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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简璐坐在床边听着音箱里面跳出来的节奏。她有这样的习惯,醒来第一件事得听十来分钟歌。而且只ttakemyeyesoffyou,并喜欢把声音调到大大的。muse的摇滚被放大。
从前杜衷还在的时候多次为此跟简璐据理力争。什么偏头痛,失眠等的理由都出来了,但是简璐都是挑挑眉一概不理,依然固我。杜衷抗议无效心下不忿但也无能为力,后来也就习惯了在这声嘶力竭的摇滚声中继续呼呼大睡。
此刻还是一样嘶喊的摇滚,但是简璐还是难以为此清醒脑筋。
和我在一起,做我女朋友…
那声音简直就是魔音。嗡嗡地不断袭击她。
龟移动到公司。
才回到座位,就接到Joey的内线电话。Joey是总经办的秘书,常跟简璐套林安深的料,一来二往,简璐跟她便熟了。电话里这女人的声音兴奋地来爆料了:“Jane!我…我今天看到anson啊!!他还跟我搭一个梯呢!!”
简璐惊讶。瞄瞄远处那房间,门依旧闭得紧紧,看不出异样。他竟然放弃坐专梯?!
Joey没等简璐的话又自顾自地霹雳扒拉地讲:“诶,他坐降梯bsp;…原来是去餐厅,专梯不到的,怪不得要坐公用的梯。
“天啊,我以为anson是不吃人间烟火呢,都没看到他买过或吃过东西。今天可是神迹降临呀…”
简璐低声叫了出来:“你…你跟踪他啊?!”
Joey不屑地回了她一句:“不抓紧机会跟踪他的人是傻子呢。而且又不是只我一个。这么难得的机会。真恨当时没反应过来要拍下照片来!呀,原来anson的口味是豆浆和肉包子啊!不知道他中午还bsp;简璐真想翻白眼。因为她现在就看到自己的桌面有一杯豆浆和肉包子。
Joey还侃了林安深的型、穿衣品味等才舍得挂上电话,最后一句还让简璐不得安生:“Jane啊,你得帮姐姐好好盯紧他啊!有什么情报第一时间上交组织呐!”
才挂上电话,简璐还没擦上额头一抹细汗,又听到铃声响起。抓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到清朗的声音:“简璐。”
顿时,简璐连毛细血管都警惕起来。魔音,魔音又来了。
“吃好早餐。”
“是…”正要举起豆浆喝一口清醒脑袋。
魔音道:“豆浆不能空腹喝。先吃口包子。”
简璐吓得马上环视空荡荡的大厅,又往各角落看个清楚。确定了没偷窥的摄像头这才松口气。但是已经没了胃口。才把豆浆和包子推一边,又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不吃早餐会反应迟钝。”
简璐差点没顺过气来。她条件反射就往远处那个房间看去。正好看到林安深长身而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轻轻插在裤袋里,静静地站那儿看着她。早上的阳光从大大的玻璃幕外射进来,照亮了他脸上的微笑。
此时此刻,耳朵仿佛听到muse的嘶喊“oh,prettybaby!”
简璐耳根热。知道这肯定是受到林安深那强大磁场的直接攻击,只好转回身坐好来,听话地啃着肉包子。
林安深在这头看着那边的简璐像小兔子啃萝卜似的吃相,心里比阳光灿烂。他想迈出那一步,站出来守护她。
三下除五,喝下最后一口豆浆。这样的早点,她怎么就不会像别人家那样子吃到甜蜜的味道呢。
呜,食不知味。
刚抬起头,就看到林安深站在自己面前。
简璐对他的磁场已经没了抵抗力:“有…有什么事?”还结巴!
“走吧。”
林安深知道她现在脑袋处于混沌状态中,所以很细心地把椅背上的外套递给她,然后很自然地给她提着包包,带头走到专梯处等梯。
简璐没多余脑力想生什么事,所有的动作只能傻傻地听指挥。
上了内环,出外环,最后车飞一般地跑在国道上。林安深很专心地开车,好像没出很大的磁场了,简璐才稍微找到些脑细胞。
“我们…这去、去哪?”吼吼,该死的结巴,该死的磁场!
