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笔宫主王语萱向着下山通道掠去,然后又掠了回来,满脸震惊看着黄裳和叶冰姬,拱手道:“不知两位是从何处上来尖峰顶的?”
“当然是走上来的了!不然还能怎样上来啊!”叶冰姬娇笑着揶揄道。
“那我们四派弟子怎么没有看见你们?”王语萱扬眉道。
“可能他们忙着招呼武林前辈,忽略了我们吧!”叶冰姬嬉笑道。
见到叶冰姬嬉皮笑脸的模样,四派掌门人都露出不悦之色,那铁飞顾当场瓮声瓮气的低喝道:“你们是不是逍遥派的人?”
黄裳和叶冰姬面面相视,不知这铁塔般的汉子怎么会怀疑他们是逍遥派中人。
黄裳见四人脸色不善,不想多生误会,连忙否认道:“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来自河朔武林,不是逍遥派中人!”
“哼!逍遥派就是从河朔武林而来!”其中一个武林人士哼声道。
“那逍遥派太嚣张了,竟然要我们投靠门下,看来是想引起福建武林和河朔武林开战了!”又一个武林人士拍桌喝道。
顿时之间,这个巨棚里的武林人士开始乱哄哄起来,无不是说逍遥派如何野心勃勃,欲称霸江湖……
“这两人一定是逍遥派中人,他们侵入延平一带,就是想听我们这次聚会内容的!”
“对,一定是逍遥派的人,这次我们借助四大门派每年的聚会,集聚一起商议对策,看来是被他们看破了,所以派人混上来!”
“把他们围起来,不要让他们跑了,看看我们这里谁是他们的内应。”
黄裳和叶冰姬满脸郁闷,暗想此次来得真不是时候,四大门派竟然不是在划分地盘,而是整个延平一带的大小势力,都集聚尖峰顶商议抵挡逍遥派的入侵。
黄裳见四周的武林人士纷纷围拢上来,连忙拉起叶冰姬,大喝道:“各位请慢动手,我们真的不是逍遥派之人!”
这时,铁手神蔡康永跳上桌子,也大喝道:“老夫相信两位少侠不是逍遥派中人!”
众人马上停下脚步,纷纷看向蔡康永,五谷派掌门铁飞顾看了蔡康永一眼,见蔡康永向他点头,他马上向其他三派掌门传音一番,然后抱拳道:“蔡老前辈在咱们延平一带一向德高望重,他老人家说不是,一定就不是!”
狂狮帮李金羽向黄裳两人抱拳致歉道:“刚才多有误会,请两位少侠不要怪罪!”
“哼!无凭无据就说我们是逍遥派的人,除了蔡前辈有眼光,你们都是目光短浅的家伙!”叶冰姬讥嘲道。
黄裳马上训斥道:“姬儿,不可无礼!”然后向着蔡康永和铁飞顾道谢:“多谢两位前辈相信我们!”
蔡康永抚须一笑,摇手道:“小兄弟不必多礼,不知两位在河朔武林可曾听过逍遥派?”
黄裳暗中皱眉,看来这蔡康永对自己两人也是有所怀疑,他这么做无非是想以退为进,套问两人的底细而已。
叶冰姬可没黄裳想得这么透切,见蔡康永顺眼,自然有问必答了:“蔡前辈,这逍遥派我们也是在武夷山听人说起过,在河朔武林可没有这么一个门派!”
“哦!这样啊,看来这逍遥派隐藏得倒是挺深的,此次来福建开山创派,就给福建各大门派送来一篇剑法秘籍,后来暗中又挖走了不少各大门派的精英弟子,而且还唆使这些精英弟子当说客,诱使其他弟子拜入门下,现在其他地区一带有很多门派弟子都投靠了逍遥派,逍遥派这等龌龊做法实在人神共愤……”蔡康永愤然道。
“蔡前辈说得极是,现在那逍遥派又把魔爪伸到我们延平一带,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个法子才行!”铁飞顾高喝道。
周围的武林人士又开始众说纷纷起来,四大门派的掌门人更是斜眼瞄着黄裳和叶冰姬的反应。
哪知叶冰姬一拍桌子,娇喝道:“这逍遥派果然嚣张,这等挖人家墙角的事情也做得出来,既然有凭有据,大伙还在这商量个屁啊,直接把逍遥派赶出福建武林就是了!”
