过她并没有起身去给男人包扎伤口。她知道他现在需要的是这种释放,心里也猜到男人愁眉不展的根源。哪个女人都无法容忍男人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却挂着别的女人。虽然她知道没有这个资格,可却无法逃避发自内心的感觉。

  “是怜儿今日有些心不在焉……还是这琴弦不够牢固。”男人面无表情地抬起了头,目光中带着怜惜之情,嗓音低沉感伤。

  凤怜儿挤出一丝笑意,抚摸着那已经断裂的琴弦站,她心有感触。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这琴弦,已经断了一个最主要的铉。感触指尖的老茧,甩开长长的丝袖,她抬手张开双臂,在无声伴奏下舞动起身姿,用另一种方式释放出内心的伤痛。

  “静夜凤怜舞身姿,无铉之琴心中奏,摇曳凡尘胭脂红,尽唱心中惆怅歌。”松开手,碎片跌坐在地,男人随口题诗一首,脸上的表情得更愁起来。

  一语点中凤怜儿的心思,闭上眼睛尽情地旋转身子,仰头感受着那种被释出来的泪水划过脸颊,眩晕之下她全身放松地趴在了地上,碰触地面的清凉之感。

  清风缕缕,蛙声阵阵,宁静的夜晚,他们走进了各自的回忆。女人的回忆虽然显得有些沧桑,但对于她来说却是幸福的,因为那没有天长地久的已足够填满她所有的甜蜜,在记忆的长河里留下了最绚丽的一段。男人的回忆虽然甜蜜,但对于他来说确是痛苦的,因为他发觉爱上了一个不能束缚的女人,可却无法克制对她的种种幻想。

  忽然雷声轰鸣,黑夜中闪过一丝银色,而后水面上出现点点水蕴,听到哗啦啦的声音雨点打在了荷叶上,扑通扑通,青蛙跳进了池塘。

  “下雨了,不知她在干嘛?”男人喃喃自语地说道,又将杯中倒满酒,凄凉一笑一饮而尽。

  “既然心里如此牵挂,为何不回去看看,或许她也在等待着你的归去。”不知何时凤怜儿已经站到了男人的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上,俯下身将头搭在上面。这熟悉的味道把她带回了曾经的温情中,紧贴着他的皮肤,感觉到心在,压下难过之感,她又继续道:“其实,怜儿真的很羡慕,能让王爷这样万中挑一的女子定有特别之处,可越特别的女子性格也越超乎别人的想象。”

  凤怜儿的话似乎提醒了司徒仁,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将手覆盖在她的手上。贴上她的脸,心顿时平静了许多。回想荒唐的娶错妻,到慢慢喜欢上柳絮的过程,他心里万般后悔激动之下挥出的巴掌。也许就像凤怜儿所说,越特别的女子越有特别之处。

  她没有大家闺秀的行为举止,也没有大家闺秀的腼腆羞涩,更没有大家闺秀那种出嫁从夫的观念。她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子,喜欢翻墙爬树,喜欢怪石凌云,偶尔作出让许多人无法想象的举动。可就是这种特别深深地吸引他,也同样吸引了身边接触的男人,就连一向做事谨慎的表弟也没逃过她的魅力。

  “怜儿,只有你能体会本王的惆怅。”亲吻着她雪白的手臂,感受着她手指尖传来的温柔,有时候真有将她娶回去的冲动。

  “王爷,怜儿也许就是老天注定在您身边的野花,虽然不能栽入花园,但也能在风中摇曳,为您排忧解愁。”凤怜儿顺手做在了司徒仁的腿上,抬头看着他温柔的眼眸,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唇。

  司徒仁笑了,发自内心的笑。野花虽然没有家花那般高贵典雅,却散发着另一种可以吸引他的狐媚。撩起她额前的秀发,他低头亲吻她的脸。

  “怜儿,你恨王爷吗?”

  “不!怜儿不恨,怜儿不过低贱女子一个,能得到王爷的恩宠不知是辈子修来的福分。”怜儿微微一笑,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那张安全感只能在这里寻到。

  “你永远都那么知足。”司徒仁轻拍着凤怜儿的手臂,心里感慨如若柳絮也像这般容易满足该多好。

  凤怜儿闭上眼睛,她已经感触到他的心已离去,心阵阵悸痛之余,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王爷,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目光紧锁着那善解人意的凤怜儿,司徒仁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激。凤怜儿自觉地从他身上移开,慢步去打开了房间的门,不舍地看着司徒仁,将身子转到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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