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兰因絮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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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铁守容自得风雷谷太虚老人垂青赐了两卷手绘的秘功一篇‘大三元图解’一为‘二气分功’此二巷手卷均系老人裁衣而成以极详细的词句加以解释并绘明图形颇易辨认!

  一尘子也因老人了也一卷‘定心神唱’感到喜之不尽再加二人此行已无事可作故此就在第二日的清晨取道赴华山辟室练功以期三月而成然后再下山去看看小梅当然主要的还是想去找叶砚霜。

  一行二人晓行夜宿不一月已至华山沿途真有说不尽的奇人怪事尤其是铁守容初游江湖更是感到无限新鲜。

  华山为我国五岳之一山势之高庙宇之多概可想见看看山已在望老尼不禁喜形于面道:“一别华山颇有年矣!不知师兄尚好否唉!他如今已是一年近百岁的高僧了!”

  铁守容道:“师伯他老人家就在此山坐禅可是?”

  一尘子点头道:“你这位师伯性情古怪已极本身功力极大已尽得先师铁肩大师真传较之贫尼真不知高上多少倍呢!我此行来此其旨也是就近请其指教一二呢!否则武功一道尤其是调气坐功等如无人加以开导难免走火入魔一朝练左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言罢又看了守容一眼笑道:“如果你福气好得其指教一二真有说不尽好处呢!你别看他虽是我师兄事实上却等于我师父一样因先师铁肩大师收我时年已耄耋我从师不及一年先师即已坐化彼时大师兄年已半百得其一心传授才有今日故我这师兄就等于师父一样!”

  铁守容闻言才知是这么回事此时破晓已过一轮红日复出云霄照得这整个山岭像披上了一层红色光衣一样有三五人群都携刀背篓上山打柴也有成群猎户入山行猎嘴里哼着小调状极愉快!

  一尘子在前踏上山道守容后随跟上一直走到半山没有人迹时才展开轻功绝技就像两只穿云燕子落足处都是树顶枝叶借着轻点弹力身形连连腾起真个其快如风!其疾似箭只瞬间已离山顶不远。

  华山多奇景山色风水可媲美庐山此时满山枫叶在这盛秋的日子里点缀得此山一片红潮微风里此伏彼起又像万千的红浪守容不禁对景吁叹:“想不到华山美秀至此……”

  老尼笑道:“山后奇景尚多!过几天你自己慢慢领略吧!”说着用手遥指枫林后的一片屋脊道:“那座大殿就是先师铁肩的修真之所只是晚年有幕阜山忍大师率众徒避劫来此先师就把这玄宗寺(昔名)让与忍大师了如今也就是武林中的青衣帮其帮主忍大师尚坐镇此殿中呢!铁守容闻言暗吃一惊久闻青衣帮夙来横行江湖帮徒全系青衣女尼帮主忍大师外号赤臂尼为江湖一怪为人嫉恶如仇凡事任性而为却不顾正邪想不到与华山派有此关系呢!

  想到这里不禁用目看了老尼一眼要说又忍住了一尘子呵呵笑道:“我知你此时疑心先师虽赠寺与彼又加以我们近在咫尺但却一向无什么往来见面也不过点点头而已!”

  铁守容心想:你既知这赤臂尼率徒为恶江湖却坐视不问岂不有失侠义本色?

  她又那里知道这赤臂尼武功之高尚驾于一尘子之上和其师兄紫袍僧伯仲之间更与其师铁肩大师尚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事否则铁肩卧榻之侧岂能客人鼾睡?

  一尘子又一指那大殿道:“过了此寺就离我们黄石室不远了!”二人遂加快步法。

  绕过那大寺铁守容见寺门高耸有两丈一边有十数棵古松苍劲参天寺门全系绿色琉璃所镶讲究已极寺门高悬“青衣寺”三个大字落款却是“铁肩大师”最奇是那字都是用翠竹排就颜色碧绿历久不变此时寺门之下正有两个妙龄女尼在说笑着一眼瞧见一尘子双双合十笑道:“一尘大师姐回来了?……”

  一尘子微笑着手问讯回道:“回来了大师可好?”

  二女尼同答:“家师尚好师姐可要入内一见?”

  一尘子笑道:“贫尼尚有事改日再参见吧!”说着就由寺边走去铁守容见那二女尼岁数至多和自己相彷却称一尘子为师姐由此可见那忍大师赤臂尼辈分之高以及自大情形了!

  一转过这青衣寺不远处就有一座寺观寺院比起那青衣寺来就小多了但面积也不算小红色方砖墙内庙寺错落古树参天清风里树哨刺耳别有一番静穋气氛!一麈子偕云中雁行近寺门。

  这门高有丈二却是用松枝编成阵阵木香由内透出使人尚未入门已有一种清新之感。

  铁守容见一尘子入门前先把衣衫整理一下又对云中雁道:“此时不知师兄在不在里面要不在就到华山去了不管我们先进去再说!”说罢以手扯动门上垂线就有一阵叮叮铃声须臾就有一道婆开了门见是一尘子转回只手合十道:“师太回来了!”

  一尘子点头道:“上人在寺中不?”(紫袍僧在寺中俱称为紫袍上人)

  那道婆点头道:“此时正在太阳池行坐功!”

  一尘子点点头遂对云中雁道:“我们进去吧!”二人入内后一尘子且行且对云中雁笑道:“你知那太阳池是什么?”

  云中雁脸一红羞道:“弟子见识浅薄请师伯赐告!”

  一尘子含笑看了云中雁一会道:“这还是你送的呢!”

  铁守容一怔道:“怎么会是弟子送的?它不是一个池子吗?”

  一尘子呵呵笑道:“你忘了你在乌鸦岭杀了那条赤仙怪蟒么?我不是把那皮剥了回来吗!这太阳池就是那蟒皮制成等会你一看就知道了!”

  铁守容这才知道是这么回事此时有六个女尼连袂由内走出见了一尘子全部跪地参见一尘子笑道:“久不见面你们都长高了!起来吧!”四尼齐立一尘子一指四尼对云中雁道:“这是我四个佛门弟子法名玉、松、柳、梅下均着以‘清’字。”云中雁忙躬身问好老尼一指云中雁道:“这是你们6师伯的俗家弟子铁守容也就是我曾给你们说过的新进驰名江湖的女侠云中雁。”

  四女尼都不由面现倾慕的看了铁守容一眼较长者尚施礼笑道:“原来是铁师妹我姊妹真是久仰大名了!请进吧!”遂即返身带路。

  云中雁见室内香烟缭绕正中供着观世音金身法相一旁有十八罗汉无不翩翩欲生神气活现当时有四弟子侍上茶水果类那较长女尼对一尘子恭身道:“弟子去请大师伯回室告知师父回来了!”

  一尘子摇头道:“不要打搅他等会我们自己去!”遂对四人道:“你们各自用功去吧晚课在大殿举行为师要察考一下你四人的长进如何尤其是那般若诗经你们可曾全部体会明白了?”

  四人齐答:“谨尊师命!弟子已习会!”老尼遂点头道好四人随即退下。

  铁守容心想想不到一尘子对弟子尚如此严格才一回来就考试可真有点吃不消!

  这样又坐谈了一会老尼起身道:“容儿你随我来!”铁守容起立跟着老尼穿出此殿始见这寺内中间即为一凸出峰顶全系白石经阳光一射闪闪刺目老尼道:“大师兄就在这小峰上你随我来!”言罢一扯长衣下摆露出高筒白袜展开轻功扑上那小峰之顶云中雁小心后随才一上那石峰铁守容已见那峰顶凹处有一石条绷成一大可逾丈的圆鼓状物鼓面血红被阳光一照真个是万紫千红铁守容一见果是那赤仙怪蟒皮所制在这石鼓之中跌坐着一个老和尚。

  这和尚一身紫衣满面皱纹丛叠几乎就看不出眼在那里了!因为上眼皮垂下过长已遮过下眼皮而且满是皱纹一眼看出就是一团肉简直分不出口目。

  这老和尚不时低深吸着气隔一会又吐一口白气这口白气就像露一样轻罩着那鳞片在上浮游不散过一会老和尚又一吸那些白气又成条状收入口中铁守容不禁大惊暗惊这老和尚分明练的是上乘吐纳功已到凝气成形地步如以武功而论分明已到了**归一气至玄化地步可凌虚抓物了!

  暗忖如今江湖中尚没听过有谁至此地步想不到这紫袍僧竟有此功!

  (她作梦也没想到她那心上人叶砚霜武功今也已到此境地或较这紫袍僧犹有遇之呢!)

  一尘子见状面色也似惊喜不禁小声附耳对铁守容言道:“想不到师兄如今竟有此功力这太阳棚功力确是不小!”那紫袍僧此时似已知道有人来至近前那一双下垂的眼皮睁了半天好似尚舍不得睁开似的最后把余气吸尽才睁开了眼皮。

  铁守容吓得一怔心说这老和尚一双眼睛怎么会是绿的?

  绿闪闪地只朝一尘子二人看了一眼脸上马上裂开了好几条笑纹其实他笑不笑人家真分不出来一尘子合十一拜道:“参见师兄!”

  紫袍僧启唇言那声音就像是大蜜蜂似的嗡嗡道:“原来是师妹!一路风霜多辛苦了!”言罢由太阳棚上站起一眼又见一麈子身旁尚跪着一个人呢?不由又嗡嗡哼道:“这是谁?”

  铁守容恭道:“弟子铁守容参见上人恭乞教益。”

  紫袍上人双目猛然一张像大了一倍似的道:“你就是云中雁?”