众人被叶冰姬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震撼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瞪着叶冰姬。
叶冰姬被众人望得浑身发毛,靠近黄裳身边,弱弱说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对,无敌仙子是吧?你说得对极了,我们原本就是想这么做的,可是我们不知道那逍遥派在哪里啊!唉……”狂狮帮帮主李金羽无奈叹气道。
文笔宫主王语萱点头道:“前段时间很多武林人士进入武夷山,到现在还是毫无收获,这逍遥派是不是真的在武夷山深处,还是未知之数!”
叶冰姬马上叫道:“逍遥派一定在武夷山,那次我们也进去了,后来碰到巫行云那丫头,那死丫头还趁我不备,无缘无故抓伤了我,还好我大哥打了她一掌!”
“巫行云是谁?”很多人不由自主的出声问道。
叶冰姬得意洋洋娇笑道:“那巫行云就是逍遥派的大弟子啊!”
“什么?巫行云就是那个蒙面的侏儒女子?”
“听说那蒙面女子的武功很高啊!”
“那小子能打蒙面女子一掌,你说是不是真的?”
就在周围武林人士议论纷纷,对叶冰姬所说的话语充满了怀疑时,从那下山的行道中传来了几道惨叫声。
当所有人大惊转首看向出口时,但见四条大汉抬着—乘香软轿,徐徐走在出口处,向着尖峰顶的空地踏步而来,软轿后面还跟随着八位身佩利剑的美丽少女。
这时,蔡康永皱眉对狂狮帮主李金羽问道:“李兄,你请这老巫婆来尖峰顶干嘛,这不是添乱吗?”
“蔡兄误会了,在下可没有请她参加这次的聚会!”李金羽摇头道。
其他门派的掌门人也是纷纷摇头,其中一个武林人士见到这顶轿子后,马上向外面掠去,当他想避开轿子,向出口处掠去时,那八位少女当场拔剑拦下那位武林中人,把他*回空地上。
这位突然想掠走的武林人士,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但见他满脸阴沉之色的望着那顶软轿。
四位大汉缓缓放下软轿,轿帘里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掌,然后走出一位面如童颜的老太婆来,手扶着一支龙头拐杖,她那双敏锐的目光,宛如冷电,只要给她扫上一眼,便会不由自主浑身起寒意。
那老太婆看了一眼老者,咧嘴—笑说:“古医圣手怎么见了师姐就要走啊?师姐还要送些礼物给你呢!”
“大师姐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小弟另有要事先行告退,改日在登门拜访!”古医圣手拱了拱手,说完迅速朝着通道掠去。
巫大娘喋喋笑道:“别急着走啊,那死鬼师傅叫老身一定要带这个礼物给你啊!”边说边伸手一扬,几道金光闪闪的东西飞向古医圣手。
古医圣手刚想侧身闪开来物,哪知这金色的东西仿佛活物一般,竟然掉转方向射在古医圣手身上。
众人凝神一看,都感到一阵骇然,原来那古医圣手身上爬着十几只金色的虫子!
古医圣手阴森森一笑,向身上喷出一股绿色的口水,然后身躯用力一抖,那十几只虫子就全都掉了下来。
古医圣手哈哈大笑,身形豁然骤起,向着下山的路口掠去,眨眼间就消失在转角处。
众人对古医圣手的口水很是惊奇,也奇怪巫大娘竟然任其古医圣手离开而不阻拦,然而当众人的念头还没有转完,就听到古医圣手的惨叫声不断响起,越来越近!
然后就见到古医圣手从原路返回,一边凄厉的惨叫,一边拼命的撕开身上的衣服,当他来到巫大娘的身前时,但见他爬伏在地下,声音凄厉,撼人心弦的喊道:“解药、给我解药,啊……啊……”杀猪般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犹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身上。
众人无不骇然,均想:“那金色虫子是什么毒物?连一个一流高手都承受不了痛楚!”
