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张大千先生的克隆之作,那也算得上是精品了,毕竟可以以假乱真,不过这里面也有很多包括印刷品在内的垃圾充斥其中,你买了之后,当然是没有任何意义可言的。
而这一次胡里拿出来的这件后继之作,应该算是第三类作品了,它并没有署名,但是艺术价值却不低。
这幅临摹制作,甚至可以说同时将代表了初唐人物画的最高水平,在古代绘画史上有着重要地位。唐代是国画繁荣、鼎盛的时期,在绘画题材方面倾向面对现实。
这一时期人物画不仅大家辈出,描绘人物的技法也得到了全面发展。阎立本溯源顾恺之又融进恢弘博大的气度,他在《历代帝王图》中,以刚劲而厚实的线条恰当而真实地刻画出古代帝王的个性特征。
画卷共包含了十三个帝王及一些侍从的肖像,帝王的上方书写有庙号、姓名及在位年数。这十几位皇帝依次是前汉的昭帝刘弗陵,后汉的光武帝刘秀,有才有艺的魏文帝曹丕,憨厚的蜀主刘备,深沉的吴主孙权,统业天下的晋武帝司马炎,粗野但有策略的北周武帝宇文邕,外柔内凶的隋文帝杨坚,聪明浮夸的隋炀帝杨广,美才兼备的陈文帝,以及软弱无能的陈宣皇帝陈顼等。
临摹之人即便是放到现在,那也是与张大千不相上下的临摹大师了,虽然可能比不上张天元,但毕竟张天元是有特殊能力的,这也不好比。
不过稍微有点恼火的是,这幅画究竟是谁创作出来的,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判断,毕竟佚名之作的价值是比不上有名有姓的人的。这是个问题。
张天元现在考虑要不要买下这幅画,也是在这方面有点犹豫了,毕竟他要收藏,最起码得把画的来历搞清楚吧。如果对此一无所知。以后可是要闹出笑话的。
至于说价值高低,他倒是真不在乎。因为他是拿来自己把玩,自己收藏的,只要画本身的艺术价值足够高,那值不值钱。真得是无所谓的。
但问题是买的时候就必须的考虑的,你不能说别人要多少钱,你就支付多少钱吧,那也未免太傻了一点。所以即使张天元认为这幅画不错,但也绝对不会轻易出高价的,除非可以知道这幅画的作者到底是谁。
如果说寻找不到真迹,那么这幅画肯定就要看临摹者的名气了。说实在的,波士顿博物馆那幅临摹之作的作者并不出名,但毕竟是有据可考的。如果这幅画的作者也能考证出来,即使这作者一点名气没有。只要是有名有姓的,那么这幅临摹自阎立本的《历代帝王图》,价格就要在几十万甚至百万以上,否则的话,可能也就不到十万了。两者可是相差甚远的,要知道,宋代画家临摹唐代大家的作品,如今也是十分值钱的,拍出几百万的价格来,都是很正常的。
张天元虽然能鉴定画的真伪,不过对这幅画的作者却并不清楚,他打算先等等,看一看张儒生的判断。
直到十分钟鉴赏时间结束了,张儒生才无奈叹了口气,说真的,十分钟时间太短了,这又不是吃快餐,这可是鉴赏一副名画啊,十分钟哪里够啊。
母仪见张儒生鉴定结束了,便毫不客气地问道:“张先生,您的判断是什么,也给大家伙儿说说啊,毕竟这里就您一个字画方面的专家。”
他这句话说得是很有技巧啊,不仅拉上了其余的人给自己撑腰,还拍了张儒生的马屁,像张儒生这种老实人,肯定是会说出答案的。
张儒生摇头叹息道:“这个应该不是美国波士顿博物馆的那幅作品。”
“啥玩意儿?胡里你敢骗我们!”母仪一听这话就恼了。
胡里额头上终于渗出了冷汗,他此时也有点手足无措了,再会说话,遇到这种情况也是很麻烦的事儿。
“大家稍安勿躁,等我把话说完可以吗?”张儒生突然说道。
“您说,您说。”母仪嘿嘿笑了笑道,他对张儒生倒是客气。
张儒生点了点头道:“其实这幅画虽然不是美国波士顿博物馆的那件,但是其画风却更接近于阎立本,而且画工更加精妙,按照我的判断,这也是一幅宋代的仿品,而且临摹他的人,极有可能是当时比较有名的一位画家。只可惜时间有点短了,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查一查资料,兴许就能知道这画的作者究竟是谁了。”
不得不说,张儒生单凭本事的判断,就跟张天元凭借能力的判断基本差不多了。只可惜张儒生也无法判断出这到底是谁的作品。
关键画上没有明显的标识,只有一些后世之人留的款和跋,包括诗句等等,从这些东西上面可以推断画的作者,但这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查清楚的。
众人听了张儒生的话之后,都没之前那么激动了,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个时候,胡里也冷静了下来,虽然说张儒生让他紧张了一会儿,不过现在,同样是张儒生,也给他解了围了。
“诸位,张先生的话想必各位都是信的吧,说实在的,这东西究竟是不是波士顿博物馆的那幅,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这绝对是宋代的临摹之作,也是古迹,现在各位开始出价吧,底价是一万元,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千,开始吧。”