  一尘子笑道:“就是她!”

  紫袍上人连道:“难得!难得!老衲早想一见你呢!起来!起来!”又用手一指那太阳棚道:“你认识这东西么?老僧为此收功不少这都是你的功劳呢!”随着呵呵笑了几声就下了石鼓铁守容见这紫袍僧非但身着紫衣而且连皮肤都是紫色瘦如树干真是一付皮包骨头但骨架却很大尤其是一双大脚少说也有一尺半长真是好一付怪相铁守容心想怪不得他不穿鞋这么大脚那里去买鞋去?

  紫袍僧边行边笑道:“小小年纪成名不易却要谨慎约束勿使锋芒太露否则难免就要树强敌了!”

  铁守容心中一惊似觉上人之话颇似有指絮袍上人又看了铁守容一眼道:“前半个月金七前来见我想叫我传他混元霹雳掌力因其师六元居士与我有数面之识却令我对此事难以下手!”

  铁守容闻言一惊一尘子也是大吃一惊道:“师兄传了他没有?”

  紫袍僧笑道:“我岂能轻易传他!当时我追问他要学此掌为何?”言罢又看了铁守容一眼铁守容脸一红上人又接道:“我一问他他先不肯说后来才告诉我说是最近失手与一新近入江湖的小女孩手中他为了要出一口气故此要学这种武林绝学的掌力!”

  “当时我就问他对付一个小女孩何致于要学这么厉害的功夫!”

  一尘子点头道:“是呀!这金七用心也太狠了!”

  紫袍僧哼道:“当时你猜这金七怎么说?”

  一尘子道:“他怎么说?”

  云中雁不由咬牙瞪目小声骂了一声:“老不死的……:“忽然一抬头看见紫袍僧一双绿目正看着自己不由把头赶快低下!

  紫袍上人由这一目已看出了这女孩嫉恶如仇的个性不由皱了一下眉遂叹了一口气道:“后来一问才知那女孩子就是这孩子!”说着用手指了一下铁守容又道:“而他所以要学混元一气霹雳掌主要不是用以对付这孩子!”

  一尘子惊问:“莫非他另有仇家么?”

  紫袍僧摇摇头道:“这金七居然想练成这种掌力连恒山老尼也一并要败之掌下好叫江湖中知道他不仅能胜云中雁且连你师父都可制服你看他用心有多狠!”

  铁守容更是怒形于面一尘子也是高喧了一声无量佛三人此时已来至寺内紫袍僧坐定笑道:“我当时一听他说出恒山老尼心知定是这孩子惹出的祸岂能把掌法传他当时告以老衲并不擅什么霹雳掌之类请他另谋高就他闻言大不以老衲为然满面怒容的走了事过三四日后偶听弟子梅清告诉说曾见这厮居然连日进出于青衣寺居然又和那赤臂尼拉上了关系……”此言一出二人都大吃一惊。

  一尘子不由皱眉道:“又碰上这位忍大师赤臂尼最喜管闲事这事情说不定就许她要伸手管了……”

  紫袍僧也叹了口气道:“要是这个老东西为她说动事倩就麻烦了你可知这金七师父是谁?”

  一尘子摇头表示不知紫袍僧苦笑看着看了云中雁一眼好似有难言之处只对一尘子道:“你可记得先师在世时时常来访他老人家的那位六元居士么?”

  一尘子一怔道:“怎么他就是金七的师父?……怪不得他能和赤臂尼拉上了开系呢!”

  原来这铁肩大师中年之后四旬七八左右尚是一俗家侠士在点苍山得逢赤臂尼那时这赤臂尼尚是一幼龄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女生得可谓之天资国色因倾慕铁肩大师一身绝世武功又加上对方虽上了些年岁却是英俊异常。

  那时铁肩大师俗名方化雨中年无偶难免寂寞十分又加以他眼界一向甚高差不多的女孩他尚看不上眼中年即辟室点苍本意隐居一生作一个世外高人算了。

  却不想得遇赤臂尼她俗名乔弄梅对方化雨常以大哥称之因其家就在点苍山之下故此不时常来走动用心只为求方化雨指导功夫。

  方化雨也不能否认自己确实是喜欢这乔弄梅但仅系喜欢而已。

  人是感情动物何况二人一为中年无偶貌又英俊一为标梅之年情窦初开虽然立心都很纯洁日子久了也难免坠入倩网但他们自己却不知道!

  半年之后江湖上都知道了他二人的艳事他二人也就干脆结了婚婚后却是过了一段极为安详美满的日子这铁肩大师方化雨更把一身功夫倾囊相授这乔弄梅非但人长得漂亮质禀确也高人一等!

  不幸的事情来到了就在这一年的冬天由九华山迁来了一位少年侠士。

  这位侠士非但人长得英俊潇酒武功也是别称一家更兼以能弹一手好琴虽不能同伯乐一样鼓琴时木马仰游鱼出听却令人闻之如醉如痴不克中止。

  也合该有事这一日正逢月夜月明星稀这点苍山上景致如画巧逢方化雨外出未归撇下这年青的少女独守空闺尤其逢此月夜不由凭栏赏月无限幽思往空拋寄。

  正在对月赏感之瘵忽闻一阵琴声划破静空偏巧这一曲正是“凤求凰曲”叮咚声里似有无限相思闻之令人回肠荡气先是悠长绕转如新莺出谷既而如泣如诉似二情侣相拥诉幽闻之令人泪珠沾襟。

  所谓琴韵心声这多情寂寞的少女一时竟被这琴音给陶醉了。

  她情不自禁顺着山道往这鼓琴处走去此时明月高悬四周沉默但见一白衣书生正在倚石而弹着一面七弦古琴!

  乔弄梅远远的站住了脚但见这人羽衣星冠方面大耳月光之下可谓之俏丽已极!

  乔弄梅虽已和方化雨成婚但婚后方化雨总以练功为重无形中冷落了娇妻乔弄梅正是青春年华何堪这长日寂寞?

  今日一见这风流居士不禁芳心怦然一动几乎都看得呆了。

  那六元居士一曲既毕尚未尽兴又鼓一曲“金玉鼓”但闻金铁交鸣尘扬马翻旷野里直似万人驰骋真个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紧凑处令人血液澎湃汗毛耸然直听得乔弄梅倚树娇喘无限深情已牢牢的繄在这琴士手中了!

  那六元居士一曲又毕余兴均未全消干脆拔出宝剑在月光边舞边歌这一来可迷坏了那乔弄梅了见对方这一趟剑真个是轻巧已极窜越腾挪美姿焕翩翩风度款款歌声一舞未毕那乔弄梅已情不自禁的显出了身形几乎扑身至前恨不能与其对舞一番才称心愿!

  六元居士正在舞得尽兴头上一眼见月光之下有人偷看自己不由一愕仔细一看竟是一少*妇不禁羞得脸通红正欲还剑于鞘返回丹室却见此女午夜来此太以离奇不由上前质询何故来此窥视乔女告以为其琴声所引情不自禁耳!

  自此以后二人就成了朋友事情真是凑巧已极那方化雨外出采药一连半月未归。

  归后始知其妻已另有他欢当时一怒即找到六元居士本想一剑将其结果但后来才知对方实是不知乔女已有丈夫本不能怪罪与他有心又想把乔弄梅杀了以泄心中之恨但转念一想自己自从婚后确是只重武功忽略了娇妻她年岁正青如何能责怪于她?

  当时一气之下自己返回黄山就在那玄宗寺里落为僧也就在那个时候收下了紫袍上人。这乔弄梅真个命苦就在和六元居士同居后的第二年竟染上一种怪病昼夜热半月不退那六元居士找遍名医也是罔效。

  后来那乔女告以前夫方化雨也就是今名的铁肩大师精擅医道你去求他或可看在以往夫妻情份上赐我一条活命。

  这六元居士虽一心不愿如此但娇妻已命在旦夕自己那能舍得她一命归天?

  当时无可奈何就命自己弟子金七(那时金七方十岁)守候病榻侍奉汤药自己千里迢迢找到了方化雨始知他如今已落为僧法号铁肩。

  这铁肩大师为其至诚所感竟自撇开成见事实上如今他已六大皆空非但不以六元居士为罪反成为友当时随其千里奔波来至点苍将前妻施以妙手转活并顺将其全身三十六处穴门打开故此那乔弄梅始能活健到今日依然健在。

  他就在那时这方化雨才认识了金七这孩子因随行尚有自己大弟子紫袍上人那时这紫袍上人已是三十而立之年医疗其间这金七不时向紫袍上人请教几手武功紫袍僧也乐得教他一二(紫袍僧是带艺投师)却现这孩子天份极高一点就透一透就精。

  半月的时间乔弄梅病好了芳心对这位如今的和尚往昔的丈夫感潡得无以复加另一方面那六元居士数月来侍奉汤药也搏了自己不知多少的真情眼泪!

  铁肩大师带着徒弟紫袍上人回去后不及一月这可怜的六元居士竟续其妻而后一病不起可怜他这几月废寝忘食忧心如焚再又被其妻染上这种稀世重症不及二日已谢世九泉了!

  乔弄梅虽又把铁肩请来了但却已回生乏术一世奇侠曾以一对离魂子母圈打遍天下的六元居士就此归天了撇下一个貌如天仙的少妻和一个年方十岁的徒弟金七他临终以自己这对成名离魂子母圈赠与金七十分悔恨自己生前并未传这金七什么惊人功夫。

  只将自己一本秘本圈谱和一套**掌谱赠与这孩子并请乔弄梅代为授艺。

  乔弄梅哭得死去活来按说如今她一身武功先得其父传授后得二夫尽心相授也确是身负一身绝世的武功。

  但她终因是一女子不愿收男弟子就把这金七介绍到另一高士野鹤居士门下。

  金七大概有克师之命不及二年野鹤居士又一命归阴这孩子一狠居然自己照着先师赠谱一意苦练不再寻师了这也就是金七武功比之紫袍僧等较差之故!

