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惜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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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秋时节,天气不再似夏天那般炎热,静静地坐在一棵柳树下,肖玉出神地望着眼前的落英。

  肖玉不过十七岁,但他却不似其他的少年一般躁动不安,喜欢安静的他,也使得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文弱书生。

  “小鱼儿,吃饭咯!”一个老者的声音从肖玉的身后传来。

  “恩,爷爷我来了。”听到老者的声音,肖玉很快被拉回了现实。

  “小鱼儿啊,看爷爷今天给你做了什么,都是你喜欢吃的。”老者一脸慈祥地对着肖玉说道。

  “恩,还是爷爷对我最好了,你也吃!”说着,便把一只鸡腿夹到了老者的碗中。

  看着肖玉的动作,老者心中不禁感慨,“我们家小鱼儿总算是长大咯,爷爷老了,啃不动这鸡腿了。”随着话音的消失,老者也是把鸡腿夹到了肖玉的碗中。

  “爷爷您这是什么话,您可是老当益壮啊!小鱼儿还要孝敬您呢!”说完,还欲将鸡腿夹给老者。

  “你这孩子,这叫花鸡本来就是给你吃的,老头子我现在喜欢吃清淡的,我吃青菜就行了!”不等肖玉将鸡腿夹过来,老者已经将碗拿起,夹起了青菜。

  看着老者如此,肖玉的心中一阵感动,也不再推辞,开始一口口地啃起了鸡腿。

  见到自己的孙子吃的津津有味,老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不过在片刻之后,脸上却是流露出一丝不舍。

  似是察觉到老者的变化,肖玉抬头不解地问道:“爷爷,有什么事情吗?”

  “哦,没事,你吃,再不吃,菜就要凉了!”老者很快便恢复了先前的神态。

  有些不解地点了点头,仔细看了看老者,最终还是发现不了什么,无奈,只有带着疑问继续吃饭。

  收拾好碗筷,爷孙俩便一同坐到了门口那颗柳树下。

  “小鱼儿啊,你已经十七岁了,也该去外面历练历练了。”坐了许久,老者终是开口。

  肖玉顿了顿,一脸笑意地看着老者,“爷爷,我连您的手艺都没有学好呢。”

  “唉,傻孩子,不出去历练,手艺是永远不会上去的。”老者似乎沉浸到了久远的回忆当中。

  “爷爷,爷爷,您在想什么呢?”肖玉看着老者那浑浊但却深邃的眼睛,心中不自觉生出一股心酸,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自豪感。

  被肖玉的声音唤醒,老者脸色一正,“小鱼儿,你从七岁便已经开始学习我肖家的铸剑之法,到现在你也算是有所小成。”说到这里,老者的目光突然之间变得凌厉了起来。

  老者的目光,让肖玉心中不由地一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爷爷如此神色,也不插话,肖玉微笑着等待老者继续讲话。

  “就在二十五年前,我用自己的心血铸就三把绝世神剑,一把名为满月,是用天外陨铁铸造而成,另一把名为水月,是用千年玄铁铸造而成,最后一把名为冰月,是用千年寒铁铸造而成。而现如今三把神剑已经失落到各地,根本没有踪迹可寻。”说到这里,老者的心情明显激动了起来。

  听着自己爷爷的辉煌史,肖玉心中的那种自豪感没来由地再次提高。

  不过,很快的老者的神情就变得悲伤了起来。

  “奈何我实力低微,满月竟被大漠第一杀手强行掠夺而去,从此满月便成为了一把杀戮之剑,为了不让那个杀手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我将水月交给了当时江夜山庄的涟漪庄主,而他更是江南四大庄主之首。冰月被一名神秘人夺走,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神秘人到底是谁。”说完这一切,老者浑身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颓然地靠在了身后的柳树上。