“s市开中的海滨。今天刚接到那里市政的一个案子,建个海滨广场。我们需要到现场勘察。”林安深调了一下车内温度,“你睡一下,到了我叫你。”
简璐心里朝他瘪瘪嘴。她才不睡,不能被他的温柔攻陷,她得好好盯紧这人。以前当过一次肥肉,她绝不当第二次。
但是,这是什么高级车啊?呼呼飞着跑还是这么安稳,多余的声音都没有,空调的温度很舒适,椅背很厚很舒服…昨晚从医院出来都凌晨了,怎么这人还能这样神清气爽…
林安深望着前方,嘴边有不自觉的微笑。今天的天空真的很蓝很美
简璐睡了一个美美的回笼觉,闻到空气中有咸咸海风的味道,忍不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不知何时披在身上的风衣顺势掉落。补了一个好眠!
睁开眼,面前一大片蓝天与白云,身心舒畅。
驾驶座空空的,司机正站在不远处。海风把他的头和衣服都吹得乱乱的,但是他仍能站得纹丝不动。挺拔的身影在碧海和蓝天中,一点都没被比下去。相反,他强大的磁场还似乎令天空更明亮,海浪更漏*点!
林安深的视线不知落在海面哪一点,简璐想起他深邃如海的眼神。
走到他身后,紧抓着他的风衣,却顿住与他肩并肩的那一步。她的心里忐忑,犹豫。他总是淡然独处,没人明白他的世界有多大,也没人能走进他的世界。
“醒了?”
简璐抬起头,在她犹豫间他已退后了一步,站在了她身边。
“嗯。”
林安深接过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的时候满鼻间都是她的味道,盈满他的心。
“饿了吧?”
简璐不敢再看他,这人又开始散他的磁场了。他嘴边只露出浅浅的笑,已比天空明亮。
“这里的海鲜很鲜美。”说罢,林安深就带头走在前面了。
吃饭的地方是一艘游艇上。艇上只有两名工作人员,一掌航的,一既是厨师也是服务员。在等上菜时间里,简璐就暗暗猜疑这艇是不是林安深的又一“专用”。时不时瞄瞄餐桌对面的他,拿着玻璃杯喝水跟拿着高脚杯喝香槟没啥两样。
海吃一顿后,简璐挺着饱饱的肚子坐在甲板上晒太阳。暖暖的海风拂过脸庞,温柔的阳光打在身上,半眯着眼睛,忍不住轻轻哼起自己最喜欢的节奏。
林安深在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看她一脸享受的样子,哼着歌的时候还夹了几个饱嗝。他失笑。这女孩怎么从来都没改变呢。走过去,递给她一瓶防晒油。“紫外线很强的,抹一抹。”
简璐抬眼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一个林安深。逆光的身影,一下子挡住她的阳光,让她得好一阵子才能适应过来,所以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却很清晰地看到他周围的光晕,就像一颗冬日的太阳,照暖了大地,也照亮了人的心。
简璐不由怔住。
林安深蹲下身来跟有点傻住的她平视:“找到些灵感,我先去船舱的工作室构图。你别晒太久,会伤皮肤的。累了到房间里睡个午觉。”
简璐接过防晒油,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他对她的关怀怎么能够这么贴心,他给她的温柔怎么可以这么自然。这层熟悉感如何解释呢?如果他们认识了很久,为何她的记忆却是如此模糊。
简璐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慢慢没入地平线。
简璐心里暗叫,都怪林安深的“专用设施”太舒服!她平常都没这么“猪”,今天咋就在他面前像个吃饱睡睡饱吃的动物呢。
林安深坐在对面安静地喝着水。简璐鄙视地看着他,喝水也要喝得那么优雅干什么,喝到嘴里还不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林安深很无辜地把她粗鲁的眼神全单接受。这位姑娘有很重的起床气呢。但是他很懂怎么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尝下这鱼肉,余师傅做的时候只下了油来蒸,没加别的酱料。但是吃起来很甜。”
简璐藐了藐嘴。做鱼连盐都不加岂不是很腥?林安深轻轻笑了:“不会腥。”
简璐确定对面坐着的是某种不寻常的生物。或许是一只人皮狐狸怪,就像少年阴阳师那只安倍晴明,大概有某种法术附身。又或许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存在体,例如暮色里的爱德华,能读懂别人的心理活动。顿时,简璐深深觉得这人跟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平面的。
“别呆。”林安深出声把她从天马行空中拉出来,“鱼肉冷了就不好吃,快尝尝。”
“哦。”简璐听话尝了一口,眼立马就亮了起来。果真很鲜甜,嫩嫩的,吃在嘴里不留一丝腥气。
林安深看着她馋嘴的模样,满意地掀了嘴角。
晚餐,简璐自然又是饱餐一顿。
简璐满足地靠在椅背上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在她进餐时星星开始跃出来,现在已经布满夜空,比城里的星星多很多很多。有远有近,一闪一亮。入夜的海风不同白天的,一阵一阵吹在身上,带着微微凉意,能抚平一天下来的浮躁。听着一下一下的海浪声,那节奏堪比任何一歌让人安心。
林安深看她一脸的享受,虽然公司还有一堆图纸等着他,但是对他来说没什么比她的快乐重要。他建议道:“今天就在这留一晚吧。”
却见她立即连毛孔都竖起来作警戒状:“为什么要留一晚?你不是有车吗?那车跑起来不是挺快的吗?现在回去也不是很晚!”