  那乔弄梅病虽好了但丈夫这一死对自己痛心太甚自此以后她就下了点苍山任性而为作风大胆在江湖中仗其一身杰出武功不几年武林中一提起青衣仙子简直是妇孺皆知!

  她自此广招弟子成立一青衣帮善恶不分只知率性而为六十以后就削为尼号忍大师因其平日练功常赤一臂练那赤血神爪之功江湖中又以赤臂尼称之。

  因她门徒愈来愈众江湖中难免树敌太多故有丙子年武林十二子同寻青衣帮之劫!

  这十二子全系三清教下高士武功都是自成一家的人物赤臂尼虽有通天之能以一敌众亦是万万不是敌手不得已携了众徒再上黄山求助于铁肩大师!

  这铁肩大师那时已是身高位尊倍受武林敬仰虽知乔女夙行任性才惹得此奇祸但一见此女总难免思念以前夫妻之情何忍见其狼借至此?

  于是这铁肩一方面将自己镇持之玄宗寺拱手让与青衣仙子一方面自己出面周旋于十二子之中代为开脱十二子因看在铁肩面上网开一面但言下今后江湖中不允再见其赤臂尼之面否则决不饶恕!

  自此这赤臂尼就在这玄宗寺居住下了她嫌这玄宗寺太以空幻就给改了“青衣寺”尚请铁肩大师为其题字。

  二人虽近在咫尺却是长年不见一面各行其道二十年后也就是一尘子入师的第五年这位一世高偕武林余硕就在一个暴风雨的晚上与世隔绝坐化了!

  他这一死这青衣仙子故态复燃不时偷偷下山五年之中十二子中竟有八子遭了这青衣仙子的毒手下余五子自知不敌也就避远而去。

  自此这忍大师赤臂尼愈任性了武林中提起她来真个是又恨又怕!

  紫袍僧有好几次以弟子之礼求见请其少露锋芒但又何能劝动与她自己再怎么说总算是对方小辈亦只好坐视她日日为恶了!

  此次金七败在铁守容手下引为毕生大耻他一向狂傲已极立意决对要复此大仇不但要一出手就要使铁守容败之手下且要把对方师父恒山老尼败之掌下左思右想才想到了紫袍僧与自己总算有一段交情故此往求岂料紫袍上人一听他学技目的在对付铁守容师徒那如何施得?拋开那恒山老尼与自己师兄妹交情甚笃不谈就连铁守容如今江湖上谁不称赞何况自己尚受有那蟒皮之恩使自己近月来功力大进如何能恩将仇报故此婉言拒绝那金七一怒而去!

  金七这一怀恨就干脆找到青衣寺面求赤臂尼教益这赤臂尼一见是金七自己数十年不见的弟子想到他那生前的师父也就是死去的丈夫也不由爱乌及乌对金七真是青眼相待问他想学什么自己定不会使他失望!

  金七昂藏七尺之躯更因这赤臂尼虽是年已耄耋但看来也不过三十许人生怕传出惹人非议故此不敢太以亲近只由对方面授了那**掌练功口诀和姿式并详细问了铁守容形影告之如有机会定代为出气金七当场回谢言明此仇非要自己报并有意使对方配自己徒弟马北新为妻!

  这赤臂尼闻言不出声但已把这事记在心中以期日后设法促成此事。

  这就是那一段往事试问铁守容何以得知详情又怎能怪罪一尘子师兄妹对赤臂尼如此容忍呢!

  且说此时一尘子得悉那金七居然找上了赤臂尼也不禁吓了一跳对师兄道:“师兄之意以为如何?”

  紫袍僧摇了摇头道:“事情还没准不过仅听梅清如此说罢了金七虽毒恶十分但其为人却也刚直岂能借重那赤臂尼身份欺人即使就有此事她只需凡事小心点也就是了!”

  此时一尘子又把一路上遭遇情形告知师兄谈到和铁守容风雷谷巧逢太虚老人并蒙赐卷的一节那紫袍上人不禁由位上一立而起张大了双目惊道:“你!说太虚老前辈尚在人世?”

  ***

  于是这铁肩一方面将自己镇持之玄宗寺拱手让与青衣仙子一方面自己出面周旋于十二子之中代为开脱十二子因看在铁肩面上网开一面但言下今后江湖中不允再见其赤臂尼之面否则决不饶恕!

  自此这赤臂尼就在这玄宗寺居住下了她嫌这玄宗寺太以空幻就给改了“青衣寺”尚请铁肩大师为其题字。

  二人虽近在咫尺却是长年不见一面各行其道二十年后也就是一尘子入师的第五年这位一世高偕武林余硕就在一个暴风雨的晚上与世隔绝坐化了!

  他这一死这青衣仙子故态复燃不时偷偷下山五年之中十二子中竟有八子遭了这青衣仙子的毒手下余五子自知不敌也就避远而去。

  自此这忍大师赤臂尼愈任性了武林中提起她来真个是又恨又怕!

  紫袍僧有好几次以弟子之礼求见请其少露锋芒但又何能劝动与她自己再怎么说总算是对方小辈亦只好坐视她日日为恶了!

  此次金七败在铁守容手下引为毕生大耻他一向狂傲已极立意决对要复此大仇不但要一出手就要使铁守容败之手下且要把对方师父恒山老尼败之掌下左思右想才想到了紫袍僧与自己总算有一段交情故此往求岂料紫袍上人一听他学技目的在对付铁守容师徒那如何施得?拋开那恒山老尼与自己师兄妹交情甚笃不谈就连铁守容如今江湖上谁不称赞何况自己尚受有那蟒皮之恩使自己近月来功力大进如何能恩将仇报故此婉言拒绝那金七一怒而去!

  金七这一怀恨就干脆找到青衣寺面求赤臂尼教益这赤臂尼一见是金七自己数十年不见的弟子想到他那生前的师父也就是死去的丈夫也不由爱乌及乌对金七真是青眼相待问他想学什么自己定不会使他失望!

  金七昂藏七尺之躯更因这赤臂尼虽是年已耄耋但看来也不过三十许人生怕传出惹人非议故此不敢太以亲近只由对方面授了那**掌练功口诀和姿式并详细问了铁守容形影告之如有机会定代为出气金七当场回谢言明此仇非要自己报并有意使对方配自己徒弟马北新为妻!

  这赤臂尼闻言不出声但已把这事记在心中以期日后设法促成此事。

  这就是那一段往事试问铁守容何以得知详情又怎能怪罪一尘子师兄妹对赤臂尼如此容忍呢!

  且说此时一尘子得悉那金七居然找上了赤臂尼也不禁吓了一跳对师兄道:“师兄之意以为如何?”

  紫袍僧摇了摇头道:“事情还没准不过仅听梅清如此说罢了金七虽毒恶十分但其为人却也刚直岂能借重那赤臂尼身份欺人即使就有此事她只需凡事小心点也就是了!”

  此时一尘子又把一路上遭遇情形告知师兄谈到和铁守容风雷谷巧逢太虚老人并蒙赐卷的一节那紫袍上人不禁由位上一立而起张大了双目惊道:“你!说太虚老前辈尚在人世?”

  一尘子怔道:“师兄莫非认识这位老人家?”

  紫袍上人惊得连连摇道:“这位老前辈为儒海散人嫡传徒孙岁数相比先师铁肩尚要大上十几岁曾和先师祖玉矶子交情甚笃早年以一枝象牙短笛打遍江湖功夫已入化境想不到如今竟还在人间这真是令人不敢相信的一件事……”

  一尘子点头道:“师兄所言一点不错这位老前辈曾言与玉矶子师祖交情不错我当时尚不敢置信想不到竟是真的!”

  紫袍僧当时正色问:“师妹尚记得那地方么?”

  一尘子点头道:“自然记得师兄待如何?”

  紫袍僧喜道:“改日我想登门造访这位老前辈一下求其指点几次迷踪!”

  一尘子摇头道:“师兄此举妄想了那太虚老前辈一来至多再三数月即要生化圆寂了再方面他老人家曾有决不见外客之言何况他之居处我同容儿也不知道仅听其传言相谈而已!”

  紫袍僧闻言大失所望当时低头不语忽然笑对铁守容道:“太虚老前辈既对你如此赏识直个是福缘不少他不是赠你两卷手卷么?你不妨拿与我一观或可窥出妙处传之与你……”

  铁守容闻言本心甚愿意但记得太虚老人曾有不许传人之说不免稍稍为难了一下紫袍上人已看出其意不由哈哈大笑道:“你放心!我又不是不知太虚老前辈曾有不可传人之语我年已近百平日推卦易算至多也不过两年活命了我还要学什么功夫?只不过怕你年青无知白白糟塌了这稀世珍品不如乘我尚在有生之日尽些心力把卷上功夫参传与你总比你一人摸索好多了!怎么你尚不愿么?”