  “爷爷,您是要我将那三把剑寻回来吗?”肖玉在思考了片刻之后便得出了答案。

  目光不由地炽热起来,老者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说的不错,不过光找回来还不够,其实江湖上的一直都不知道,如果将三把神剑融合铸造,那么其威力将会比任何一把剑都要来的强大。”不过老者的脸上却露出了遗憾的神色,“奈何,我现在年事已高,也自知寿命将尽,已经没有那个心力去寻找那三把神剑并且将之融合铸造。小鱼儿啊,爷爷的心愿就交给你去完成了。”

  默默地点了点头,肖玉还是一脸的笑意。

  肖玉就是这个性格,从来不懂得拒绝别人,更何况这是自己的爷爷呢,而那张微笑着的脸早就已经变成了他的标志,每天跟着自己的爷爷学习铸剑之法,闲暇之余便独自一人去树林中散步,这样的生活,肖玉很是享受。

  不过为了自己爷爷的梦想,肖玉不得不踏上一条原本不属于他的人生道路。

  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林间小道上,肖玉享受着在这里的最后时光,望着那颗自己在七岁时种下的桃树,肖玉有些不舍,毕竟他已经在这个安逸的地方生活了十七年,对于即将要来临的漂泊生活,他一下子还是不能够适应。

  “明天,我将要离去,希望你能够记得我吧。”留恋地望了一眼,肖玉慢步往回走去,想要最后再好好地看一眼这里,这次离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归来,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吧。

  夜幕缓缓地降临,月光如水波般地从苍穹洒落,大地就犹如披上了一层银纱一般。

  静静地趴在窗头,皎洁的月光就好似肖玉那无尽的留恋。

  肩头忽然一暖,一双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搭在了肖玉的肩膀之上。

  “小鱼儿啊,明天就是你离开的时候,爷爷我也没什么东西好送给你,那把苍月虽说不上是极品,但也是为数不多的珍品了。”说完,老者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他何尝想要肖玉如此年轻便出去闯荡,但是岁月不饶人,风烛残年的他唯有将自己的心愿寄托在肖玉的身上。

  听到“苍月”这两个字,肖玉很明白这两个字的份量,因为苍月这把剑是用百年玄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不间断地锤炼,然后再加入了少量的陨铁才被老者铸造出来的。

  老者将自己的一生全都花在了铸剑上,也幸好老天待他不薄,在而立之年,让他娶妻生子,不过他的儿子并不喜欢铸剑,所以也就没有学习老者的铸剑之术,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那次大漠第一杀手抢夺满月的时候,为了保护老者,他的儿子和媳妇因此丧命,唯独留下了还在襁褓当中的肖玉。

  清冷的月夜,肖玉和老者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曙光微露,意味着肖玉的旅途将要开始。

  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囊,腰间佩起苍月,肖玉看起来就好似一个书生剑客一般,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给人一种文弱的感觉,但是他的眉宇间却是透露出丝丝英气。

  轻轻地推门而出,肖玉转头灿烂地笑道:“爷爷,我一定会完成您的心愿!”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肖玉那越变越小的身影,老者那浑浊的眼睛当中隐隐有泪光闪烁,毕竟和自己的孙子相依为命了十七年,此刻要分别,心中难免会悲伤。

  直到肖玉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老者才落寞地回到屋中。

  虽说离别让人感觉到心酸,肖玉的心情也是差到了极点,慢慢地走在清晨的林间小道上,感受着大自然那令人陶醉的气息,肖玉的心情渐渐地好转了起来。

  肖玉很是庆幸,自己生在江南,在这个秀美的地方,他感觉到江南那种独有的安定,肖玉本就是一个安分的人,面对这次的旅途,他都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江南,我就要离开你了,你会想我吗?”肖玉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留恋。

  “大漠,又会是怎样一个地方呢!”双眼望向西方,眼中尽是迷茫,一切的事情都是未知数。

  半天的行走,肖玉终于来到了最近的一个小镇,这里虽说不上繁华,但也算比较热闹,临近晌午,肚子也确实已经饿了,找到一家小面摊,叫了一碗阳春面,自顾自倒了一杯茶便休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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