巫大娘根本不去理会古医圣手的嘶喊,反而坐进轿子,闭目养神起来。
古医圣手瞪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惨叫着伸出一掌拍向头顶的百会穴,用死亡来解决身上的痛苦。
周围一片肃静,所有人都没有出声说话,大部分武林人士都惶恐不安的望着躺在血泊中的古医圣手。
叶冰姬也看得毛骨悚然,这时轻轻地向黄裳说道:“裳大哥,你看这老巫婆是不是太狠了,扔几只虫子就让人自杀而亡?”
黄裳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就不知道那老者和她有何仇隙,竟然用这么狠毒的手法残害他!”
旁边的蔡康永被两人吓了一跳,急向两人使跟色,但黄裳和叶冰姬却不明其意,依然在讨论纷纷。
很快,两人的说话声被巫大娘听到了,但见她满脸微笑的走向巨棚,然后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一条灰蛇,边抚摸蛇身,边斜眼盯着叶冰姬,问道:“美丽的小姑娘,说什么呢,这么起劲?”
黄裳满脸戒备的望着巫大娘,叶冰姬却拉着黄裳直退,惊慌失措道:“蛇,裳大哥,快走!”
“小姑娘,老身问你话呢?”巫大娘靠上一步,阴笑道。
“你别过来,我……我什么都没说!”叶冰姬躲在黄裳背后,惊慌道。
黄裳拍了拍叶冰姬的手背,对巫大娘拱手道:“晚辈多有冒犯,请前辈多多包涵!”
“刚才好像听你们说老身是老巫婆?”
叶冰姬马上从黄裳肩膀上探出脑袋,否认道:“没有,我们没说。”
“嘿嘿嘿嘿,说谎可不是个好孩子……”巫大娘说完,把灰蛇放入怀里,竟然没有再计较,向着来路返回。
原本全神戒备的黄裳,见巫大娘一走,刚想松一口气,骤然间听到叶冰姬尖叫了一声!
回身一看,但见叶冰姬小腿中盘着那条灰色小蛇,她一边拼命的踢着小脚,想把脚上的小蛇抖开,一边不停的尖叫:“蛇,蛇啊……”
周围众人轰然后退,生怕叶冰姬把脚上的小蛇抖到他们身上来。
黄裳大惊失色,不知这条小蛇怎么会跑到叶冰姬的脚上去,他明明看到巫大娘放进怀里的啊!
见叶冰姬惊蹦乱跳的样子,连忙冲向前去,一指就点了叶冰姬的穴道,让她定住身形,然后一把抓向蛇头,可是这条小蛇机灵无比,竟然懂得闪开黄裳的手抓,但黄裳的九阴神爪岂是容易躲开的,手掌稍微左右一晃,那条小蛇已经被黄裳捏住了蛇头。
黄裳向外一扯,竟然扯不出来,蛇身紧紧的盘在小脚上,黄裳正想伸手去瓣开蛇身,身后就传来了巫大娘的语声:“这是辉煌蛇,蛇尾布满了剧毒,而且全身上下僵硬如铁,连刀剑都砍之不断,只要老身吹一声口哨,马上就会释放毒素出来……”话还没说完,就见巫大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那条软绵绵的辉煌蛇。
原来黄裳一听巫大娘说话,就停止去瓣开蛇尾的手势,见巫大娘还在喋喋不休的介绍辉煌蛇的特点,生怕等会投鼠忌器,失去先机,所以暗中运起阴寒真气集聚两指中,使劲一捏,当场就把辉煌蛇头给捏碎了。
黄裳拾起那条软绵绵的辉煌蛇,扔给巫大娘,然后解开叶冰姬的穴道,柔声问道:“姬儿,有没有被咬到?”
叶冰姬惊魂未定的摇摇头,连话都说不出口,用那双充满骇然的目光瞪着巫大娘。
黄裳见叶冰姬受惊不小,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怒气,豁然转身盯着巫大娘,杀气腾腾的冷声道:“看在前辈是一介女流的份上,晚辈也不想取你性命,只要前辈诚心诚意向姬儿道歉,咱们就一笔勾销,不然……”
巫大娘心疼的看着手中的辉煌蛇,眼中凶光直闪,怪笑道:“你不想取老身的性命,老身却要你的小命……”说完先黄裳扑上前来,那双骨瘦如柴的手掌,眨眼间变得漆黑无比,对着黄裳推来。