  铁守容闻言不禁羞了个满脸通红当时朝前一跪泣道:“师伯你老人家万不要误会……”

  话还未完只见紫袍上人哈哈大笑着把那只又瘦呈了紫色的枯腕朝外一伸就有一股极大潜力逼胸而来又见他那手往上平空一招铁守容的身子也就不由自主的跟着站起来了。

  铁守容不禁震惊在这老和尚如神的内功里当时也不再多话由袋内掏出那两卷功谱双手递上紫袍上人接过仅略一展现满面惊容。

  随之仔细的看了一遍喜得那一脸皱纹纹上加纹当时笑着对铁守容道:“你这孩子真是好福气无意之间竟得此稀世绝物只容老衲少加开导与你半年后天下鲜敌矣!那金七也绝不是你的对手了!”

  此言一出非但云中雁惊奇不止就连一尘子也高兴异常铁守容高兴得差一点跳了起来道:“真的呀!”

  紫袍上人一指手中手卷道:“这大三元图解是将气、血、神练之归一的功夫这种功夫难就难在不得其法想不到这太虚老前辈竟能以本身百年功力亲身体会出练法加以图解口诀习之真是简而又易以你今日内功又有如此根底之人不出三月定有小成此功练成虽不如传闻中前辈儒海散人那“分云爪”如此玄虚但百步内掌制人死命却是可望而及的了真是难得……”

  “只恨老衲如今行将就木要是早年有此奇遇今日就不得了啦……”

  “你如加功习之是可长年益寿勉之!勉之!”

  说着又一展那倦“二气分功”图轻念着那卷蝇头小字道:“天生仗我以气阴阳各一此出彼进川流不息其为气也至大至刚收之藏芥……子、放……之称**虽猛狮壮犀!开唇间可制于死命!……”

  只见他念一句眨一下眼最后又重复念了一遍连连叹息道:“我老和尚今日也算开了眼啦不怕你这孩子笑话这二气功往昔曾听先师谈过他老人家也不过对此略通想不到你这孩子居然连谱本子连图都给要过来了……真个是造化择人非可强求了!”

  “据老衲所知前辈儒海仙翁曾留下一部会元行宫宝录此书中所载的**神功将手、眼、身、气、血、神化之为一这种功夫出手简直玄奥的令人难以置信但此书是否真有还成问题除去那本宝录以外这书是我所见中最玄的一种了!”

  一尘子此时插言道:“这本宝录太虚老前辈曾亲言在世并言即将为一少年英士所得与我等都无缘太虚老人并言至时尚要与那得书者要合练功夫这人真是几世修来福份好造化了!”

  紫袍上人也不由摇头道:“这年青人必将光大武林后生真个可畏了!”

  铁守容不禁有一种说不出的玄奥感觉不由想到了离别已久的叶砚霜心想他要是有此福缘就好了!

  紫袍上人接言道:“这二气分功主要是练气之学有一种内家罡气习成可使无质变为有质如莽牛、红蚕等气对此种功夫我近年来尚少有心得不过尚不敢言精正好有这太阳棚在以后你可在其上习功就事半功倍了!”

  铁守容恭身谢过紫袍僧教益老和尚把二卷卷好重交在铁守容手中道:“你如无事不妨在此住他半年那金七就是知道天胆也不敢来寻你半年后你习成功力下山也就不怕他了!”

  一尘子笑道:“我原意也是如此!”当时代她告别了紫袍上人转入后室与铁守容独自设置了一间房子。

  自此这铁守容就暂时落足于此每日清晨就随上人勤练功夫黄昏日头一落就在那太阳棚上练二气分功吐纳之术因有紫袍上人一旁指教故此进步甚。

  这一日练功将毕一个人出了寺门见这华山之上美景无边不由信步荡出门去此时天已暮晚华灯初上远远看见那青衣寺内***明亮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自己一时好奇心起顿忘了一尘师兄妹的戒语。

  其实她恼中对那赤臂尼存着极为好奇的心里她又不知那赤臂尼尚与金七有如此深的渊源而且一心又想知道这赤臂尼忍大师到底有多大本事连金七也居然自低身价登门求教!

  想到这里就在这附近走了一转又远远的察看了那个青衣寺的周围形势真个是气态雄伟宝相万千此时天也就大黑了!

  好个云中雁铁守容真个是艺高胆大就见她略紧了身后佩剑一下一弯腰就像一枝箭似的起了半空落足在那青衣寺的偏门之上借着墙内的松枝遮住了身影向内一看却见有三四女尼来往走着虽然都是身着道装然而却都是带入门。

  所穿青衣也是样式各别似裙非袍却有二条青色衣带双悬背后随风飘摇看来确也美感动人。

  云中雁此时见这四个女弟子长得都极为美秀亭亭玉立背后也都背一柄短剑垂着杏黄色的短繐不由心中好不羡慕。

  此时见这四女正由正门入内想是远行方回每人背后都背着一红漆小本籍也不知是何物件隐闻其中一女道:“五妹这一下可惨!”

  又一女叹了一口气附和道:“她平日也不是不知师父脾气这一下就连我四人也跟着倒霉!

  正行之间由内又走出三个少女衣着同这四人一样只是背后少了那红色小箱而已一出来好似见了四女都上前少事交谈但面色多甚愁苦隐闻后来三女中之一问道:“五师姐在那呢?”四女中一人回身一指大门吓得身后的云中雁忙往前一窜全身平悬在大檐之上她这身轻功确是令人叹为观止这七个少女那一个不是身怀绝技的女中英士但却一点也没窥出其形迹。

  此时尚闻那后指的少女道:“不就在门外么?唉!你们看师父气消了一点没有?”就闻三人众口七言八舌道了一阵云中雁由这些话里似知那五师妹系因派在外面主持一件不知什么事情却因一时心慈放走了那人且因此损失了一笔很大的数目……

  云中雁听后心中不禁好生代那五师妹忧此时因七女光顾彼此说话停步不进自己到只好一直绷在那檐下。

  又过了一会就见那三人往外走去由自己身下走过直往大门走去。

  云中雁一心想见那赤臂尼是何模样又由方才语气看出这四人定是去参见忍大师无疑不由借着身后花叶遮身展开了一身小巧功夫跟着四女条廊越室又走了一会已来至一座绿色纹石镶就的大殿少女不约而同的都整了一下衣服形态变得恭谨十分。

  铁守容知道这绿色大殿内定是那老怪物的居处了自己当时也不敢大意在一大石后略定身形见先四女已推门入内。

  自己不敢怠慢展开“八步凌波步”这种轻身功夫武林中真不多见但见一条影在暗影里一闪已似一头枭乌似的扑上了这绿石殿檐之上跟着她往下一俯身展出“松鼠跳枝”的功夫一阵低滚已至脊后“玲珠倒卷帘”已贴目窗下正巧内中窗帘半开着云中雁目光一望无遗遂往里一看不由惊异得暗暗咋舌!

  这殿内那像是一般庙寺简直就像是帝王的寝宫一般奢华地下铺的是腥红藏毡正梁上悬下十余盏琉璃灯光明如同白昼室内摆饰豪华已极。空几雕花玉凳附龙名家书画悬了四壁古董玉器呈了满室真个是琳琅满目光气四溢。

  入口处都是大红绒团为级排了十数级方到室内内门处尚有三女弟子背剑侍门。

  此时那四女子一入内都自动脱下所穿之鞋另由一少女遮上四双红缎绣花便鞋穿好后顺序走上红毡铁守容此时真是惊奇不止心想这忍大师赤臂尼真个会享受这简直好象皇帝嘛!

  想着就顺着四少女望丢见四人行至一杏黄缦帘处都停步不前此时帘前尚有二少女见状揭帘入内须臾出来微向四人一点道:“师父叫你们进去!”四人这才揭帘入内云中雁可又看不见了。

  莫奈何只好又换了个窗户往下垂身贴目一看因这窗户全系雕就空花格扇向内看到不吃力这才看清了那赤臂尼的庐山真面目!

  这室内甚小仅为赤臂尼卧室有一张大红的圆榻上面是鹅绒的厚垫上面正半睡半坐着一个中年道尼!

  由其外貌判来至多不过三十五六满头黑漆黑如墨又丝又长绝无一根白却在上挽了一个环状的道绺并有一圈珠玉插在那团之上身着一件长可及地的青色锦缎睡袄露出欺霜似雪的一双白足体态婀娜娇柔已极只看其面谁会想到这就是震惊天下的忍大师赤臂神尼!

  此时见她好似才练完一种功夫上身钮扣松解隐露着冰肌玉肤真个是一人间尤物!

  云中雁再一注视她的脸虽似出水仙荷美艳已极但却紧绷着并无一丝笑容令人一看即想到那艳若桃李冷似冰霜的句子!

  此时见四个少女入内一齐跪地道:“弟子参见师父恭请玉安!”

  这忍大师赤臂尼一挥手道:“起来!你们四个办的事都怎么样了!”

  四人中较长者趋前躬身道:“弟子等幸不辱命只是五师妹……”

  赤臂尼娇叱道:“她的事我知道!她好大的胆居然敢不遵我言而行你们这四个师姐怎么当的……”

  四女闻言都吓得低头战栗不已过了半天赤臂尼由床上坐起道:“还不把成果持来我看!”