林安深被她一连几个问题问得心里失笑,看了看时间,现在赶回去的确也不是很晚:“好吧,现在回。”然后,转头去吩咐掌航的回岸。
简璐趁他看不到,朝他瞪了瞪。哼,巨大狐狸!想把她当肥肉?没门!
林安深说:简璐,我们走。
s市是个鱼香小港的城市,从前人们都是以捕鱼为生,近几年政府政策有意把这个小港打造成旅游城市,不出几年这里一定能展成一个美丽现代的城市。但是,目前来说这里仍是一偏僻的小城市。
林安深的车奔驰在国道上。
简璐望着黑漆漆的外面,连路灯都是弱弱的。车很快,窗外啥都看不到,只有一个接一个的黑影沙沙地飞过,估计是些树木和野草丛。车跑了好一会儿了,都没瞧见别的车。简璐收回视线,耳边安静得连空气飞过的声音都听到。斜眼偷偷看了看林安深,又不敢说话让他开车分心。
谁知林安深却开口说道:“放松点。睡一下,很快就到。”
简璐怀疑林安深其实是个科学家,偷偷利用什么怪异的科学技术,把窃听器放在她的心里。
林安深又说:“冷不冷,要开大点空调吗——”
可那个“吗”字刚说出口,他忽然就一个狠狠的急刹车。
嘭的一声巨响!
撞倒硬物的声音打破国道上的寂静,似乎还听到从山边荡回来的回声。
简璐生生吓了一身冷汗。还好是高级车,刹车一霎她只是撞在安全气囊上,没什么大碍,但也撞得她眼花花的。
还没好好回神,就被林安深扶过来:“简璐,你怎样?!”
那是简璐第一次看见他那样的失态。他的额角应该是磕到了哪里,不过因为有气囊的关系,伤口不大,但是已经有血渗出来。可是出事后的他,先反应过来的是要知道她的情况。但是她晕晕的还没缓过劲来,不得不闭上眼睛。
“简璐——!”林安深吓得声音都跑调了。他赶紧给她探鼻息,掐人中。正要给她解开上衣第一二颗扣子透气的时候,就看到她又缓缓的睁开眼睛。那刻也许只有一两秒的事情,但是林安深刻骨铭心地见识到地狱的可怕。
简璐揉着额头坐好过来,刚刚虽是晕过去了一瞬间,但是他那声跑调的叫唤深深的刻到她的心坎里,化作无限的柔情和蜜意。林安深,平日里那么沉着不露声色的一个人,原来在面对她的时候,是如此的真实。
简璐指着林安深的额角,那里几秒前只是出现丝丝血迹,现在已经有血开始渗透出来。但是没等她说上话,就听到车外有木棒敲击车门的声音。
林安深和简璐对望了一下。简璐心下大叫不妙,林安深抓住了她的手给她安心。简璐看见他又恢复了往日的一脸淡然,平静地打开车门。
车外马上有人把车门扯到最开,有一张猥琐的脸探进来:“哟,这么好的车呀!把我的摩托车都撞飞了,你说怎么办?!有钱人看不起咱穷人家是吧?高级车就能乱撞是吧?!”
简璐看见这人痞里痞气,满嘴臭气,说话还往人家脸上水星四射。难为了林安深那么洁癖的一个人,让他喷了这么多问句还一脸的镇定。
这都是老套的讹诈勒索。不过猛虎不及地头蛇,他摆明就是坑钱来的,现在四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但愿他求财就好了,否则…简璐紧张地攥住了林安深的衣角。
只见林安深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再搭上一只腕表递给那人。
那人拿过他的钱包和表,就着车内的光数了数现金数目。简璐看到他贪婪的脸上很满意地笑起来。但是常说贪得无厌,就是指这种人。他指着简璐说:“这女人呢!把钱也拿出来!”
