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家村,如果二十二岁还没对象,那还真算是大龄青年了,吕平着急也在情理之中。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楚琛笑着安慰道:“平叔,现在城里人二十五六结婚都算是早的,您也不用太担心了。”
吕平挥了挥手道:“他算哪门子城里人,你看看强子,再过几年都可以抱孙子了。”
吕平口中的强子,也是楚琛小时候的玩伴,年纪比楚琛大两岁,不过他十五岁就结了婚,现在儿子都快八岁了,如果也像强子一样十五岁结婚的话,确实要不了几年就可以抱孙子了。
站在后面的强子有些不乐意了,说道:“我说平叔,我儿子还要用功读书,争取为咱们村出个大学生呢!怎么可能那么早就结婚?”
旁边就有人起哄道:“强子,我看你得了吧,前几天我还看到你儿子,跟大水的女儿卿卿我我的,我看要不了多久,你还真能抱孙子了!”
强子闻言气道:“这小兔崽子,我一直跟他说不要早恋,不要早恋,就是不听,看来他屁.股又痒了!……”
大家哈哈一笑,楚琛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八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叫早恋吗?……
“平叔,这是我的名片,你让阿旺有时间的话给我打个电话!”
说着,楚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吕平。
“好的!”吕平连忙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把楚琛的名片接到了手中,并仔细的收了起来。
“平叔,您今天拿来的是什么?”楚琛看着桌上用报纸包起来的东西,问道。
吕平一边把东西拿出来,一边说道:“是祖上传下来的一块磨墨用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砚台。”楚琛说道。
“对对对!砚台!”吕平连连点头。
等到吕平把他说的砚台拿出来时。就有村民笑了出来。
“我说平叔,你这是砚台吗?明明是一块砖头,好不好!”强子哈哈大笑道。
“什么砖头,你没看到上面有凹进去的地方嘛。这不是砚台是什么?”吕平没好气的说道。
“就算是砚台也是一块砖头做的砚台。又能值几个钱?”强子笑嘻嘻的说道。
“值几个钱又不是你说的!楚娃子,你看看这块砚台怎么样啊?”
吕平说话时的底气也有些不足。就像强子说的那样,既然砚台是用砖头做的,以他的认识想想,还真觉得值不了几个钱。也许楚琛不收都有可能。
楚琛笑着回道:“这种砚台确实是用砖头做的,不过是用古城墙的砖头做的,也是古玩。”
吕平闻言兴奋的问道:“这么说,这东西你会收?”
“是的!”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把砖砚拿到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
砖砚是指以古砖为材料刻制的砚台。传世的砖砚多为秦砖、汉砖、晋砖。秦汉魏晋砖年代久远,上多有图案文字。构成独特的古朴美和装饰美。
砖的两侧或背面多有模印,有的是纪年文字,记述制造年代、地点、制作者姓名。有的是吉语铭文,寓意子孙后代吉祥如意。还有人物图像等。纹饰古朴简约,历史信息丰富厚重,极具观赏和收藏价值。
据史书记载,用澄泥法造砖瓦,始于秦汉,兴于三国,历经两晋南北朝,连绵不绝。秦汉时期,帝王大兴土木,建造宫殿、陵墓,所用砖瓦,由官府督办,专门加工烧造。泥土经精心淘洗,采用澄泥工艺,烧制出的砖瓦坚实细腻,是制砚的好材料。
唐宋时期,秦砖、汉砖、晋砖大量出土,文人雅士看到这些砖块古意盎然,坚细耐磨又取材方便,稍加雕琢,即成佳砚,于是砖砚开始出现。
清中晚期直至民国初年,金石考据之风盛行,许多文人对与铜器铭文、石刻文字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古砖文字情有独钟。那时古砖出土量少,而嗜砖砚者甚众,所以价格昂贵,有时一砖值数十两银子。他们不惜重金搜购,磨刻成砚,竟成风气。有的人甚至将自己的书斋题名为“古砖砚斋”。
楚琛手中的这块砖砚以一块长方形古砖制成,只是琢出淌池式砚堂,以为砚用,保留古砖上的砖文与斑驳的痕迹。