  四女齐道:“谨遵节命!”各人就把背后红漆木匣解下云中雁心想这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不由引目往那四具红木匣子看去。

  此时第一少女把自己所背红匣揭开铁守容一看内中竟是一颗拳大的明珠银光四缢真可称之稀世珍物价值连城不由大吃一惊。

  心想原来尚在外作案啊……这赤臂尼脸色稍喜伸手把那明珠连着一玉匣一起拿过抚弄不已遂道:“正是此珠!想不到今日还是到我手中!”随着冷笑了一声一看第二少女那第二个少女自动把自己漆盒打开才一揭盖吓得云中雁倒吸一口冷气差一点由檐上掉了下来。

  原来那第二具朱漆盒中不偏不倚的正放着一具血淋淋的人头这人头用红绸子衬着底想是时已隔了好几天都已呈出紫色仍自凸目咬齿死不闭目。

  铁守容一打量这人头竟是一五十上下的老人一条花白小辫尚且垂在脑后人头一旁有一青绸包里那赤臂尼冷笑道:“杀得好!”遂自行下榻解开那线包内中竟是一红珊瑚顶的官帽帽旁尚垂有两根花翊铁守容出身官宦之家一看即知这死者生前官居一品尚蒙皇上钦赐有花翊殊荣可见是一极位的赫赫朝庭命员了。

  那赤臂尼见此好似快慰已极用目看了那第二个女弟子一眼道:“是你亲自动的手么?”

  那少女低小声道:“正是弟子手刃!”

  赤臂尼又追问道:“可曾露了痕迹?”

  这少女又道:“三妹四妹负责外风并没走露丝毫风声!”

  赤臂尼笑道:“好极了!翠儿如今愈来愈长进了……”言罢略思又笑道:“这是第几号了?”

  那为女弟子答道:“三十九号了!”铁守容惊得一抖差一点出声音心想:我的妈!居然前后似这样的杀了三十九人了……

  那赤臂尼面现轻笑哼道:“这些杀不尽的狗官!总有一天叫我杀光翠儿等会把它给归了位!”

  那第二女弟子恭声答道:“弟子遵命!”

  此时第三第四女弟子都把红盒打开一开是一方形官印另为一小翡翠花瓶赤臂尼略为过目即对四人道:“人头归位东西入库传叶晶蕾。”四少女对看了一眼嘴里答应了一声面上却吓得苍白这赤臂尼又道:“把她带到前院大堂侯审我一会就去!”四女又答应了一声一齐走出。

  铁守容此时见那赤臂尼换了一身青色尼衣女人看女人换衣服真个无味不由把头转过一旁再同头见她已换好衣服头上还戴着一顶七星玉冠粉面朱唇柳眉杏眼真个是目如波来眉如无。

  此时她又在桌上拿了一圆形黑漆小筒信步往外室走去!

  铁守容连忙翻身上房展目前望正见那四女弟子在前走着心中一时好奇也就遥遥的在房上伏行的跟着凑巧此时一弯新月却为乌云遮住显得阴暗异常。

  云中雁见四女弟子走出大殿花圃就分作两起二人作一边各自分开。

  她因心念那人头到底欲置何处不由就盯住了那第二个弟子她此时手捧红盒边行边转身侧问师姐道:“师姐你看师父今日会不会把五师妹如何呢!”

  那长女闻言冷笑一声道:“师父一向心狠手辣你也不是不知道五师妹弄不好就会像上次九师妹一样把命送掉!”

  铁守容心中一冷心想这赤臂尼对自己弟子居然都这么厉害就难怪对外人如此了!

  此时猛见那被称为翠儿的二弟子一回头吓得铁守容连忙伏地不动却闻她道:“怎么我好象觅得后面有人似的!”

  那长女闻言略一提裙已似箭头般的窜上了房略一看又飘身落地笑道:“我们都叫师父给吓坏了那有什么人敢到这地方来撒野?快点把这级挂好了回去好看看师父如何处置五师妹呢!她是师父平日最疼的弟子但师父的脾气平日愈喜欢愈是罚得厉害我们怎么也得给她讨个情呀!”

  铁守容见二女且行且谈忽然停身不动却立步在一平地又回头看了看才闻一人道:“快打开门我好下去!”云中雁但见一黑影纵身到一假山右上挪开一石却显出一机扭略见其转动但闻县丝一阵轻响地下石板竟自裂开二尺许宽的一道宽缝二女相继入内。

  铁守容大着胆走到石缝处但见洞内绿光闪闪冷气浸体内中一盏豆油灯闪出碧深深的光华有一股血腥气直扑鼻梁!

  所谓艺高人胆大云中雁当时闻二女说话在地室内已远不由一飘身也跟踪入内。

  才一下去十数级台阶就见内中阴气森森逼人毛有一块朱红大匾高悬室上写着:“替天行道”四个大字铁守容一世侠女至此也不禁有些毛耸然了!

  本想上去无意间一抬头吓得几乎叫了起来总算没出声音。

  原来这四壁之上俱是悬的人头一根根的辫都挂在钉上有的人头缩成拳头大小都已干枯腐臭有的尚是血迹斑然惨不忍睹。

  每一辫钉处上都有字号一、二、三、四次序整齐铁守容此时藏身处正为第五号人头之下但见这具人头已呈灰白颜色一条辫又黑又长此时这地室内灯光闪闪隐见二女在前伏案走笔像是写些什么!

  铁守容不禁仔细看了一下这人头但见其仅剩骷髅却拖着辫最奇是人头之下一条红纸写作几行黑字略为述说死者生前姓名事迹铁守容细一读这几行字不由吓得一阵冷汗交流嘴张了半天心想:“天啊……会是他?”原来这红纸上墨迹苍然的写着:

  干隆十二年九月六日忍大师赤臂尼亲刃

  死者:叶武辉。

  官位:云南军门一品军功。

  地点:北京城大合牢房。

  受托者:云南巡抚李泰恭。

  酬金:黄金八千两已交清收库。

  这铁守容看后几乎吓昏了过去心说叶哥哥呀!你父亲那是病死的呀!竟是被这赤臂尼手刃的呀!好个赤臂尼竟然贪图金钱暗害朝中忠良叶老伯死得好惨!我铁守容既知砚哥哥的杀父仇人在此岂能坐视不报此仇之理想到这里真个是全身气血上撞不克自止本心想把这叶军门级包好藏身带出去以后好面交砚哥哥但又怕以后找到砚哥哥后给他说他不相信还不如仍让他挂在此留待后日报了仇以后再找叶砚霜同来起灵。

  想到不由跪地向此人头叩了两个头方才起身就见内中二女像是轻车熟路似的又把这、新得人头挂好贴上一红纸条。

  隐闻这长女道:“这方总督死得还像不服气呢!你看两个眼一直盯着你呢!”

  又闻那第二女弟子道:“我的天!你别说了好不好!自从杀了那钱御史这是第二个了有时候想起来真吓得慌师父心真太狠了居然为了一颗珠子一个翠瓶就害了这方总督一条命!”

  又闻那长女道:“你才杀两个就害怕了!我已杀了六个了下次不知又该那一个师妹了!这种事真有点伤天害理……”

  那翠儿宽俯在桌上哭了起来道:“师姐!我想偷跑了你别告诉师父这种事我真不能再作下去了!早晚人家子弟找上门来我们姐妹都别想有命在唉!”

  又听那长女叹道:“你说话小声一点要是叫师父知道咱们俩马上就得回老家!其实跑谁不想跑呀!可是师父那种脾气要给抓回来那种死相你也不是不知九师妹不是一个例子么?眼前这五师妹马上又是一个例子……”

  那翠儿闻言一直哭道:“天啊!这怎么办呢……我只要一进这地下室全身就冷这周围的厉魂好似一齐都向我讨命似的下次师父要再叫我去我就是拼出一死也是不去了……她爱怎么我就怎么反正这种事我是决不作了……”

  铁守容听得冷汗直流才明白这内中详情当时暗暗点了点头深赞这翠儿心还仁厚此时又见那长女劝了她一会才互相擦干了眼泪起身欲出吓得铁守容忙返身纵出。

  一会就见室内灯光熄灭跟着见二女飞跑而出想是也多少有点害怕。

  就贝那长女又至假山石后转动机扭这石板又回复原状。

  铁守容心想:这种丧天害理惨无人道的事不是我今晚亲眼看见如何能以置信?真想不到这些美若天人的少女却都是一群杀人携的刽子手真个是骇人听闻的事情。

  尤其那忍大节赤臂尼人俱道其为人任性介于善恶之间谁又会想到她竟是这么一个杀人如麻的女魔王尤其是那叶老伯竟是死在她的手中这笔血仇如何报啊!

  以自己本身武功加上叶砚霜要想敌这赤臂尼真是以卵击石了!自己今日总算得太虚老人垂青赏赐了两卷秘功图谱又得紫袍上人亲自传授武功总算大有进展砚哥哥!你呢?……你要是在我定把这些功夫都传与你咱们一块练习不出一年定有大成以你那么高的质禀定是不难学会那时再来找这赤臂尼报仇又该多容易呢!只是你如今到底漂泊何方去了?……

  “天这么大地这么广我到那里去找你呢!”

  “砚哥哥!你放心!一待我功夫小有成就我定先给你把仇报了!那时再去找你……”

  “砚哥哥!你知我有多么想你唷!……”

  她这么想着眼泪不由流了满腮见二女已行了老远连忙又紧随身后。

  这一现了这宗秘密她愈丢要察个水落石出了不由累了一下足快步跟上。

  见二女却不是往原路回去却拐了个弯直向一白石小寺走去。

  此时那小寺内外***通明显然有一件大事生似的十数女弟子此出彼进面上却都是阴森森的。

  铁守容一打量这寺顶要想上去可不太简单了倒不是房顶上不能容自己实在是门口人太多这些少女那一个也都是一身功夫何况还有那老怪物自己万万大意不得。

  正在愁的时候却见有三个女弟子拥着一个少女三人成品字形看着一女弟子远远走来。

  铁守容只一打量这当中少女就如此女定是那五弟子叶蕾无疑!