正要伸手进来扯走简璐手上的提包,就被林安深挡住了:“行,我拿给你。”表情还是平静的,但是简璐听得出那声音里已是冷了好几度。
那男人显然也听得出林安深的语气,立马不爽起来,夺过包后随即就要抄起他的木棒往林安深的身上砸去。第一棒没砸中,被林安深一手握住了木棒。
简璐吓得全身绷紧。
正要砸第二棒的时候,忽然远处投来车头灯的光线,继而是摩托车的轰轰声。
又一帮凶来了。
林安深显然知道他们的情况更危险了一分,连表情都冷了下来,在电光火石间思考着怎么让简璐安然无恙。
第二辆摩托车停在了那个男人的身旁。简璐就着光线看得出那是个粗犷的大男人,嘴里叼着截牙签,光着膀子,有着个大大的嗓门:“哎呦!妈的你这大春子在这嘛啊?!衷哥那儿都开席啦!他生日谁敢不去呀!你嫌活太长了啊?!”
原来那个抢东西的人叫大春子。他瞪了林安深一眼就扯回木棒,吐了口唾液说道:“我这不就是筹钱去嘛!***昨天不小心碰了何文珊一下,我怕她跟衷哥吹枕边风!现在想着拿点钱买瓶好酒去哇!”说完,愤愤地用木棒又砸了车子一下,“拿来!那女人身上的钱全交出来!老子不想多费时间!”
林安深握住简璐的手让她不用怕,谁知她已经打开车门走出去。林安深扯也来不及,只见她绕过车头走到那两个痞子跟前。林安深生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跟出了车外。
“嘛啊?!”显然那个大春子也吃了一惊。
林安深正要上前把简璐拉回身后,那个粗犷的男人就挡在了跟前。
简璐已经没了之前的害怕,因为杜衷就是今天生日。“你那个衷哥全名是不是叫杜衷?!”
大春子瞄了简璐好几眼,心想难道这也是衷哥的女人,但是这张明明就是生面孔呀。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放下木棒说道:“就是。你是他的谁呀?!”
简璐听后,声音也有了力量:“你管我是谁!现在马上带我去见他!”
大春子被吆喝得不爽:“你不说是谁,杂七杂八的人我怎么可以带去见他!”
简璐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叫道:“我是他老妈!”
大春子被叫得脚软了好几下:“你…你说的鬼信呀!”这女人就二十来岁,衷哥也二十来岁,哪个二十多的妈能生个二十多的儿呀?王母娘也做不到这境界吧!
简璐没了跟他拗的耐心,想到林安深的伤口还在流血她就急:“告儿你,这下子你敢再耽搁我一分钟就让杜衷剁你一截手指头!”
大春子被这女人的口气吓住,不敢再拖延半刻,赶紧开车把这两人领往衷哥那儿,边开车边低声骂着:“妈的,这车子开起来比干女人还要爽!”才说完,就被后面的女人掷来凶凶的一瞪,大春子打了一个激灵,乖乖闭嘴不再说话。
车开到一个舞厅前,远远就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舞曲声叫喊声。简璐本想直冲进里面去,但是看到林安深的伤口,刚才还以为只是擦伤一下,谁知道伤口的血越涌越多,用纸巾给摁住伤口,可那上面都全染上红色了,而且这会儿还不断的流血。
简璐急得朝大春子喊道:“去!去跟杜衷说简璐来了!要他马上出来见我!”
大春子也不敢怠慢,撒腿就跑进舞厅里通报去了。
简璐在车外走来走去,此下的心情确实是忐忑不安个厉害,一边她还没整理好两年后跟杜衷再见面的心情,一边又想着这次如果林安深有个什么事她不会放过杜衷那混小子的!简璐不敢再去看车内的林安深,这嘈杂的环境让他锁紧了眉头,而因为失血的原因他的脸开始白起来,整个人虚软地靠着椅背闭目。
这时侯舞厅里面快步走出来一群人,为的正是杜衷。他还是那样的意气风,无论从前还是现在,走到哪里都有一堆人簇拥,众星捧月般。杜衷一见到简璐,两眼就亮起来,跨大步走到她跟前,迎面就给她一个大大严严的拥抱,边哈哈地朗声大笑,边说:“拣小鹿,真的是你呢!今晚真是高兴呀,你特地来给我惊喜的吗!!”