另外砖的两边刻有铭文,楚琛仔细识别才知道,原来这块砖砚用之砖的建造年代为建始初年,这是汉成帝刘骜所用的第一个年号,而砖砚的制作者,居然是欧阳修。
欧阳修大家应该耳熟能详了,他是北宋政治家、文学家,且在政治上负有盛名。因吉州原属庐陵郡,以“庐陵欧阳修”自居。
其官至翰林学士、枢密副使、参知政事,谥号文忠,世称欧阳文忠公。后人又将其与韩愈、柳宗元和苏轼合称“千古文章四大家”。与韩愈、柳宗元、苏轼、苏洵、苏辙、王安石、曾巩被世人称为“唐宋散文八大家”。
另外欧阳修在金石学上也有不小的成就,著有《集古录》一收录了上千件金石器物,是学术史上第一部金石考古学专著。所收集器物,上自周穆王,下至隋唐五代,内容极为广泛。其与洪适、赵明诚并称为宋代金石学三大家。
楚琛到是没想到,这块砖砚居然有如此大的来头,当真是意外之喜,不过马上他就有些苦恼。
这砚台收藏在古玩这一行,算是小众藏品,但随着国家经济的好转,文人雅士越来越多,收藏砚台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使得砚台的价值充满了不确定性。
就像楚琛手中的这块砖砚,因为是欧阳修亲手制作,上拍卖会的话,起拍价可能不高,但成交价那就不好说了,最起码百万以上应该有的。
而且到现在为止,楚琛还没看过有欧阳修的书画作品有过拍卖记录,更别说亲手制作的砚台了,因此,这块砚台的最终价值是多少,他还真得不能够确定下来。
最后,楚琛思来想去,决定这块砚台还是暂定一百万吧,其它的,还是等他回到京城之后,和吴叔他们商量了再说。
其实,如果这块砚台是别人的,那楚琛相信给一百万,原主人应该很高兴了,但吕平可是好友的父亲,楚琛根本就没想过从他身上赚钱。
吕平在记帐的本子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随后就兴高采烈的回家了。
接下来,又鉴定了几位村民拿过来的东西,时间就到了中午,看到还有许多村民有东西要鉴定,楚琛草草的吃过饭,喝了几口水,就又开始忙碌起来。
不过下午的运气可比上午差多了,临到尾声,楚琛也不过只看到一只剔红花叶文盘有点意思。
此盘直径20厘米,以红漆为地,竖刀深刻,漆层丰厚,运刀自如流畅。所刻君子兰,花叶饱满圆润,枝态柔美,极为雅致。外壁刻以灵芝纹,故称花卉灵芝盘。
楚琛仔细看过之后,确认此盘应该是明代时期作品,其题材在剔红盘中比较少见,而且做工细致,也算是一件难得精品。
不过除了这只剔红盘之外,其它的收获就寥寥了,许多村民拿过来的东西连古玩都算不上。
看着一个个村民失望的眼神,楚琛的心里也不太好受,但他总不见得把这些不是古玩的东西都收下来吧。如果他真得这么做,那别的村的村民闻讯赶过来,那他怎么办?
因为大部分东西连古玩都算不上,于是,等到下午将近三点的时候,就轮到了最后一位村民。
不过,最后拿出来的东西,只是一只四五十年代瓷都烧造的青花碗,根本算不上古玩,也不值什么钱,楚琛也只能把东西还给对方,并稍稍解释了一下,那人就神色有些黯然的离开了。
楚琛和胡勇把收购的古玩稍稍整理一下,随后准备到老村长家,把那些铜钱的钱算一下,那些铜钱虽然多,但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楚琛准备算一下总价,然后让老村长代为发放,反正都经过村民确认了,也不会发错。
至于那些古玩的钱,钱不多的,楚琛准备一会就去村民家里结清,剩下的,就到银行里面转账。
“楚娃子,等等!”
正当楚琛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只见一位二十**岁,头发染的金黄的青年,从门外匆匆的走了进来,那气喘吁吁的模样,一看就知道跑了很长时间的路。
“紧赶慢赶的总算赶上了,可累死我了!”说着,青年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的没一会就喝了个精光。
“二狗子,你怎么来了?”老村长有些讶异的问道。
此人正是前文说过的,那位穿着喇叭裤,戴着随身听,人五人六的特意从吕家村经过的隔壁村的二狗子。
二狗子呵呵一笑,先是从口袋里掏出烟,给楚琛他们每人发了一根。
楚琛和胡勇都摆了摆手,表示不会。
随后,二狗子又给老村长点了烟,才说道:“这不是中午的时候刚从镇上回来,听说楚娃子收老物件,正好我家也有,我就跑回家拿过来给楚娃子看看。我跟你们说,我这几样老物件,可都是好东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