  此时见这叶晶蕾长得身材修长凤眉秀目身上仍着青色衣裙但却倒捆二臂她好似自知不能活命态度却很从容隐闻她边行边对身侧师妹道:“七师妹!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待我死后把死因告诉那人就够了我是死在九泉也定不会忘了你的大恩……”

  那被称为七师妹的竟哭道:“五姐……你别说了……小妹定记住你的话但求师父开恩也许网开一面也不一定!”

  那叶晶蕾苦笑一声道:“我倒不怕死其实这种生活比死还不如师父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尤其是这一次我放走了这人有多重要平白损失了她老人家上万的金子师父还能容我活命?……”

  正在谈着由那白寺内处纵出一人还没到已摆手道:“师父来啦!小声点五妹我求求你等会进去别给师父顶嘴你一顶嘴准没活命我们姐妹都想跪求师父呢!”

  这叶晶蕾苦笑道:“小妹岂有找死之理三姐不必为此耽心了一切我自会处理!”

  说着就隐在暗处往那寺门走去待其入内后寺门口仅有一少女在门口把风。

  铁守容见机会难得不由一提丹田之气“八步赶蝉”直往寺顶纵去。

  身才一起想时劲风太急竟被那少女窥出了些痕迹一抬头面现惊容跟着一提长裙”嗖!”一声已上了寺顶这一下那铁守容再想藏身已是无及了!

  且说上房少女乃是八弟子丁兰武功不弱此时一上房就现了铁守容形迹一声娇叱道:“何方贱婢竟敢来此窥探不要命了么?」话才一完已纵身至前一恍右掌“毒蛇寻穴”直奔铁守容“心坎”穴就点!

  铁守容此时生怕惊动了房下之人当时那敢大意见她身形轻功指来如风不由一分右腕“剪梅指”直向这丁兰脉门上切去!

  这丁兰见对方一掌已知武功不弱见她掌到猛一抽臂以“正反劈掌”直反劈铁守容两掌。

  掌上劲风疾驰铁守容芳心直跳并非怕敌这丁兰不过实在是动手过招难免败露了身形此时身入虎穴想躲之尚怕不能岂敢招来敌手。

  想到此不由芳心大急一提丹田展出了‘大三元图解’中新学的招数脑中默记着:“大地遗针磁石往引!”只见她单是找地平伏全身突出二臂一指奔丁兰右肋“太乙”穴七点来那丁兰一招又落了空。

  不由一窜身避开了这一指正想以重手法斜劈掌击对方左肋不知怎地却又见对方左掌又出二指还是奔自己太乙穴上点来!

  心中不由一惊暗忖这是什么招术?怎么如此怪法?想到这猛一抽身。

  却见对方猛一躬身那足尖竟由脸前猛踢出丁兰喊声不好突觉眼前一黑竟被这突出足尖点中了自己胸骨二寸之下的“尾龙穴”。

  此穴位于呼及器管之叉点属单穴这丁兰只觉全身一麻就不省人事了。

  铁守容一点中对方穴道跟着分腕护住了对方身子不使她倒在瓦上出响声见她此时面沉红晕微微见汗月光之下这少女貌相不恶。

  铁守容心想这赤臂尼到底都是在那找的这些徒弟质禀都是如此好以眼前这少女而论只看其蛾眉挺鼻已知绝非恶人只是屈于那赤臂尼魔威之下又怎敢少有违抗而不听其命呢!

  想到这由房上抱着这少女飘身而下把她藏于一暗处又略把她“天容”“哑门”二穴各顺推了一阵暗度不出一个时辰定会气血上撞自行的开穴道醒转。

  这种动作包括动手招在内说来似甚麻烦其实也不过是几个照面之事极为快捷。

  铁守容把这丁兰安置好了赶忙又纵身上房找到窗口用了一招‘白猿挂掌’以单足微找屋脊全身倒悬室中众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此时但见室中全白石铺就好比衙门大堂似的中设八桌却空无人坐。

  两傍十余少女都在垂头丧气那五弟子叶晶蕾却是跪在当中地上低不语。

  在她身边站着几个同门师姐妹都在对她耳语似在教她如何说法。

  忽见一少女手执银铃叮铃的摇了几下娇声道:“帮主驾到禁声跪迎!”众弟子俱分两列一齐下跪大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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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守容此时就见珠帘起处那忍大师赤臂尼由内翩然而出一眼看着跪在中央的那位五弟子叶晶蕾不由停步了一下面带冷笑这才继续就位。

  众弟子竟彷照时礼三跪九叩之后排站两行这赤臂尼坐定之后娇呼了一声:“叶晶蕾!”

  五弟子闻言抬头看了师父一眼但瞬息又把头低下了低应道:“弟子在请师父赐罪!”

  赤臂尼哼道:“你也知道有罪?”那叶晶蕾低头不语赤臂尼忽然一睁杏眼闪出两道电光似的精气但她马上又恢复平静咯咯的自笑起来!

  这一阵笑声虽同样娇柔婉转此时此地却令人闻之汗毛耸然。

  半天她才止笑满面春风的道:“我叫你取的级呢?”

  叶晶蕾此时战瑟不已心想好个老怪物你明知我将监运使放走了却仍要问我他的人头当时把银牙一咬说道.:“师父……”

  赤臂尼冷笑道:“我还是你的师父呀?……说呀!”

  叶晶蕾边泣边道:“弟子因见那盬运使……为官忠厚从不鱼肉乡民地方上人人称赞……何况他又是弟子外祖父……”

  赤臂尼一竖柳眉忽又阴笑道:“啊!他为官忠直……又是你的外祖父……”

  叶晶蕾以为颇有转机又泣道:“弟子所言句句实话……”

  赤臂尼一声叱道:“住口!”吓得四周众人全都打了个寒噤至此她才显出那付可怕的面目用手一指那五弟子道:“叶晶蕾!你自五岁随我师父待你不薄别的不说传了你这身功夫岂是容易的?”

  “这种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办焉有不忍之理师命如山别说是你外祖父就是你亲生父母杀了也就杀了!你居然敢私自将他放了!”

  她格格的又笑了几声跟着又道:“你好大的胆!“我们青衣帮的教条第一条是什么?”

  叶晶蕾此时已泣不成声那还能答上话来赤臂尼一扭脸喊一声:“钱剑蛾!”

  就有一少女答应一声:“弟子在!”

  铁守容一看就是那长门弟子赤臂尼看了她一眼道:“你说!”

  这钱剑蛾低道:“违帮主令者死!”

  此言一出真个是众人悚然赤臂尼一拍玉案叱道:“亏你还记得!你身为长门弟子居然连师妹都约束不住你这师姐愈当愈回去了。”

  这钱剑蛾早就料到有此一着故一进这刑堂始终就没敢抬头此时闻声吓得连连战瑟。

  赤臂尼冷笑一声道:“你先退下等会再给你算账!”言罢挥手令钱剑蛾退下这才又对那叶晶蕾道:“这且不说!我叫你到李巡抚那里取的东西呢?”

  叶晶蕾泣道:“级既未割下……那些东西人家自然不会给了……”

  赤臂尼低道:“好!你真比谁都大胆我问你!你九师妹是怎么死的?”

  此言一出满座全惊那叶晶蕾已知时机已到多求也是无用反而一擦双目从容道:“弟子自知罪不可赦但求一死!”赤臂尼好似一怔大概怀疑这弟子居然有此勇气当时顺手拿起案上自己带来的墨色小筒。

  众弟子一见师父拿出此物不由都吓了个忘魂由二弟子石翠凤率先喊一声:“帮主!”众人全都跪下了无不泪如雨下一时莺啼燕泣都代那叶晶蕾求起情来。

  赤臂尼一皱蛾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好大的胆……你们居然敢代她求情……”

  当时好象气得全身战抖花容失色众弟子见状真连声也不敢出了不料那叶晶蕾此时又膝行了几步叩头上言道:“弟子请乞死!”这举动连窗外的铁守容也不禁心中钦佩略思好个叶晶蕾果不愧是女中英侠当时自己芳心也一阵急跳不知这赤臂尼到底欲如何处置她。

  这忍大师赤臂尼见状一拍玉案娇叱道:“你以为一死就算完了……”又格格的笑了一阵吟道:“叶晶蕾!你想一刀就死?我偏叫你慢慢的死!”此言一出众弟子无不花容失色。

  叶晶蕾在地叩头如捣蒜泣道:“师父!你老人家行行好弟子自知犯了大罪但求一死请你老人家无论如何赐弟子一个爽快吧!……千万别叫弟子零着活受罪师父……你老人家就不看在弟子侍奉你这些年也应看在这十几年师徒之情你……老人家何忍心……”

  这一番话哭说得一旁弟子无不落泪如雨就连铁守容也不由陪流了不少眼泪要不是自知不敌以她个性早就下去恨不能把赤臂尼杀个血肉糜烂。

  且说这赤臂尼闻言后冷冷的道:“这一会你又说我狠心了你作事的时候怎么不嫌自己狠心为了你自己一念私情弃师门于不顾真个是罪不可赦!”

  言到此由那黑漆竹筒内抽出一根黑小签往地下一丢道声:“七八弟子侍刑先断足一只!”

  却见只有一人走出跪泣道:“师父开恩……”

  那赤臂尼偏不理唤道:“丁兰!”却不见那弟子应声而出不由怒问道:“她到那去了?”众弟子不由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甚奇怪心说方才还见她在门口这会又到那去了?

  这赤臂尼愈法震怒冷笑道:“如今愈来愈不象话开刑居然都敢不到?剑蛾!”那大弟子躬身而出赤臂尼道:“你暂代同她侍刑!”