大春子在旁边看得胆颤心惊。他这次可动到真正的大人物啊…
两年的分离,却似乎昨天才见完面。简璐被杜衷双臂牢牢压在他的胸膛前,压得她说不上半句话。好不容易推开他,劈头就骂他:“你怎么还跟头牛一样有力气啊!你吃的什么草!”看到他还是那张笑意吟吟任她骂的脸,两年后他还是原来的那个杜衷。转开视线不想回忆从前,但声音已哽起来,“我是刚好经过而已,你…你帮我找人给他包扎!”
杜衷挑眼顺着简璐指的方向看去,车内一个捂着伤口的男人,一身得体不菲的衣着,清俊非凡。再看那车,这可不是个简单的男人。只不过那零度以下的眼神正毫不掩饰地盯着他跟简璐交握的双手,让他明白这男人也不过是个凡人。
杜衷在社会打滚这么多年,他也是个人物,不问生什么事,只回头凌厉地瞧了大春子一眼,就转头跟简璐耍着流氓道:“包什么包?我从来不会救自己的情敌呢!简璐你这两年智商下降咧,我杜衷是这么大量的人吗?”
“杜衷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瞧你这丫头说什么话呢!你跟我还有说欠不欠吗?!”
“那好,让人帮他包扎!”
“如果他是个女人我会帮,但是他是个男的!而且明显的会跟我抢你,所以我不会帮。”
简璐被他的痞气堵得不行,急得眼睛都憋得通红,对着他的胸膛就揍:“杜衷你个坏蛋好意思说这话!他是我的人!你给我马上包扎他!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给你命活!!”
“诶!诶!真疼的啊!”杜衷好不容易才抓得住那两只乱打的手,看她眼睛都急得红通通跟个兔子似的,他就投降。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个浓妆性感的美眉领命跑去车里面。杜衷嘴里还不忘跟简璐嘟哝:“你对这男的来真的啊?”
简璐管不上他说什么,巴巴地跟上那美眉。可是才到车边,就见那美眉从车里退出来,手正把纱布放回包包里,无奈地对她耸耸肩:“伤口挺深的,但他不让碰。”
简璐赶紧钻进车内,但见林安深一起一伏的呼吸着,有隐忍的痛苦,可是他闭着眼睛,简璐无法看出他的任何情绪。林安深的脸已经白了,那纸巾已经摁不住伤口,上面染满粘稠的血液。只听见他说:“你应该有驾照的,我们走吧。”
简璐只得按捺住焦急,柔着声音哄到:“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的嘈杂,不喜欢这里的人,但是你的伤口磕到很深,不包扎一下血是止不到的。我们简单止血了就走。”
“简璐,我们走。”林安深终于睁开了眼,但里面已经是一切平静。
简璐不知道怎么应付他的固执,眼泪再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流下来。现在飞车回去还得两个小时,他的血够不够供他这两个小时流啊?!血流干了就没命了呀!他是不是让她载条尸回去啊?!想到这儿她的泪更加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林安深皱了眉,谁知一皱就扯到伤口,血渗得又厉害些。他感觉体内的力气渐渐离失,但是他存了口劲提手握住简璐的手:“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去,一到市里马上去医院。”
这人的脑袋怎么这么犟啊,关键时刻还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简璐气得不行:“要回你自己回!我不回!”
林安深沉默了两秒才说:“好,我先回。”但是手却没因此而放开她的手,反而加重了力道。
简璐看到他因为这几句话间的激动,血涌得厉害,开始从他摁伤口的手指缝间淌出来。简璐只想尖叫:“你都要失血死啦!还管那些人那些环境干什么!!你真那么嫌弃这里的东西,那么我也被杜衷抱过,你也不要我好了!”说罢,哭得大花脸的简璐就要甩开林安深的手。
然而他的手却随着她的话,抓得死紧。林安深不愿放手。是啊,到这份上了,再沉得住的他怎么也无法如从前只守候在她身后。他始终都有那么一天压抑不到,只能释放他对她的爱。她可知道,当他看到杜衷把她紧紧拥在怀里,那个画面每秒钟都像在凌迟着他,比死还煎熬。
一时间小小的空间里寂静无声,两人之间只剩下简璐大口大口的哽咽声。
最后,还是林安深妥协了,轻轻合上眼,说道:“别离开我。”
简璐听见声音里有无限的疲惫,又有数不清的酸涩。她为他感到心痛,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对她灌注了这么深这么浓的感情…
在车外,夜色中看不清杜衷的表情。
那个拿医药包的美眉只得对他附耳道:“老大,比你深情啊…”说罢,不再看杜衷会有怎么的反应,就娉婷走向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