一万元的底价,其实不算低了,一幅画这样的价格,而且每次加价不能低于五千,这要是在别的场合,怕是很少有人敢出价的,毕竟一幅不知道作者的画,究竟值不值一万,还是个问题呢。
更何况张儒生虽然是专家,但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在座的也未必就会完全相信他。
但有一点,这里和别的场合不一样。那就是来这里的人,那都不差钱。
这也就是胡里敢将底价定在一万的缘由了。
但是胡里今天却失算了,因为包括张儒生在内,都没有人报价。大家似乎对一开始的拍品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毕竟谁都清楚,拍卖会上的东西。是越往后面越好的,肯定都在等好东西呢。
张天元见没人出价,不由笑了,如果只是一万元的话。他可不管这东西究竟是谁的作品了,买下来绝对不会吃亏的。
想到这里,他举起了手中的小牌子道:“我出一万元!”
别人不敢肯定,但他张天元是可以十分肯定的,这东西就是宋代的临摹之作,而且水平非常高,绝对是哪个名家的作品。一万元能拿下,那基本就算是捡漏了。
别说一万,就算是最后竞争到十万,他也照样会出价的。但是十万以上就要另作考虑了。
众人见张天元出价,都有些愣住了,君如海和张儒生虽然知道张天元鉴赏字画的本事好,不过连张儒生都不是十分肯定的事情,张天元却如此的干脆出价,他们就有点无法理解了。
别人不了解张天元,那就更是感到莫名其妙,毕竟刚刚张天元在鉴赏这幅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啊,完全就是走马观花而已。
当然,也有人心里头并不这么想,一个是非常了解张天元的母仪,另外一个则是那个日本人姬小路封沟。
“好,张老师出价一万,还有没有出更高的价格的?方才大家都听张儒生先生说过了,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宋代临摹之作,虽然未必有阎立本的水平,但也是古画啊。”胡里正说着话,张儒生却冷不丁来了一句。
“胡里,你不要总提我,我毕竟肉眼凡胎,只是觉得像宋代的临摹之作,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要是出了事儿,你是想让我替你背这个黑锅吗?”张儒生为人老实,但并不代表是傻子,他也能看得出来胡里这是要用他的权威来赚钱啊,可他又没有收胡里的好处,当然不愿意做这个挡箭牌。
他这番话一说,几个原本打算竞价的人都缩回了手去,连张儒生都没把握,花一万块就太没谱了。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母仪,他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咬了咬牙道:“壹万伍仟!”
“好,母老板出价一万五,还有没有比这个价格更高的?”胡里脸上一喜笑道。
其实这幅画的进价只有五千,只要卖一万以上,那就赚了,否则的话,他们不会定这么低的底价的。
母仪选择和张天元竞价,当然不是因为仇恨张天元,他是有别的想法。
大家都知道,母仪这家伙是做外国人的生意的,他是绝对有手段将这幅画和波士顿博物馆的那幅画进行偷天换日一样的调换的,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他并不肯定这东西的真假,所以出价也非常谨慎,毕竟他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通过非常危险的方式赚来的,每一笔钱那可都干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啊。
“两万!”张天元憋了半天,故意装出了犹豫不决的样子,最后红着脸,扯着脖子喊道。
“亲爱的,你不用这样吧,为了一幅画搞得这么难受。”欧阳晓丹惊讶地说道。
“你懂什么,我最近四合院刚刚装修完毕,得买点画挂着,这画不能太贵,也不能是太好的。”张天元这番话基本上是一语双关了。
其中一个意思是说自己需要这幅画,希望母仪不要抢,二来则是表达了对这幅画的不屑。
母仪看了看张天元,心里头就嘀咕开了,自己没必要这么做啊,如果真得想要一幅一模一样的东西,大可以去找张天元临摹啊,干嘛非得跟张天元竞争,最后搞不好还要惹恼了张天元。
他会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的,诸位大概还记得,张天元曾经将自己仿制的几件作品交给母仪去卖给外国人,结果母仪是当真品卖了,两个人都赚了一大笔钱,所以母仪对于张天元的仿制能力非常相信的,为了一幅画得罪张天元,这显然有些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