  这钱剑蛾闻言吓得混身战抖但口中却答道:“遵命!……”别瞧这些女弟子平日派出去执行任务时杀人无数真要轮到叫她们往自己姐妹身上下手谁也忍不下心去!

  此时那七弟子张射仙尚自跪地不起赤臂尼才要作钱剑蛾已低唤道:“七妹还不领刑你找死么?」这张射仙闻言含泪站起拾起地下竹签二人缓缓朝那同门师姐妹的叶晶蕾缓缓走去!

  那五弟子叶晶蕾好似自知无望反而一抬玉面恨声道:“你二人不要难过快点来吧!”说着竟一睁目对赤臂尼高声道:“师父你好狠的心!竟忍心亲手令我姐妹来处治我你为何不自己动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眼见跟了你十几年的弟子哭求你都无动于衷我死了怕什么?只怕你如此行恶下去天地鬼神都不能容你!这些师妹本都是善良之人却被你硬逼着到处杀人……”她不管那赤臂尼气成什么样反而更高声道:“还说什么替天行道?师父!你要这么多钱作什么?……”

  钱剑蛾见她愈说愈厉不由吓得叱道:“师妹……你少说几句吧!”

  不想那赤臂尼本已站起此时却坐下微微冷笑着道:“说的好……让她说!”

  那叶晶蕾一挺娇躯娇声道:“老鬼……今天我就是死在你的手中也是屈于你的淫威之下!我的心又怎会服你!众姐妹又那一个服你!赤臂尼!我知我说这些话你定不会饶我可是大不了这条命送给你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好了!不过有一句话在我死前要提醒你……”

  言到此她竟嘤嘤而泣一面又道:“再怎么!我们总有师徒之情平日你尚待我不恶我劝你赶快改恶向善否则!你的寿命也不会比我久多少了……”

  此言一出众弟子吓得魂飞九天可是芳心里也不由一快好象这叶晶蕾已把自己心中的愤恨都吐出来了一时全体都哭出声了。

  就连那侍刑的两个弟子也不由停步不前掩面而泣铁守容已在窗上哭成了泪人似的只是没敢哭出声罢了!

  那赤臂尼哈哈大笑这种笑声和她的容貌极不相衬笑声甫毕双瞳内精光四射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怒的一次这一百年来可以说就没一人敢对她说这种话今日不想被自己一个徒弟连骂带损简直体无完肤众弟子目下她这脸往何处放。

  忽然她像疯子一样的叱道:“你们都不许哭!你二人退下!”

  “叶晶蕾!你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好呀!今天居然教训起我来了……气……死我了!”

  忽见她移动身子慢慢走下那叶晶蕾跪在地下连连后退。

  她虽再如何大胆但这老怪物的手段她是知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于人?不由也吓得脸色突变声音都变了哭道:“你赐我一个爽快吧……”

  这老怪物离她尚有丈余就不动了冷笑了两声娇声道:“怎縻软了?”忽见她一伸右掌凌空一抓那叶晶蕾一声鬼叫上衣全被这一爪抓下了露出白玉似的上体却有五道血糟。

  此时也不由羞吓得双手环抱连连战栗不已窗外的铁守容见这赤臂尼竟有如此功力分明内功已练至化境这种凌空虚抓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本想拼死下去的心不由又吓得稍停了一下连惊带气真个是全身战抖正在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见死不救叫这赤臂尼如此行凶。

  那赤臂尼正想以“错骨分筋手”令叶晶蕾全身骨节节节脱下饱受残苦而死忽然门口青影一闪赤臂尼往后退了一步叱声:“什么人?」

  却见那人影立定身形竟是八弟子丁兰此时一身尘土状极狼狈进门往地一跪抖声道:“师父!有人闯进来了!……”

  众人都不由一惊赤臂尼因不知来者何人当时先顾不得处制叶晶蕾娇叱一声问:“什么人大胆?你如何知道?”

  这丁兰一抬头看见五师姐如此惨相吓得以手掩口叫了一声听师父问才又道:“刚才弟子本想入内侍候师父不想现房上有人待弟子上房见有一俗装少女在房上正欲窥规弟子一时与她交起手来不想此女武功极高……弟子一时不慎竟被她点倒这会才醒转过来……”

  铁守容一听心想要糟忽见那赤臂尼猛一回头往自己窥视之窗看了一眼叱一声:“小辈!”身起处就像箭头一样往自己纵来铁守容大惊也不由把心一狠翻身纵出。

  就在此千钧一之际大堂上一声大震由屋顶上落下无数砂石那几盏灯全部应声而熄一时众弟子哗然大乱各各抽出兵刃。

  但见一黑色蒙面人由顶而下此人以一双大袖向外一挥就有二弟子翻滚出去老远一面嘴中尚喝道:“你们不想救她么?”众弟子不由微一停手这黑衣人一窜身已至那叶晶蕾身前一伏身已把她背在背上口中尚低道:“姑娘!你别怕老衲是救你的……”这叶晶蕾此时真个是作梦地想不到不由双手抱着这人两肩因听音知来人是一个老和尚不会对自己存心不良何况自己此时到了生命关头那还顾虑许多不由拋开羞涩之心伏在来人背上。

  这蒙面人脱下自己上衣丢给对方先遮一下待叶晶蕾身才伏好他已像一头巨鹰似的起在了半空仍由来路退出。

  所谓来路乃是这蒙面人以“大力金刚掌力”把屋顶裂开的一洞。

  且说那忍大师赤臂尼正要处置五弟子叶晶蕾之时忽听八弟子丁兰报告得知有人潜进来了不由一惊正巧那铁守容闻言略惊了一下脚下出了征微的响声只这一声却被那老怪物听到了。

  铁守容心知不好才一警觉那赤臂尼身已扑出窗外铁守容身已纵下正赶上赤臂尼纵出之身想避已自无及。

  就在此时堂内一声大震尘飞土扬隐闻堂内人声吵杂赤臂尼大惊也顾不得再找铁守容返身正要回丢。

  这可就所谓初生之犊不怕虎了赤臂尼虽饶了这铁守容但铁守容眼见她如此为恶又加上现她就是砚哥哥的杀父大仇人如今对了面岂能轻易放过对方?娇叱一声:“老怪物你那里走!”一翻腕以劈空掌力往对方背肋便震!

  这一掌是劲风十足赤臂尼一心惦记着室内情形那会防到这少女敢对自己如此?待觉劲风袭背想闪身己自无及竟被这一掌震出了七八步去。

  所幸赤臂尼内功已练到随意防身的地步对方掌劲一挨身就有一种自然内劲涌出尽管如此铁守容岂是弱者?这一掌也震得赤臂尼后心热头昏目眩要不是有七八十年的真纯内功只此一掌也就够她养一年的了赤臂尼翻身一看掌震自己的竟是一女孩一身黑衣后背长剑双瞳内神光十足。

  她一看已知这少女定有一身绝技但自己一生中从未吃过亏此时虽痛急攻心但仍咬牙忍着方一矮身猝然站起使出一身苦练的玄功“**掌”只见她双掌向外一推。

  就有一阵急劲呼然而至铁守容顿时感到有一股毕生从未领受过的风墙向自己迎面劈来几乎令自己窒息不由吓了个忘魂!

  正在此时突见大树梢上突坠下一黑衣蒙面人这黑衣人背上尚背着一少女一落地双掌齐出。

  轰的一声大震就在这声大震里这黑衣人已叱道:“容儿还不快随我退出!”跟着这黑衣人竟连咳了两声退出有五六步去。

  云中雁由这咳声里已知这黑衣老人为救自己竟受了内伤大是不忍当时那再敢耽误忙纵身外奔。

  就在这击掌震里黑衣人固然是微感不敌受了些伤但那赤臂尼也不由倒退了两步。

  她因方才受了云中雁一劈空掌此时又这么一震也不由口中甜眼前黑衣人的掌力是她一生从未遇过的劲敌居然能硬接住自己这“**掌”如今武林中有此功夫者又有几人?

  她平日极为爱惜自己身体虽是一点风寒也要加意疗治今夜受此大创尚不知受伤也未当时虽痛恨来人已极但仍不愿有损自己玉体见黑衣人和自己对敌的那位少女退走也懒得再追不由对众弟子娇叱道:“还不捉人不许放走一人!”她本人却返身扑奔卧室服药去了!

  云中雁身才扑出眼见离围墙不远眼前白光一闪竟是一口利剑迎面刺来不由惊得一闪身这口剑擦面而过。

  真个是险到极点见眼前又是青衣少女手中短剑白光闪闪正绕起一个剑花又奔自己双足斩来云中雁双足一拔已起了一丈五六身在空中已把那口石雨剑握在手中。

  就着下落之势一招“长虹贯日”对准那青衣少女顶门就劈这少女一招又空娇叱一声:“来的好!”一恍手中短剑“笑指天南”“呛!”一声二剑相碰击起一溜火花。

  云中雁身已落地见眼前少女身手不弱心中只怕那赤臂尼随后追至那有心与她恋战?

  两剑一碰那少女已感到手腕酸痛短剑差一点出了手心惊来人少女好大的腕劲。

  这少女系入门未久的新弟子负责守院的差事倒是忠心耿耿的真为青衣帮卖命!一心想把铁守容拿下好在师父面前表功!

  此时见铁守容双目乱溜知道她想逃只当她是怕自己娇叱一声:“不给你点颜色你也不知姑娘的厉害!”手中短剑“玄鸟划砂”直划对方右肋。

  这一来可把铁守容惹火了心想:“好不知进退的丫头我云中雁岂能怕你?”想到这见对方短剑已至只见她猛一抬腿迈身就往上垮了一大步似的这口剑已划空了。

  铁守容像是不敌而退那少女压剑而至口中仍叱道:“那里跑!”

  突见对方右肩一低好一招“孔雀剔翎”这少女再想躲可就晚了低叫一声右腿上已被铁守容这一剑扎了个透明窟窿一时哎唷了一声一交坐地。

  铁守容不想取她性命只回头冷笑一声道:“到底是谁给谁颜色看?没羞!”跟着身子已像一篷云似的纵上了短樯。

  此时身后众少女已追到只是叫喊却很少有人追上来真动手的大家心里都是有意放来人逃走只是被赤臂尼喝着又不敢不追。

  那受伤的小弟子尚在地上叫道:“师姐!她上墙了呀!快追!”云中雁正想回身再战他一战却隐闻那人低叱道:“你叫什么叫?傻东西!你难道想叫五师姐回来送死呀!”声音竟像是那钱剑蛾。

  铁守容这才从容越墙而出隐见那黑衣人也是由右边越墙而出身后却有二黑影紧追不舍。

  现在已出了这青衣寺很远了奇怪这两条黑影却是压剑紧追不舍。

  那黑衣人猛然翻身一身冷笑道:“你们两个要是再追不舍可怪不得老衲要开杀戒了!”却见那二人止住了步其中一人娇声道:“你老人家别误会我是想给五师姐说几句话……”

  此时那叶晶蕾已听出声音在黑衣人背上道:“你是张师妹么?”

  这少女应道:“是我!”那另一少女也叫了一声:“师姐!”

  黑衣人始知原来是她姐妹前来给师姐告别不由感动异常道:“你二人放心!我把这叶姑娘带回定与她介绍到一高人门下决不会令她受委屈!你们回去吧!”

  此时三女捉手对泣那叶晶蕾双膝朝黑衣人一跪道:“多谢你老人家救命之恩只请你老人家也能一并开息救救我这些师姐妹吧!”

  这黑衣人叹道:“忍大师如此倒行其逆恐怕寿命不长了!只是此时老衲恐尚无此能力但你们可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就是了!”

  这少女此时对叶晶蕾道:“姐姐安置好了一定设法告诉我们一声也叫我们代你高兴一下!”

  叶晶蕾连道一定此时云中雁也过来了那黑衣人叹道:“容儿!你好大的胆……”

  “我们快回去吧!等会那老怪物再来可麻烦!”此时那叶晶蕾倒无需叫人再背和二位师妹道:“二位师妹还是快回去吧!别叫人家现了……”

  铁守容此时执起叶晶蕾一手道:“姐姐真个女中英豪见义勇为不屈于淫威之下小妹好生佩服了!”

  那叶晶蕾正想问铁守容姓名黑衣人已连声催促不得已她暂别二位师妹和铁守容遥跟黑衣人一路奔丢。

  此时铁守容已由声音里判出那黑衣人竟是紫袍上人怪不得有此功夫一路疾驰已来至在自己那所“大灵寺”中此时那叶晶蕾才惊得啊了一声道:“怎么!竟是你老人家?”

  那黑衣人此时把面罩拉下露出满布皱纹的脸和那一对闪着绿光的怪眼笑道:“我们虽近在尺咫但你却很少见过我吧!”

  这叶晶蕾往后退了一步道:“你可是紫袍上人?”

  紫袍僧笑道:“那老怪物一定告诉你们我是她徒弟是不是?”这叶晶蕾点点头紫袍僧一笑道:“这话说来话长你们也不需要知道但我决不是她徒弟确可说是共事一师!”

  二人听得都莫名其妙边说边行已进至寺内此时一尘子正在大殿见铁守容安然返回不由喜道:“你这孩子就知乱跑真把我吓坏了是不是到青衣寺去了?”

  铁守容点点头那紫袍僧落坐后道:“我若慢去一步这孩子非死在忍大师**掌下不可!好厉害的**掌力……”

  一麈子此时见叶晶蕾也来了她们夙日倒常见面不由笑了笑此时见她穿着师兄那一件上衣又宽又大状极狼借不由甚为不解。

  铁守容就把前后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个清楚一尘子也甚为动容当时走下拍着叶晶蕾肩道:“你不要愁我一定设法好好安置你!”这叶晶蕾此时对一尘子也以老前辈呼之正在述谈当儿却又听那紫袍上人又咳了两声。

  一尘子大惊再一注视师兄竟是面色青白本来他脸色是紫的这一变白更显得枯瘦不堪。

  铁守容一扑至前道:“师伯!你受伤了?……”

  紫袍上人勉强苦笑了笑道:“好厉害……的**掌……连我的霹雳掌都敌不住……”一尘子知道师兄受伤不轻当时掺起紫袍上人别看这紫袍上人方才一刻仍是气血如虎只这一瞬间他已挺不住了喘得更急。

  铁守容和叶晶蕾都不由焦心异常双双流着泪上前掺扶紫袍僧看了她们一眼含笑道:“别难受没关系……”话虽是如此说但他自己确已知道自己年纪太老了而且五十年前曾走火入魔一次已使气血消耗过甚!

  这多少年他一直很少出门借着这“太阳棚”才使他苟延残年但他确实有一身极为精人的绝技要是他身体好的话那赤臂尼决也伤他不了。

  不想一时大意为了救云中雁竟施出久未用过的“混元一气霹雳掌”因他知道只有这种掌力才能敌住忍大师的**掌力。

  但他却忽略了自己身体复元不及一月如何能运此种消耗气血的掌力何况伧促之间力又未用足那赤臂尼这一掌是在盛怒头上用出全身之力这么一来这紫袍上人如何能敌!

  他初一受掌五脏一阵热他已知受伤不轻当时勉强用气封住这一路飞驰返寺后这一松气血一散可就有点受不了啦!

  且说一尘子等三人扶着紫袍上人入了丹室上人此时连坐的力量也没有了。

  只好把他放在榻上只见他面如金纸说话声音都抖了一尘子吓得全身战抖本想与上人推拿和穴一番但知道上人道法通玄医道比自己更高明数辈他自己定知道如何治疗不由急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服什么药?……”

  上人闻言苦笑道:“只有一种药能医只是这种药确太难找了!”

  铁守容泣问道:“你老人家说说看也许能找到!”那紫袍上人摇摇头他知道这种东西说也是白说反而令她们到处奔波结果仍是无用!

  不由笑了笑道:“没有用……这种东西我在年青时才见过一枚你们恐怕听也没听过……”

  一尘子皱眉问:“是什么东西!师兄你快说吧!也许我知道也未可知!”

  这上人用眼看了师妹一眼气若游丝道:“那是黑精!”他那不清楚的脑子顿时起了这东西的影子通体黑亮是生在地穴处石上的一种类似菌状的植物!

  一尘子闻言皱了一下眉这种东西她知道但一时要去找却是不易了不由急得频频皱眉道:“师兄这黑精我是知道的但即使找来怕也晚了你可知道另外尚有救药么?”

  紫袍上人摇摇头道:“别无救药……”

  一尘子一咬牙道:“师兄你先运气不让血攻进心去我这就去给你找药去!”紫袍上人苦笑着没作声。

  一尘子又安置了二人一番叫他们好好看着紫袍上人自己决以最快度转回。

  二女答应着这一尘子此时双目含着痛泪翻身离座而去暗影里见她几个纵身已消失在山下去了。

  铁守容送走老尼正欲回室突闻高空一声鹰鸣声音凌厉已极好似在那听过似的。

  不由抬头向天空一望但见皓月之下一苍黑白巨鹰正在翔游着仔细一看喜得大叫了两声:“墨羽!墨羽!”

  那巨鹰正在此山之顶盘旋不下之际突闻铁守容一唤不由曳然一声长鸣一收双翼就像一枝黑箭似的往铁守容立足处投下。

  须臾而至正是那太虚老人座下仙禽不由喜得一把搂住它颈子那巨鹰也似依念十分不时用头去擦她身子状极亲密!

  忽然她突然想到太虚老人曾有言自己圆寂时这鹰才会来投不由鼻子一酸道:“太虚老前辈还好吧?”

  那墨羽闻言竟自流下泪来低头悲鸣了几声铁守容见状才将收殓的泪此时不由又流下了。抱搂住墨羽把脸贴在她毛上问道:“太虚老伯伯已不在了么?”这墨羽竟自点了点头铁守容闻言心如刀割!

  虽然那太虚老人和自己并没什么师徒之谊但不知怎么心中一直想念着这位慈善的老人何况人家还赠了自己那两卷秘谱由太虚老人不由又想到了眼前的紫袍上人这位老人家如今也是命在旦夕了。

  想到这对墨羽道:“你跟我进去吧!我有一位伯伯他也受伤了你也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墨羽点点头随着往内走去铁守容见这墨羽一步一跛像是有一足抓着东西似的当时也没顾得问待入内后叶晶蕾吓了一大跳道:“这是那来的大鹰!乖乖!”紫袍上人闻声也不由在榻上睁开双目见状也不由一征……

  但他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把一双怀疑的目光向铁守容投去铁守容至前以手拉着紫袍上人的手道:“师伯!这就是太虚老前辈座下的仙禽墨羽呀!”

  “太虚老伯伯如今已不在人世了……”说罢眼圈一红紫袍上人闻言勉强点了点头不由又把那双无力的目光向这大鹰投去了!

  忽然他的那双已无光的眼猛然一亮面带喜容口中喘道:“黑精……黑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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